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蕾,汪海霞
(石河子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新疆石河子832000)
2010年5月17日胡锦涛同志在中央新疆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曾经指出:“推进新疆跨越式发展,首先要坚持把中央的决策部署同新疆实际紧密结合起来,转变发展观念,创新发展模式,破解发展难题,提高发展质量,把人心和力量更好凝聚到科学发展上来,把立足点放在切实增强自我发展能力上,把加快经济发展方式转变作为实现科学发展的关键,充分利用国家政策支持和全国各地的支援,充分发挥自身比较优势和后发优势,充分发挥各族干部群众的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着力推动高起点、高水平、高效益发展,加快缩小同东部地区的发展差距,加快促进南北疆协调发展,加快形成城乡经济社会发展一体化新格局,加快提高各族群众生活水平。”[1]要更快更好地实现新疆的发展,首先要提升新疆地区的自我发展能力。
目随着我国经济社会的发展,不少学者展开了对区域自我发展能力的研究。
李盛刚认为自我发展就是由内部产生的发展。自我发展能力主要包括:经济发展、社会发展、区域组织协调、组织创新和生态平衡发展等能力[2]。李盛刚、王科认为区域的自我发展能力是依靠区域内的自然资源、人力资源和社会资源的积累,通过有价值的活动而实现的区域发展的各种组合[3−4]。
周事泽对川西少数民族地区自我发展能力的研究中,将农村自我发展能力的主体定义为:农民、企业、基层政府和农业合作组织。这四种主体相互依存,通过组织协调和组织生产来提升农村自我发展能力[5]。郑长德基于自我发展主体的层面探讨了区域自我发展能力的构建,认为区域自我发展能力的主体包括:政府、企业、家庭三个层面,三个主体相互依存、共同促进区域的发展[6]。
本文在对自我发展相关理论学习的基础上,借鉴郑长德关于区域自我发展能力主体的划分,对新疆地区自我发展能力进行实证分析。探讨新疆自我发展方面存在的不足,为提升新疆自我发展能力,实现新疆跨越式发展献计献策。
新疆地处祖国的西北边陲、亚欧大陆的腹地,资源分布不均、民族文化差异及新疆所处的特殊地理位置等导致新疆的发展比较落后,且区域发展不平衡。
1.地理区位劣势
新疆是我国离海岸线最远的内陆省份,其距离内地省份的平均距离在3 00千米以上,新疆南边的区域离内陆省份的距离更远。因此,交通的不便利,阻碍了新疆与内地省市的交流与合作。同时,新疆区域内的地州市距离也相对较远,新疆最东边的哈密距离新疆最南边的和田距离为2 340千米,这也影响了新疆内部各地区之间的交流。同时,新疆由于地理区位特点,导致干旱少雨,昼夜温差大,白天太阳蒸发量大,自然灾害频发等自然现象,对新疆的生产生活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2.经济因素
新疆经济的腾飞发展是靠投入大量的人力、资本及物质资源得到的,各个资源要素对新疆经济的贡献率都比较低,经济发展呈现出粗放型的态势。无论是经济增长速度还是经济发展水平,都远低于中国的其他省份,尤其是和东南沿海地区的差距在连年增大。与处于西北五省中的其他四省相比,新疆的经济增长速度处于最低水平。通过对西北五省:甘肃、陕西、宁夏、青海及新疆在西部大开发的12年中的GDP增长率进行比较,可看出新疆GDP年增长率最低。
新疆经济发展与沿海地区发展的差距在逐渐拉大。本文选择人口数与GDP关系作为研究区域经济的指标,对全国31个省2000年和2012年两年的区位熵进行定量的分析。
区位熵计算公式:Qi=Si/Ri[7]
其中:Qi为每个区域的经济区位熵,i分别代表了31个省,Si和Ri分别为每个省的GDP与人口数分别与全国平均水平的比重。Qi值越大,说明i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越高;反之,则说明经济发展水平低。根据以上区位熵公式,对31个省2000年和2012年的相关数据进行统计,结果见表1。
表1 2000年和2012年全国各省区位熵和全国平均区位熵
通过表1可以看出,在2000年,新疆的区位熵排于全国的第12名,在全国的发展水平处于比较靠前的位置。到2012年,新疆在区位熵中的排名已经从2000年的第12名降到了19名,从表中的具体数值也可以看出,新疆的区位熵与沿海地区的广东、福建、上海等省份的差距越来越大。
1.新疆是我国陆疆边界线最长、相邻国家最多的内陆省区
新疆与内陆城市相距较远,但同时与多个国家接壤,占整个全国陆地省与邻国毗邻面积的一半多;5 600多千米的边境线占到了全国陆地边境线总长的24.6%,是我国相连国家最多、边境线最长的内陆省区。目前,新疆已经拥有11个二类口岸,10个与中亚五国接壤的一类陆路海岸。新疆已成为我国向西开放的最前沿与桥头堡,不仅为新疆的经济发展提供了有利的条件,同时在全国的对外开放战略格局中占据了及其重要的地位。
2.国家战略定位及政策倾斜带来的机遇
中国的沿边沿桥及对外开放政策的实施标志着我国对外开放政策已由原来的优先沿海地区的发展转变为推动沿边、沿桥地区全方位发展的历史新阶段,这使新疆的地缘劣势转化为地缘优势。同时西部大开发战略中,新疆是关键省,在对口支援中,受到了来自全国经济发达省市的全力协助。在2007年,国务院报告中,国家对新疆进行了先明确的战略定位,即作为我国能源资源战略基地;是我国向西开放的重要门户;是西部地区经济增长的重要支点[8]。这为新疆的经济发展提出了明确的思路,并在此基础上给予了新疆更多的优惠政策。
3.丰富的资源及具有竞争力的产业优势
新疆蕴藏着丰富的矿产、天然气、石油、旅游等资源,这些产业为新疆的发展奠定了基础。同时新疆与周围国家在产业结构和资源上有所不同,且经济发展水平不同,从而可以导致双方产品结构及消费需求不同,因此可以有效的促进双方的资源互补互进。
新疆的发展中存在着不可避免的劣势以及独具特色的优势,在发展过程中要扬长避短的提高自我发展能力,推进新疆的跨越式发展。
本文选择新疆地区14个地州市作为研究对象,借鉴郑长德在《中国民族地区自我发展能力构建研究》中对区域自我发展能力的界定,对新疆14个地州市的政府自我发展能力、企业发展能力和家庭发展能力进行研究。
通过对区域自我发展能力相关研究及相关理论的学习,运用德尔菲法,经过相关专家的讨论,最终确定了新疆自我发展能力指标体系,如表2。
表2 新疆自我发展能力评价指标体系
根据本文的研究意图,以及对相关研究方法的选择,最终确定运用较为客观的熵值法对新疆民族地区自我发展能力进行评价。熵值法是运用数学理论作为赋权的基础,通过计算确定各指标的信息熵来得到较为客观科学的权重的方法。信息熵代表了指标信息的无序程度,信息熵越小,则指标信息的无序程度就越低,其表述的信息量也就越多,因此对指标赋予的权重越大;相反,若信息熵越大,则指标间的信息无序程度较高,其表述的信息量也就越少,因此对指标赋予的权重越小[9]。用熵值法对指标进行赋权并进行综合评价的主要步骤参见[10]。
本研究选用了2012年新疆14个地州市的年度数据作为研究对象,数据来源为《2013年新疆统计年鉴》及各地州统计年鉴。
首先,在对数据进行收集、整理的基础上,运用熵值法对新疆政府自我发展能力指标体系中的指标进行赋权。指标体系权重见表3。
根据新疆自我发展能力指标体系中算出的各个权重,进而可以计算新疆自我发展能力三个主体各自发展能力的得分以及新疆14个地州市自我发展能力的综合得分。
根据表4的结果可以看出,新疆14个地州市三个主体的自我发展能力水平各不相同,在新疆区域内的排名也不同。
乌鲁木齐和克拉玛依市作为两个地级市,一个是新疆的首府,拥有交通便利、政策支持等优势,一个拥有石油、天然气等丰富的储备。这两个市的经济发展飞速,带动了社会及家庭的发展,因此自我发展能力位居前两位。巴州境内同样拥有丰富的石油及天然气储备,巴州境内的石油化工产业及其相关附属产业发达,促进了巴州的发展,因此巴州自我发展能力排名第三。
表3 新疆自我发展能力评价体系指标权重
表4 新疆地区自我发展能力综合得分
昌吉、哈密地区、塔城地区、吐鲁番地区、伊犁州、阿克苏地区和阿勒泰地区自我发展能力排名分别居4~10位。昌吉州作为乌鲁木齐市经济发展的后花园,在乌昌一体化经济的推动下,近年来发展迅猛。哈密地区是重要的畜牧业生产基地和旅游胜地,是古“丝绸之路”重镇,地处中原与西域文化交汇之地。哈密交通运输网络纵横交错,通讯事业发达,亚欧光缆横穿哈密,以多媒体信息技术为主的通讯体系日趋完善,为哈密地区的发展增添了活力。塔城地区工业发展起点较晚,因此基础较为薄弱,其企业自我发展能力和家庭自我发展能力较为落后,但其政府发展能力较好,在政府的带动下塔城地区的发展已初步提升。吐鲁番地区作为古丝绸之路上的重镇,是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之一。伊犁州拥有丰富的资源优势及地缘优势,在地方领导的带领下,坚持走新型工业化的道路,积极拥护“工业富州”发展战略,但由于州内人口种类较为复杂,因此家庭发展能力较为落后。阿克苏地区在塔里木油田开发过程中引起的经济效益带动下,石油化工产业及其相关附属产业也有了长足的发展,但家庭发展能力落后。阿勒泰地区工业发展落后,经济主要依靠畜牧业和矿产、旅游等产业的带动。
博州、喀什地区、克州、和田地区自我发展能力排名分居11~14名。博州自古是个农牧结合的地州,因此工业发展较为落后。喀什地区虽然具有丰富的物质资源及特有的区位优势,但产业结构不合理,企业发展环境欠缺带动性,影响了区域的发展。克州也是一个农牧业为主的地州,虽然拥有丰富的水电资源及矿产资源,但因为地理区位及历史沿革等问题,工业发展较为滞后。和田地区拥有96%以上的少数民族人口,由于历史的、地理的因素,经济发展缓慢,因此和田地区自我发展能力处于新疆14个地州的未位。
改革开放30年来,西部大开发十余年来,新疆整体经济实力有了很大的提高,但与新疆所面临的艰巨的开发任务对比,新疆地区的整体自我发展能力还存在不足,这直接影响着新疆长足的发展。
政府自我管理弱化问题严重,各级政府间共谋现象普遍存在,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上级政府的政策纲领被扭曲,从而造成政府自我管理能力被弱化,影响全局的发展。政府部门纵横交织,基层政府不能有效的相互协调,重复工作、资源浪费、过度竞争,严重影响政府工作效率。政府面临着自我管理复杂化的趋势。政府自我管理能力弱化,会进一步影响政府职能效用的发挥,进而影响政府的自我发展能力。政府执政行为缺乏有效的监督,没有科学完善的绩效评估体系,导致地方政府只追求任期内的经济效益,或是追逐一己私利,造成政府发展缺乏可持续性。
企业组织结构不合理,规模较小,生产较为分散,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高、尖、精产品较少,在市场中的竞争力较弱,缺乏对经济的支撑和拉动作用。新疆国有企业两权分离后,所有权并没有落在具体的某个个人身上,因此分离出来的所有权依然不明确,这就造成政企实际上并没有完全的分开,一些地方仍是运用行政手段来管理企业。新疆的一些企业由于起点低,思维比较落后,企业在人才储备、信息收集、资金筹措、技术开发等方面存在明显的不足,企业发展缺乏明确的动力,“无战略危机”成为制约企业发展的重要因素。企业职工素质不高,人才流失严重。大部分企业只重视员工为企业创造的财富,而不重视员工职业生涯的发展,仅仅注重眼前的效益,而忽略了员工长远的发展,因此这对企业及员工都是一定的损失。
随着社会经济的急剧变化,城乡人口流动率持续增长,导致家庭功能残缺,稳定性差。同时,新疆教育资源的不平衡导致新疆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数远低于全国平均水平。教育资源的分配不均导致北疆地区受教育水平高于南疆地区。较低的教育水平导致家庭素质较低、适应社会发展的能力较弱,不能在社会中获得平等的就业机会,只能从事简单粗糙的体力活,直接影响了家庭在社会中发展的能力。不健全的家庭福利政策体系,加重家庭负担,限制了家庭的发展及自我发展能力的提升,直接阻碍了家庭发挥其对于个体和社会的基本功能。
从政府、企业、家庭三个方面提出一些切实可行的保障措施来提升新疆自我发展能力,实现新疆经济又好又快的发展。
促进政府思维及职能转变,加强制度建设。各级政府要全面的树立科学行政的理念,以科学的方法统筹管理,不包办、不越权,加强制度建设、深化体制机制改革。做到用制度管权、按照制度办事,以制度来完善权力结构,加强制度监督,通过严格的考核考绩及约束机制不断提高政府工作人员的素质及行政能力。强化重点,强化公共服务职能。政府应尽可能提供高质量、高效的公共产品,包括加强城乡基础设施建设,发展社会事业,促进科教文卫等公共事业的发展。推动经济发展模式转变。推动粗放型的发展向集约型发展方式的转变,合理调控和配置经济资源,保障市场主体的产权和自主权,平等的参与市场竞争。努力营造创新文化,提高政府的效率与公平性。政府在对经济社会的管理过程中要随着社会的发展进行不断的适应和调整,政府高效的工作行为及公平公正的工作作风,能够促进经济的持续增长。
结合地区资源优势,大力发展特色林果业和种植业,充分发挥比较优势,使农产品在更大的程度上增值增效。改造传统产业,根据市场需求延伸支柱产业链,提高优势产业的层次和生产规模,支持龙头企业对相关产业进行联合重组。完善产权制度,完善所有者治理结构,加快推进中小企业的股份改制,实现中小企业产权结构的多元化,对股权结构进行调整,分散股权,降低国有股份的比例。加强产权市场的建设,规范产权市场运作,以此来增强产权的流动性。建立全面的人才观,重视人才管理体制的系统建设,做到真正的任人唯贤,给人才充分的发挥空间。在企业内部构建良好的企业文化,形成良好的竞争机制,采取能者多劳的、能者多得的激励机制,同时可以探索股权参与及分配机制,在企业内部构建利益共同体,提高人才的责任心和创造性,更好的发挥人才的能动作用。
充分发挥教育所带来的带动性、引导性、全民性的作用,从而实现社会中所有成员的“学有所教”的目标,通过教育提高居民认识事物、获取信息、交际交流的能力,从而能更好的在社会中生存。全面实现“九年义务教育”,对一些没有实现的地区要尽快的普及,减免学费、书费等学杂费,尽量减少家庭对初级教育所要付出的经济支出。要全面改变部分父母对教育的错误认识,要让其知道“知识改变命运”的真理,对家庭贫困的学生给予更多的经济帮助和社会帮助。健全社会保障体系,全面普及就业、医疗、基本养老等社会保障制度。对于缺乏就业技能和家庭特困的群体要给予重点关注,对他们倾注更多的服务,以提高他们就业的能力。强化人力资本的开发和投资,促进人力资本开发制度的安排与创新,全方位发展人力资本的投资渠道,建立有效的融资机制,调动经济组织和个人对于人力资本投资的积极性,增强人力资本开发的整体功能。构建包括生育、教育、就业和养老等为主要内容的家庭发展政策体系,建立多目标链组成的以促进家庭发展福利为准则、提高家庭发展能力为目标的家庭政策体系,培育新型家庭人口文化,加强有利于家庭健康发展的意识和风俗习惯的普及,提高家庭整体素质水平和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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