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着就是大地的背影组章

2014-04-29 00:44老秋
星星·散文诗 2014年10期
关键词:旷野手势背影

老秋,原名李钢, 1974年出生,安徽省作协会员,曾在各级报刊发表诗歌数百余首,入选《2006年中国诗歌精选》《中国当代汉诗年鉴》《2009中国最佳诗歌》《中国当代诗歌选本》《中国当代短诗选》等选本。

与夏夜交谈

请相信,我不是故意制造一场泪水,在萤火虫低飞的夜晚,寻找我的另一个故乡。

我正在修饰斑驳的身影,删除高大的词语,向着洁净的你,一点点飞去。

像一支归来的桨,被幸福的涟漪包围,不断扩大的水纹无声地揉皱了一江月色。我属于谁,谁又属于我?也许不过就是伪命题,看上去如此深奥而又神秘,悄悄拨动我的心弦。

在梦的旷野,我多么想是一棵葱茏的树,将你笼罩在一方绿荫下,既不孤单,也不逃弃。

因为获得你,我付出了整整一生。

青丝白发,银霜泻地。

夏夜就是一杯变暖的酒,充盈在巨大的杯盏里。我抚摸诗稿,独自饮醉,一座静谧的星空,围着我旋转、摇摆或舞蹈,风沙不紧不慢地吹平世界伤痛的道路。

那些花儿

那些花儿,我允许它们一个劲地开,前赴后继地开。

因为它们,这个季节开始涨潮,就连美好的希望与思念,都是如此沉醉。

君再来,勿别离。

且在一丛花影中,做一只蜜蜂,吮吸甜蜜的内心,深深地扎下去,让燃烧的音符把蜿蜒的足迹彻夜照亮。

整个春天,我的叙述都是迟缓的,赶不上花儿动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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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唱。在不绝如缕的颂辞里,那些花儿一朵朵抱住了我的伤口,炙热、暗香浮动,彷佛完成高贵的使命。

如果你走来,请不要惊扰我沉睡的梦。

还有红的、黄的、紫的、粉的花儿,和我一道守着内心的低语,无论你是否听到花开的声音,我都是黎明最先收集露水,并为幸福挡住灰尘的人。

蝴蝶手势

蝴蝶手势,像一声漂亮的响指,开在空中。

这种姿态,定格成一帧守望的剪影。从童年、少年、中年,直到老年的时光中,慢慢隐去。

一只又一只的蝴蝶,在我的梦里飞翔。

天地之间,它们是沉默的舞者,从容而华丽,把重重叠叠的苦难留在了身后,不知疲倦,从一个人的旷野到另一个人的视野,怀揣着寂静的风暴。

正如人生某种状态,总是游移、模糊,而又无法确定。

它们的手势,一次次敲响我的头颅,叩痛我的灵魂。

曾经遭受的伤害,我早已丢弃。在一场旷日持久的热爱中,最终会发现,所期待的是另一只蝴蝶,迎面飞来,与我抱成一团,在红尘深处相逢相拥。

铅华洗尽,云烟飘散。

我护送蝴蝶,与瓦蓝的天空融为一体。

你站着就是大地的背影

小小的你,在时光的器皿中,微微晃动。

一粒沙,推开了所有的门,但唯独不能洞穿你的心扉。你临风而舞,一个人的苍茫,可以入土为安,可以化身为露,可以和风、一些鸟、一群羊、一盏灯火融为一体。

在朝圣的路上,渴望看到天地之间,奔涌着澎湃的生命。

从不否认,我们被无形的鞭子狠狠地抽打着。总想把你包围,任我独自承受时间的罪罚。爱着你,却又无法走进,你怀疑我的忠贞像一场灾难。

多汁的春天,远行的人,我大声喊着你的名字,你又可曾听到我的呼唤。

我动用所有的味蕾,去尝尽世间的悲苦,只为你留下红灼灼的花朵。

让无穷无尽的眼泪流向你,汇聚成海。

让绵延不绝的流岚缠绕你,磅礴成雷。

——我只想轻轻地为你系上一条月光的纱巾,从此不再寒冷,破茧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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