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昶
老大很爽快,答应借给老三20万。老三喜出望外。
老大签好支票,捏在手里,眼睛不看老三看着窗外。老三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尴尬地等老大出手。可是老大一声不吭又闭上了眼睛,好像睡着了。老三干着急,心里七上八下的,问,哥你答应好好的,还等什么?
老大说:“再等等”。
老三把老娘搬来了。老娘温和地问老大,答应了为什么不给钱?老大说我给了,可老三不知道怎么拿,所以我一直在等他。
老娘把老三拉到院子里嘀咕一阵,回来后,老三说,哥我给你写个借条吧。老大说咱一个娘的亲兄弟,写啥借条呀。说完又一动不动闭上眼睛,连老娘也不看了。
老娘领着老三走了,拜访了几位长辈,才算明白,带着纸和笔又来见老大,在老大办公桌上亲手写下借据。
老大审查一番,说:“还款日期,无论如何,不可漏写。”
老三就补写还款日期。
老大再审查一番,问不按时还,或者久拖不还,怎么办?
老三又补上一句拿房产作抵押。
老大推一盒印泥给老三,老三按手印,再推印泥给老娘,老娘按手印,按在见证人上。老大捧起借据,吹了吹,放抽屉里,支票交给老三,摆摆手,老三走了。
老娘不走,说心里凉,腿也凉,不会走路了。
老大取出借据,撕得粉碎,这才说:“娘呀,借据是一盏路灯,天一黑,它就亮起来了……”
(古风来荐自《今天·方向》)
责编: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