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尤今
吃鱼,一个不小心,鱼刺鲠喉。那刺,细细长长的一条,横蛮无理地盘踞在咽喉最最敏感的地方,有鸠占鹊巢的得意,有兴风作浪的快感。
遵循古老的做法:吞饭团、饮酸醋。然而,大块的饭团带动不了它,刺激的酸醋更是软化不了它。大力咳嗽,咳得喉咙几乎出血,那鱼剌,还是得意非凡地横在那儿;用手挖它,挖得呕吐连连,那鱼剌,依然风雨不动安如山。啊啊啊,仅仅、仅仅只是毫不起眼的一根小东西呢,竟然使我“神魂颠倒”,失了安宁,没了主意:焦躁、焦虑;难受、难过;不安、不乐;一筹莫展、一蹶不振。终于,驱车去医院,劳动大夫,注射麻醉药,以仪器取出。之后,一切回返旧貌,安危、安适、安恬。原来,原来呵,幸福就是这样平平淡淡地蕴藏在平平凡凡的生活里;快乐,就是这么平平和和地蕴含在平平畅畅的感觉中。
(汪兮摘自学林出版社《伤心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