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林杰
(燕山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河北 秦皇岛 066004)
三螺旋角色互动对区域产业集群的影响研究
——以丹麦风能产业为例
佟林杰
(燕山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河北 秦皇岛 066004)
文章对产业集群和三螺旋理论进行了详细的阐述,并对丹麦风能产业发展进行了简单的概括和总结。接着以三螺旋理论为基础,对政府-产业-大学三螺旋角色互动对丹麦风能产业发展的影响进行实证研究和分析,从而总结归纳出丹麦风能产业发展的成功经验。最后,借鉴丹麦风能产业发展的经验对我国的可再生能源产业的发展提出合理性建议。
三螺旋;产业集群;角色互动;风能产业;
(一)产业集群理论阐释
产业集群现象始源于英国工业革命之后,是工业革命的外在体现形式。长久以来,学术界和理论界从经济学、管理学、社会学、地理学等多学科角度来研究产业集群现象,从不同的侧重点分析形成了各异的产业集群。迈克尔?波特在其著作《国家竞争优势》中首次提出产业集群概念,经济学家则称为群聚经济或聚集经济,管理领域学者称之为产业群聚或战略群聚。从产业集群的发展实践看,集群是在相关产业链或产业链部分环节上企业竞争与合作密集型空间集聚现象。产业集群的核心本质在于基于产业链的企业能够实现相互联系与合作,进而形成企业网络,国际上比较典型的产业群聚区包括美国加州硅谷、波士顿128号公路、瑞士的巴赛尔以及我国的中关村等。
从国际产业集群理论与实践来看,目前产业集群呈现出以下四个特点:(1)空间集聚性。对于空间集聚,传统的区位理论大多从成本的角度来解释,而在知识经济时代,信息技术的作用日趋明显,许多理论开始从技术创新、信息传播扩散与学习的视角来研究空间集聚。(2)融合性。产业集群不仅是空间上的聚集,更重要的是各要素的内在融合,依靠集群内经济主体之间的合作和互动创造充足的社会资本,进而进一步形成以相互信任为基础的特有产业文化。产业集群必须注重培养区域发展的内在动力,使区域本身获得一种“粘性”来吸引和留住企业,这种“粘性”就是集群的融合性。(3)集聚网络化和专业化。产业集群内部各经济主体由于专业化分工而产生的密切的交互作用,包括正式的合作网络和非正式的合作网络。区域内大量专业化经济体的集聚以及在信任基础上形成的特有产业文化,降低了集群区域内经济主体间交易风险以及交易成本,实现了规模效应。(4)创新性和自我增强性。创新是产业集群得以持续发展的内在动力,区域内的各经济主体迫于竞争和挑战而不断进行内部管理和技术创新,不断增强自身的应变能力。产业集群的自我增强性既促进集群内部新企业的衍生,又增强对集群外部企业进入的吸引力,从而使集群的规模不断扩张、优势持续累积。
(二)三螺旋理论阐释
三螺旋理论是由埃茨科威茨和雷德斯多夫在1996年首次提出并使用的,该理论以知识经济为背景研究大学、产业以及政府三者之间的互动关系[1]。以往的创新理论提供了国家创新要素组成的分析框架,解释了创新能力的差异与经济发展不平衡的关系,但是对于对于社会系统中各部门之间的功能、角色定位以及互动关系并未进行深入的分析和研究。三螺旋理论的提出和建立正好弥补了国家创新理论的不足,将政府-大学-产业归结为三大创新主体,创新系统的发展是三螺旋要素互动螺旋式上升的过程,并认为其是创新产生的主要动力来源。三螺旋模型着重于政府、大学和产业三者在创新过程中互动关系的强化,大学通过创新育成机构孕育企业,产业则扮演商业化过程的角色,政府制定相关政策,鼓励企业间研究发展合作,政府-大学、政府-产业以及产业-大学的双螺旋关系逐渐被政府-产业-大学的三螺旋关系所替代[2]。
埃茨科威茨指出,三螺旋是一种螺旋状的创新模式,它可用来探讨在知识资本化过程中,不同面向上三螺旋多元相互依存的关系。三螺旋内涵包括三个层面:首先,在三螺旋中,每一个螺旋内部具有自身传递活动;其次,三螺旋之中的任意双螺旋之间的相互影响和互动关系;最后,三螺旋中的三元网络和组织互动。雷德斯多夫进一步指出三螺旋描绘了政府-产业-大学三者间的连接网络关系以及各螺旋要素的内部转变。大学从教学到商业化目标的转变刺激了产业的发展,推动了区域产业集群;企业通过关注市场需求,密切与大学的科学技术合作,实现资源的整合和共享;而政府加入的主要目的是协调在知识传递和共享过程中所产生的冲突,同时担任知识传递需求的经济支持和发展环境角色。
综上所述,三螺旋创新模式指政府-大学-产业三者在创新过程中密切合作,在保持自身独立地位的前提下,实现三条螺旋线之间的相互作用,支持三要素的重叠创新,由此形成持续的创新流,实现三要素的共同发展[3]。本文采用三螺旋分析方法,对丹麦的风能产业创新系统的发展以及产业集群影响进行三螺旋分析,总结其成功经验的同时为我国产业的发展提供可借鉴的参考。
丹麦属于北欧,领土面积仅4.3万平方公里,其拥有宽广的海岸线,属于温带海洋性气候,加之其属于西风带,因此,丹麦的风力资源十分丰富,年平均风速达2米/秒。丹麦的风能开发历史悠久,拥有丰富的发展经验和发展成就,为可再生能源的发展提供了成功的道路[4]。风能产业已经成为丹麦重要的出口产业,在创造良好环境效益的同时也为丹麦提供了巨大的经济效益。丹麦的风能产业发展可归纳为三个阶段:
第一,起步阶段。风能发展需要政府的支持、市场化运作以及成熟的技术设备支持等。丹麦的风能产业起步阶段面临着风电设备市场狭小、市场成熟度较低、市场资源配置的角色功能失灵等重重困难。因此,丹麦的风能产业早期发展主要依靠的是政府的扶持,通过一系列的政府和资金支持,逐步构建起丹麦的风能产业体系,包括技术标准和规范、风能产业的市场化运作以及风能发电相关规定等等。此外,为了促进风能产业的发展和技术安全,丹麦RISO国家实验室专门设立风力发电机组研究所,为丹麦风能产业的发展提供了可靠的智力支持和技术保障。
第二,发展阶段。该阶段属于丹麦风能产业的推广和发展阶段。在风能产业市场认可度较低的时期,丹麦的风能产业在政府的强硬支持下于1979年强制并网,而且丹麦政府提供了一些列鼓励政策支持风能产业的发展,包括风电产业收入免税政策、风能投资者利益保护政策等,在政府的大力扶持下,丹麦的风电成本迅速下降,20年间降低了80%。此外,据丹麦风能协会介绍,由于风能投资保护政策的实施,在风能产业的推广过程中私人投资占据了较大的比例,据相关统计显示,私人投资者安装了丹麦86%的风机,这不仅激发了公民的投资热情同时也加速了风能产业的推广和提高了风能产业的市场认可度。
第三,成熟和创新阶段。丹麦风能产业化、规模化以及随之而来的商业化,促使丹麦风力发电成本和风电电价不断降低,增强了风电的价格竞争能力,到目前为止,丹麦电力供应的20%来自风能发电[5]。但是随着丹麦陆地风能产业的不断饱和,风能机组的需求量不断下降,于是丹麦开始投入资金进行离岸海洋风能利用的可行性研究,与此同时,丹麦凭借其先进的风能技术和设备开始推行国际化发展战略。此外,丹麦政府在2007年制定了《能源政策远景规划》,指出到2025年要实现丹麦电力供应中风电供应占50%的目标,为本土风能市场的复苏提供了良好的契机。
(一)政府-大学-产业三螺旋角色影响
1.三螺旋之政府影响
丹麦政府对于风能产业扮演极其重要的角色,丹麦通过一系列发展计划与政策措施,保证风能产业发展与能源政策相互协调。强有力的政治承诺和贯穿性的政策支持体系是丹麦风能产业成功的关键因素,因此,分析三螺旋互动对丹麦风能产业集群的影响首先必须分析丹麦政府对风能产业集群的影响,主要包括三个方面:
第一,组织结构的完整性。完备的组织机构和优化的顶层设计是丹麦风能产业迅速发展和推广的政治基础和保证。丹麦的风能产业组织领导机构主要包括三个:(1)丹麦能源署。丹麦能源署隶属于丹麦气候和能源部,创立于1976年,主要负责国内、国际能源生产、供需调配和消费等,同样负责执行丹麦能源条例和可再生能源政策。(2)丹麦能源研究咨询委员会(ACER),ACER的主要负责执行能源研究计划,拟定能源发展战略,为丹麦能源署提供能源产业发展的意见和建议,其成员主要来自企业、科研机构以及高等院校等部门。(3)丹麦能源服务机构(TESD),TESD是2005年由丹麦公民组织成立的独立的能源咨询服务机构。该机构是由12个区域性办事处所组成的服务组织,其服务范围辐射丹麦全国,该机构与当地政府、风能企业以及各高校都有着密切的联系,其机构宗旨是推进传统能源消费向可再生能源消费的转变,实现资源的可持续性发展。
第二,政策体系的一贯性。政府的政策是否具有一贯性对于产业的发展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而政府政策目标与国家、地方以及风能产业发展息息相关,在特定的时间和空间背景下,政府制定相关产业政策时,必须要充分考虑相关利益主体的角色扮演以及政策执行中的权责归属、监督管理以及绩效考核等相关制度,确保每个环节环环相扣,从细微处着手保证风能产业政策的连贯性和一致性[6]。纵观世界各国可再生能源发展政策,其目标大都具有一致性,但是由于各国背景条件的不同,对于产业发展和集聚尤为重要的产业政策的设计与选择也就各不相同。丹麦风能和能源产业政策主要包括技术标准和规范、风能产业发展政策以及税收财政政策等,详见表1。
表1 丹麦能源政策演变历程及政策影响
第三,生态意识的前瞻性。风能产业尤其是风电设备对生态环境的影响一直是风能产业市场认可度和使用度较低的重要因素,丹麦的风能产业发展同样面临着此类问题。丹麦政府在风能产业发展初期就已经关注生态环境的保护,并于2001~2006年间,选定海上风电设备实施环境监测计划,该计划主要包括对与风电设备相关的动植物行为以及利益相关者的生活是否产生负面影响等情况进行监测研究,通过研究发现,风电设备的设立对于生态平衡并无显著的负面影响,但是存在一定程度的噪音污染,这是风电厂建设和风电设备安装所必须考虑的问题。因此,通过环境监测计划逐渐消除了公民对于风能产业环境破坏的担心和疑虑,从而不断推动丹麦风能产业的市场延伸。
总之,从1970年至今丹麦风能产业政策的成功实施主要归功于协调一致的政策支持以及可再生能源政策的正确引导。丹麦作为产业政策一致性的代表性国家,其风能产业集群发展验证了政治支持和政策保证是产业集群和发展的重要保证。
2.三螺旋之产业影响
纵观全球风能产业发展模式,大致可归纳为三种类型[7]:第一,技术引导型发展模式。该发展模式主要是引进风能产业技术为主导,通过消化、吸收以及对技术的二次创新来发展本国的风能产业,比较典型的国家是西班牙。第二,交换型发展模式。交换型发展模式主要指的是技术落后国家开放本国的风能产业市场,通过引进国外先进的风能产业技术来促进本国风能产业的发展,简单的说就是以市场换技术,比较典型的国家是中国。第三,技术创新型发展模式。丹麦属于技术创新型发展模式的代表者,通过产业自身的技术创新以及产业-大学、产业-政府的联合技术创新将技术优势转化为生产力,不断推动丹麦风能产业的发展和壮大。上述三种发展模式各具特色,都是依托本国优势资源来弥补自身发展动力的不足,具体到丹麦风能产业而言,其风能产业集群和发展主要可归纳为三个方面:
(1)产业联合技术创新是丹麦风能产业发展的技术保证。从丹麦的风能产业发展历程可以看出,丹麦风能产业的发展是以企业为主体包括高校、科研机构、政府在内的多元利益主体的联合技术创新过程。以丹麦维斯塔斯公司为例,其初期发展主要是通过与RISO国家实验室进行联合技术研发,不断提高企业自身的技术创新能力以及技术自主研发能力,从而为其最终成为全球最大的风电设备制造企业奠定了坚实的技术基础。
(2)优势企业主导发展是市场保障。积极培育主导优势产业是丹麦风能产业得以迅速发展的重要市场保障。丹麦的维斯塔斯公司可谓是风能产业的代表企业,自1987年成立以来,维斯塔斯公司经过三十多年的发展,其成功不仅得益于国内政策和市场环境的优势,同时也受益于对技术研发的专注。通过优势企业的主导发展,吸引众多的中小企业加入风能产业供应链,同时主导企业不断进行资源整合,以确保风能产业市场相对供需平衡。
(3)风能产业链的延伸发展是风能产业可持续发展的保障。随着众多中小企业进入风能产业的供应链,丹麦逐渐成为风电设备的制造中心,同时由于许多企业地理位置上相近,从而不断衍生而形成风能产业群聚效果,丹麦风能产业的集聚也是其风能产业成功的重要因素。丹麦除培育和扶持优势风能主导企业外,还鼓励企业不断向风能产业链的上游和下游开始延伸,上游是风电设备和技术的销售市场,下游是风电设备的零件供应商以及控制、通讯系统供应商,不断进行产业链的无缝对接。此外,风电设备除生产商售后服务之外,丹麦还有独立的风能服务公司从事专门的咨询和维修服务。从丹麦目前的风能产业集群来看,其群聚范围可分为东西两大岛,东部以哥本哈根为中心,西部以奥胡斯为主轴[8]。
通过产业集聚可以促进企业之间在创新能力、生产流程以及技术等方面实现交流和共享,进而实现产业整体绩效的提高。丹麦的风能产业链的上游、中游和下游形成了完整的产业集聚效应,从而有效地带动了丹麦风能产业的发展。具体而言,丹麦是以维斯塔斯公司为主轴,向风能产业链的上游和下游双向发展的集群发展模式,风能产业完整的供应链和风能产业集群为丹麦风能产业的腾飞插上了翅膀。
3.三螺旋之大学影响
在三螺旋理论中,大学凭借其密集的人才和研发设备成为丹麦产业集群发展的重要风向标和推动力,以大学为代表的学术研究机构是知识创新、生产和传递的主要源泉[9]。学术研究机构的知识创新和传播能力直接决定着产业创新能力和产业创新绩效的高低。丹麦风能产业的发展主要体托RIOS国家实验室、丹麦科技大学以及奥胡斯工程学院等专业学术科研机构的技术支持和创新。通过建立风电机组实验研究所,开设电机工程和机械工程等风电产业相关专业等不断致力于开发和提供风能产业的知识需求和人才需求,其主要目标是通过持续的人才培养和技术创新,不断提高风能技术的先进程度和应用性,进而不断提高丹麦风能产业的国际竞争力。此外,丹麦的学术研究机构除了与产业界合作之外,还与国内外的其他知名大学、研究机构与组织进行密切的合作。
丹麦学术研究机构对于风能产业集群的影响主要可以归结为三个方面:
(1)风能专业技术人才的培养。丹麦风能产业发展的历程中,大学对风能产业人才的培养和供应占有重要的作用。主要包括:丹麦科技大学首创设立风能硕士学位;RIOS国家实验室重点培养博士及以上层次的风能技术人才;奥胡斯工程学院则开设风能实践操作课程,保证其培养的风能技术人才与产业需求的无缝对接。从上述可以看出,丹麦的大学和学术研究机构无论是在基层、中层还是高层次人才的培养方面都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形成了完整的人才需求供应链。
(2)学术交流和合作。丹麦的大学和科研机构之间定期通过学术会议、座谈会以及交流会等形式对于风能产业发展的技术问题和战略问题进行集中的探讨和研究,建立具有区域特色的区域联合研究机构,各学术机构之间实现人才、技术设备的共享,从而为风能产业的协同创新提供了良好的契机。
(3)知识创新和人才培养的国际化。丹麦知识创新和人才培养的国际化趋势是丹麦风能产业发展的特色,通过人才的国际化培养和交流可以开拓人才的视野和活跃创新思维、弥补自身技术创新的不足,同时风能企业也能通过国际化人才培养和技术出口增加其自身的利益,从而不断带动风能产业的蓬勃发展。
(二)政府-大学-产业三螺旋角色互动影响分析
雷德斯多夫指出三螺旋互动可产生三大功效:物质利益的创造;创新;公共管理。上述三种功效并不是产业-大学-政府的对应功效,而是需要三者的角色互动才能产生。通过对政府、产业、大学与产业集群的单一线性关系进行深入的剖析,研究发现单一的线性关系是不足以推动整个风能产业的蓬勃发展。从丹麦的风能产业发展历程发现每一条螺旋线都具有强大的内在和外在的互动过程,在三螺旋各要素互动过程中每一要素除担任自身角色外,在特定的情况下还需要扮演其他螺旋要素的角色[10]。
具体到丹麦的风能产业三螺旋互动而言,在丹麦风能发展的历史脉络中,三螺旋互动持续存在,而且互动过程并不是一成不变的。首先,三螺旋互动初期,主要是以政府螺旋线为主导的产业发展。政府采取强有力的措施,通过建立相应的风能产业组织机构和管理机构,制定一系列的风能产业政策和目标,创造市场需求等手段实现了丹麦风能产业的第一次飞跃发展。其次,三螺旋互动中期,随着市场的不断扩大和成熟,政府的控制程度不断降低,在该互动时期大学和产业成为风能产业发展的主导力量。风能专业研究机构的成立以及风能高层次技术人才的培养等成为拉动风能产业发展的动力。此外,风能产业协会为丹麦风能产业的发展目标进行了科学的规划,同时,丹麦风能协会通过对风能产业环境研究以及与以大学为代表的学术机构的合作不断推动丹麦风能产业的发展。最后,三螺旋互动进阶期。三螺旋角色互动达到一定程度所产生的效果是螺旋式上升的状态。2000年丹麦的风能产业遭遇冰封期,三螺旋角色互动的目标是增加丹麦风能产业的国际影响力,不断巩固其全球风能产业领导者的角色和地位,通过不断的技术和人才输出,强化世界各国对丹麦风能产业的依赖度,从而实现丹麦风能产业的第二次飞跃发展。
三螺旋角色互动对于丹麦风能产业集群和发展确实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当三螺旋角色互动发生时必然能带动丹麦风能产业的蓬勃发展,即使是在内部市场饱和和外部竞争加剧的双重困境下,依然可以保持其领先地位。政府-产业-大学在丹麦风能产业发展的不同阶段扮演者不同的角色,其三螺旋角色互动也根据市场潮流不断的进行改变,从而不断实现产业发展和产业绩效的提升。但是,政府以全民福利为最终目标、企业以自身利益最大化为目标、大学则以对真理的追求和知识的传递为目标,而三螺旋互动过程中由于三要素的最终目标不同,如何实现三要素之间的良性互动是产业发展能否成功的关键。从丹麦的风能产业三螺旋互动成功经验来看,丹麦风能产业的发展网络不仅包括政府、电力部门、能源机构的垂直型连结,还包括政府、企业、大学以及科研机构等的水平式连结,丹麦的三螺旋互动配合的默契程度较高,从而推动丹麦成为世界风能产业的核心。
综上所述,丹麦风能产业之所以成功,主要是来自于其国内两大风能产业聚集区的群聚效应,并且通过政府-产业-大学的三螺旋角色持续互动,从而不断推动和促进丹麦风能产业的发展和进步。
丹麦风能产业三螺旋互动对产业集群和产业集聚产生了积极的影响,有力地推动了丹麦风能产业“由弱到强,由小到大”的发展,其风能产业的成功经验可以归纳为四个方面:首先,政府的果断性和前瞻性。在丹麦风能产业发展的历程中,政府无疑使最重要的角色,无论是从风能产业的规划、实施还是推广阶段,都不能离开政府的资金和政策支持。其次,风能产业集聚的主导性。丹麦风能产业之所以能在短时期内实现质的飞跃其主要原因在于有优秀的领导者,丹麦维斯塔斯公司扮演的便是风能产业领导者的角色,通过不断的资源整合和产业链的延伸,实现产业集聚的规模效应。再次,专业人才和技术保障。大学角色的主要效用体现在风能产业专业人才和技术创新方面,丹麦的风能产业专业人才和技术不仅能满足国内的风能产业需求,而且还能通过人才输出和技术出口来获得额外利润。最后,丹麦风能产业三螺旋角色互动的默契配合对于风能产业的技术变革和市场调整起着重要的引导作用。
丹麦的风能产业三螺旋互动的成功经验对于我国可再生能源产业发展具有重要借鉴和参考价值,主要包括四个层面:
第一,政府层面。虽然我国高度重视开发利用可再生能源,把开发利用可再生能源作为推动经济社会发展的重大举措,并将其上升到国家发展战略的高度,但是由于我国可再生能源产业发展起步较晚,在产业发展中存在诸如市场成熟度较低、投资主体利益保障性较差、政策支持体系不完善以及技术创新和转化能力较低等问题。因此,我国可再生能源的发展可以借鉴丹麦风能产业的发展经验,在发展初期以政府强制力为主导,通过扶持重点企业以及制定一系列优惠政策来实现可再生资源产业的迅速发展,同时以北京大学、清华大学等知名学府为人才和技术支撑,为我国可再生能源产业的发展奠定坚实的基础。
第二,产业层面。由于我国可再生能源产业技术人才和技术水平都处于相对落后的状态,因此,我国可采取交换型的发展模式,以开放我国的广阔的可再生能源市场为代价吸引国际知名可再生能源厂商的交流和合作,推动产业界和学术界的联合技术研发,在吸取国外先进发展理念和发展模式的同时,提升我国可再生能源的内在技术水平,增强我国可再生资源企业和技术的国际影响力和竞争力。
第三,大学层面。在这里大学泛指高等院校、科研院所以及其他学术机构在内的整个学术界。从目前学术界现状看,我国在材料学、电气工程、机械工程等基础学科领域具有绝对的国际竞争力,但是可再生资源研究未能成为重点研究领域,可再生能源产业技术水平的相对滞后,因此,应加强学术界的研究向可再生能源产业倾斜,同时加快可再生能源专业各层次人才的培养,为我国可再生能源产业的发展提供强大的后盾。
第四,政府-产业-大学角色互动层面。由于我国与丹麦的地理环境差距较大,我国的可再生资源产业的发展不能完全照搬丹麦的经验和模式。丹麦的国土面积狭小,国内市场易饱和,从而被迫转向国际市场。我国自身的内部市场非常广阔,可再生能源产业的发展应遵循“由内而外”的发展模式。我国内部市场的开发和扩展必须依赖政府-产业-大学三者的互动和合作才能实现,政府需担任市场推广和政策制定者的角色,学术界则提供专业性人才的培养以及技术创新,产业界则需要不断增强自身实力和竞争力,逐步融入国际可再生能源市场产业供应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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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胡璇]
2014-01-08
国际社会科学基金(12BZZ043);国家软科学项目(2011GXQ4D032)
佟林杰(1986-),男,河北保定人,燕山大学经济管理学院2011级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区域创新、三螺旋理论。
F061.5
A
1672-0768(2014)01-0075-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