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还在

双人鱼

我在宿舍等了秦惜惜一天，天快黑时，她终于回来了，一脸的疲惫，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印痕，像被勒过。

我忙问：“怎么回事，你的手机怎么一直打不通？”

秦惜惜往床上一躺，四脚朝天，呈一个大字，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手机没电了。”

避重就轻，明显在敷衍我。死丫头真没良心，白替她担惊受怕了。

“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放心，本宫属猫的，有九条命，死不了的。”

“那人是谁，你脖子怎么回事？”

“亲爱的，个人隐私，好不好？”

“好好好，你隐你的‘尸吧，懒得管你了，回头别叫我替你收尸。”

我气呼呼地收拾东西，我得去卖唱了，我星期天晚上在“柠檬酒吧”唱歌。

因为等秦惜惜，我出门晚了，背着吉他急忙赶到校门口的公交车站。偏偏公交车左等右等不来，眼看时间来不及了。这时一辆出租车在不远处停了，车上下来一男一女，女生娇小玲珑，男生玉树临风。我看清男生的脸时愣了下，是萧扬。他没看到我，拉着女生朝学校走去。

我心里暗笑，我猜对了，都是有主的。

我赶到酒吧，忙去换衣间，瑶瑶姐在过道看见我，手指间夹着根烟朝我扬了扬。

瑶瑶姐是酒吧管事的，剃板寸头，穿黑色旗袍，再没有她这样混搭的美女了。

我回应了瑶瑶姐的招呼，进了换衣间。梳妆台上有杯薄荷水，是瑶瑶姐替我准备的。

我简单化了妆，换了衣服，抱着吉他到一隅的台上，坐在灯光里，开始了今晚的弹唱。

有个老男人请我喝酒，由服务生递给我一张小卡片。

我稍微打量了他一下，我不记酒客，只记酒水里的提成，它可以支撑我的生活和学费。

老男人给我要了杯“蓝色火焰”的鸡尾酒，一杯288块，我能提100块，是提成最多的。

我端起酒杯碰了下他的酒杯，说道：“谢谢，让您破费了！”

“不破费，我相信你喜欢这酒。”

“这酒的提成高。您在观察我吗？”

“你真是个诚实的孩子。对你谈不上观察，注意到了而已，你不介意吧？”

“您要注意到我了却不请我喝酒，我才介意呢。”

我陪他闲聊，天南地北胡说八道。他的话不多，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

我怀疑他有某方面的倾向，别像洛丽塔的那个大叔。还好，我19岁了，已成年。

快下班时，我跟他道过谢，上台又唱了两首歌，然后去了换衣间。

瑶瑶姐斜靠着门说：“那个男人注意你有一阵子了。”

我一边换衣服一边说：“哦，他说是这样的。”

“佳佳，当心点。”

“我知道的，瑶瑶姐，谢谢你。”

我换好衣服匆忙离开酒吧，赶上了最后一趟回学校的末班车，车上很空。

半路上，我又收到那条熟悉

的短信：与你同行，快乐相伴。

我每次从酒吧回学校的途中，都能收到这条短信，有两年了。

我打过去，对方不接，发短信，不回。后来，我懒得理了，反正我没有损失。

秦惜惜说，不会是暗恋你的人吧。暗恋就可以装神弄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