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宗亮
朱雁光和任小颖,作为早年间中国著名的艺术小组—W·R小组的成员,在关于他们的身份注解上,总是悬浮着一块由大同大张的传奇光环所撒下的阴翳。
我们邀请朱雁光和任小颖来参与“主人”部分的本意,不是要剥除掉过去的甲胄,并将两位艺术家作为各自为政的独立“主人”,而突兀地推向确立自我意识的绝对前台—对于艺术家来说,是否只要在持续不断地进行着“创作”,即可以成为自己的“主人”呢?
在大同大张离世后的十年间,朱雁光沿袭W.R小组的钵体,带领着由他和学生组成的“丧小组”,以“吊丧”形式参与到当代艺术“第一场域”里。
但在具体过程中,因其有意无意地将“人多势众”和“符号扎堆”急切呈现在了主要层面上,而缺少更进一步的深挖作为根基。所以,这让“丧小组”的奔波劳碌,表面上看起来是极具冲击和号召力的为当代艺术“吊丧”,实际上却是“你要为我们做主”的“伸冤”。
相比之下,另一位小组成员任小颖虽然没有“继承”W.R小组的外在活动。但因其一直保持“孤独”—从未改变的画风、主题,坚持在故乡完成的创作。也给人一种潜在的忠诚、坚持印象,虽然没有参与“吊丧”,却更像是一种“守丧”。
关于《破》:
作品用意并不在于体现艺术家主观上的精神夸耀、聊以自慰的升华、或腾空。而是在超现实表象下极客观的“展示”了一个被都市挤压“出局”的青年:通过青年严肃的面容、仅仅穿着袜子的双脚、以及手中的与现代格格不入的“红缨枪”则是艺术家以自嘲的手法表现对新环境的“无谓”反抗。藉此,无所适从的情绪被放大至最高。而传统意义上的“主人”在此时也成了一个“无稽之谈”。
关于《请客》:
与其他艺术家喜欢在天安门广场上展现热闹非凡或“阴云密布”不同,任小颖眼中的天安门广场有时则给人平静、空灵的感觉。而其一向喜用素描完成作品的习惯,在缺乏颜色情感的表达下,在天安门这样象征着权力和光荣的场域,却以“白描”的手法淡化出了一个无需粉饰的“主人”应有的胸襟。—“如果我们真的当家做主,为何要讨‘别人的开心?”
关于《不吉祥物》:
任小颖的作品“不吉祥物”,曾是W.R艺术小组中的代表作品之一。三位成员一直都质疑一些关于“喜”或“吉祥”的缘由。而对于放弃火热革命年代的激进和威严的隐喻,就像此刻画面中被人冷漠丢置并倒在地上、在抗战—革命年代均象征着人民战争的红缨枪。而中国传统文化中代表不吉、和祸患的猫头鹰此时却伫立在一旁,似乎在暗示某些已经“死亡”的东西。
虽然10余年的沉默,还并未使他获得市场的号召。但相比朱雁光“及时行乐”般的快感追求,任小颖在自己的那片“乌有之乡”中的“麦田”—无情点说可能仍是“一亩三分地”,但却是实实在在的。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