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 川
两只麻雀掠过一根电线,像乐谱飞升
像天空和大地的撞击
亲吻和摩擦;像条丧家之犬
深一脚浅一脚逃进荒草丛生的童年
它们飞走了,但留在电线上的颤动还在
就像两个人之间的承诺
还在一根线上跳动,小心翼翼地
把自己慢下来,还要装作什么也没有
发生过一样平稳、安详
没有人知道,它们还会不会再回来
或是在另一条线上雀跃
把这细若游丝的颤动继续传递到千家万户
让那些安静如处的地方
也能够随着这座破镜重圆的湖面
把自己慢慢收拢,重新回归为零
这些年能够永垂不朽的也就永恒两字
所以不要轻易说:永远有多远
不要对我说到花谢花开、寒消暑往
不要将我的柔情淹死
一脸无辜,如同一头茫然失措的羔羊
正所谓六月,不要轻易告别
独自走小道,请相信远方是铁轨和火车
绝不是天涯海角
不要形同陌路,爱过等同于恨过
不要哭泣,将生死无常的泪水吞噬后
却迷恋于无果的战争
不要在江南爱上塞北,剩下我
独自祈祷明天的风和日丽
就像是祈祷自己一年年来的阴晴圆缺
河床找到了流水,游鱼找到沙石
基于这些天理,我找到一条河流的秘密
她们的身体不再激情饱满
不再因为春雨的袭击而丧失妩媚
仿佛一位逆来顺受的主妇,甘于困顿
接受瓜果与蔬菜的怜悯
把那颗孤傲的心深埋在泥淖之中
让每一块被流水击打过的石块都能够
随每一次的颤动水落石出
流吧,流过荒废的村庄,井水不犯河水
流吧,我已不谈夕阳的灵魂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若是迷路,请记得找座深潭
我的沧海,曾淹死过多少回心转意的人
深不可测,是大海的宽广,天空的辽阔
孤独是一枚从天而降的炸弹
我死后,有鱼的白肚皮,浮在水面
就像我曾假装难过一样
1.2 研究的目的的意义。绣花鞋垫是民族传统文化、历史和当代文化通过自发或无意识学习,在家庭环境中传达深情厚谊,并提供民族艺术、舒适、祝福,提供实用性与观赏性并存等功能,达到手工艺在家庭内部的共享及与外部社会的充分流通和共享。
假装事不关己。伤心却总也无法愈合
恰如此时的毒药,是一滴雨踩着
另一滴雨的尸体,是删繁就简
从众,麻木,是一群飞蛾救火的勇士
经过刀耕火种的璀璨
最终剩下自己,也就剩下了孤独的全部
剩下了希望,南方情绪,剩下了爱情
瓜果和蔬菜。仿佛一根不会
自焚的火柴,多少年来,为了燃烧自己
而挤破额头,一次次擦干眼泪
只求热闹的死,倒在飞蛾救火的途中
在这个夜雨缠绵的陕南一隅
我被雨声喊醒。窗外夜色袭人,无人惋
惜
这场雨的荒凉与我们多么相似
也许是由于苍天收集了太多苦难
每流一次,乌云的枷锁就要更轻一分
每流一次,玉带河都要
从她那松散的乳房中挤出更为纯洁的奶水
来豢养我们浑浊的灵魂
我承认,因为有着夜雨同病相怜的孤独
只有在夜里,树枝上,石板上
玻璃上……我才能确认自己的疼痛
是否被另一种事物命名
钻入泥土后,从此生命便有了人间的轮回
一封走南闯北的家书,在人群中抵达
我始终怀着野生般的欢喜
——不谙世事,仿佛世事离我一直很远远到我对你的承诺至今一片空白
跟我那么久,生活仍旧干干净净
恰如敕勒川所诉:我们生活了这么多年却没有让生活有一丁点的
减少。重读你的信件使我明白这么多年只是一味同生活求和
其中最为冒险的经历,就数爱过你
爱你那么久,我总是相信苦尽甘来
总是相信好人会有好报
尽管我们一无所有,甚至两手空空
但至少不欠谁,我们爱惜每一次的重逢历经这么多,已经无所谓阴晴圆缺
程川,男,1993年出生于陕西汉中,祖籍四川遂宁,现大学就读,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文字散见于《星星》《诗刊》《飞天》《阳光》《延河》《芳草》等。出版诗合集两部。曾参加第六届《星星》大学生诗歌夏令营。
在哪里都一样,
低处的生存压迫着飞翔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