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蔚
四月,我和先生跟团,飞往澳大利亚。
八天的行程内容非常丰富,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那被封为世界自然遗产的蓝山,让人流连忘返,满山的桉树挥发出油雾,使蓝山笼罩着一层隐隐的蓝光,伴着仿佛深邃无底的大峡谷,蓝山是那么优雅神秘;那被世人早已熟知的悉尼歌剧院,是悉尼乃至澳大利亚标志性的建筑,这次被我们从岸上、船上、远处、近处,把它的倩影欣赏了个够。在昆士兰州首府布里斯班市的远郊,那个形似海豚的海豚岛,傍晚时分,海滩上已排起长长的队伍,等待着野生海豚的光顾,不一会儿,海滩上就游来六七只海豚,悠闲地吃起游客手上的小鱼,海鸟们也纷纷飞来凑热闹,让我们这些看惯海豚馆里那些驯养海豚的游人大感意外;在黄金海岸可伦宾野生动物园,我们在兽医指点下,抱起憨态可掬的澳大利亚国宝小考拉,拍下亲手喂食袋鼠母子的照片……在维多利亚州首府墨尔本,这个起步于十九世纪中期的淘金地,至今保留着众多的欧式建筑,厚重古朴的旧国会大厦,内里是拜占庭风格,外表是哥特式建筑的圣派屈克大教堂……让我们仿佛行走在十九世纪的欧洲。
澳大利亚的景色是迷人的,我无法一一尽叙,而让我们印象更深的,是这里处处体现的和谐、包容。野生动物园里,抱着的考拉,它的眼神那么温顺、依恋;栈桥上一只海鸟轻轻嘬着我的脚背,讨要吃的,我弯下腰,见我拿不出来又蹒跚着去找别人;早晨无论什么肤色的人见面都是笑着一句:Good morning!超市、餐厅、机场……工作人员再忙,都有一句:Thank you very much!一次在电梯里,一个微黑肤色的男子,问我们:中国人?我们直点头,那几个人纷纷说着:ok。让我们倍感自豪。繁华的船码头,土著人在热烈地吹着长管;街头艺人在静静地给路人表演他的指画;沙滩上裹着头巾悠闲野餐的阿拉伯国家人;滨河长廊边,即兴为我们曼舞的印度小姑娘……不仅如此,在这里你还可以看到:古老的维多利亚式风格的火车站、远古的哥特式钟楼、英女王的行宫……与周围时尚建筑融为一体,有着一百五十年历史的世界名校——悉尼大学,它那哥特式的主体教学楼,与十分现代的教学群楼,相处得是那么融洽……在澳大利亚,法律规定,凡是有五十年以上的建筑,都不能拆掉,因此这些古建筑才能如此完好地向后人展现它们的风貌。在这里没有清洁工,处处洁净;这里没有霓虹闪烁,却有地灯为你指路;这里没有工业污染,天蓝云白水清;这里人与自然、历史与现代和谐相融。
说到澳大利亚的包容,有的到了让人瞠目的地步。这里有世界最长的同性恋街,每年三月第一个周末是他们欢聚的节日;导游介绍,今年世界各地来欢聚的人达到四十万;这里的妓女被尊称“性工作者”,受到法律保护,更有甚者,这里的每个州首府都有赌场,重大日子,首府领导会亲临坐镇……说到这,就要说说我们这个让我同样印象深刻的旅游团了。
这也许是史上最小的境外旅游团,加上导游、“地接”兼司机才十二人,我和先生窃喜:人少好、行动利索,谁知一路上就面临重重分歧。第一天,导游在蓝山大峡谷,要我们每人付五十澳元,坐缆车下谷底体验峡谷的深邃,遭到我们三对老人的反对,而那两对母女死活要去,导游没法,只好把我们六人丢在峡谷边转悠,他自己带那四人去坐缆车了。第二天又面临类似情况……政见上的分歧就更大,一对教授夫妇出了超市说,澳大利亚好,进超市不用寄存包,哪像国内,防民如防贼……一听这话我们不高兴了,说他太偏激,何况超市不是政府……走在悉尼大桥上,先生又和那个辽宁老工程师争得面红耳赤,原来那老人说被侵略也不是坏事,澳大利亚不是很好嘛,不是英国入侵,哪有这么先进,这么好的医疗、助学、养老保险。这真是个悖论……一路看的听的,无不让我们深深感叹:澳大利亚今天的繁华是建筑在几代人的血泪之上,英国殖民者不仅抢夺澳大利亚的资源、财富,还几乎杀绝了本土的土著人,直到去年才得到上届总理陆克文代表英国的三个迟到的“sorry”……一路就这么争着吵着,常常是导游出来调和。
坐在回国的飞机上,先生说,蓝山虽美,哪有我们黄山好;布洛德海滩也比不上我们海南的假日海滩;那个库克船长小屋、还有什么麦考利夫人长椅,在我们有着悠长历史的中国,那就不算什么……然而,八天的浮光掠影也让我们看到,澳大利亚在尊重自然、尊重历史等方面确实值得我们借鉴,但我们也要看到它为今天付出过惨烈的代价,至今它还没有在法律上真正独立,我们今天既要发展,就不能奢想不付出代价,付出多大代价、付出什么代价,怎么结合我们不同的国情,才是我们要关注的。
责任编辑:黄艳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