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项皮尤(Pew)调查显示,82%的印度人认为收入分配不公是一个重大问题。在泰国,流亡前总理他信·西那瓦(Thaksin Shinawatra)的支持者之所以受到鼓动,是因为他们感到贫富差距导致社会不公平。另一方面,抹平社会不公的尝试——例如马来西亚的“积极差别待遇”(positive discrimination)法——则揭开了新的社会伤疤。
在印度,经济学家和政策制定者们多年来一直争论不休的问题是,政府应将经济增长作为首要任务,还是应当重点关注改善社会环境,为经济繁荣发展提供良好的条件。远比印度贫穷的孟加拉国的国民健康、识字率以及女性赋权指标却更优良,这一点在印度常被举作证据,说明单凭经济增长不足以改变民众生活。
当然,最理想的情况是两者兼备:尽可能地推动经济增长,同时确保经济增长使最广泛的民众获得最大的发展机遇。这意味着政府需要提供公共品,包括社会及实体基础设施——政府通常最具备提供公共品的条件。而这又需要政府打造公平而又稳健的税基,不少亚洲国家在这方面存在不足。政府还应打击腐败和权贵资本,保证好处和机遇不会流向那些拥有最强关系网或者最少良心顾虑的人。政府或许还需进行一定程度的社会财富再分配,不过应小心选准调整的目标人群。印度、印度尼西亚等国家喜欢采用的全覆盖式补贴通常更有利于中产阶级和富人,而非穷人。
总而言之,亚洲的快速经济增长在减少贫困方面创造了奇迹,水涨船高地提高了民众的整体生活水平。但仍有一些船比别的船漏水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