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晓宇
在成都,钟大爷被媒体称为“以房养老第一人”。2012年10月,时年79岁的他与当地社区管理机构签订协议,由社区出钱出力,帮钟大爷养老送终,大爷百年之后,把自己的房子赠送给社区。
然而,近日记者回访钟大爷,钟大爷却说自己后悔了。
成都一环路北一小院只有2个单元,设施陈旧,钟大爷就租住在1单元1楼的楼梯背后。2012年,同社区签订遗赠扶养协议不久,钟大爷就搬到了这里。每个月900元的租金,一直由社区代管的“钟大爷专账”支出。
据媒体报道,钟大爷原有一套20多平米的老房子,是过世母亲留下的单位公房。一直未婚的他没有子女,兄弟姐妹也先后去世,侄儿、侄女几乎不来往。原来的老房子里,堆满了捡来的瓶瓶罐罐,一个沙发就是睡觉的地方。当时社区为其办理了低保,一个月有300多元,社区对他主要是“邻里守望、社区帮扶”为主,逢年过节献上一点爱心。
2012年,钟大爷的老房子被划入“北改”范围,他也由此获得一套“公改私”的新房,新房将在原址新建,超过60平米。2012年10月,钟大爷与所在社区(新村河边街社区)管理机构签订协议,协议规定由社区安排人员照顾钟大爷,管好他的衣食住行,帮其看病就医。钟大爷百年之后,将房产过户给社区,公证人员在现场做了公证。
钟大爷对记者说,签订协议后,他的生活质量并没有得到明显改善,他实际上没有用到社区的钱,自己的钱都很难支取。
钟大爷介绍,搬到这里头几个月,他照旧领着低保,“开始说每个月700块钱生活费,我没有拿”。目前,他每个月可以领到1000元出头的“退休工资”,是去年7月在社区帮助下,一次性购买的城乡居民基本养老保险,购买费用由民政报销一部分,“钟大爷专账”支付10000多元。“他们承诺得好,说生老病死都由他们负责,(拿我的钱)帮我买了保险,叫他们负责吗?买了‘工资’过后,就没得人管了。”钟大爷说,“专账”里的钱都是他的拆迁补偿款和奖金,并非社区给的钱。
站了不多久,钟大爷说去自己家坐坐,他的脚累了。早年,钟大爷因为绊倒,落下残疾,右脚行动不便,出门都靠手推车。“就这个车子,我想换成轮椅,找他们要钱,他们说怕掉了,不给我买……”
钟大爷的租住屋只有30多平米,堂屋没有卧室大,而卧室只摆放着一张1米宽的床、一张小桌和一台书柜。堂屋里的灯泡坏了,还没人来修,“每周一和周五有人来帮忙打扫卫生,想等他们来了再换。前两天公司说换人了,结果昨天没有来。”钟大爷所说的公司,是由社区购买的居家养老服务,服务机构每周派人来照顾钟大爷两次,每次半天时间。
对于社区的工作,钟大爷虽有牢骚,但是他并未打算撕毁与社区的协议。“我现在是过一天算一天,本来就过惯了(苦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