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人们

2014-05-24 06:04撰文
中国三峡 2014年7期
关键词:昆汀巴别李娟

撰文/卢 钢

撰文/卢 钢

撰文/卢 钢

BOOKS

撰文/卢 钢

《游牧者的抉择》

王明珂著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

匈奴、鲜卑和羌族的抉择

在2008年汶川大地震发生之前,恐怕没有多少中国人知晓四川北部那个边陲小城吧。至于汶川周边苍莽大山里的羌族村寨,自然更是乏人问津。然而,有一位台湾学者,却远在上世纪之末,便开始关注当地羌族的命运和历史,默默坚持了十年。

王明珂本是人类学家,用田野调查的功夫,踏遍汶川附近的羌寨,积累了许多活生生的田野资料。与历史上的西羌史料相印证,他对“羌”这一生存在汉藏夹缝之间的河湟游牧民族的前世今生,都有了深刻的洞见。

当骑兵遭遇革命

伊萨克·巴别尔是个敏感而激烈的俄国犹太作家。他来到沙皇帝都时,只是个刚刚长出唇髭的少年。与白银时代的许多天才作家一样,他既潦倒又自信,既茫然无措又野心勃勃。他宣称,普希金以后的俄国文学里从来没有一轮热烈的太阳,哪怕是屠格涅夫和陀思妥耶夫斯基,作品里也永远是蒙着一层彼得堡的湿重浓雾。而他,一个来自敖德萨的犹太病秧子作家,则要做俄国文学的新生太阳。

当时,沙俄帝国日薄西山,一战的硝烟给白银时代涂上了阴影。巴别尔在彼得堡的阁楼里,一边阅读着列宁的文章,一边写小说。他此时的作品获得了高尔基的赞赏。其中最著名的一篇描写一位穷作家自称男妓,获得妓女垂怜,终于完成了与众不同的成人礼。

如果没有革命,巴别尔或者将就此成为一个风流作家。

革命给了巴比尔蜕变的机会。苏维埃成立后,他积极投身三年卫国战争中去,甚至一度中断了写作。作为一名随军记者,面色苍白、架着一副深度眼镜的巴别尔,选择了布琼尼统帅的苏维埃红军第一骑兵军。这支部队在后世更为脍炙人口的名字是“红色骑兵军”,称呼来自巴别尔。

对巴别尔来说,融入凶悍粗犷的哥萨克骑兵汉子中间,绝对是一场挑战。小说有一篇写到主人公为了获得骑兵战士的接纳,只得压迫着良心的反噬鞭打,洗劫了某个村庄的农户。这应该是书生巴别尔在骑兵军中心路历程的真实写照。

《红色骑兵军》若仅仅是巴别尔的个人心路历程的记录,就绝不能成为文学史上的经典。巴别尔在书中描写了人类战争史上最后一场骑兵大战。骑兵与大炮、革命与杀戮、温情与野蛮,在巴别尔的笔下达到了诗

到了《游牧者的抉择》,王明珂的视野更加宽广。他的目光穿越回两千多年前的大汉,沿帝国北方边境的三大草原游牧部落,匈奴、鲜卑、羌,都在他的视野之内。他在书中试图解答的历史问题是,为何只有蒙古草原上的匈奴,形成了一个强悍的与汉对峙的国家,而羌族始终都是小部落林立,自汉以来2000多年皆然。至于鲜卑,在入主中原之前,至多也不过是部落大人的联盟罢了。

解答历史之谜的钥匙,需要从眼前的草原中寻找。王明珂通过二十余年对蒙古草原、东北森林草原、西北河湟谷地的亲身调查,发现中国北方草原有着三种典型的生存环境,由此带来各游牧民族不同的生存抉择。

蒙古草原四面旷野,较少高山深谷,匈奴民族唯一可以依赖的就是游牧业,广大牧民不得不逐水草而居,由此迫切需要部落首领划定各自的游牧领地。另外,匈奴南临中华农业帝国,严重的外患也迫使其产生一套军事国家体制,方便战时动员。于是,冒顿可汗这样的英雄人物方才应运而生。而鲜卑地处东北森林草原,有射猎和采集副业,可补游牧之不足,南迁之前四周也无强敌,因此不急于成立国家。

至于河湟羌族,更是如此。河湟草原地貌,从高山到低谷,海拔高低对应着冬夏游牧区,牧民随季节上下即可,无需大范围的移动。因此,各部落之间的争斗,就集中在水草丰美、冬季可以避风的高山牧场了,由此造成羌族严重的内斗,直至民国时犹然。两汉四百余年,虽然羌族不时给帝国西疆造成边患,但从未形成强大可靠的同盟,往往汉朝威胁一去,各部落之间争斗如故。

无论是强悍的匈奴、骠勇的鲜卑,还是朴野的羌人,在王明珂看来,他们的命运,都可以从生存其中的草原环境找到根源。这种历史洞见,或许也可照射到当下。

《红色骑兵军》

【俄】伊萨克·巴别尔著戴骢译

人民文学出版社2012年版一般的境地。在他眼中,沉入河流的太阳,仿佛与正在滴血的头颅形象融合在一起。

被博尔赫斯盛赞的《盐》,堪称巴别尔这部短篇小说集的巅峰之作。卫国战争期间物资紧缺,食盐管制,饥饿难耐的人们做起了偷贩私盐的生意。主人公骑兵战士搭乘火车时,遇见一个大腹便便的孕妇求助,遂答应捎带同行。这一刻的温情在整本小说中极其罕见,对于主人公来说显然也很珍贵,因此他替孕妇赶走了前来骚扰的同车厢哥萨克战士。天亮时,“孕妇”的肚皮败露了,满满的都是食盐,主人公这时毫不理会孕妇的哭诉,愤怒地枪毙了她。全篇以主人公回忆的形式叙述,处处是愤怒的语调和不可解脱的悲痛。

小说为巴别尔赢得了赞誉,也带来了麻烦。骑兵军统帅布琼尼控诉巴别尔丑化了骑兵战士的形象,幸得高尔基为他声援,称《红色骑兵军》有着无限的高贵、勇气和爱。巴别尔因此逃过一劫。

但他没能逃过十年后的劫难。1937年他在大肃反期间蒙冤入狱,1940年二战正酣之际冤死狱中。而在这一次世界大战中,再也找不到他的骑兵军的身影了。

《冬牧场》

李娟著

新星出版社2012年版

阿勒泰的精灵

李娟被人们称作“阿勒泰的精灵”。在她的作品里,丰沛美丽的阿勒泰草原,单调艰辛的哈萨克牧民生活,总是被写得异常明澈光亮,富有诗意。

《冬牧场》是近年来非虚构写作的一个杰出典范。用现代都市的话来说,作为一个年过三十的大龄文艺女青年,李娟独自一人,跟着哈萨克牧民一家的帐篷启程,一路往南迁移,最后驻扎到渺无人烟的地窝子里,整整三个月。这段时间的体验给她带来了什么?也许最直观的变化就是,素爱清洁的汉族女子李娟,头发终于脏得不忍直视了。

都市人总是对草原生活,有着浪漫的憧憬和想象。金庸大侠的《天龙八部》里,阿朱姑娘一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陪伴恋人在大漠“牧马放羊”。写的是古人,其实不过是现代人愿望的投影。只有真正地生活在牧民中间,切身体会到日复一日忙碌而单调的牧民生活,你才能祛除掉一切浪漫的幻影。李娟在牧民家中一整个冬天,从最开始的爱帮倒忙,到最后的挤奶放羊、铲屎筑墙,她算是真正体验到了牧民生活的甘苦。在她的笔下,我们能看到真实的哈萨克生活。

冬季牧场是忙碌的,也是孤寂的。李娟在牧场,往往一连几星期,看不到一个过往的路人。电视电话不通,只能听听广播。有时候远远望见一个路人过来,哪怕素不相识,也是极为欣喜。牧民会请这过路人捎东西给亲朋,在他们眼中,这是很平常的事情,不认得也无妨,进帐房吃碗茶烹顿肉就是朋友了。

真正的牧民是不大吃肉的,平常只吃乳酪。只有客人来临,或者牲畜羸弱倒毙时,才狠心舍得宰割。李娟在冬牧场,可谓三月不知肉味了。

牧民的生活虽然艰苦单调,在李娟看来却也透着美好。羊群晚归的夜晚,女人冒着大雪爬上沙丘等待羊群归来,四面空旷黑暗,忽然遥远一处光柱射过来为她指明方向,那是守夜男人的手电筒。那个平常看上去有点不大着调的男主人,此刻的身影却显得那么宽厚温暖。一路行来,冬季草原的荒丘大雪、明月犬吠,也让晚归的牧人那悬着的心,渐渐地沉静下来。

李娟的散文,记录的是牧民日常生活中的美妙瞬间,充满跌宕。你永远猜不到她讲一只马或者一轮明月,最后的体悟会归于何处。她不是歌唱草原生活的唯美派作家,但是她的真实粗粝、不美好中透着美好的《冬牧场》,却比那些唯美浪漫的草原之歌,更令人心动。

MOVIES

撰文/卢 钢

可可西里

当初听到“张艺谋和李安之间差了100个陆川”这句超损无比的话时,并不以为意,只是附和着对于那个叫陆川的家伙的嘲笑:该导演拍的片子该是有多烂啊,这才沦为全国人民的笑柄。偶然某一天,发现这个陆川还拍过一部叫《可可西里》的片子,我终于震惊了:到底世界上有没有两个陆川啊?

可是世界上确实只有一部《可可西里》,一部无法被归类的《可可西里》。

这首先是一部情节并不复杂的故事片。警察尕玉由于失恋这个烂俗的动机,假扮记者深入可可西里,调查藏羚羊猎杀状况。在这里,他看见了一幕幕血腥而悲壮的画面。藏羚羊保护站的巡山队员被盗猎者枪杀。巡山队长日泰带领队伍与盗猎者周旋,同时为了维持队伍运转资金,自己也干着倒卖羊皮的行当。最后他在一次盗猎者的偷袭中中枪身亡。

虽然故事主线显得有些单一,但是激烈的战斗场面和藏区高远荒芜的旷野背景,将《可可西里》的镜头语言渲染得极其厚重。观影时,你甚至能从画面上感受到青藏草原呼啸的风声、藏羚羊的喘息声和巡山队员炸裂的枪声。主人公日泰和警察尕玉点缀在这片蛮荒的背景之上,他们的对白也极简到了极致。影片没有枝蔓的情节,没有多余的动作,甚至没有女人,完全凭靠着草原男性的铁血叙事,达到一种克制的冲突效果。

《可可西里》故事的背后是一段残酷的历史,因此它也算是半个纪实片。队长日泰的原型是上世纪90年代牺牲的英雄杰桑·索南达杰,他是新中国第一位为保护藏羚羊而献出生命的政府官员,其事件经过在影片中也约略有所反映。他以死亡开启了藏羚羊以及可可西里环保的新纪元。然而令人唏嘘的是,他的死亡虽曾一度震动天下,但由于当时多数嫌犯逃脱法网,17年来案件一直未曾结案,因此他的英雄故事一直不为人所知。直到2011年几名嫌犯陆续自首,索南达杰的名字才渐渐被人想起,人们才知道他就是《可可西里》的主人公原型。而这时距陆川拍摄电影,已经过去了整整7年。

可可西里/Kekexili Mountain Patro 2004

导演、编剧:陆川

主演:多布杰、张磊、亓亮

这是一部精彩的故事片和纪实题材片,但显然陆川的野心还不止于此。他想借此影片,探讨自然与人的命运之类的形而上话题。纯洁而无辜的藏羚羊,贪婪而凶残的盗猎者,悲剧命运的英雄日泰,构成了陆川心目中人与自然的角力格局。“见过磕长头的人吗?他们的脸和手都很脏,可是心灵却很干净”,这种干净来自于藏族牧民对于自然的敬畏,而敬畏源于内心有所信仰。我想,这就是陆川想要传递的哲学,但是很可惜,影片更打动人的部分,显然并非这些形而上的哲思,而是那些弥漫着风暴和血腥的捕猎故事。

《可可西里》是陆川成长时期的天才之作,看完它你定会胸口堵半天,不要指望什么温情的细节或哲学上的安慰能加以缓解。

被解救的姜戈/Django Unchained 2012

导演、编剧:昆汀·塔伦蒂诺

主演: 杰米·福克斯、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

黑人牛仔的血色浪漫

继多年前的黑色幽默电影神作《低俗小说》之后,昆汀·塔伦蒂诺又推出了他另一部最具狂欢性的娱乐电影:《被解救的姜戈》。它既戏仿传统的美国西部牛仔片,又戏仿了黑人奴隶反抗压迫的“三观正”电影。

然而,《姜戈》真实的用意并没有这么高大上,导演不过是借着一场场血肉的喷涌,让那些在文艺正统片的罐头里泡得窒息的观众,彻彻底底地爽一把。

昆汀让观众成功地爽到了。电影那辽阔的西部草原背景,优雅而恐怖的奴隶主庄园,神勇装酷的西部黑人牛仔,莱昂纳多饰演的变态奴隶主,以及那贯穿影片始终的呐喊般的音乐,无不让观众血脉贲张,憋着尿也要睁大眼睛看下去。在挑逗和撩拨人的兴奋神经方面,老昆汀还真是宝刀未老啊!

故事发生在美国南北战争爆发前两年。来自德国的“赏金猎人”舒尔茨解救了被困的黑奴姜戈,并训练他成为一名神枪手,成为自己的搭档。整个冬天,他们纵横西部草原,屡杀强敌,收获颇丰,直到姜戈听闻他的黑奴妻子被贩卖到密西西比种植园。莱昂纳多饰演的种植园主残忍而变态,设计擒获了姜戈。舒尔茨冒险帮助姜戈营救他的妻子,不幸命丧枪下。于是姜戈再次自我解救,并血洗了整个种植园,携妻逃出生天。

影片暴力炫酷,同时保留着昆汀一向的怪诞冷血风格,确实非常好看。然而昆汀在片中设置的一些电影元素,也引起了许多议论。比如几位主人公的国籍身份设定,德国人解救了黑奴,黑奴翻身解放,推翻了白人庄园主,这是不是隐喻黑人兄弟在马克思主义的引领下觉悟解放呢?电影将白人庄园主刻画得如此不堪入目,简直丑化到了极致(莱昂纳多演大反派还真是邪气十足),更是惹怒了美国南方的许多豪门之后。对此,昆汀的态度当然是——不屑一顾。不但如此,影片最后,姜戈以一敌十,毫发无损,而蠢货白人的枪总是误中同伴,姜戈一包炸药竟然把整座庄园送上了天,这种赤裸裸的蔑视和大胆想象力,简直堪比现在很火的抗日神剧。

看到结尾,才感觉到昆汀是不是玩得太过火,姜戈被解救后,实力是不是过于生猛,以至于让这部狂欢电影high得过了头,显得不大真实了。毕竟,在南北战争前的西部草原,根本找不到姜戈这样“但为爱情故,生命亦可抛”的英雄,爱情对于那时的黑奴来说,仍然过于奢侈。

但是昆汀根本不管,他就是要让姜戈疯,那观众又何必计较呢,就陪着姜戈过一把血色浪漫的瘾吧!

MUSIC

撰文/卢 钢

张智《巴克图口岸》

国语/独立发行/2013

他让海子复活了

海子曾经在诗里梦想着春天的复活,那时他或许已隐约瞥见了自己流星般的结局。捧读他尚未完成的诗集,读着他滚烫的青春诗句,心中总恨未能亲耳聆听诗人的声音。

而现在,听到张智的《巴克图口岸》,我只能用庆贺基督复活节的话来表达激动:海子复活了,真的复活了!

巴克图口岸是个边境口岸,这边是新疆塔城,对面是哈萨克斯坦。从巴克图口岸进入新疆腹地,就能看到肥美的天山草原和荒凉的大戈壁。张智自言,创作这张专辑的灵感,来自于2008年冬天从塔城返回克拉玛依那一路微醺的夜色,他瞬即哼出了一段旋律,突然把他“带回了巴克图口岸的无边荒原与冰雪之间”,于是他以此为基础写出了整首歌。

聆听这张专辑,仿佛能听到新疆草原的狂风呼啸而过,一个行吟诗人,独自在这旷野大漠中流浪,前方是渺茫的远方。他一边行走,一边在狂风中吟唱着:孩子啊你要去哪里/天空下哪里会是你的家/是否夜晚的星光让你想起/这一首曾经熟悉的旋律/巴克图的夜晚/宁静的夜晚/远去的少年……

那远去的少年究竟要去往何方?或许只有诗人海子可以为他引路,“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海子的诗与张智的歌,情感是一样的苍凉而倔强。

在唱片序言里,张智如此说道:离开快4年了,无法忘记草原上的日升日落,记忆里的每一缕阳光和每一寸土壤都可以给我启发和感动……用心聆听,你能否感受到张智歌曲中对草原的诗情和眷念呢。

齐峰《我和草原有个约定》

国语/学苑出版社/2004

牧民心中永恒的家

在流行乐坛,腾格尔和凤凰传奇的草原歌曲,几乎垄断了前后二十年的大街小巷。80后们上小学时,马路对面的录音机就整天嚎叫着腾格尔的《狼》,转身到了大学时代,城市到处又蹦出来了“套马的汉子”,以致快抓狂的小清新们,将凤凰传奇列入当代中国的十大滥俗歌曲之一,真是何苦来哉。

其实小清新们怎么想不重要,人家凤凰传奇的诸多“神曲”,早已被十亿中国人脍炙人口,自然不容轻易抹杀;而腾格尔的经典名曲,至今仍能让许多沧桑大叔在KTV里放情吼叫到泪流满面,更足以证明其魅力不衰。

真正令人郁闷不解的是,齐峰的歌为何一直受埋没?

齐峰是个70后,算起来跟凤凰传奇是同代人,出生在呼和浩特一个蒙古族军旅音乐家庭。耳濡目染多年,他对于蒙古音乐有着细致入微的感受性。蒙古音乐不只有腾格尔似的苍凉大气、磅礴万里,也不只有凤凰传奇般的嘹亮高亢、响彻云霄,它还有宁静隽永、绵绵密密的一面。细心品味齐峰的歌,你就能从中感受到这种不一样的蒙古歌曲的魅力。

齐峰的草原之歌,最能打动普通人的柔软心防。他在歌中唱的是牧民对于草原的眷念,同时也唤醒了每个普通人对于故乡、亲人、朋友的美好回忆。人们沉醉在他如草原蓝天般纯净透明的嗓音中,不知不觉就被带进了埋藏在心底角落里的画面。

在现代生活方式席卷全球的大潮下,草原牧民的游牧生活,恐怕也将被波及。齐峰的歌仿佛是对草原和牧民的一种承诺,在他的歌声里,牧民们永远能找到温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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