曾勇
那年我三岁。
天热得不行,大我三岁的姐姐也许是馋劲上来了,也许真是嗓子里烟熏火燎,便在厨房里折腾
了一番,终于找到了两个裹着一身黄泥的凉薯。我们如获至宝,瞧那俩东西硬邦邦的,似朝我们瞪眼斜视:“小样,想搞定我们,没那么容易。”
真应了那句话:“民以食为天。”面对美食,谁能经受住诱惑,何况是“饥民”。我们便挥袖“大开杀戒”:一、“洗”功。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我洗我洗我洗洗洗。这俩家伙真会来事,突然,从我手里一滑,“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我捡起来一看,凉薯像被打了一拳似的,凹了进去。我懒得管它,继续洗。二、“撕”功。洗净后,该去皮了。我学着姐姐的样子,先从上面掀下一点皮,然后慢慢往下撕,皮就掉了一块。照这样,皮让我去得差不多了,只剩些撕不掉的,犹如定居在上面的“钉子户”。三、“削”功。就在我一筹莫展时,姐姐趾高气扬地对我说:“要用刀削,笨蛋!”听了姐姐的话,我恍然大悟,便从旁边拿了一把小刀,小心翼翼地削起来。姐姐不知中了哪门子邪,又在那吆喝起来:“走过路过的,快来瞧哇,天下第一刀法。”我才不甘心呢,使劲想排在“一”前面的数。就在脑汁快绞干时,突然灵光一闪,脱口而出:“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我的刀法天下第零。”说完,还得意地朝姐姐挤眉弄眼。哪曾想,姐姐笑弯了腰。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以为她认输了,也跟着笑起来。
等到一切工序完毕,我们也开心地吃起了水汪汪、
甜丝丝的凉薯。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