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分内的事

朱孝萍

当妈妈用一条厚厚的毛毯将妹妹杰西包起来的时候，我听到妹妹发出了微弱的哭声。爸爸妈妈现在要带杰西去城里看医生。

“记得要保持炉子里的火不熄灭，”爸爸说，“还要时不时地去查看母牛，它随时都可能产小牛了。”

“我们天黑前应该会回来，”妈妈说，“早餐还剩一些燕麦片，你中午就吃那个吧。”

“不要做任何危险的事。”爸爸说。

“我会小心的。”当父母走进外面的冷风中时，我向他们保证，我不想再增加他们的担忧了。杰西已经让他们那么担心了，我也为她担心。

“今天我必须自己应付一切了！”我大声说道，好让自己更勇敢些。爸爸经常说，搬到牧场的这个新家之后，每个人都必须做好自己的事。我希望能够做到这一点。

只有自己在家，我觉得我们那座有一个房间的小草房子是那么的大。我小心翼翼地将一片木柴放进小铁皮炉子里。我知道木柴是多么的宝贵，可能要有一段时间爸爸都不能去河边砍柴了。

整个上午的时间，我都在做雪橇，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吃过午饭后，我拿着融化掉的雪水去喂奶牛。

下午三点多钟，我听到风刮得更猛烈了。即使坐在炉子旁边，我还是觉得很冷。我想最好再去看看那头母牛。

我穿上一件厚厚的羊毛外套，将头和脖子用一条法兰绒围巾裹上。刚走出门外，风就裹挟着冰刺一样的雪花鞭打在我的脸上。即使畜棚离我们居住的草房子只有一小段距离，等我走到畜棚的时候，我呼出的热气还是在围巾上结成了一层冰霜。

当我走进畜棚的时候，一下子就惊呆了。

一头刚出生的小牛犊子正躺在泥地上。此时，我的湿外套上已经开始结冰了。母牛“哞哞”地叫着，舔着它刚出生的孩子。

我知道这头小牛犊对我们来说有多重要。我们需要它，还需要更多的小牛来壮大我们自己的牛群。但是那头小牛正在地上发着抖，它看起来是那么柔弱和无助。

我得将这头小牛犊弄到草房子里去，否则它一定会被冻死的。我努力想抱起它，但是它太重了。

我看了看那间小小的畜棚，没有看到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抱起小牛。然后我做出了决定，迅速脱下身上的外套，将外套铺到小牛旁边的地上，轻轻地将那头小牛拖到外套上。

我尽量小心地将那头小牛拖出了畜棚，将门在身后关上。当我向草房子走去的时候，冷风抽打着我的胳膊。

我将小牛拖到炉子旁边，急忙关上房门。我的身上披满了雪花，我用毛巾将雪花弹掉，站在炉子旁边，直到身体不再发抖。

我从我的有脚轮的矮床上抓起棉被，将那头小牛的身子擦干。它躺在我的外套上，身体依然颤抖，头都抬不起来。

我意识到它需要喝点儿牛奶。我从那头小牛的身体下面抽出那件湿湿的沾着雪花的外套，用我的棉被将那个小身体包了起来。

我又在炉子里放进一片木柴，然后穿上了外套——虽然外套已经被拖得湿漉漉的，但穿着总比不穿强。我抓起一只小提桶，向畜棚走去。

开始的时候，我的手指都快被冻僵了，但是终于，母牛温暖的身体将它们焐了过来，我可以挤牛奶了。我顺利地提牛奶走回草房子。天真冷啊，没等我走到门口，牛奶就结上了一层冰霜。我急忙走进门，将桶放到炉子旁边。在等牛奶温热的时候，我又为小牛犊擦了擦身体。

当父母冲进房门并且将房门迅速在身后关上的时候，我刚刚开始用勺子舀牛奶喂进小牛犊的嘴巴里。

“杰西怎么样了？”我抬起头来问道。

“她很好。”妈妈解开妹妹身上的毛毯，将她放到床上，“医生给她吃了一些药，又让我们带了一些药回来。”

“你是怎么将这头小牛犊弄进来的？”爸爸问道，他弯下腰查看那头小牛犊。

我告诉父母自己是如何将小牛放在外套上拖进来的过程，“你看它能活吗？”

“它会活下来的，”父亲坚定地告诉我，“谢谢你，安迪。你做得很对。”我欣慰地笑了，“我只是做了我分内应该做的事。”我说。

（责任编辑 李爽）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