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野远足十八

周莲珊

爱是一种感受，是一种信仰，是一种追求……亲爱的小朋友们，让我们一起走进那如春风般的《爱的故事》，让爱住在我们的心里。

前天，我对父亲口无遮拦，说了一些不恭敬的话，当时，父亲很生气。

后来，父亲又宽恕了我，并且，还许可了我跟可莱谛父子之约，和大家一起共同完成乡野远足活动。我高兴得一蹦三尺高，因为我们早就想去呼吸小山上那清新的空气了。

昨天下午两点钟，大家在约定的地方聚集。代洛西、卡隆、卡洛斐、拨来可西、可莱谛父子，连我总共是七个人。大家都预备了水果、腊肠、熟鸡蛋之类的食品，有的还带着皮袋和锡制的杯子。特别有趣的是，卡隆在葫芦里装了白葡萄酒，可莱谛在父亲的皮袋里装了红葡萄酒，拨来可西穿着父亲铁匠的工作服，拿着四斤重的面包。

集合后，我们坐街车到了格浪·美德莱·乔，然后就沿着山路徒步前行。山上满是绿色的凉阴，非常清爽。我们或是在草上打滚，或是在小溪中洗面，或是攀着树枝荡几下。可莱谛的父亲把上衣搭在肩上，衔着烟斗，远远地在后面跟着我们。

兴致高了，拨来可西吹起笛子来，可莱谛吹着口哨，和拨来可西的笛声相互应和。可莱谛就是能干，瞧他嘴里吹着口哨，手里拿着手指般长的小刀，灵巧地做着水车、木叉、水枪等各种玩具。一路上，代洛西时不时停下来，教给我草类和虫类的名称。我真不明白，他怎么知道这么多东西啊！

卡隆默默地嚼着面包。自从他母亲去世以后，他吃东西想来已不像以前有味了，可是他待人仍旧那样亲切。他把别人的行李背在身上，虽已汗流浃背，但仍猴子似的走得飞快；遇到比较宽的水沟，也是他第一个跳过去，再伸手过来搀别人；拨来可西见了牛就恐怖，路上卡隆见有牛过来，就会走到拨来可西前面，替他做“挡箭牌”。

一路上，卡洛斐也没得空闲，他或是采摘可以作生菜的草，或是盯着蜗牛细细察看，偶尔看到尖角的石块，就会捡了藏入口袋里，说“或许里面含有金银呢”。

我们喘息着上到了山顶，跳跃着，打着滚，拨来可西滚入了荆棘中，把工作服扯破了，难为情地呆站着。卡洛斐不论什么时候都带有针线，三下两下就替他补好了。

我们的肚子已饿得不行了，拿出食物一顿狂吃，面包一到嘴里好像就化了。可莱谛的父亲用葫芦叶盛了腊肠分给我们，大家一边吃着，一边聊着各种有趣的话题。

可莱谛盘了腿坐在他父亲身旁，两人并排一处，与其说他们是父子，不如说是兄弟，相貌很相像，都是脸色赤红，露着白玉似的牙齿微笑着。可莱谛的父亲倾了皮袋畅饮，把我们喝剩的葡萄酒也拿了过去，像甘露似的喝着。他说：“酒对读书的孩子是有害的，而对柴店伙计，却是必要的。”说着，抱住了儿子的脑袋瓜子，向我们晃悠着。

“哥儿们，请你们善待这家伙啊！他也是正直的男子汉哩！这样夸口原是可笑的，哈！哈！哈！”可莱谛的父亲一直抱着儿子的头，骄傲地说着。

除了卡隆，大家都一齐笑了：“我们都是好朋友呢！”

可莱谛的父亲又喝了一杯：“惭愧啊！现在虽是这样，大家都是要好的朋友，可再过几年，安利柯与代洛西成了判事或是博士，其余的四个，都到什么商店或是工场里去了，这样，彼此就分开了！”

“哪里的话！”代洛西抢先回答，“在我，卡隆永远是卡隆，拨来可西永远是拨来可西，别的人也都一样。我即使做了皇帝，也决不变，你们所住的地方，我总是要来的。”

可莱谛的父亲举着皮袋，兴奋地说：“难得！能这样说，再好没有了。请把你们的杯子举起来，和我的碰一下。学校万岁！学友万岁！因为在学校里，不论富人穷人，都如一家。”

我们都举起杯，与可莱谛父亲的皮袋碰了碰。

可莱谛的父亲站了起来，把皮袋中的酒倾底喝干：“万——岁！喂，你们一定要永远做朋友啊！少年们！”

时间不早了，我们且歌且跑，携手走下山来，在萤火虫飞舞的小河边，我们分开时，又互约明天再在这里相会，一起前去参观劳动者的授予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