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命运与国家命运休戚相关

2014-05-30 15:28林上元
新湘评论·上半月 2014年9期
关键词:曲江黄埔军校贵阳

林上元

要不是日军侵略,怎么会有那么多家破人亡?

1924年,我出生于武汉,外公是辛亥革命元老张难先,父亲林薰南则是国民党中将。尽管家境优越,但日军的侵华行径让我在少年时代饱经颠沛流离。

那时候我10多岁。有一天,我带着两个弟弟在东湖上划船,就看见20多架日本轰炸机从我们头顶飞过去,轰炸武汉。次日,我就离开武汉,去往长沙,到担任国民党高级将领的父亲身边求学。

在长沙念了半年初中,我又随父亲去了贵阳,就读于从南京搬迁到贵阳的中央大学实验中学;此后,我又赴重庆,就读于教育部第三中央中学……

多次迁徙,学业断断续续,我见证了日军暴行——

湖北黄冈沦陷后,在我的家乡林家大湾村,日军血洗村庄。

高中的时候,在贵阳近郊的山上,看见日机轰炸贵阳城,轰炸结束后我进城一看,房屋片片倒塌,百姓死伤很多,满目疮痍;在重庆,日军的轰炸制造了大隧道惨案,造成近万民众死亡。

要不是日军侵略,怎么会有那么多家破人亡?

保卫国家,男子汉该有所贡献

早在童年时期,我就对黄埔军校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当时我在南京生活,学校后面的黄埔路上常有列队出行的黄埔军校学生经过。军校学生统一着制服,看上去很威武、很神气。

中学毕业后,我决定报考黄埔军校。保卫自己的国家,反对日本的侵略,男子汉应该有所贡献。

当时17岁的我认为,自己家庭條件、身体素质与教育背景都好,很适合报考黄埔军校。而身为军人的父亲,深知从军的艰苦与危险,不愿意让儿子受苦,希望我升入大学学习经济。

固执的我没有听从父亲的意见,我孤身一人来到成都,考上了黄埔军校,成为黄埔军校第十八期二总队的学生。1941年10月,我在黄埔军校开始了军旅生涯。至今,我还清楚地记得学校门口那副对联:“贪生怕死莫入此门,升官发财请走别路”。

抗战胜利,头一次喝那么多酒

在黄埔军校,我接受了严格的军事训练,并以炮兵队第二名的成绩毕业。当时前方战场伤亡严重,希望后方能有人补充上去,而按照规定,每个队的前几名要留校任教。1943年10月,想去部队的我通过父亲的关系,来到广东曲江,成为第七战区12集团军教导团步炮连的一名排长。

大约一年后,我被选中去贵州遵义的陆军大学西南参谋班特训班第六期学习。后来,日军进攻曲江,我所在的部队参加了曲江保卫战,我的很多战友在战斗中阵亡,其中就有我的两个好兄弟苏士英和孙越。

苏士英是广西人,瘦瘦的,和我一起毕业,毕业成绩是总队第五名,为人也很好,是步兵连的排长。与我同一个连队的孙越,比我大两三岁,来部队前以第四名的成绩从黄埔军校广东分校毕业。

1945年八九月间,前方传来抗战胜利的消息,正在陆军大学学习的我和同学们兴奋不已。抗战八年取得胜利,高兴得不得了。我和5名要好的同学激动得喝酒庆祝,头一次喝那么多酒,结果睡了两天两夜。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没有国哪有家?

虽然希望国家安定,向往和平建国,但作为国民党军官,解放战争爆发后,我不得不参加了内战。在内战中,我发生了思想转变,决心到解放区去。1949年,我从岳阳的城陵矶雇了一艘小木船,又买通拦截的士兵,突破封锁线,渡过长江,到达解放区。

新中国成立后,我报考了中国政法大学,并在政法大学合并到人民大学后从人大专科毕业,被分配到湖北省人民法院工作。后来,我参加了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先后在民革湖北省委和民革中央工作。离休后,我当选黄埔同学会会长,继续为两岸交流、祖国统一事业贡献力量。

我的晚年生活很幸福,什么都不用担忧。

从我自己的经历可以看出,个人的命运跟国家的命运紧紧联系在一起。

抗战开始时,我只有十二三岁,却已经深深体会到那是生死存亡、国家危难的时候。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没有国哪有家?我始终觉得国家兴亡与自己的命运休戚相关,应该把国家与民族放在第一位。

现在的年轻人很幸福,也很幸运,因为国家处于和平时期,日渐强大,学习、工作的条件与过去相比不能同日而语。

我希望年轻人能够更多了解历史。世界终究是年轻人的。在和平环境、幸福时代,年轻人更应该发愤图强,记住自己肩负的责任,让国家更富强,人民更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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