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胜男,王晓艳
(云南农业大学,云南 昆明 650201)
中国历史上集镇的形成和发展多与集市有关,随着集市的普遍发展,集镇也会随之增多。乡间集市最初往往依托利于物资集散的地点进行定期的商品交换,继而在这些地方渐次建立经常性商业服务设施,逐渐成长为集镇。在集镇形成后,大都保留着传统的定期集市,继续成为集镇发展的重要因素。本论文考察的石羊镇集市不属于默契交易后发展而来,而是与盐业发展相关。自西汉凿井采盐以来,石羊就是云南井盐的盛产地,集市围绕着盐业的发展在盐井地兴起和繁荣,同时也促进了盐井地集镇的建设,在这一建设过程中,因集市贸易带来的流动人口传入了不同的文化要素,使得石羊镇被后世的人们誉为“古镇”。①1995年,石羊镇被云南省人民政府命名为首批三个历史文化名镇之一。其“古”在历史悠久、文化多元,这也充分凸显了集市作为文化传播和空间延续的重要功能。
石羊镇位于云南省大姚县城西北部,全镇面积407平方千米,镇人民政府驻地距县城35千米。石羊镇全境形成了南北高、沟壑纵横交错、地势起伏悬殊的复杂地貌,属于半山区镇。石羊集镇地(镇人民政府所在)海拔1580米。《白盐井志》中记载:石羊盐区 (白盐井)的集市贸易,是随制盐业的逐步发展而形成并不断扩大的。到明清、民国时期,集市已成为规模较大的商品市场,成为当地重要的集市贸易中心。③(清)刘邦瑞纂修《白盐井志》,清雍正八年抄本,成文出版社印行。伴随着盐业的发展,石羊集镇集市的历史分为如下几个阶段:
1.新中国成立之前石羊镇的集市贸易
据《太平寰宇》记载:“奕民取盐,惟民自便,取盐泽池之水,积薪烧之,以水烧炭即成黑盐,练之又白”,俗称白鸡粪盐,用以交易。《华阳国志·南中志》载:“汉晋时沿南方丝绸之路转贩蜻蛉盐”盐商十分多,盐泉 (盐泽池)规模十分大,“南中共仰之,其盐四处辐射,转输规模甚大。”唐代运销是继三国末至隋唐后的运销高峰,也是白盐井食盐生产发展、规模扩大的重要时期。唐天宝年间,中原商贾沿南方丝绸古道转贩白盐井到永昌 (今保山)较多,中原文化不断传入。[1](P13)汉代开采食盐之处,集市所在地多为少数民族,规模较小,石羊集镇集市贸易多以物易物。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由于战乱,各民族不断迁徙,有的进入白盐井区。宋、元时代,随食盐产量的提高,集市商品成交数量也随之增加。明崇祯九年 (1636年),扩充了盐井,兴修盐区道路,创修五马新桥,沟通南北通途。集市随着盐业带来的商贩的增加而逐渐形成,集市人数、商品数量增加,集市也有了一定的规模。清光绪《续修白盐井志》载:“井地出鹾为二十四属百味之主,故商贩之往来”,成为南方丝绸古道上的重要驿站,产区所在地成为石羊镇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清代“生齿日繁,乾隆间住户达1160户。道光二十六年 (1846年)达到3100户。”这时盐井贸易已非常繁荣,出现各种贸易行业,形成天天集市的繁荣景象。集市贸易中,食盐销售是集市的主要商品。到清末民国初期,每天进出盐区的马匹多达四、五百匹,商贩二、三百人。商人、马帮大都为买盐而来,每天盐仓前挤满盐商、挑夫、牲口,购买批发食盐后源源不断运往各地。[1](P111)从这一段历史来看,石羊集镇集市贸易的发展源于盐业,也因盐业的发展而繁荣。
2.新中国成立后至1978年改革开放之前石羊镇的集市贸易
新中国成立之后,1950年盐丰县解放,中国人民解放军八支队接管白盐井场。1952年土地改革,国家明文废除“丁份制”,实行私营灶户改造,组织白盐井生产合作社,白盐井公私合营,即后成立盐丰县地方国营石羊盐厂。这一时期,商贩运销式消失。除了促进集市贸易发展的盐业受到国家的控制,人们的买卖行为也受到了行政控制。20世纪50年代起,国家对粮食、油料先后实行的统销统购和烟酒专卖制度,商品销售的环节受到了控制,对私营商品只许从国营商业进货,赚取批零差价。集市贸易中,属政府的市场管理委员会对小商贩经营的小百货、小土杂商店进行管理。[1](P119)在国家对经济的行政干预下,石羊集镇集市贸易较之前规模变小,无论从商家和商品数量,还是交易自由程度几乎都在国家控制之下。作为“国家商品”的盐对于集市贸易的发展不再起到重要的推动作用。
3.改革开放之后石羊镇的集市贸易
20世纪70年代末,统销统购的结束让石羊镇的集市贸易重新发展起来。1978年后,大姚县对商业进行一系列调整和改革,放宽集市贸易管理,开放农贸市场,提倡国营、集体、个体一起上,拓宽流通渠道;调整商业结构,改革批发和流通体制,实行多种形式的经营承包责任制等,促进了市场的活跃。政府出资整修街道铺面,设立商业网点,外籍行商又逐渐进入盐区,经营衣服布料、日用杂品、五金修理。楚雄、姚安、永仁大量行商来此采购核桃、板栗、油料、禽蛋、棕片、木耳、香菌、蜂蜜、木炭、土陶等商品,装箱运往外地销售。1987年,集市贸易成交额为128万元,市场日益繁荣。进入20世纪90年代,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和市场经济的逐步形成,石羊的集市贸易也出现了欣欣向荣的景象。1993年以来,石羊镇人民政府增加了对盐区集市贸易的投入,1994年投入18万元建成占地2000多平方米的农贸市场;1998年又投资20万元修建了占地1000平方米的大牲畜市场,使盐区的集市贸易做到了规行规市,井井有条,改变了有史以来以街为市、乱摆乱放、集市拥挤、杂乱无章的状况,为前来经商的客商营造了良好的氛围。至1999年底,盐区集市已有注册登记的国有、集体、个体工商户85个,街天前来集市经营日杂、百货的外地商达30多户,月成交额达40多万元。1998年至1999年,盐区集市贸易的年商品成交额均在 500—550 万元之间。[1](P112)
古代石羊集镇集市的历史映射着盐业发展的过程与现代石羊能够成为古镇的重要关系。当盐作为自由买卖与交换的商品时,附加值在于商品集散地的发展,这其中自然就包括了经济、政治与文化的发展。集镇从起源来说首先在于“集”,集聚到达一定的规模便也就成为集镇。把石羊镇在历史文献中的描述与村民口述对比来看,现代石羊集镇的繁荣远远不如清朝的历史记载与解放之前。新中国成立之后,石羊仍然是集镇,但却没有了曾经的繁荣,而是在政府的调控中满足生活所需,经济交往的范围也局限在一定的地域中,这也使得石羊集镇将需要新的助力以获得进一步发展。
集市可观察要素包括集期、集市地和集市主体。集市主体指的是集市中交易的人,这一要素往往取决于集期与集市地的分布。以人们的默契交易发展而来的集市,起初具有很大的灵活性,会在各种力量的干预中改变交易的时间或场所,然后随着集市交易网络的形成,便会有稳定的集期和集市场所空间。
(一)文献中的集市时空体现
石羊集镇中集市的发展先就具备了一定的交易空间,古代盐业的发展使得现在石羊集镇就是集市的场所。《白盐井志》中记载:“白井仅一大街自南至北为通街,其余属后街,多小巷,每届秋夏淤滑不堪着足。雍正六年提举刘邦瑞捐俸采石,街巷全修,土灶锅珉为记,载于五马桥头。司衙们首为米街每清晨宾川洱海各处脚人多卖米与此,每大升增价十文系满量,其姚安大姚一路文系平量,其实一也。惟江右杂货铺暨大理永昌布。不离旧井上下及萧公祠左右则随地可卖大抵。五井以柴街为拥挤。采访米市,今在署前余稍易米矣。郭存庄井旧志南北通街总为一市,诸货并集,惟易米在司衙大门外。柴系各井随到,听买其余货物。旧井居多,每庙春夏秋,街道淤滑。雍正六年提举刘邦瑞采石捐修。采访日中为市,无限期。盖售盐,买薪不可一日,问非如他出城乡有街期,也惟市肆鳞次街,道狭窄,人马杂沓,有肩摩杀毂之象焉。”①(清)刘邦瑞纂修《白盐井志》,清雍正八年抄本,成文出版社印行;(清光绪) 《续修白盐井志》,由大姚县档案馆提供。从该文献记载中可看出,石羊集镇与集市在清代已相容发展,即“镇”与“集”共存于同一空间当中。已经存在着商品专卖的街区,如“米街”和“柴市”。集镇中的街区也有了一定的规划和建设。
关于集期,《续修白盐井志》记载:“各处府州县地方定期为市有一四七街,有三五八街,有三六九街,有逢五逢十街,惟白井不关期而常市自朝至暮,据听交易者之自便。”①可见,集市的时间是“常市”,且“自朝至暮”。整个石羊集镇中最为繁华的地方是五马桥。五马桥修于明崇祯年间,清朝雍正年间扩建后成为夜间士民休闲、购物、聚会的地方,到民国时期夜晚灯火通明,这一情景还被刻成浮雕存于孔庙一侧。在五马桥下右,有道光二十七年 (1847年)云贵总督林则徐题书的“精华重地坊”。[1](P112)20世纪60年代的“水淌石羊”,冲毁了这座古桥,石羊历史上的繁荣也仅在文献的记载当中。明朝文人所作的《五马夜市》,刻画了五马桥集市的场景:“十里长衢一路通,画桥飞跨碧流中。四周山色沉云黑,一派灯光赛日红。交易不需营龙断,低昂何必藐儿童。人生若有相如志,五马翩翩过彩虹。”[1](P138)
(二)现代石羊集镇中的集市时空
20世纪60—70年代,统销统购使得石羊集镇中集市渐渐萧条,也无集期可言,人们都在集镇中的供销社里购买生活所需,已无外来商贩,商品的种类与数量相对固定。20世纪80年代,随着国家经济政策的调整,石羊集镇集市中恢复了商品自由买卖,集期由政府统一规定为周日。1986年农历正月十三日,石羊盐区恢复了民族传统节日“开井节”,有来自省内外客商和县内外个体工商户在节日中进行物资交流。20世纪90年代,“各种传统工艺又在石羊盐区发展起来,特色产品在市场上走俏。风味小吃店也恢复了以往的传统特色,生意兴隆,特别是星期日赶集,山乡各群众熙熙攘攘,商品交易十分活跃。民族传统节日如春节、开井节 (每年农历正月十三),附近及相邻州县宾朋齐集井区,集市热闹欢快,服装展销等商贸活动日趋活跃。”[1](P112)
据笔者调查,现在石羊集镇集市可分为三类:每日的早市、周三集市和节日集市。
早市的交易主要以蔬菜瓜果为主,销售区域集中在原五马桥附近的街道上。早市的时间通常为7——11点半,主要以日常食物的买卖为主,卖家和买家多为附近的村民。周三的集市规模覆盖了石羊集镇的主街区,主要包括固定商铺和流动的商贩。整个石羊集镇的固定商铺共有200家。②上表数据来源于2012年7月18—28日田野调查统计。除周三,固定商铺中一部分商铺会开门营业。流动商贩摆摊的位置集中在象邻街和宝泉街,主要在街道边摆摊。流动商贩的摆摊位置具有一定的专区划分,如家禽主要在象邻街的最西边,服装区则在紧靠孔庙和石羊小学的大块空地上 (为盐厂的旧址处),水果商贩主要在农贸市场外的街道两边。周三集市中还有一个专门的牲口交易市场,位于集镇的最西北边。这个牲畜市场使用于1998年,占地面积1000平方米,由石羊镇镇政府投资修建。主要交易的是牛、马、骡等大型牲畜以及鸡、鸭、鹅等家畜,当地人称这个市场为骡马市场。卖家主要为附近的村民,买家有来自大姚、四川等地的商贩。节日集市是节日中的集市,表示其集期是节日。石羊镇的节日主要有农历正月十三日的开井节、农历三月二十八日的跑马会以及农历八月二十七日的祭孔节。节日中的集市带来了更多的商贩和参观游玩的人,更加体现了集市的娱乐功能。
商品表现了集市外显要素,也体现了集市满足其主体需求的功能特征。而集市的内在功能可通过集市场域——集镇的特征表现出来。至1958年之前,石羊镇在行政规划上一直以“县”的规模存在,可推见其在这一大区域中经济、文化和政治的地位。然而,一个区域的重要性不是与生俱来的,盐业的发展使它成为了经济中心,而能够成为行政中心,则还要依托经济决定论下文化与政治地位的确保。集市在其中的作用就不可低估,既促进了文化在石羊集镇的交流,也带来了更多的流动人口,扩大了集镇的规模而使得政府重视对集镇 (集市地)的建设。这便是集市对于集镇发展的重要的功能性体现。
(一)推动石羊集镇文化的塑成
文化在流动,必然有文化介质的参与。以人为介质的文化流动,是一个双向性的文化传播,表现出了更多的自主性与能动性。集市就是文化在石羊集镇传“入”和传“出”的重要介质。赶集之日,人们把不同文化带到集市中,在这一固定的场域中交流;集期结束,人们又带着文化离去。以集市为载体的文化传播,传播的地域远比那些没有集市的村寨要宽阔得多,而集市的规模对于文化传播的地域也起到重要的制约作用。[2]随着石羊地区食盐的不断开采外销,盐区的集市贸易规模不断扩大,商品贸易增多,使大量的商人从四面八方进入石羊境地进行商贸活动。石羊也因此成为中国南方丝绸古道上的一个重要驿站。[1](P90)
商贩们的活动促进了宗教人士把外来宗教文化传入了石羊。如唐朝中原商贾大量进入石羊盐区进行物资交流,随之,道教分“火居”、“清修”两派传入石羊;明朝,佛教也随盐业商品的流通大量传入石羊盐区,信佛教青年日渐增多。《白盐井志》中“古迹志”记载:仅石羊盐区就有“观音寺、龙泉寺、龙吟寺、天台寺、妙华寺、白灵寺、宝莲寺”等七寺八阁九圣庵。伊斯兰教于元朝传入石羊。天主教则在清朝末期传入。[1](P92)除了宗教文化,还有元朝传入的儒家文化,是现代石羊文化的代表。
(二)促进石羊集镇的规划建设
集镇内部结构的主要特征,是商业街道居于核心的地位。商业街道则包括了固定商铺以及集市所占的集镇的街区。因此,集市的规划与建设与集镇的发展密切相关。在石羊集镇的发展过程中,集市是政府发展集镇建设的重要方面。
石羊盐区为历代盐官、提举司驻地,清代除对盐道进行整修外,开始重视对及时街道的建设,“伐石陶砖,将关内街道自西向东,自南向北,下筑沙土,上砌条石,旁开沟道以疏积水,逐一亲临监,务期坚固垂久,不用地方一夫,不费灶户一钱,顿将从前官路之崎岖险厄,街道之坑洼倾圮者,尽皆荡荡平平。”“力董是役,不惮劳瘁,不避艰险,昼夜在工者3月有余,而告厥成。”这项工程完工后,及时面貌蔚为改观。“以致行旅歌于途,脚人讴于路,商贾患于市廛。”①(清)刘邦瑞纂修《白盐井志》,清雍正八年抄本,成文出版社印行。清代时期石羊集镇就颇具规模,时常也有二、三千人居住市镇。1912年置盐丰县,井区成为县城所在地,市镇建设规模扩大。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的20世纪80—90年代,市镇集市建设快速发展,范围扩大,年成交额在500—600万元之间。1993、1998年投资兴建集贸市场,结束以街为市的历史,方便集市贸易。[1](P109)1999年镇政府还完善城市市镇建设中的基础设施建设,对影响城市市容市貌的18个厕所进行拆除,对香河两岸占地建筑的5户居民10间房屋进行强制拆除,对盐区街道的房屋进行拆除,对较为拥挤狭窄的街道进行拓宽,使街道最宽地段达到24 米。[1](P109—111)
从上述看,政府对于集镇的建设中,集市是必须规划的重要公共空间,从街道到商铺,以及相应的公共设施和管理都必须纳入规划。从一个侧面来说,集市的规模与集镇发展程度成正比关系,而集市的规模与集市覆盖的地域网络和集市主体相关,因此,集市的发展在一定程度上促进着政府对集镇的规划建设。
随着盐产业的衰落和盐经济支柱的弱化,石羊集镇的角色也从资源开发型经济向旅游文化为主的服务型经济转换,区域以盐产业所产生的聚集效应虽然消退了,但千年的发展给古镇留下的丰厚文化遗产正在被开发出来作为旅游资源。[3]现今,文化旅游业已成为石羊的重要产业之一,“1995年石羊镇被省人民政府命名为首批历史文化名镇,是云南省60个特色旅游小镇之一,也是楚雄重点开发的四个旅游古镇之一,2010年5月被正式评定为国家AAA级旅游景区,石羊古盐井群于2012年年初被国务院命名为国家级重点保护文物。”[4]在开发旅游的过程中,石羊镇主要走“政府主导、企业为主”的模式,主要方式是招商引资、加强基础设施的建设。从石羊古镇与丽江、大理等古镇的旅游业相比,石羊古镇还处于初步开发阶段,游客的数量相对较少,且主要集中在节日和祭孔大典中。对比来看,集市和旅游的共同特征都是把一群具有“目的”的人们聚集到一个地方来,这一“目的”就包括了娱乐功能。因此,可在开发石羊集镇旅游的同时考虑结合集市的功能和街区中的集市规划,把石羊集镇集市的时空特征加入到旅游开发的要素中去,通过集期的稳定性和商品的特色性吸引更多的游客消费。另外,专业集市 (如骡马市场等)的巩固建设有利于扩大集市的覆盖范围,也在一定程度上让更多非本地人来到石羊,增加文化传播的途径,吸引那些对石羊古镇有异文化震撼的游客。集市对于当今石羊集镇的功能就在于通过扩大古镇文化传播的范围,达到旅游宣传的目的,继而提高“集”与“镇”在旅游中的发展融合程度,重新达到历史中盐业发展时石羊集镇的繁荣。
[1]大姚县地方志办公室.大姚县盐业志 [Z].楚雄:楚雄日报印刷厂,2002.
[2]张跃,王晓艳.少数民族地区集市的文化内涵分析——透视昙华彝族“赶街”[J].思想战线,2010,(6).
[3]訚柏.古镇的兴衰对滇中社会经济发展的影响——以云南楚雄黑井和石羊盐业古镇为例[J].云南民族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2007,(3).
[4]石羊镇人民政府内部资料.石羊镇文化旅游业发展情况汇报 [Z].2012年6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