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色赋(组章)

2014-04-29 00:44鲜圣
星星·散文诗 2014年10期
关键词:屋檐下对岸秋雨

鲜圣

在秋天回望

此刻,我紧裹一阵秋风,像一朵菊,在你的窗前摇曳。

我屏住言语,不说菊的暗香,不说菊的傲然。我只把你的心扉摇动,只想你就是我的整个秋天。

树叶沙沙在响,你的脚步,如此有力。跟随的路上,我是你长长的身影,或者,我就是你回望的那一片小小的叶子。

秋天的记忆里,我们共同种植的那片菊花地,抵挡不住秋风的失落,每一朵菊花,都伸出五指,想把你的绽放留住。

凋零。秋天最痛苦的事情,一直在发生。而你的窗前,菊正在燃烧。

回望你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你被秋水洗净的容颜,像我手中紧握的这片叶子,隐藏了一个季节的宁静与波澜。

对岸的秋天

我比秋风先到一步。

跨过这条河流,对岸的青山就在我的怀抱里。

青山是我怀里的一把琵琶,我弹奏的秋歌,在大地飞翔。

你听到了,这是我的歌唱,对你的歌唱。

与我一同抵达的,还有这暖暖的阳光。

河水翻卷的浪花,被阳光擦亮,是整个秋天最美的花朵。我抔起的一束,闪烁着从前的光阴,我看到了你的影子,在秋天奔跑的姿势,一路上闪动着斑斓的光芒。

此刻,你在秋天的对岸,我在秋天的回味里。

我们走过的这条路上,河流改变了季节的回眸。

走远的河水,渐渐冰凉。

暖暖的阳光,在岸的另一边温暖着我的回忆。

几片飘落的黄叶,在河水中起起伏伏。

这个秋天,你看到的,是我对一段时光的缠绵;你听到的,是秋风吹来,河水荡漾的呢喃以及山顶上那棵树,在风中飒飒的呼唤。

走在秋天的田园上

有一枚果实属于我。

至少,我是春天的播种者,秋天就是我的储仓。

我储藏的,种子变成了果实;根,变成了魂。

遍地金黄的田园,一棵树变得干干净净,我抬头仰望的天空,淡蓝、高远,像一条深邃的河流,我兀立在河的中央,像一只飞花的芦苇,秋天把我静静包围。

有一些思恋,让我变得更加坚定。

走在秋天的田园上,我思念的种子,被人采摘,沉甸甸的挂在屋檐下。我遇见的人,在秋风中奔走,像四处飘零的落叶,最终回到了根的等待里。

如果,有一枚果实属于我,我会交给你,交给你的守望和你的坚韧。

请把这枚果实埋下去,埋在故乡的泥土中,等待来年的秋天,再把这枚果实喊醒。

秋雨在下

巴山夜雨涨秋池。

夜雨的巴山,屋檐下泛起的秋愁,一滴一滴融进了大山的往事里。

下雨的时刻,正是怀念的时刻。一个人坐在门槛上,听雨声滴答,看烟雨夜色,咳嗽一声,雨就扑簌簌往下坠落。

捧起一滴秋雨,湿润、冰凉,心底里有说不出的惆怅。

那个在雨中奔走的人,今夜,一定栖息在外乡的屋檐下。

田地里荒芜的野草,被雨水一次次冲刷。

出门在外的人,把种子高悬在家园的墙壁上,把梦想播撒在千里之外。

打工的日子,雨水总是躲过了花期。

贫瘠的土地,需要雨水的滋润和养育。

如果远方此刻也有雨,我的思念和牵挂,就是这长长的雨帘,就垂挂在你的眼前。

还是那片土地,还是这个秋天,秋雨一直在下。我望见的雨中,你的身影,被溅起的一串串水花淹没。

不问归期,只看见,雨越下越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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