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你的感觉像槟榔

2014-06-01 09:23
东方剑 2014年2期
关键词:人民警察槟榔杂志

◆ 黄 土

读你的感觉像槟榔

◆ 黄 土

这五年,与文学、与创作是渐行渐远了。圈内人,因为疏于联络,虽不敢说老死不相往来,也大多淡漠。但岁月失语,惟石留言,总有一些人、一些事会长留在脑海里,铭刻在心中间,比如《东方剑》杂志,还有《东方剑》杂志社的那些性情编辑。

这样说,真不是为了奉迎。日前湖北省公安文联换届,上上下下居然异口同声,一致要把“公安文协主席”的头衔授之于我。推辞再三,竟不能成。“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呀,你黄土老哥虽说这些年没写什么作品,但五年前、十年前写的那些东西,尤其是为公安工作和队伍建设鼓与呼的作品,让我们记忆犹新呢,后生们还是望尘莫及呀!德高望重,德高望重!”

德高望重是万万不敢的,不过曾经写过一些公安题材的作品,而且给这个特殊的读者群留下了点印象,也是事实。今年初,全省公安机关开展纪律作风整训,宜昌市公安局让我就人民警察核心价值观的话题和民警们作个交流。一位老民警见到我,第一句话就是“你那本书我至今还放在书架上呢”。他说的是《谁能与我同歌》那本小书,这本小书是我的切身体验,写的是公安工作的艰难曲折、公安民警的甜酸苦辣。记得当初出版时,很多民警读者看后直呼“感动”。

人老了喜欢说当年,说往事。我这会儿不厌其烦地说过去那点事儿,绝对不是为了好汉当年勇,目的是要说明这样一个事实:而今我在后生们心目中的那点儿“余威”,有很大成分得益于《东方剑》杂志。

《东方剑》杂志很有名,尤其是政法公安系统的文化人,能和她攀上点儿关系,那一定会成倍儿地增加个人美誉度。当年,我就因为每年都能在《东方剑》杂志上发表几篇小说、报告文学和随笔散文,被身边的很多人惊羡不已,而且美誉留存至今。

说到当年在《东方剑》杂志上发表的那些小文,不能不说到杂志社的诸位编辑。说真的,很多人,包括我,原先对上海人是有偏见的,正是从《东方剑》杂志社诸位编辑的身上,我颠覆了对上海人的认识。

朋友在饭桌上给我说的一个小故事,曾经固化了我脑子里传统的上海人。朋友说他到上海开会,摆在桌子上的饭碗,和湖北人喝酒的杯子差不多,他早餐喝了八碗稀饭,还有继续的欲望,迫于体面,才不得不中止。上海人精致,是我很早就有的印象,但精致到这种程度,还是超出了我的想象。我就是带着这样的认知,第一次到上海,参加《东方剑》杂志社组织的作者笔会。没想到的是,一场笔会下来,实打实交往的上海人,让我知道了什么叫贵族,或者说让我体悟到了“富”和“贵”的区别!

刚在火车的位子上坐定,手机发出短信提示音。翻开一看,是编辑部通知:会议不安排接站,下车后直接到宾馆报到,出租车费用报销。会议接站,好像是件约定俗成的事儿。可那时候的飞机火车,远没有如今这般方便,飞机不延误、火车不晚点,那是要上新闻的。想想自己多少次接站在机场到达厅耗上两三个小时、在车站广场前徘徊小半天的焦躁,心里虽然有片刻的不爽,但骨子里不得不佩服上海人的精打细算,实际上是理性。十多年过去,上海人的这种“超前”,如今成了绝大多数中国人都能接受的“现实”。想想今天的上海,无论是建设还是生活,处处走在国人的前面,原来人家骨子里就是“先知”。

最先见到的是王健,职务是副主编,其实干的是编辑部主任的活儿。所以于他而言,作者来了,相当于“上帝”来了。王健个子不高,面色和蔼,吴侬软语,斟词酌句,和传说中的上海人可谓高度对接。会议接待,是一项相当琐碎的工作,宾客来自四面八方,性相近,习相远,某一个细节没弄好,前期再好的付出最后归零。王健待人,绝不张扬,从他那里,你很难感受到豪气,但他为你在上海几天会议和生活所做的考虑,细节细致到点点滴滴,时间入微到分分秒秒,很坦然,很舒适,很放松。现在,网络上有好多段子,都是在羡慕向往焦躁中的“慢生活”,一些土豪也在装模作样充贵族。实际上,贵族不是装出来的,需要潜质,是有血统的。上海人有这个血统。

晚宴开始。上海本帮菜,色香味俱全,样样惹人眼,叫人馋涎欲滴。酒店装饰简洁大方,不奢华,不压抑,宾主气氛融洽,还是只能用一个“精致”来形容。社长冯世荣致词,说了欢迎的话,说了感谢的话,说了祝福的话,最后几句话,又让人有点儿“出乎意料”。冯社长说,编辑部备了最好的白酒红酒,朋友们自便,身体是本钱,喝好不喝醉。十多年前,酒桌上是讲豪情壮志的,不把客人喝得“现场直播”不算好客。所以,当时还是一家杂志主编的我,就为不胜酒力、常常因不能让宾朋兴之所致而愧疚不已。冯社长的话虽然说的正合我意,但我也在心里默想,作者们远道而来,这样说话,是不是也多少有点儿礼数不周呢。其实对于酒量偏小的人,喝酒绝对是一种负担。但为了那个所谓的“礼数”,往往不得不醉同烂泥。这一晃又十多年过去了,如今国人的酒风酒德大变,据说就连最会劝酒的河南老乡,现在酒桌上也“客随主便”了,不得不感叹上海人的“超前”。现在想来,要是我们这个国家,东南西北都有上海人的“理念”,现代化怕是快要实现了。

我给《东方剑》杂志投稿,时间相对较晚,因为那个时候《人民警察》和《东方剑》争雄上海滩,而我和李动又是特要好的哥们。熟悉全国公安文化界大事小事的人,都说我和李动为人处事有五分相近,我自己也觉得我们两个年龄相仿,性情相似,自然而然就成了《人民警察》杂志的铁杆作者,因而对《东方剑》多有愧欠。谁曾想世事多变,如今双雄归一,李动成了《东方剑》的总编。早知这样,当年我就不会对《人民警察》专一不二了(呵呵,这当然是戏言)。2003年,全国报刊整顿,《人民警察》转为内刊,那个时候的黄土,也丢了《警笛》杂志主编的头衔,写作的时间变得相对充裕,于是便一心一意投到《东方剑》的门下,只要是感觉还过得去的作品,首先想到的便是能在《东方剑》杂志上露脸。人都是有点私心杂念的,《东方剑》作为国内外公开发行的文学期刊,自然要被写作的人高看一眼。为了写这篇小稿,前几天我把保存完好的《东方剑》杂志翻看了一遍,我为《东方剑》杂志写稿,前后不到五年时间,用稿居然有近二十篇,而且有几篇在公安部的“金盾文化工程”评奖中,还获得过三等奖和优秀奖。

说到成为《东方剑》杂志的作者,不得不说到已经退休的楼伊菁编辑。楼编辑那可真是典型的上海人,说话轻言细语,做事精益求精,不论是谈选题,还是说稿件修改,她总能不厌其烦,再二再三地把领导的约稿意图传达给你,直到你完全领会为止。无论长稿短稿,一旦寄给她,你就再也不用关注了,因为稿件初审复审校对的每一个环节,她都会让你了如指掌。更难能可贵的是,因为编辑的需要,有时你发给她的稿件要做些必须的删节或添加,她都会把理由给你说得清清楚楚,让你体验到“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二字”。一个普通编辑能把编辑的工作做到如此地步,这个编辑部的精神状态、这本杂志的美誉度,不让人仰慕那就天理不公了。这恐怕也是《东方剑》杂志久经沙场、日渐弥新的真经所在。

由于工作变动的缘故,我有好几年时间没在《东方剑》杂志上露脸了。但每月收到姬鸿霞编辑寄来的《东方剑》杂志,我总会在第一时间认真阅读,找那些熟悉的名字,想象那些熟悉的面孔,回味那些曾经亲切的感觉。不仅如此,看完杂志,我不会轻易扔掉,总要把她传递给我身边那些热爱文学、跃跃欲试准备开始文学创作的晚辈,并鼓励他们有了底气、一定要争取成为《东方剑》的作者。我这样说,绝对不是矫情。毕竟做了近25年的编辑工作,结交了一些编辑界的朋友,也多少养成了一点读书的习惯,而今,每个月订阅的、获赠的杂志,大抵也有三十本之多,唯有《东方剑》杂志,是一期不落要“过”一遍的,翻的是杂志,看的是文字,体验到的是情愫,这是其他任何一本杂志都无法提供的。

南方有一种水果叫槟榔,性温,归胃。嚼过之后,清凉而微醉。关于槟榔,苏东坡曾经写过这样的诗句:“两颊红潮增妩媚,谁知侬是醉槟榔。”我听一位名中医说过,喝酒的最高境界,应该是微醉,那是仙境。

今天,当我静下心来,决意为《东方剑》杂志写篇小稿的时候,我眼睛微闭、遥想当年给《东方剑》杂志写稿、参加《东方剑》杂志笔会的情形,还真有一种微醉的感觉呢!

发稿编辑/姬鸿霞

黄土,原湖北省《警笛》杂志主编,现任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湖北大学、湖北警官学院特聘研究员、客座教授。有《和谐之门》、《谁能与我同歌》、《地狱在天堂右边》等专著六部。曾获青年文学奖、金盾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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