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海燕》

2014-08-15 08:05林丹
海燕 2014年8期
关键词:笔会海燕杂志社

林丹,原瓦房店市文联主席。

多年来,有一只雄俊的大鸟,一直引领我在文学的蓝天之下、大海之上徐徐翩翔。这只大鸟,便是《海燕》。

我与《海燕》之交,始于1981年夏天。那时节,杂志社借用星海三站附近的部队大院,举办首届大连地区文学创作笔会。因于1980年4月,我在《鸭绿江》文学月刊上发表了小说处女作《请走出你的三间房》,自然我便有幸以一位小说作者的身份,应《海燕》编辑部的召唤参加了本次笔会。笔会历时半个月,形式新颖,内容丰富,有分散写作,有小组研讨,还安排了专题讲座。日日夜夜,点点滴滴,都给我留下了美好的印记。那半个月里,我以《闪电》为题,创作出一篇情节跌宕的短篇小说,对世面上初萌乍现的闪电式恋爱、闪电式结婚、闪电式离婚现象,予以了善意的批判。不消说,初登《海燕》之门,我就同所有参加笔会的作者一样,陡添了灵性,提升了个人观察社会体验人生的文学感悟度。《闪电》虽然未被《海燕》采用,却给我自己的创作里程单抹上了一个鲜明的史痕。后来,《闪电》更名《新媳妇》,在《中原文学》上发表了。

我第二次亲近《海燕》的时间,是1985年春日。追述此番文化行为,得从1983年说起。是年,复县乡下也跟随着全国大潮流,实行了联产承包责任制。我对这一变革,暗藏私念。我总以为,在人民大众掌握了土地所有权的今天,就土地的耕作本律而言,还是大面积规模化经营为好,不宜零散走犁。一旦将大块土地化整为零,零零碎碎分割到百家姓名下,不利于最大化创造并实现耕地的天然价值。懂农事、善耕耘的赵钱孙李,尚可让分到手的地亩长出好庄稼;而不谙种植、只会放羊做买卖的周吴郑王,就极有可能把包给自家的良田撂荒了。先前生产队统筹五谷、集体种地的做法,并没错,关键问题是碍于体制之弊拿不出科学有效的管理手段而长期包养了一群懒汉罢了。思来想去,我便朦朦胧胧觉悟到:小家小户各自为战独种独收,不过是农村改革的初始光景;一步步走下去,终归还是要集零为整,合散垄成大田,演进出新一代新农业的合作化、农场化、机械化大格局。否则,一味以东一疙瘩苞米、西一疙瘩高粱、冯陈褚卫吃饱、蒋沈韩杨不饿为追求,我国农村则只能停滞于散乱落后的半原始状态,而永远实现不了现代化。于是,我根据自己的想象,设计了一个种粮大户,设计了一个“樊广禄土地承揽公司”,并责令农学院毕业生樊夏至回乡自谋职业,开发个体商品粮基地,从而编绘成一幅耕者专耕、商者专商、各行其是、各尽所能的新农村小蓝图。腹稿成型,我即于1984年夏秋之交正式落墨,写出一篇一万五千字的短篇小说,取名《界石》。毋庸讳言,我在这篇小说中所倡导的社会理念,还是比较超前的。《界石》寄给《海燕》,立马受到编辑部的重视,得于1985 年春季以头题位置隆重刊印了。《界石》在《海燕》月刊上露脸不久,又被大连人民广播电台文艺部看中,给全文播讲了。

就打《界石》问世起,我陆陆续续认识了主持《海燕》杂志社的毕馥华主编、沙仁昌副主编,认识了宋一平、王传珍、高云、王桂芝老师。再往后,又认识了王晓峰、孙俊志、曲圣文等年轻的编辑朋友。如此一班兢兢业业的办刊人,均在文学创造的取向及写作技巧上,给了我实实在在的指导与点拨。自然了,我的作品也从此受到了杂志社的关注。续《界石》版尾,《海燕》又发表了我的第二部中篇小说《老村》。

1987年初夏,《海燕》杂志社择址金石滩,举办了新一届创作笔会。我再度获得编辑部关照,如期参加了这次活动。主持笔会的宋一平老师,含辛茹苦,竭尽全力,带领与会的新老作者扎扎实实地投入了原创写作。笔会办得活泼灵逸,多色多彩,趣味蓬生。赶上退潮,大伙便统统歇下脑子,一块下海捉螃蟹、拾香螺、捡海参。写字楼门前的浅海,忒富有,竟窝藏着野生海参;少不得,那原本丰盛的餐桌上,又加进了我们自采的海鲜。难免忙里偷闲,文友们还乘船去了三山岛,觑白浪,钓黑鱼。缘于举办者多角度调动了作者们的创作积极性,笔会产量颇丰,涌现出不少佳作。我在本次笔会上,创作出一篇反映人情冷暖世事变迁的短篇小说,叫《村事》。翌年,该手稿在《芒种》杂志上变为铅字了。

我与《海燕》极为密切的一次接触,正赶在1988年春末。其时,《海燕》编辑部继金石滩组队写稿之后,又进驻瓦房店东山宾馆,不惜高比率拿出人力物力,举办了新时期以来规模最大的文学笔会。孙惠芬、高满堂、庞泽云、郝中夙等著名作家,均到笔会上报到了。大连市文联主持工作的常务副主席阎德荣先生,《海燕》主编毕馥华老师、副主编沙仁昌老师,全来东山宾馆看望了各路作者。王传珍老师坐镇瓦房店,全神贯注,主抓这次笔会。他夜以继日地为写作新人阅稿子,谈修删,付出了大量心血。我供职于瓦房店市文联,拥有地主之利,所以我无意在这次笔会上爬格子,只顾协助传珍老师就后勤保障方面杂七杂八地做了点服务性小事。盖因群情振奋,笔会硕果累累,大家都写出了满意的好作品。激扬文字十余天,那课外项目也搞得好,我们全员游览了吴姑城,并不远百余里观赏了长兴岛斜拉桥,一览祖国第三大岛的山海风光。

在我的记忆中,我还参加了《海燕》杂志社在副主编沙仁昌老家举办的安波笔会。安波环境娇好,史有“温泉涤垢”水画,系复州八景第八;境内山秀水暖,地趣不俗。大连作家嗅着泉泡泡的芬芳,齐奔安波,欢聚一堂,各显神通。且有沙主编亲自带班,笔会锐气洋溢,墨花盛开,频见华章。我个人也心爽手顺,拿出了自己的东西。

一二三四罗列下来,我无非是要说:《海燕》每办笔会,大都不曾忘了我,这叫我深受感动。

彼此交往久了,相互熟悉了,我就明显注意到:《海燕》杂志社政出大略,胸怀远谋,惯于采取“请进来,走出去”的良方,培养本地作者队伍。上世纪八十年代,杂志社先后将王蒙、浩然、林斤澜、从维熙、谌容、邓友梅、张笑天等当代大作家,请来滨城讲学,为本地文学作者们引路、领航。我一一聆听了这些文学大家的声音,获益匪浅。1990年仲春,《海燕》编辑部为使本地作家扩大视野开阔眼界,又由副主编沙仁昌带队,带着十余人走出大连,走进江南,到无锡作协和杭州作协进行交流访问。我有幸随队而往,听听看看,聊聊谈谈,地道是增长了见识,丰富了头脑。

喜庆《海燕》六十华诞,旧嗑新唠,有一种意思我想强调:本人籍属大连,而《海燕》又是家乡唯一的文学期刊,所以我对《海燕》的情感,就格外深厚了。捋住文学曲径一路走过来,我将若干拙作,都投给了《海燕》。我自己十分看重的中篇小说《空白》、短篇小说《第一执政官》和《秋天的风格》,都是由《海燕》杂志发表的。我曾依稀觉得:在《海燕》这园沃土上,我也拥有了一巴掌大小自留地。记得中篇小说《空白》刊出后,还获得了大连市庆祝建国四十周年优秀征文奖。

说到这里,我不能不欣然提及:《海燕》杂志除了为我发稿,还择出我的部分作品,给予了热情的评论和宣传。这对我,无疑是莫大的鼓舞和鞭策。每受《海燕》推重,我都暗暗添足了进取的内力。如今,我理该躬身长揖,真诚回谢当年为我组织评论文章的编辑部领导和分管评论业务的编刊人。似乎哎,我还要特别谢谢王晓峰先生;他与几位评论家共撰美文,屡屡于《海燕》版页上评介过我的小说。那字字句句,中肯不二,多有嘉许,我自当收箱珍藏了。

在我心目中,《海燕》是中国文坛上一本不可多得的纯文学优秀刊物。《海燕》有自己的内宗,《海燕》有自己的情怀,《海燕》有自己的韵致,《海燕》有自己的风格;几十年间,《海燕》始终保持着纯正而博彩、典雅而淳朴、端庄而清秀的艺术风貌,光华照人。我能于笔健之年,在《海燕》杂志上发表了一些中短篇小说,不啻也算一份荣耀呀!

日飞月驰,光阴闪幻,随年岁膨化,我已晋为老夫了。某些无需存留的往事,早已由我扫出心门清除干净了。而《海燕》这份扶植之恩,却永驻心窦。南山小洋房,长白街6号楼,常常影于我的脑际。久违的编辑老师哟,尤其令我不敢有忘,多生想念。

天不荒地不老,《海燕》杂志一定会越办越好!《海燕》编辑部与时俱进,必将统携新一代作者队伍跨入更加瑰丽更加灿烂的文学胜境!

祝愿我们的文学大鸟《海燕》,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2014年6月

责任编辑 曲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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