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 力
(商丘师范学院体育学院,河南商丘,476001)
20世纪70年代到80年代初期,奥林匹克运动处于发展的低潮期.1972年德国慕尼黑奥运会发生的绑架并枪杀以色列运动员的事件,1976年非洲国家和地区对蒙特利尔奥运会的抵制和组委会因预算严重超支导致的巨大财政亏空,致使世界上很少有城市再愿意申办奥运会.虽然第5任国际奥委会主席布伦戴奇在慕尼黑奥运会绑架并枪杀以色列运动员的惨案发生后,各国运动员纷纷准备回国的情况下,以其强硬的态度,通过电波将“The game must go on!(比赛必须进行下去!)”的声音传遍了整个世界,暂时挽救了奥林匹克运动,但以美国为首,超过1/3的会员国对1980年苏联莫斯科奥运会的抵制,以及为了报复美国,苏联和大部分东欧国家对1984年美国洛杉矶奥运会的抵制,使奥林匹克运动的发展雪上加霜[1].国际奥委会也没有顺应时代的发展,进行适当的改革,奥林匹克运动处于崩溃的边缘.此时,奥林匹克运动急需一位心胸宽阔、组织能力强、富有锐意进取和改革精神的人物领导国际奥委会.萨马兰奇,一个为传播奥林匹克思想和文化而奋斗的西班牙人,受命于危难之间,在国际奥委会第83届全体会议上,以超过另外三位候选人得票总和的压倒性优势,成为第7任国际奥委会主席[2].自此,“现代奥林匹克之父”顾拜旦“友谊、和平、进步”的理想得到了更好的诠释,奥林匹克思想和理念得到了更加广泛的传播,奥林匹克运动也得到了空前的发展和壮大!
萨马兰奇1920年7月17日出生于西班牙巴塞罗那市一个纺织资本家家庭,1940年完成巴塞罗那高级商业研究学院的学业后进入父亲开办的公司从事一般的管理工作,半年出任公司最大的竞争对手马维西公司的总经理.
受其父亲灌输的对体育的热情而带来的一系列影响,1942年萨马兰奇在西班牙皇家体育俱乐部创建了西班牙第一支旱冰球队,并亲任主教练.在他的带领下,1951年该球队获得了西班牙内战结束后的第一个世界冠军——旱冰球世界锦标赛冠军.由于萨马兰奇对西班牙旱冰球运动的突出贡献,西班牙全国体育运动委员会破格提升他为委员会委员.1953年初,萨马兰奇辞去了马维西股份有限公司总经理的职务到首都马德里任职.
1952年7月,萨马兰奇作为西班牙体育代表团团长参加了在芬兰首都赫尔辛基举行的第15届夏季奥运会,奥运会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心灵震撼,坚定了他投入到奥林匹克运动的决心.1953年在墨西哥城举行的国际奥委会全体会议期间,萨马兰奇正式向国际奥委会提出了入会申请.但由于1894年通过的《奥林匹克宪章》第2章第20条规定:“一个国家当选的委员不能多于一人,但是国际奥委会可以在那些举办奥林匹克夏季运动会或奥林匹克冬季运动会的国家再选一名委员.”[3]当时国际奥委会中已有西班牙的顾埃里男爵,西班牙也没有举行过夏季或冬季奥运会的历史,萨马兰奇不符合加入国际奥委会的条件.但按照《奥林匹克宪章》关于荣誉委员的规定,西班牙完全可能增加一个正式名额,可顾埃里男爵却把他的女婿佩德罗·伊瓦拉弄进了国际奥委会.
出师不利并没有让萨马兰奇气馁,依旧踏踏实实的工作.1955年萨马兰奇被任命为西班牙奥委会副主席.1956年作为团长率领西班牙代表队参加了在意大利科蒂纳丹佩佐举行的第7届冬奥会,1960年又以同样的身份率领西班牙代表团参加了在意大利罗马举行的第17届夏季奥运会.1961年萨马兰奇在雅典再次提出加入国际奥委会的申请,还是由于名额所限而未获通过.1964年,萨马兰奇第三次出任团长,参加第18届夏季奥运会.通过各种活动,萨马兰奇结识了很多国际奥委会委员,他出色的组织才能和对体育事业执着的追求给当时的国际奥委会主席布伦戴奇和许多委员再次留下深刻的印象.
布伦戴奇认识到国际奥委会需要一个“具有体育头脑而脚踏实地的人,《奥林匹克宪章》部分条款已经不适应时代的发展,到了必须修改的时候”.[2]当萨马兰奇第三次提出了入会申请后,布伦戴奇在1966年4月22日国际奥委会第65次全体委员会议上列举了萨马兰奇的众多优点以及他为发展西班牙的体育事业所做的杰出贡献,并请委员们考虑萨马兰奇的加入将会给国际奥委会带来什么样的利益.经过13年漫长的等待,1966年4月27日,萨马兰奇终于如愿以偿地进入了国际奥委会.当萨马兰奇问布伦戴奇为什么把自己选入国际奥委会时,布伦戴奇用真诚的微笑回答:“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有朝一日你将成为国际奥委会的主席.”[2]
“只有自己手握大权,才能彻底贯彻自己的思想.”[2]经过多年的磨练,特别是与国际奥委会接触后,萨马兰奇更加清醒的认识到了这一点.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他涉身政治,一步一个脚印的为自己搭建展现才华的平台.1955年接管了巴塞罗那市的体育工作,随后又成为巴塞罗那省议会的议员;1967年担任了西班牙的奥委会主席和体育运动委员会主任,1972年被推选为国际航海沙龙协会主席,1973年就任巴塞罗那市议会议长,1976年被选举为巴塞罗那省议会议长.所有这些,不仅振奋了萨马兰奇的精神,也大大提高了他的知名度.期间,萨马兰奇几乎将自己的全部身心都投入到体育上,积极支持西班牙体育运动的开展,扩大西班牙在世界体育活动的范围,同时出色完成了国际奥委会所赋予的各项工作任务.
1970年萨马兰奇经历了改变他人生思想坐标的一件大事.在没有任何事前征兆的前提下,9月3日突然被解除西班牙体育运动委员会主任的职务.经历了此事,萨马兰奇清醒的认识到体育应当向国际化方向发展,单纯从事体育活动同样能够受到人民的爱戴,没有必要在政治上浪费时间.这一思想的变化,坚定了萨马兰奇为奥林匹克运动奋斗的决心.他清醒地认识到,只有国际奥委会才没有政治党派之争,只有国际奥委会主席这一职务才更能发挥他的才能,施展他的抱负.
1976年,因新西兰橄榄球队访问实行种族隔离政策的国家南非,并且组团参加了蒙特利尔奥运会,蒙特利尔奥运会遭到了非洲32个国家和地区的集体抵制.1980年莫斯科奥运会因苏联出兵阿富汗遭到了以美国为首62个国家的抵制[1].作为国际奥委会副主席的萨马兰奇坚决支持当时的国际奥委会主席基拉宁的决定,强调要把政治和体育区分开,力排众议,采取变通的应急措施,为争取更多国家参加两届奥运会做了大量富有成效的工作.因西班牙也在抵制国之列,不准本国驻苏大使参加莫斯科奥运会的任何仪式,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萨马兰奇辞去了西班牙驻苏大使的职务,选择了奥林匹克运动作为自己的事业.
一是加强生态环境保护。主动服务和融入云南建设“中国最美丽省份”,不断优化国土空间开发格局,严守生态保护红线、环境质量底线、资源利用上线,促进生产空间集约高效、生活空间舒适宜居、生态空间山清水秀。严格落实河(湖)长制,加大面山管控力度,保护好山水林田湖草生命共同体,坚决打赢污染防治攻坚战,争创全国文明城市、中国人居环境奖、联合国人居环境奖,争当生态文明排头兵。
由于第6任国际奥委会主席基拉宁因奥运会不断遭到抵制而心灰意冷,无意参加下任主席的竞选,在1980年7月16日举行的国际奥委会第83次全体会议上,萨马兰奇只经过一轮便从四位角逐国际奥委会主席的人选中脱颖而出,成为第7任国际奥委会主席.在选举结束后举行的记者招待会上,萨马兰奇说:“对我来讲,这一职务不是什么牺牲,而是对我多年愿望的满足.我要说,这是世界上最美的差事”.[2]
萨马兰奇接任国际奥委会主席之职时,虽然国际奥委会拥有比当时联合国还多的会员国,但现代奥林匹克运动却正处于风雨飘摇,举步维艰的尴尬局面.国际上,1972年慕尼黑奥运会发生了巴勒斯坦“黑九月”成员绑架并枪杀以色列运动员的事件,使人们认识到奥林匹克运动不再是一片洁净的圣土,同时也给以后的奥运会组委会敲响了安全警钟,赛事安全自此之后被提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1976年非洲32个国家和地区对蒙特利尔奥运会大规模的抵制和因为经济萧条,物价暴涨,建筑工人罢工,管理不善而出现的10多亿美元的巨大财政亏空所带来的经济负担,致使世界上许多城市对申请承办奥运会望而却步;1980年的莫斯科奥运会因苏联出兵阿富汗又遭到了以美国为首的62个国家的抵制,成为奥运史上投资最大,收益最少的一次奥运会;1984年为了报复美国对莫斯科奥运会的抵制,苏联和另外13个社会主义国家联合拒绝参加洛杉矶奥运会.而国际奥委会1894年制订的《奥林匹克宪章》也越来越不适用于当时社会的发展.萨马兰奇清醒的认识到,要想真正实现“现代奥林匹克运动之父”顾拜旦“友谊、和平、进步”的理想,推动现代奥林匹克运动的健康发展,弘扬奥林匹克精神,已经到了对顾拜旦主持制订的《奥林匹克宪章》进行修改的时候了.
他充分发挥自己的外交才能,在他担任主席的第二年,使瑞士政府正式承认国际奥委会为非盈利性质的非政府国际组织,具有法人地位,不受瑞士法律约束,并且免收国际奥委会的各种税收,国际奥委会有权拥有自己的会徽,可以自由雇佣雇员.经过此举,洛桑的维迪堡就成了国际奥委会的领地,国际奥委会也就成了瑞士的国中国.
萨马兰奇对奥林匹克运动进行的改革首先从参赛运动员职业与业余这个多年悬而未决的问题入手.
所谓业余运动员,1947年的国际奥委会通过的《斯德哥尔摩规定》明确给出了定义:是指那些仅仅为了欢乐,为了获益于身心和社会而参加竞技运动的人.对他们来说,运动不过是一种娱乐,而不涉及任何直接或间接的物质收益.而职业运动员则受雇于一个俱乐部或一个财团,把参加比赛和运动作为职业,以取得个人收入的运动员.[3]顾拜旦十分赞赏古代奥运会的业余原则,并把它写进了《奥林匹克宪章》.随着现代奥林匹克运动在全球范围内的发展,职业运动员能否进入奥运会已经成了阻碍奥运会竞技水平提高和实现顾拜旦“友谊、和平、进步”理想的最大障碍.而事实上,职业选手在奥运会上已存在多年,只是国际奥委会为了奥林匹克运动的发展,本着“民不告,官不究”的原则,睁只眼闭只眼罢了.对这个遗存多年而又极其敏感的问题,萨马兰奇在认识上和布伦戴奇截然不同,在布伦戴奇担任国际奥委会主席期间,萨马兰奇就公开表明了与布伦戴奇截然相反的观点,他认为:体育对某些人来说可以成为目的,而不是他生活其它内容的辅助手段.1981年,萨马兰奇顺应历史潮流,修改了《奥林匹克宪章》的有关条文,去掉了“业余”一词.1990年11月,在东京国际奥委会第96届会议上,萨马兰奇再次主持修改《奥林匹克宪章》,明确了运动员的参赛资格.[3]从此,业余原则完全从《奥林匹克宪章》中消失.
萨马兰奇所进行的第二项改革是使奥运会商业化公开合法化.
表1 萨马兰奇在商界所担任过的职位统计
上世纪70年代,随着国际奥委会委员的增加和规模的扩大,国际奥委会的经费预算出现了捉襟见肘的窘况.时任主席布伦戴奇和基拉宁只是从限制奥委会自身开支上入手,从而在某种程度上影响了委员们工作的积极性.萨马兰奇上任伊始便采取果断措施,由国际奥委会承担委员们开会、考察的各种费用,并于1985年5月27日同阿迪达斯公司总裁霍斯特·达斯勒签订了奥林匹克运动史上第一个把体育同商业联系在一起的营销计划——“奥林匹克合作伙伴”计划,由阿迪达斯公司每年定期向国际奥委会提供一次资助,从而使国际奥委会历史上第一次有了固定的资金来源,为以后和世界许多公司的合作开了个好头.[3]自此之后,国际奥委会的金库日益充实.表2是萨马兰奇担任国际奥委会主席10年前后国际奥委会的资金总额和财政预算情况对比.从中我们可以看出,1980年,也就是萨马兰奇刚刚担任国际奥委会主席职务时,国际奥委会的资金总额仅为200万美元,年度财政预算却高达580万瑞士法郎.实施“奥林匹克合作伙伴”营销计划之后,仅仅5年的时间,国际奥委会的资金总额便已高达10500万美元,年度财政预算虽然增加到2443万瑞士法郎,是1980年的5倍,但收入却增加了50多倍.“奥林匹克合作伙伴”营销计划是萨马兰奇对奥林匹克运动的最大贡献,是他担任国际奥委会主席之后的主要功绩之一.
表2 1980年和1990年国际奥委会资金总额和财政预算对比
奥运会商业化的公开合法化首推1984年在美国洛杉矶举行的第23届奥运会.
1978年10月,美国的洛杉矶正式获得了第23届夏季奥运会的主办权,但洛杉矶市民强烈反对洛杉矶市政府拨款承办奥运会,还通过了一项不准动用公共基金筹办奥运会的市宪章修正案.由于洛杉矶是唯一申请承办第23届奥运会的城市,国际奥委会只好违背《奥林匹克宪章》的规定,同意了洛杉矶奥组委提出的由民间方式私人主办奥运会的请求,于是筹办奥运会重任就落在了来自加利福尼亚州的旅游业巨子彼得·尤伯罗斯身上.
尤伯罗斯担当第23届洛杉矶奥运会组委会的主席后,面临的首要问题就是经费来源.在既无政府补贴,又不能增加纳税人负担和禁止发行彩票的前提下,一切资金就都得自行筹措.尤伯罗斯白手起家,采取了与企业集团订立资助协议、出售电视广播权和比赛门票、压缩各项开支、充分利用现有设施、尽量不修建体育场馆、不新盖奥林匹克村、租借大学宿舍供运动员、官员住宿、招募志愿人员为大会义务工作等举措为组委会增加收入和节省开支.经过国际奥委会和奥组委的一致努力,洛杉矶奥运会举办得十分成功,并且获利2亿5千万美元.闭幕式上,萨马兰奇给了洛杉矶奥运会极高的评价,称其是“人类历史上最成功的一次体育盛会.”[4]
第23届洛杉矶奥运会是萨马兰奇担任国际奥委会主席后第一次举办的奥运会,是现代奥运会由衰到盛的转折点,洛杉矶奥运会商业手段灵活、成功地运用,对以后举办奥运会产生了极大的影响.1992年第25届巴塞罗那奥运会,萨马兰奇在回答记者问时曾说:“没有商业的赞助,奥林匹克运动将走向死亡.”[2]此后,萨马兰奇领导下的国际奥委会在保持奥林匹克运动光荣传统的同时,对举办奥运会的手段和方法采取了灵活的态度,并在一定程度上承认了商业化经营方式的合理性.
中华民族和奥林匹克运动的渊源可从18世纪末说起.现代奥林匹克之父顾拜旦在筹办首届现代奥运会时并没有忘记远在东方的中华民族,希腊奥组委通过法国驻华使馆向清政府发出了邀请函.此后的第6届、第9届奥运会也曾向当时的中国政府伸出橄榄枝,但由于第一次世界大战和政府的不重视,中国运动员始终未能成行.直到1932年,短跑名将刘长春在张学良将军的资助下才如愿以偿的参加了在美国洛杉矶举行的第10届奥运会,成为中华民族体育史上参加奥运的第一人.1948年在英国伦敦举行的第14届奥运会,国民党政府组队参加了比赛,但未获奖牌榜上的突破.1952年赫尔辛基奥运会是新中国成立后的第一届奥运会,由于美国籍国际奥委会主席布伦戴奇敌视刚成立中华人民共和国,国际奥委会委员内部也在中国席位问题上存在分歧,致使中国奥运代表团抵达赫尔辛基时比赛已接近闭幕,仅吴传玉一人获得了参加仰泳比赛的机会.1954年,在雅典国际奥委会第50次全体委员会议上,新中国的奥林匹克组织——中华全国体育总会在成立5年后作为国际奥委会的一个会员得到了承认,取得了在国际奥委会中的合法席位.但由于布伦戴奇在政治上大搞“两个中国”的阴谋,中国奥委会拒绝参加第16届奥运会,并于1958年8月19日宣布中断与国际奥委会的一切关系.直到1979年10月25日,在日本名古屋召开的国际奥委会执委会议上才恢复我国在国际奥委会中的合法地位.[3]
萨马兰奇担任主席后,继续坚持国际奥委会的这一正确决定,在加强和促进中国与其它国家之间体育方面的交流与合作,扩大对外交往方面作出了不懈的努力,使中华人民共和国以崭新的面貌出现在世界舞台上.1980年之后,中国参加了各届夏季和冬季奥运会.
萨马兰奇第一次来到中国是在1978年,当时中国在国际奥委会的合法席位还未恢复,改革开放的门户也刚刚对外敞开.萨马兰奇对这个具有10亿人口和悠久历史传统的泱泱大国进行了全面的考察,对中国的历史和海峡两岸的关系进行了深入的了解,深深地感触到中国是一个大家庭,不应被拒绝于奥林匹克运动的大门之外,任何企图把她分开来的做法都是行不通的.为了早日恢复中华人民共和国奥委会在国际奥委会中的合法地位,时任国际奥委会副主席的萨马兰奇积极协助基拉宁主席开展工作,劝说欧洲奥委会委员支持基拉宁主席恢复中华人民共和国在国际奥委会中合法席位的提案.就任主席后,在坚决维护国际奥委会决议效力的同时,又密切关注台湾体育事业的发展,经过努力,使台湾体育组织最终接受国际奥委会的建议,以台湾地区的身份,从第23届奥运会开始,重新回到了奥运会赛场.萨马兰奇曾骄傲的向全世界宣布:国际奥委会是世界上唯一的有中华人民共和国和台北两个会员并存的国际组织[3].
在中国举办奥运会是全国人民的梦想,也是萨马兰奇从国际奥委会主席位置上退休之前的最大心愿[5].在中国申奥过程中,萨马兰奇一如既往地给予中国极大的支持.1984年10月,萨马兰奇在应邀出席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35周年庆典期间向我国的国际奥委会委员何振梁表达了希望中国申办2000年奥运会的愿望.1990年7月,邓小平视察亚运村时明确提出中国要申办奥运会[6].1991年2月中国政府正式批准北京市申办2000年奥运会.经过10年时间和第一次申奥的失利,2001年7月13日北京市获得2008年夏季奥运会的主办权,萨马兰奇在莫斯科国际奥委会第112次全体会议上亲自宣布了表决结果.[7]
萨马兰奇对中国体育事业的支持多方面的.1980年担任国际奥委会主席后,他就积极向国际奥委会推荐中国人选.时任国家体委副主任的何振梁于1981年10月2日在国际奥委会第80次全体会议上被接纳为国际奥委会委员,1985年国际奥委会第90次会议上被选为国际奥委会执行委员,并于5年后国际奥委会第95次会议上以全票当选为国际奥委会副主席,成为在国际奥委会中担任如此重要职务的第一位中国人[3];1984年在美国洛杉矶举行的第23届奥运会上,萨马兰奇亲自为中国第一个获得奥林匹克金牌的运动员颁奖,把沉甸甸的奥运金牌挂在了许海峰胸前,使这枚金牌远远超出了它自身的价值[1];而萨马兰奇和我国运动员邓亚萍的忘年之交可称世界体育史上的一段佳话,他先后于1992年巴塞罗那奥运会和1996年亚特兰大奥运会两次为邓亚萍亲自颁发金牌,并称邓亚萍是“最能体现奥林匹克更高、更强、更快精神”的运动员[1].在他的推荐下,邓亚萍退役后还成为国际奥委会运动委员会委员,成为我国运动员进入国际奥委会的第一人.为了表彰中国对世界体育事业所做的贡献,1986年,根据萨马兰奇的建议,国际奥委会将代表国际奥委会最高荣誉的奥林匹克杯授予了中国奥委会,同时将一枚金质奥林匹克勋章授予了时任国务院副总理万里.在萨马兰奇任期内,荣高棠、李梦华、陈先、路金栋、宋中、伍绍祖、张彩珍、何振梁等18位为我国体育事业做出贡献的老一辈领导和体育工作者还先后获得了国际奥委会颁发的银质奥林匹克勋章.[3]
“无论过去、现在和将来,我永远是你们伟大国家的朋友.”[2]从恢复中国在国际奥委会中的合法地位,到北京成功举办亚运会和申办2000年、2008年奥运会,中国体育走过了一段漫长的道路,这中间体现着中国政府和人民的不懈努力,体现着国际奥委会的支持.作为国际奥委会主席的萨马兰奇,为中国体育事业的发展付出了很多心血,做出了很多贡献.2008年7月31日,已经88岁高龄,从国际奥委会主席位置上退休7年的萨马兰奇再次回到中国,全程参加了北京奥运会.回国后在2008年9月4日的西班牙《先锋报》上发表了题为《我为什么爱中国,尊重中国?》的文章,文章的一段话深深表达了这位老人对中国的眷眷之情:“中国人民是一个拥有超强记忆力的民族,他们懂得珍惜患难之交,不会忘记患难时期与自己站在一边的人.正因为如此,在这次北京奥运会上,我才能享受到中国人民的友谊和对我的爱,这是很难用言语表达的情感.30年来我29次访问中国.我从中国收获了爱和友谊,也学会了爱与尊重中国人民.”[8]
在历任国际奥委会主席中,胡安·安东尼奥·萨马兰奇是最出色的一位.他为诠释顾拜旦“友谊、和平、进步”的理想,实现奥林匹克“更快、更高、更强”的目标奋斗了终生,他使团结的气氛又回到了奥林匹克运动.从1980年7月16日担任国际奥委会主席到2001年7月16卸任,萨马兰奇掌管了国际奥委会整整21年.期间,他3次连任国际奥委会主席职务,主持了5届夏季奥运会,5届冬季奥运会.在他的领导下,奥运会走出低谷,火爆兴盛,奥林匹克运动也由衰到盛,在世界范围内不断发展壮大.在他担任主席期间,国际奥委会成为全世界历史最悠久、最有影响力、最富有和成员最多的国际组织,国际奥委会成员由最初他接任时的140个发展到203个.在他的任期内,南非回到了奥林匹克大家庭,国际奥委会委员的大门对全世界女性敞开,体育商业化,奥运会职业化,都是他对奥林匹克运动做出的巨大贡献,他也因此获得了无数的荣誉.为表彰他为“体育世界和世界各民族的友谊做出的贡献”,1991年他被西班牙国王卡洛斯册封为侯爵;1982年荣获美国体育界最高荣誉“体育学院奖”;1992年荣获第一届杰西·欧文斯国际奖;1997年被授予法国“荣誉军团大军官”称号;1999年获得由《奥林匹克杂志》评选的“世纪体育领导人”称号;2000年获“国际排联金质奖章”;2001年被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授予“荣誉勋章”;2001年退休后任国际奥委会终身名誉主席,2010年4月21日去世.
[1] 樊渝杰.夏季奥运会史话[M].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04.
[2] 胡安·安东尼奥·萨马兰奇(孟宪臣译,汤永贵校).奥林匹克回忆[M].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2003.
[3] 中国奥委会官方网站[EB/OL].http://www.olympic.cn.
[4] 百度百科 -洛杉矶奥运会[EB/OL].http://baike.baidu.com/view/179845.htm?fr=ala0_1.
[5] 石开.老人萨翁握别五环 北京申奥成功完成心愿[EB/OL].http://sports.sina.com.cn.2001 -7 -16.
[6] 王雅南.邓小平最早提出申奥 捐出一个月工资给组委会[EB/OL].http://2008.sohu.com.2008-7-15.
[7] 百度百科 - 北京申奥[EB/OL].http://baike.baidu.com/view/620449.htm?fr=ala0_1.
[8] 胡安·安东尼奥·萨马兰奇.我为什么爱中国,尊重中国?[EB/OL].新华网.http://news.xinhuanet.com/world/2008-09/08/content_9845460.htm.
[9] 中国新闻网[EB/OL].http://sports.qq.com/a/20100428/001451.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