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春茹
(山西省社会科学院,山西 太原 030006)
一代科学大师钱学森,临近其生命终点之际,在各种场合不止一次地提出:“为什么我们的学校总是培养不出杰出人才”的疑问。这被称为“钱学森之问”。钱老这一问,是对他晚年有关创新人才成长若干言论的一个概括。为好多国人所思考的创新人才成长问题,经由“科学泰斗”钱老提出,就成为我国教育改革的一大标志,在国内产生了广泛影响。在教育实践中,一方面,“教育中长期发展规划纲要”,将创新人才的培养问题列为主要议题,说明这一问题得到了党和政府的高度重视;同时也得到了积极的回应,许多大学在其实践中尝试着破解“钱学森之问”。另一方面,思想理论界进行了积极探讨,其主要成果为:一是顶级创新人才的成长需要“自由探索”的环境;二是原创型人才应当是文理兼容的通才。前者在我国是个由来已久却难以深入讨论的问题;后者文理兼容的“通识”教育,是民国时期教育家们所普遍践行的教育理念,也是当时大师们成长的宝贵经验。2005年钱老对前去探望的温家宝总理发出感慨:这么多年培养的学生,还没有哪一个的学术成就能跟民国时期培养的大师相比[1]!本文围绕钱学森的感慨进行探索,试图以科学和人文分合的关系为线索,在思想层面解读“钱学森之问”,以期对创新型人才培养有所启发。
科学与人文之间的关系问题源于西方。在中国以儒学为主导的文化传统之内,科学与人文之间的关系问题一直没有上升到主导地位。中国文化按照自身逻辑发展到近代与西方文化相碰撞之后,科学与人文之间的关系才显露出来。中国的教育则一直在这一矛盾运动中变革。
科学和人文之争,在欧洲历史上是从现代科学革命之后引起的。之前,科学一直是神学的奴婢、哲学的附属,科学进不了高层的文化视野。一次次交叉推进的科学和工业革命,使人类的生产和生活方式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文化和教育的格局相应地也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随着科学对社会生活各个方面的影响日益增强,科学文化逐渐跃居主导地位,进而成为势不可挡的时代潮流。科学与人文的关系问题凸显出来。1959年,斯诺在剑桥大学的一次演讲中鲜明地提出“两种文化”的问题。从此,科学文化和人文文化的分歧在西方国家明朗化。斯诺批评过早的文理分科,呼吁教育应该有较宽的科学和人文基础,呼吁自然科学家和人文学者,就人类面临的共同问题进行共同讨论,促成共同行动,构建世界“共有文化”。
中国近代民族危机产生之后,被迫学习源自于西方的现代科学技术,科学和人文关系在中国开始产生。中国传统教育理念可以用《三字经》中“首孝悌,次见闻。知某数,识某文”加以概括。在中国的传统教育中,懂得做人做事的规矩,遵守道德规范是一个人必不可少的功课,专业修养则是“行有余力”之后的事。由此形成和发展了中国注重守成、遵守人文道德的文化传统,也形成了中国文化不注重追求知识创新的传统。在知识的生产与传承方面,从汉代开始推行“独尊儒术”以来,儒学经典几乎占居了对全部“真理”的垄断权。在整个知识体系中,经学处于最高地位,经学模式成为我国教育中延续的一个传统。
在几千年的教育传承中,这种唯书唯上的“经学模式”压抑着人的思想自由,束缚着人的创造性思维;但注重道德陶冶,使国人从小就树立了对国家、对民族的高度责任感和使命感。在这种教育的熏陶之下,革新和突破精神不足,创业创新能力差,这是其致命的弱点;但也正因如此,才形成一代代地延续了中华文化的深层根脉,使其成为中华民族身份的一种象征。
中华文化这一传统随着与西方文化的交往而开始逐步改变。明末清初,西方传教士将西方的科学技术传入中国,中国传统的经学模式开始发生变化。中国知识分子开始了由“空谈心性向注重实用的转变”,更重要的是西方科学观念的输入,初步地冲击了“华夏中心”传统观念,“促进了中国知识界面向世界、认识世界的转变”[2],成为中国近代历史文化变局的前奏。近代之前,传教士所传入的西学并未改变中国文化发展的内在逻辑,中国的教育仍然在完整的经学模式之中运行。从1840年鸦片战争爆发以来,中国的教育传统开始瓦解。西方国家凭借先进的科学技术和现代工业装备征服中国,由此也促使中国人由学习西方先进科学技术的途径走上了现代化之路。先辈们以“中体西用”思路来应对近代中国所遭遇的危机。虽然具有历史的合理性,甚至于现在仍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但根本上,中华民族面临的危机,主要是中国传统人文文化与现代科学文化相矛盾的现实表现。
中国以经学传承为主导的传统文化与西方科学文化的接触,是随着中国人对西方科学文化的认可,通过传统经学模式向现代教育的转化逐渐展开的。1905年末颁布新学制,废除科举制,并在全国范围内推广新式学堂,西方现代科学的学科框架逐渐成为学校教育的主要内容。从此,中国传统的经、史、子、集“四部之学”的知识框架,被西方的文史哲数理化政经法商工农医等科学的“学科”体系所替代。科学与人文之间的现实关系在我国的教育中体现出来。“钱学森之问”就是近代以来科学和人文在中国的历史际会中发展不和谐而产生的。
在“中体西用”观念支配下的中国近代教育,对于西方现代科学,只是将其作为具有实用价值的“技艺”性知识移植过来。这样的做法使其后中国的科学教育带上了浓重的工具色彩。但现代科学的引进,使教学内容突破了四书五经的框架,大大开阔了人们的视野。当时受过良好经学教育的人们在接受了现代科学知识之后,对经学产生了完全不一样的体认,他们对经学中所描述的东西产生了全新的感觉和认识。现代科学与中国人文传统在中国的首次融合,促使民国时期产生了一批大师级的人物。新中国建立后到改革开放之前,科学与人文的联系被人为隔断,一度出现了人才断层现象。改革开放以来,虽然科学与人文融合的理念已经确立,但教育实践中重理轻文的现象仍严重地存在,故大师级的人才仍然难以出现。
中国古代教育秉持“重道轻器”,崇尚“学而优则仕”的理念,将“百工”斥为“奇技淫巧”而排除在正规教育之外,从源头上阻断了科学发展的可能性。近代引进西方现代教育以来,现代科学在当时的课程设计中居于辅助地位,其目的在于“取西人器数之学以卫吾尧舜禹汤文武周孔之道”[3]。科学课程在我们的教育体系中具有浓重的“工具性”色彩。虽然中学、西学一直以“本”“末”相分,但由于面对紧迫时局时的束手无策,使始于明末清初受西方传教士影响所产生的“注重实用”的倾向,在洋务派心中进一步强化,无形之中使西学之“用”的地位被凸显出来。加之后来受到五四竭力提倡科学和反传统思潮的影响,科学在当时实际上已有后来居上之势。民国时期能出现大师云集的景象,是当时已经深入人心的“科学”之用与留存在人们心底相对完整的精神之体融合的结果。
辛亥革命虽然结束了在中国实行了两千多年的专制帝制,但原来的思想文化并未随着皇冠的落地而退出历史舞台,而是仍在发挥其惯性作用,影响和支配着人们。在人们内心深处,“其大部分为盘踞吾人精神界根深蒂固的伦理、道德、文章、艺术诸端”[4]。文化保守主义者们以其“深厚的中华文化情结”担当了古老中华“文化守望者”的使命[5],固然是其自主选择的结果。即使是当时激进地反叛传统思想的启蒙者陈独秀,其自身文化心理结构的惯性作用依然存在。陈独秀也正是因为其对中国传统文化有着极深刻的理解,才使他完成了学术对于现实政治的批判,而成为当之无愧的思想大师。胡适是当时出了名的西化派人物,也是“科玄之争”中科学派的代表,但其最有影响力的学术著作则是出版于1919年,被称为“一部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中国哲学史大纲》。这恰恰说明,民国时期大师的成就是基于中国传统学术的根基产生的。当今世界著名史学家余英时先生,在其有关“两种文化”的一篇文章中精辟地概括了这一情况。他指出,胡适当年曾提倡“以科学方法整理国故”,但是在实践中,由于那一代的人文学者都经过严格的经学训练,大都具有理解古书的深厚功力,在其研读中“真正运用了西方理论与方法的地方实在微乎其微”。民国时期的学者“在短短二三十年中能够形成一个研究传统,是与早年的旧学根底有很大关系”[6]。民国时期的学术大师们往往是以“深厚”的传统人文渊源为根基贯通科学与人文而“锻造”出来的。
因为受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影响,除了一些文化保守主义者以外,多数知识分子自觉投身到追求“科学”与“民主”的时代大潮之中。从思想发展的逻辑来讲,科学与民主这两大全新的事物要在中国大地上得到发展,它们首先需要即时地在人们的实际行动中获得持续给养,同时它们彼此之间得到相互支撑。但现实中,科学由于其可见的功效性,得到了人们的偏爱,民主则既没有从中国人文传统中得到支持,也没有从科学理念中得到帮助,当然也没有在人们的行动中得到持久的响应。所以,中国历史上罕见的这一思想成就,很快就在一次次的思想交战之中分化了。发生于20世纪20年代初那场著名的“科玄大战”,很快就以“科学派”大获胜利,“玄学派”屈居下风而告终。当时的“科学救国”论者认为,大学应着重发展技术教育。这一具有历史合理性的思想,客观上助长了人们对人文教育的轻视,但就此推到前台的却是工程技术教育,而并非指自然科学理论研究。之后逐步形成了科学技术在中国得到偏爱的传统。但我们只是视科学为征服自然的利器、为国家带来富强的“救世主”,漠视了科学在它的始发地所内蕴的丰富精神内涵。这就使我们的人文研究“无法直接与西方挂钩”,中国传统的人文研究难以继续,使本应从人文沃土中得到滋养的科学之树,逐渐走上既与以民主为理想的人文追求相隔,又与中国传统人文精神相左的路子。
20世纪初,我国教育和文化先驱们关于科学与人文并重的思想观念,在教育界得到了短暂性的发扬与光大。北大校长蔡元培秉持“思想自由,兼容并包”的办学理念,高屋建瓴地提出并率先在北大实践了“融通文理”这一顺应历史潮流的办学思想,得到了整个教育界乃至全社会的积极响应。30年代兴起的关于大学教育的“通”“专”之辩中,一批具有美国留学背景的教育思想家和实践家,紧紧结合当时中国大学工科教育脱离人文教育的趋势,使“融通文理”的思想得到进一步的深化。1931年,梅贻琦就任清华大学校长,提出“通识为本,专识为末”“通才为大,而专家次之”的主张,并要求清华大学毕业生,要“对于人文科学、社会科学、自然科学”这三大部分应有“相当准备”[7],以成为中国的优秀人才。在当时中国一批活跃的教育思想家及实践家的共同努力下,以“国(文)、英(语)、算(术)”为基础知识,“注重逻辑思维”和“独立思考能力”的“通识教育”得以实施[8]。为现代科学与中国人文传统在中国的融合建起了平台,为人才成长营造了良好的环境。进入20世纪40年代,趋于成熟的通识教育在联大开花结果。8年之内,它培养了2位诺贝尔奖得主、中国科学院学部委员和工程院士近百人。联大成为“大师之园”。
在战乱中受到重创的科学与人文相结合的学术传统和教育传统,在战乱平定、新中国诞生之后,由于受到政治的影响而中断,使我国教育蒙受重大损失。改革开放以来,科学与人文融合的问题再次提上日程,但重理轻文的倾向仍然存在,而且在某种意义上还得到了强化,故仍未摆脱人才成长的困境。
从思想层面来看,五四新文化运动之后形成的人文传统,受到政治意识形态的影响,开始遭到破坏。再后来,在“以阶级斗争为纲”的政治路线指引下,20世纪初新文化运动反传统的一面被推向了极端,造成中国文化传统的断裂,留下了一段“历史记忆的空白”,形成了人们对文化传统的“陌生感”和疏离。中国人自古信奉“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至理名言,并养成了中国文人“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家国情怀。民国战乱年代尚且勉力维持的知识分子身上特有的人格品质和人文情怀,此时已经难以再现。知识分子一度沦落为“臭老九”,成为各顾逃生的犬儒,中国文人曾有的铮铮傲骨一时之间荡然无存。
改革开放以来,“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的政治路线,开创了教育理论和实践的新时代,从理念上结束了“文革”前后我国教育“政治化”的价值偏差,促进了思想的大解放与学术理论的大繁荣。这一时期推出了旨在“推动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结合”的“新的园地”:“面向未来丛书”,《对科学的傲慢与偏见》中译本,就是由此而引进国内的。这一时期的思想解放运动,曾被喻为继五四新文化运动之后,中国的“第二次思想启蒙运动”。但1983年开展的“清除精神污染”和“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运动,唤起了人们对并不遥远的历史的回忆,一部分人就此放弃了思想上的探索与思考,钻进了所谓纯学术之中,有一些则投入到服务意识形态的工作中。故出现了九十年代“思想淡出,学术凸显”的局面。留下的只是“科学技术”作为“第一生产力”的运行轨迹。
从政策层面看,新中国建立之初,在新的中央人民政府领导下,成立了中国科学院,并建立了包括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在内的学部委员制度。1950年召开了全国自然科学工作者代表大会,但社会科学工作者代表大会却一直没有召开;1952年高校院系调整之后,我国的高等教育纳入了高度专门化和技术化的轨道,“工程师的摇篮”成了对大学的最高褒奖;1956年中国科学院颁发了第一届科学奖,自然科学方面,好多人得了奖,社会科学则成空缺。“文革”期间,受极左思想的影响,自然科学的发展也曾受到严重摧残,致使民国时期成长起来的独立知识分子群体由“失语”走向“覆没”,代之而起的新兴知识分子群体几无例外地成为政治领袖的传话筒。在这种情况下,自然科学则不得不以“科学的声音”,为荒唐的政策提供最有力的根据。
改革开放伊始,被长期扭曲的“科学”终于回归本来面目,经历长期冰天雪地之后,“科学”迎来了久违的“春天”。中国社会科学院应时而立。这一重大举措无疑使人文社会科学的地位提高了,但由于社会科学就此划归宣传部门管理。从此,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由于管理归属的不同,它们之间的“界限、差距、互相脱离更加严重了”[9]。自然科学方面的学部委员改称院士,并已多次定期增选院士;而社会科学方面直到2006年,中国社会科学院才建立起新的学部委员制度,推选出新的学部委员;自然科学方面的国家奖励,已经规范化,人文社会科学在这方面还没有走上正轨。自然科学和人文社会科学“一腿长一腿短”的不平衡状况在新中国历史上是始终存在的。
1952年院系调整中改为多科性的工业大学,后来大多恢复为“融通文理”的综合性大学,以促使科学与人文两科的交融和结合。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来,国家实施素质教育,为科学与人文的融合确立和搭建了新起点、新平台。科学与人文相互渗透相互融合的历史潮流,已经得到党和政府思想上的高度重视。但在现实中,通过强调教育的经济功能以纠正政治化偏差的改革,又使教育的价值取向陷入“经济化”的偏差之中,教育促进个体身心全面发展等功能没有得到充分发挥。这看起来是当代中国的人文困境,但同时也使科学研究陷入深层的矛盾之中。过分偏重“第一生产力”作用的经营思路,使科学因缺少人文气息而难以健康发展。
对于新中国建立以来科学与人文相离相隔的思想原因,已故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家龚育之曾经有如下认识:“从领导思想上看,马克思主义是党和国家的指导思想。但,随着党的指导思想上‘左’的错误的发展,为了维护马克思主义在我国的权威性,却把马克思主义以外的社会科学理论都当作资产阶级的东西加以否定”,而马克思主义作为中国唯一合法的人文社会科学的指导思想,“又逐渐走向教条化、僵化”[9],逐渐成为为领导制定的一切方针、政策做解释的思想理论工具。周有光先生将只能信仰“不准批评”的“意识形态”思维,称作“玄学思维”。正是在这种思维的长期主导下,社会上一切以思想创造为目的的思维活动事实上被终结了。民国时期在相对自由的空间中成长起来的大师群体,在“反右”“文革”时期不得善终,甚至遭受灭顶之灾。这才是新中国人才成长的真正困境。科学与人文的隔离只是充当了历史的表象而已。为此特别需要强调的是,思想自由对于杰出人才成长的重要性。中国要想以创新人才胜出于当世,争取学术的独立与自由,应当成为我国改革大业始终不渝的历史使命。
科学与人文在我国的结合,始终存在着更深的文化上的障碍。这就是从春秋战国时期即已开始流传的,“学以致用”式的文化实用主义所决定的中国文化中形而上学思维的欠缺。两千余年间儒家思想所倡导的“学而优则仕”,将绝大多数才智之士的兴趣吸引到了官场。长期以来,“学得文武艺,货于帝王家”的“天下英雄”,实际上已经不仅在体制上,而且在思想上沦落为“食君俸禄,为君分忧”的奴才。过重的功利心对非功利性纯学问兴趣的销蚀,从一开始就阻断了杰出人才走向学术研究与文化思想事业的途径。我们真正能用在学术上的时间和精力,只是十分有限的一部分。如果说“思想自由,学术独立”是政治上需要解决的问题,而思维方式与价值观念的实用化取向,则是中国文化现代转型亟待完成的任务。
从科学与人文关系解读“钱学森之问”,自然地向我们提出中西文化的关系问题,而其核心则是中西价值观念的关系问题。科学与人文之间的关系,本源于中西文化碰撞与交流。现代科学在西方的产生,是伴随整个西方现代政治、文化与社会产生发展的历史过程。现代科学本身,不仅有知识与方法,而且有一个由科学思想、科学信念、科学精神、科学审美、科学伦理等组成的价值观念体系,是西方文化的核心内容。但中国近代教育在“中体西用”观念的支配下,只是将其作为具有实用价值的“技艺”性知识移植过来,漠视了科学所内蕴的使人类自身完善的巨大精神力量。今天,我们作为发展手段从国外引进的自然科学,大致已赶上西方的研究水平;人文社会科学方面的研究则相对薄弱。“体”“用”观念的影响仍未彻底消除。我们迫切需要在顺应发展经济的要求,引进西方经济学的同时,也能够顺应我国经济与政治、文化、社会及生态协调发展的需要,逐步引进西方社会学、法学、政治学、伦理学、历史学、哲学等人文社会科学诸方面的优秀成果和先进观念。使其与中国人身上正在生长的传统人文因素,相互沟通、交流、消化、融合以创新与构建我们适应时代要求的新文化与新观念,扫清科学与人文走向深度融合的文化与观念障碍,为高级创新人才在我国的成长营造合适的文化环境,树立先进的价值取向,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插上翅膀。
[1]钱学森之问.[EB/OL].360 百科.
[2]李喜所.五千年中外文化交流史:第2卷[M].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2002:7.
[3]薛福成.筹洋刍议·变法[M]∥丁凤麟,王 欣.薛福成选集.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7:556.
[4]包士国.陈独秀的法兰西文明情结[J/OL].com.cn/GB/13554484.html.中国共产党新闻网.
[5]傅国涌.陈寅恪时代“硬朗”的人格底气[J/OL].http:∥lib.cqvip.com/.
[6]余英时.两种文化的百年思索[J/OL].http:∥news.163.com/09/06.腾讯历史网.
[7]张岂之.科学教育与人文教育关系的历史考察[J].中国大学教学,2002(6):11 -14.
[8]周有光,马国川.今日中国的大学与大学教育[J].读书,2010(10):19-25.
[9]龚育之.科学与人文:从分隔走向交融[J].自然辩证法研究,2004(1):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