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田亮
《爸爸去哪儿》节目对每个孩子来讲影响都是巨大的。第一期节目播出后,Cindy就猛然多了许多新名字:怪力萝莉、女汉子、风一样的女子和森碟。其中,森碟被最为广泛地使用。茜茜就感慨说:“我觉得她爸爸太厉害了,我叫了五年的Cindy,被他一夜之间叫成了森碟。”全世界,现在大概只有森碟妈还坚持叫她Cindy。
我带森碟参加节目录制的初衷,是希望她能尝试不一样的生活,欣赏与众不同的风景,接触前所未有的风土人情。在节目录制快结束的时候,我和茜茜达成共识,要开始逐渐淡化节目对森碟的影响,有意识地对森碟强调:虽然《爸爸去哪儿》节目很红,但它仍不过是一个节目,是一次旅行。我们参加,节目开始;我们离开,节目结束。我们要回到自己的生活,森碟要回去上学了,并不会像节目中那样,一直在外面玩儿。
幼儿园的学习,相对学到的知识,我更注重孩子的出勤和去学习的习惯养成。作为运动员,比起所谓的天才,我更相信熟能生巧,哪怕悟性再高的人,也抵不过夜以继日的训练。顶尖的技术,精确的动作,都是身体下意识的本能反应,源于上千次上万次的不断重复。我的成功归功于我从未缺席的训练课,所以,我希望我女儿也能做到全勤地学习。
在参加《爸爸去哪儿》录制之前,森碟的出勤率是全班最高的,而且,她永远是第一个到校的孩子,这是我们为女儿培养的习惯。为了鼓励她,我和茜茜每次都会主动问:“森碟,今天你是第一名到学校的吗?”她通常会回答“是,第一名”或者“并列第一名”。听到满意的回答后,我们总是刻意“大肆”地表扬她,让她认为这是很骄傲的事情,并继续坚持。
在学校,森碟是最听老师话的孩子之一,凡事力争第一,主动帮老师做事情。老师们都非常喜欢她。
参加《爸爸去哪儿》节目录制后,森碟有些变了,老师也表示,她不那么主动地凡事都抢第一个了,也不怎么跟小朋友玩儿了。我私底下在想,是不是森碟参加节目后骄傲、膨胀了,如果是这样,我要怎么跟森碟说呢。
对森碟的教育,我一般是通过一个个故事的讲述进行的。比如,我要给她灌输爱护弟弟的道理时,就会在故事里设计一对姐弟,而姐弟俩也都是她身边的人,故事中的姐姐就是她的姑姑,弟弟就是她爸爸我。
通常情况下,在故事背景中,我会将姐姐渲染得特别聪明,故事大概是这样的:姑姑是个非常聪明的姐姐,她从来不跟弟弟抢东西。如果姐姐想要玩什么吃什么,绝不会主动去争抢,她会想办法让弟弟愿意把好玩的好吃的跟她分享。弟弟也会特别高兴,因为姐姐从来不跟他抢东西。
森碟要不要做一个聪明而且受弟弟喜欢的姐姐?
这一天,我特意提前赶回来,陪她睡觉,顺便跟她聊聊天。我和森碟一起躺在床上,准备给她讲一个故事。
虽然是关于跟小伙伴正确相处的故事,仍旧是拿我身边的人举例:森碟,爸爸这次回到重庆,见到了许多以前一起训练的队友,他们知道爸爸回来了,都特别开心,并且没有因为爸爸拿了世界冠军,长时间没跟他们在一起就疏远我。我问她:“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都愿意跟爸爸一起玩儿吗?”
“为什么呢?”森碟反问,她开始感兴趣了。
“因为我们小时候,大概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们天天一起玩儿,玩儿得特别好。爸爸得了世界冠军之后,也没有发生变化,之前怎么玩儿,现在还怎么玩儿,唯一的变化是,爸爸用拿冠军的奖金请大家吃好吃的。这样,虽然爸爸后来离开了,爸爸和伙伴们都长大了,但是我们还是愿意在一起。”
“幼儿园的小朋友还愿意跟你一起玩儿吗?”
“有的愿意,有的不愿意。”
“为什么呢?”
“因为我有粉丝。”森碟很聪明,她知道她和石头、天天、Angela、Kimi是有“粉丝”的,其他小朋友没有,他们有区别。
“那你还想跟他们一起玩儿吗?”
“想。”
“那你怎么办呢?”
“我也要像爸爸那样,还像以前一样跟大家玩儿啊!”
顺着她的话茬,我又问森碟:“森碟,幼儿园里的小朋友,有没有跟你问《爸爸去哪儿》节目的事情啊?”
森碟回答说:“有一个。每一次我们在玩儿,碰到他的时候,他都说,你就是参加《爸爸去哪儿》录制的森碟啊。”
我接着问:“你之前跟大家玩儿得特别好,有许多好朋友。参加《爸爸去哪儿》录制后,虽然你去了许多大家都不知道的地方,但这并不是值得炫耀的事情,可能别人也去了你不知道的地方,去了更好玩儿的地方,你说是不是啊?”
森碟又回答:“是啊。”
“那你以后要像以前一样听老师的话,跟小朋友们融洽地玩,只有这样,才能跟小朋友们一直玩儿下去。”我想表达的无非就是这些,不过,并不是每次沟通都会顺利结束,但如果能让她自己进行思考,哪怕永无止境地聊下去,我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