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德与美术

张雪

一、 歌德的美术情结

歌德（1749-1832）是18世纪中叶到19世纪初德国和欧洲最具影响的剧作家、诗人和思想家，他还是一位画家。歌德出生于美丽河畔法兰克福布，16 岁时，来到莱比锡大学学习法律专业，但他真正爱好是自然科学和艺术。他的父亲是法学博士，得到皇家参议的头衔，母亲是市议会会长的女儿。歌德在《诗与真》中也谈到自己的家庭来自新教传统，这一点对歌德艺术的形成具有潜在的影响。

1759年1月，法国军队占领了德国的法兰克福，法国驻军托兰伯爵就住在歌德家里。托兰伯爵个子比较瘦高，谈吐优雅、举止稳重，刚来就博得好感。歌德家里有一个美术收藏室，那位军官伯爵没几天就把画家全部邀请过来，把他们的作品都买下。当然，法国人的到来使歌德倍感兴奋，因为这样就可以从功课和礼仪中解脱出来。伯爵让所有画家继续长期进行创作，也就是因为这样小歌德常常造访他们的画室。童年起歌德就认识了许多画家，经常可以接触到他们在谈论构思和提交草图，他也会说说自己的看法，还出席一些拍卖场所，对作品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因此也受到大家一致赞许。歌德就是在艺术的熏陶中逐渐培养起自己对美术的兴趣与爱好。

从《诗与真》中我们可以看到，父亲约翰·卡斯帕尔从意大利带一些收藏品，摆放在家中，这些作品给年幼的歌德产生了深刻的影响，歌德回忆到：“在房子里头，父亲用来装点着前厅的一排罗马铜版风景画最经常地映入我的眼帘。他们对于建筑术和透视画法非常的内行，他们的刀法是很准确和可珍视的。在这儿，我们天天都看见人民广场、罗马圆形剧场、圣彼得广场、圣彼得教堂的内外景、圣安格罗堡以及许多其他一些景物。这些建筑给予我的印象很深刻，而平时寡言的父亲有时也很高兴地向我们描述这些景物的来历以及背景。”

二、 歌德与西方美术

1765年歌德开始跟从美术老师、莱比锡大学美术学院院长学习绘画。在莱比锡求学时，歌德有志于成为一位画家，并且刻苦学习一些艺术技巧，歌德画过好几幅色彩漂亮、意境优美的月夜小景，例如《花园小屋上空闪光的夜云》和《黑夜树丛上空的弯月》。

1787年2月，歌德去了那不勒斯和西西里，歌德对17世纪法国风景画大师洛兰的风景画产生了很深的感受，歌德以前在学校学过他的绘画。洛兰是善于运用光的大师，空间通向无限，通过色彩完成景深。歌德观察了明亮的天空与黑暗的海水之间的对比，思考色彩的来源——不是作为光谱的色彩，而是在光明与黑暗之间对比反射中产生的色彩；歌德的色彩理论也产生于此。

歌德到意大利的时候，在古典艺术家帕拉迪和拉斐尔的引导下去学习意大利艺术，此时正是新古典主义开始。兴盛的时代学习和观赏艺术大师马拉蒂、提香、拉斐尔、米开朗琪罗、安格利卡·考夫曼等艺术家的绘画，成了他在罗马每日的“必修课”， 歌德对他们的艺术精神有全面的接受与研究。他对伟大的艺术家极为崇拜：“米开朗琪罗画的《最后的审判》和天顶的其他壁画令我叹为观止。这位大画师的内心充实着男子气概，他的伟大人格溢于言表。”歌德认为：“在所有艺术中，绘画是最可宽容和最为惬意的了。”

歌德的绘画就如同他的诗歌和戏剧，给人类留下一笔珍贵的文化遗产。德国著名的艺术批评家和学者阿·费德曼在其论著《作为绘画艺术家的歌德》中说道：“如果说歌德的肖像画开了现代肖像艺术之先的话，那么，德国的现代风景画则也就始之于歌德的风景画。”奥地利著名作家赫尔曼·巴尔认为，歌德的这些作品，“偶尔比最美的伦勃朗更伦勃朗，时而在魅力的强度上可以与凡·高一试身手，时而在安静与谦虚上可与达·芬奇一比高低……尽管都是一些速写，也都是有一种认识上的高度，只有在他们最最幸运的时刻预感上能提升到这种地步。”

三、 歌德的美术思想及其表现

歌德强调“艺术要通过一种完整体向世界说话”，歌德所说作品的“完整体”，其实就是指艺术作品上整体的完整。其中蕴含两层意思：一是指美术作品表现形式完美，如作品结构的完整，艺术风格的统一、多样。歌德说：好作品是各部分之间能融贯完美的整体，达到部分与整体的完美融合。“倘若你在整体上没有把握得当，你所有的努力就会白费了……而没有完全掌握住细节，整体也就会有瑕疵，也不够完美”。

歌德是偏重于实际的。他对自然科学作过深入研究，这有助于他反对空洞的理想，反对主观的创作态度，他要求一切从客观的现实出发。他说：“只有通过实践的方丸才能达到活的知识。”“我向现实猛进，又向梦境追寻。”，这是《浮士德·舞台上的序剧》中诗人所说的话，它代表了歌德艺术来自自然而又不等同于自然的看法。一方面，艺术的真实必须以自然的真实作为基础，否则艺术就成了虚假的矫揉造作了。

歌德说：“艺术作为一种完整体，不是像一块糕点饼干，用鸡蛋、面粉和糖掺合起来一搅在一起，也不是像拼凑三合板那样把各部分拼凑在一起，也不能只凭偶然的幻想，它是一件精神创作，不是一种创作技巧、形式，而指的是创作内蕴。 作品不仅要灌注着艺术家的内在精神气质，而且灌注着时代精神使命感。”歌德认为艺术家要在时代发展的历史进程中，陶冶自己的人格、提高自己修养，还要具有高尚的艺术道德观。艺术家就应具有伟大的人格魅力，艺术作品要求真、善、美的统一，所表现的思想应该限于健全的、对人类有益的东西，反对那些消极的、软弱的、阴暗的东西。追求自我与艺术的真实表现，这是《浮士德·舞台上的序剧》中诗人所说的话，它代表了歌德艺术来自自然而又不等同于自然的看法。一方面，艺术的真实必须以自然的真实作为基础，否则艺术作品就成了虚假的矫揉造作了。

歌德的艺术创作思想是十分丰富而深刻的，对它的分析研究，对于我们进一步认识和把握艺术创作规律不无帮助。当然，歌德对创作规律的理解和探索存在着很大的局限性，他的基本观点还是从资产阶级人道主义和抽象的人性论出发的。因此，我们要善于区分和鉴别歌德艺术创作观中的精华和糟粕，以便更好地进行艺术创作。

四、 总结

艺术对歌德很重要，他一生不断提高自己的艺术修养。理解了歌德的艺术观，就可以看到歌德精神的内在特征，可以说不了解歌德对艺术的实践与思考，就不能理解歌德的文学精神。因此，笔者认为，对美术的学习、实践与思考是创作不可或缺的部分，理解歌德与美术的关系是全面了解歌德的必要补充。

歌德对绘画艺术有自己独特的研究与独到的见解，他一生画了各种风格的画作大概有2700幅之多，他的艺术品味以及数量众多的画作并不比其他职业画家逊色。对于歌德的绘画艺术我们从中可以感受到他在艺术方面较高的天赋和创造力。

参考文献：

[1]歌德：《歌德文集？书信》（第14卷），李清华译，河北教育出版社，1999年

[2]《歌德文集》（六卷版），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7年.

[3]《歌德文集》（十卷版），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9年.

[4]《歌德文集》（十四卷版），杨武能、刘硕良主编，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1999年.

[5]歌德.歌德自传：诗与真[M].刘思慕，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3年

[6]宗白华，等著.歌德研宄[M].上海：上海中华书局，1936年

【张 雪，安徽师范大学美术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