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去繁华,回到教育本真

2014-05-30 10:48许漫张筠
中国西部·教育刊 2014年9期
关键词:成华区社区学校

许漫 张筠

在成都市建设南新路,碰见一位大姐。7年前,她曾住在这一带,那时唯一能逛的地方就是新华公园。每回去散步,总能在树荫下看到一群大爷、大妈们遛鸟、喝茶,抑或是打几毛钱一局的麻将。也有三五人优哉游哉地打太极;更有甚者,搬来音箱,找个宽敞的地儿跳坝坝舞。

如今,再来时,这里已经高楼林立,万物欣然。她说:“好多年没来这里了,变化真大啊!”确实如此,变化的不只是看得见的建筑,还有看不见的人的精神世界。人们不再纠结于如何打发时间,而是想着去哪条街道、哪个社区学点知识,有些人是为了谋生,有些则是让内心更丰盈一些。

一个买早餐的大妈说:“前方左拐,就有个成华区社区教育学院。”拐进一条不起眼的小巷,旁边的院子上二楼就是教育学院。学院综合部负责人吴柯宏老师说:“自2010年以来,成华区一直将发展社区教育作为提升区域人口素质的惠民、利民工程来抓,并开展了‘市民素质提升工程,推出了‘市民教育系列套餐。”他给出一组数据:近三年来,成华区累计推出社区教育课程200余门,培训社区居民近300万人次;已建立1所社区教育学院,14所街道社区教育学校,94个社区教育工作站。

社区教育如此红火的态势,其用意何在?无外乎是营造“乐学社区,智慧成华”的学习氛围,构建“广覆盖、多元化”的终身教育服务体系。而诸多努力,又怎能不改变城区居民的精神气质?

见证——从不规范到规范办学

从十几个人办学到学校各职能部门日渐完善,从一条胡同走向另一条胡同,这是成华区社区教育一路跌跌撞撞走来的历程。

学院教学培训部负责人刘星老师感叹:“那真是一个由小变大,由大变强的过程。”让人惊讶的是,他和他的同事们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从事社区教育,他们原先都是一群站在三尺讲台上的老师。2011年,成华区将社区教育纳入政府工作目标体系,该区教育局从各个学校选派出14个老师专攻社区教育。刘老师当时是成华实验小学的老师,他说:“以前对社区教育略有了解,但仅限于校园对社区开放,比如植树节带小学生去社区浇浇水之类的。”

到了街道社区教育学校,他发现,社区教育起初主要由一些“草根领袖”自发地办学;招生也只是在社区工作栏里贴张公告,附近居民看到了就来报名,遗憾的是,学员流动性特别大。刘老师笑着调侃:“走到今天,都是摸爬滚打过来的,这条路走不通,就走那条路。”2011年,成华区社区教育学院成立。说起开什么样的培训班,期间也经历了各种曲折。那年,学院开了好几个班,当时有个班叫“佳片有約”(有关电影赏析),刚开始满屋子都是人,可慢慢地人越来越少,直至开不下去。而两个电脑班则非常火爆,不仅教室天天坐满,还临时加了凳子。刘老师说:“在实践中,我们慢慢知道,哪些班是能开的,哪些是没有市场的。比如剪纸和串珠,每学期都有固定的学员,只要居民有需求,我们就一直开起。”

“目前有哪些课程固定了下来?”记者问。刘老师递过来一张《2014—2015学年度课程表》,从时间来看,相当紧凑,每天都是上午9:30—11:30,下午14:00—16:00,晚上16:00—20:00。再看课程,有电脑、剪贴画、拉丁舞、赵氏剪纸、红枫民乐等20个门类、30个班。据刘星介绍,每门课程除了有自编教材,还分了等级,像拉丁舞就有A、B、进阶、精品之分,而精品班就是从基础班里筛选出一些优秀学员组建而成,这以后极有可能发展成为学院的“招牌班级”。而且,学拉丁舞,年龄也要求控制在五六十岁以内。谈到这里,还有一桩趣事,有个老大爷70多岁,一天赶车来到学院报名。刘老师问:“大爷,你这身子骨跳拉丁,万一扭到了腰咋办?”大爷精神抖擞地说:“没得事,你看我,健康得很!”后来,大爷就近在社区工作站报名学了拉丁。此外,学院对报名人数也作了要求。因为学院只有5间教室,为了保证教学品质,每间最多容纳二三十人。五月报名结束时,有些老学员跑来问:“能多加一个吗?”学院只能解释:插班来不及了。

除了社区教育学院,成华区各个街道社区教育学校、社区教育工作站的办学情况,也颇为相似。记者跟随刘老师走进桃蹊路街道教育学校,发现学校外墙张贴着学期课程安排表。副校长苏超前见刘老师过来,忙称呼他为“刘校长”,原来这里不仅有校长、副校长等十几人的领导班子,班级层还有班长、委员等职务。苏超前称,班级管理极为规范,比如在200多人的班级QQ群里,大家可以尽情交流国家大事、身边小事,但不能出现“端着碗吃肉,放下筷子骂娘”的不良言论。更“不可思议”的是,学员有事来不了,需上交请假条;讲师们也要作年初规划和期末总结,有的还会安排考试。

规范的入学手续,完善的管理制度,贴近群众的自编教材,保存完整的学员档案、免费入学……种种迹象看来,社区教育三级网络俨然如同学校管理模式,而且成华区已经形成了“成体系、成序列、成规模”的教育教学及培训。为何如此注重教学?刘老师解释:“归根结底,社区教育最后要回归到‘教育二字,就是老师要教,学生要学。所以,我们强调的教学,就是把有兴趣学,但不会的人聚集到一起,将他们从不会教到会。”

教育创新——1个草根办学到“1+X”模式

“社区教育是‘大教育,需要不断整合社区教育资源,提供优质教学服务,提高居民参与率和满意度。为此,我区探索出了‘1+X滚动发展模式。”成华区教育局有关负责人这样说道。何谓“1+X”模式?他解释,即办好1个核心优质精品教学班,培育1个核心带头人,通过建立班级QQ群,扩大宣传,辐射带动更多的人参与。

苏超前,就是这套模式中“1”的典型人物代表。在社区学校,记者眼中的这位72岁的老人,稀疏的白发煞是醒目,说起话来声音却很洪亮,腰间还别着一个简陋的布制腰包。目前,他是这所学校的副校长。走进学校,二楼有三间教室,中间教室有45台电脑,讲台上一位老师正眉飞色舞地讲着摄影技巧;而楼梯口那间,显得颇为拥挤,学员们正忙着学编织;最里间是形体房,二三十人正提着裙角翩翩起舞。苏超前说,每天来学校上课的大概有四百多人,这里就像流水席一样,这个班刚下课,下个班就进来了。

忙碌是这个学校的常态,同时也是苏超前目前的状态。怎么就办起了培训班呢?原来,他从工厂退休那年,有一天到朋友家做客,看到年轻人操控电脑熟练自如,很是羡慕。于是,2004年购买电脑回家自学,不到半年就玩熟了电脑。他心想: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干脆把学电脑的经验与众分享吧。2007年,他主动向街道办事处请缨,以8台二手电脑起家,创办了惠民电脑培训班。在一无报酬、二无师资的情况下,四处碰壁,终于请到了社区、大专院校的几名志愿者组成教师队伍,培训班就这样如期开学了。第一期报名人数高达300多人,在群众中引起轰动口碑和社会影响力。后来,惠民电脑培训班得到成华区和桃蹊路街道办事处的重视,政府加大了经费投入力度,2011年电脑培训班升格为社区教育学校。

如今,这所学校已走过了7个年头,培训社区居民4000多人,其中有待业、在岗、求职、离退、残疾人等,最高年龄83岁,最小年龄19岁;自编电脑教材4000多册,已被选为成都市社区教育示范教材;硬件设施也从2007年8台二手电脑发展到如今45台全新电脑,空调、钢琴、投影机等全套教学设备一应俱全。教师从最初的七八人发展到如今的40余人;学校规模也从2007年单一的电脑培训,发展到如今16个科目、30个班、1个分校,近2000人规模的社区教育学校。而且,自成华区率先在西部地区实施“社区教育课程建设项目化”运作模式以来,该校也参与了特色精品项目建设,苏超前撰写的《老东郊?新故事》是一部讲述成都老企业创业、成长、辉煌和转型历史的回忆书,也被评为“成都市首届社区教育特色课程”。

这种影响是巨大的,正如刘星所说,就是一群人影响另一群人,这效应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这个“X”,你不知道它的数量有好多。这套难以复制的创新模式,正是源于街道社区学校多年的教学实践,进而被提炼,后来被成都市社区大学总结成书面经验,向教育部、市(区)教育局报告并推向社会。

教育关怀——免费“430”,解家长“燃眉之急”

去年12月份,成都市教育局在成华区召开“成都市中小学教育社区托管工作新闻通气会”,要求各区(市)县借鉴成华区的一种做法——构建“学生430素质营”。

2010年,成都市中心城区小学放学时间规定为下午4点30分,对此,成华区对全区小学生放学回家的情况做了调查,发现近四成的学生家长为不能按时到校接孩子而担忧。为解决这一难题,成华区于2011年9月启动了“学生430项目”。學院“学生430项目”负责人史雪莲老师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曾介绍,“学生430项目”强调一方面对学生进行课后作业辅导,一方面开展智力、兴趣、实践等延伸活动,并实行“四进四退”原则,即:下午4点半放学后,学校教育退场,社区教育进场;学校教师退场,社区志工进场;学校课堂退场,素质拓展进场;学校校长退场,素质营长进场。

解决城市双职工家庭、单亲家庭、进城务工人员家庭子女放学后无人看管、无人指导学习的困难,这是成华区构建“学生430素质营”的初衷,也是急家长所急的教育关怀之举。相关负责人称,如果参加营利性质的社会培训机构,家长们不但要承担较高的费用,而且这些机构良莠不齐,服务质量也难以得到保证。对此,培华小学一位家长表示认同,她认为,相比托管机构的价格,这一项目确实减轻了家庭的经济压力,也相对安全。另一位家长则说:“孩子现在最大的改变是,更加自觉了,每天都能在回家之前把作业做完。”

据史老师介绍,目前该项目在成华区义务教育阶段的35所小学已经实现了全覆盖,成立了“学生430素质营”35个,招收小营员近4000人,参与的志愿者达400多人;并建立了社区公益慈善类“430活动港”3个,惠及学生5000余名。她说:“成华区最早探索和实践这一项目,目前运行经验已趋于成熟,学生的参与面也最广。”如今,“430学生素质营”不再是一个新鲜的词语,但它的专业化、人性化、精细化教育特质正被越来越多的区(市)县所借鉴和效仿。

教育的力量——老有所为,学有所乐

在教育学院二楼,碰见一位教剪贴画的老师,赵嘉琴。她曾在青羊区文化馆工作,退休后被成都理工大学返聘为副教授,教美术教了10年。2010年,成华区社区教育学院成立,聘请她当讲师。赵嘉琴当时没把这事放在心里,“社区教育的生源都是那些婆婆、大妈,有什么讲头?讲深了,听不懂;讲浅了,没水平。”

两年过后,赵嘉琴完全颠覆了以前的认识。她从包包里掏出一本小册子,一页一页翻开,“这是下学期的报名册,有三十来人,最小的32岁,最大的73岁。”她今年73岁了,本来想休息,家人也劝:“不图挣那个钱,操心费力的,别干了。”可那些老学员撵都撵不走,学了一期还想学,有的人平时上课会认真地记笔记,也有的会主动收集各种废旧的画报、挂历、杂志等,甚至还有人找到卖废品、废报的人找寻一些漂亮的素材做成剪贴画。这股学习的劲头,赵嘉琴见了有点感动,于是教课也极为用心,前前后后编写了四套教材,比如这学期学习的主题是“12生肖与花”,她问记者的属相和生日,然后讲解了一番水仙花和猪如何自由创作可以成为精美的剪贴画。听起来颇有意思,难怪学员们兴致那么高,期末考试能考出那么高的成绩。赵嘉琴说,虽然是一门废品艺术,但这个剪贴画班很有价值,对社会很有意义。或许,这是一个教者对自身的肯定。

像赵嘉琴这样的讲师还有很多,比如,赵幼兵老师独创了“赵氏剪纸”,目前每个月上20节课,除了在学院上课,平时还要到府青、二仙桥社区教剪纸。现如今,她已经培养了6个老师,但还是不够用,一开学,各个社区依然抢老师。她开玩笑说:“我都想买双旱冰鞋,从这个地方滑到另外一个地方。”看样子,赵幼兵也有六十多岁,以前得过癌症,赵嘉琴劝她不要太累着自己了,但看她笑呵呵的样子,似乎很享受目前教书育人的状态。

正是受这些有趣的课程,这些热情讲师的感召和影响,学员们从四面八方涌来,势不可挡。仅桃蹊路街道社区教育学校,来自金牛区、锦江区、青羊区、双流、新都的学员们就占总数的18%。有些人每次路上要花一个多小时,转乘公交车来上课,但他们并无抱怨,反而对学校心存感激。

关于学员,记者从苏超前那里听到不少故事,有些在社区教育学习中寻到了“老有所乐”,有些则创造了经济价值。桃蹊路街道社区教育学校有位杨老师,年幼时就对做教师情有独钟,想去昌都师范读书,后因父母转业,教师梦破灭;毕业后分配到火力发电厂,又因工厂关闭下岗,技术员的梦想破灭。婚后,同丈夫下海经商,也是屡遭不顺。她没想到在不惑之年还当了一回老师,她说:“我要在照亮别人、升华自己的岗位上绽放光彩。”

该校第二期电脑班有位高老太,入学时已近70岁。全家在做轴承生意,但是都不懂电脑。于是,每次上课时,她都如饥似渴地学习电脑,有时深夜11点还打电话向苏超前请教问题。如今,高老太能制作电子表格,使用QQ和E-mail,会利用网络教家人抢占商机。后来,轴承生意越做越大,家里又是买车又是买房,儿子和媳妇都很高兴。苏超前说:“他们全家感受到信息化的魅力和培训班带来的实惠,很是感恩,还多次送礼,但被我断然拒绝了。”

對话成都社区大学科研与资源建设中心副主任、副教授张丰瑞

《中国西部》:研究社区教育多年,在您看来,成华区社区教育呈现出怎样的特色和亮点?

张丰瑞:我给学生们讲课时,曾对成华社区教育作过一个概括——圈层共融型发展模式。何谓“圈”?也就是,成华区通过各种办学模式,形成了许多民间聚集体,即学习圈,我归纳了三种。一是数字化学习圈。目前成华区已实施了“成华区市民数字化学习网”第五期工程,达到1500个视频资源,并且开发出了手机版,其中1000个视频成为公共平台和手机版共享。同时,成华区利用10家网吧,每天为市民开放1.5小时的公益学习时间。这些就形成了大大小小的数字化学习圈。二是民生服务圈。“430学习港-430素质营-430兴趣坊”。在这个圈里,也能感受到很浓的学习氛围。三是培训学习圈。比如,桃蹊路街道社区学校就是一个典型,我经常参加他们的活动,还是学校QQ群成员。我发现,他们从1个电脑班发展到33个培训班,后来成华区提出“1+X” 自主滚动办学发展模式,市民们通过口碑相传,培训班越办越多,就这样一环扣一环,一圈绕一圈,培训学习圈覆盖的范围日渐壮大。

《中国西部》:在成华区,我们有个很明显的感受,他们做社区教育,就像办一所规范的学校,有一套严谨的制度,一群敬业的老师,还有一批热情的学员,以及各种教育模式。对此,您的看法是怎样的?

张丰瑞:确实如此。在五城区的社区教育中,成华区有个很明显的办学特色——三级实体办学(区级、街道级、社区级)。社区教育学院既是办事机构,旁边又有教室,还有课程表。并且,成华区还以课程建设项目化为抓手,区级层面开发出63门公共优质课,为这种实体办学课程的优质化提供了保障。其实,成华区这种办学模式有它独特的地域性,成华区地处老东郊工业区,聚集密度高,人气爆满,所以当他们稍微搞个培训,就可以热烘烘地来一大拨人,而不像其他地方,要发点礼物,居民才肯来。就这点来说,成华区的优势显而易见。

《中国西部》:不管是三个学习圈,还是三级实体办学,成华区试图将“学习生活化,生活学习化”这样的社区教育发展理念植根于市民心中。全民学习,这是否也是发展社区教育的大势所趋?

张丰瑞:过去,人们普遍认为,人的前半生为学习阶段,后半生是工作阶段。但是如今,人类进入了一个知识爆炸的时代,知识以每年25%的速度淘汰,而学校教育传授的知识也仅占每个人一生的25%,我们不得不相信,人类社会已经进入了终身教育时代。在当今,全民学习、终身学习的能力,已经成为衡量个人、组织、社会及国家的竞争力与发展力的一项重要指标。为此,党的十六大明确提出创建“全民学习、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促进人的全面发展”的要求,我国在《教育十二五规划纲要》中也提出了要在2020年基本实现学习型社会。在这样的压力重重下,更需要推动每个家庭、街道、社区积极投身到学习中去,营造出一个人人愿学、处处可学、时时能学的良好氛围,并借此推进学习型城区和学习型社会的建设。

《中国西部》:有老师说,社区教育最终要落在“教育”二字上,要关注到人的发展。也有人认为,社区教育应该是各种轰轰烈烈的活动的汇演。就您个人而言,社区教育最本真的状态应该是怎样的?

张丰瑞:当下,中国社会正处于急剧变革的阶段,人们的行为方式、生活方式、价值体系都在发生着明显的变化,以至于造成一些人陷入深深的精神迷惘。而社区教育尽管是一种非正规、非正式的教育,但它影响的对象始终是全体民众。可以说,社区教育,是一种潜移默化的教育,它能够给一个人带来多重收获。比如充实人生,丰富心灵,结交朋友,提升理念。所以说,关注人的精神需求,提升人的幸福感,让人的内心丰盈起来,这也是社区教育的本质追求。

再谈及个别地方,总是搞些一阵风似的热闹活动,看似繁花似锦,但并没留下多少反响。而社区教育其实很简单,很质朴,比如在剪纸培训班,一位老人,拿着剪刀,学剪窗花,这也是社区教育里很常态的一幕。我们应该看到其背后潜在的影响,当一个老人将学习作为一种健康向上的生活方式,这种正能量浸润久了,势必影响一个家庭,甚至是更多人。倘若如此,我们离一个学习型的社会,一个和谐的社会,也就不远了。这也是我们发展社区教育想要达到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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