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云
我对建筑的兴趣很大程度上源于父亲,他是一位地道的建筑人。小时候,我常将家里的图板、丁字尺与针管笔当作玩具,父亲工作时我常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想也许这正是建筑作为一门“匠学”的动人之处:新的知识与旧的技能,在言传身教中重新定义过去与未来。
虽然建筑学的意义早已经被库哈斯及现代传播学无限放大了,但我依然相信“建筑依靠美而存在”,不需要过多地言说。事实上,一些需要文字说明才能欣赏的现代艺术,早已因为过多的文字解说而让艺术品本身失语。因此,我的灵感来源是日常切身体会到的美感,而非凭空臆想的“概念”。建筑是一门匠学,关乎“在地”的经验。
东方建筑是现世的、为人的生命而创造的,而西方建筑是永恒的、为神的信仰而创造的。这一观念上的差异,决定了东西方建筑的本质差异。因此,中国古代把建筑作为一门技术,而西方一直都将其视为艺术。贝聿铭是我的启蒙导师,他用光影与几何表达古典美学,使我惊叹不已。我在斯卡帕的古堡中抚摸木质扶手的细致纹路,几乎落泪,这应是一种无声的神性。我在阿尔托的住宅中流连忘返,在萨夫迪的酒店中啧啧称奇,与其说这些经历是受到大师的影响,不如说我是受到所处建筑空间的每一个瞬间的影响。
我曾有过几个月欧洲游学的经历。我认为欧洲的悠久文化是一把双刃剑,既形成了“传统”的强大惯性,又割裂了与“相异”之间的关联。而如果想要体验一切的可能性,美国的自由和开放就提供了更大的空间。原本我申请的Dream School是耶鲁,但是被拒了,于是才去了哈佛。比起耶鲁、普林、MIT的鲜明特质,哈佛有的是其多样性与包容性。我将有机会与各个领域的优秀人才相处与竞争,这很有意思,也很有意义。
我认为申请学校最需要注意的是—不是你选择学校,而是学校选择你。大多数情况下,他人对你的认识远比你对自己的认识更加深刻。因此,申请学校时对Dream School过于执念是毫无必要的,更不应该改变自己的特点去投其所好。学校追求的是diversity,而不是一个与其相似的个体。换言之,他们追求的不是最好的你,而是唯一的你。希望每个人都可以保持真诚,真诚地面对设计、面对自己、面对这个世界,我相信这是设计的全部,也是生命的全 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