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寻
凌晨三点
灯还亮着。
守在一个房间,地板下涌动来自另外一个城市的声音。
雾气摩擦着肺,酒在鼻孔泛酸。
被血液携带着的,危险,不断接到逃离的指令。
出口和入口已经不分明。
季节落了满地,谁清扫着春天的花瓣、夏天的落日、秋天的果园和冬天的雪呢?
不断看到你走远又走近。
这次是夜晚,下次是清晨,花有时候一连开整晚,只是,人们早散了。
序 言
他趴在地上说,我听见了,大地的妊娠,绿色的胎心,蓝色的乳汁。她说,我看到那女子了,每天清晨,她都骑着同一匹白马,湖边遍植萱草。不知道是不是你梦见的那一个。
游 戏
灯是按钮,你是休止符。
你在哪。我醉了。
人的气息让我厌倦,甚至女孩子,多精细的皮肤也会腐朽。
酒是愈陈愈香的。
理由总是简单。你把自己关进一扇门,缝隙里泄露出的声音,像梦的波纹。
我习惯了深夜醒着。是的,很危险,丛林里的猛兽和我一样,倾听着猎物。
听觉敏锐,爪子尖利,必须瞬间刺进咽喉。
峰回路转或者,背水一战。
你懂吗?
你坐在湖边,琴声漫过了河岸。
轻轻浮在水上的,同时负载着水。
仰头和俯身,看到的,同样的虚妄,同样的倒影。你就此臣服了吗?
你以为从此你就真的,懂得了水吗?
等 待
冰滑过水面。
洁白的气候到了尾声。
收鸽子的人,翅膀丢在门外。
“我不需要这个,谁在空空的空气里飞。”
你喜欢弹琴?瞧你这手指,纤细,柔软,从琴弦中摄取了什么?
甜蜜的疮嚒——
它令你驯服?
或是独自走路,从雷雨声中醒来,扑向一个清晨。
收获她的黯淡。
坐电梯旅行的男人,放风筝的男人,用瞳孔酿酒的男人。
满地阴凉覆盖着灰尘。
一阵风等在路边——
谁在空空的空气里跳舞!
结 尾
整个夜晚你一直在咳嗽,我好像喜欢这种声音,虽然一直在为你担忧。可是忍住痛我们才能在彼岸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