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河南省濮阳市孟轲乡东白仓村到北京解放军总后大院520公里的距离,谷俊山走了整整40年。
2014年农历初九,位于东白仓村的“将军府”空旷而静寂。从旁边的高楼上俯瞰,内外两院的府邸紧致威严,主房雕梁画栋,门口的两个汉白玉大象脖子上系的红绸依稀可见,厚厚的铁门密不透风。2月10日,一名年老的环卫工人蹲在門口听着收音机里播放的地方戏。“将近两年了,谷三(谷俊山三弟谷献军,当地居民多称之为谷三)都没有回来过,现在是他内弟在看门。”一名年老的环卫工人对记者说。
而谷俊山在北京解放军总后勤部的宅院,情形相仿。“剩下谷俊山的内弟留守,说姐姐(张曙艳,谷俊山之妻)还在配合组织调查。”一位谷俊山的战友如此描述他春节期间去谷俊山家里探访时的情况。
“案子是军纪委(中央军事委员会纪律检查委员会)、军检(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检察院)办的,等到法院判决之后,一切真相大白。”濮阳市一位领导回应说,如果军纪委、军检向地方纪委移交的话,地方才有管辖权。
与濮阳地方官方“等待”相比,濮阳民间的情绪则是疑虑重重。
2014年2月25日,记者就一些细节向东白仓村一位申姓村民核实时,对方闪烁其词,依然不敢深谈。而数位曾赴京状告谷氏家族的村民也不敢透露谷三的具体情况。“谷三的事还悬而未决,还有势力,他们害怕遭到报复。”一位知情人分析。毕竟“将军府”依然矗立在谷俊山的老家东白仓村,毕竟谷俊山的案子尚未落定,毕竟积聚多年的矛盾没有得到解决,毕竟与谷家关系密切的个别官员依然在位。
“谷俊山的‘将军府、他兄弟的别墅区矗立在那里,谷俊山的问题明摆在那里,人们都当没看见一样。大家都养成了一种视而不见的习惯、不过于认真的习惯,最后变成了容忍恶、腐败、违法犯罪的人格,并使这种人格成了我们的文化共性。”有网友评论说,“谷俊山是一种病。”
这种“权力病”,必须医。
摘自《民主与法制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