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望山
大学最后几天,我还在野外,毕业论文也没定稿。很渴望回校感受毕业离别的各种思绪,感受地大的种种。我想,最终我还是爱地大的。我最想做的事就是铺开凉席,三五成群地伴着落日余晖,将用过的书本一字摆开,全部免费送给下一届的学弟学妹。
我一直认为,地大的学生都非常能吃苦,大一大二时,我们坚持早上六点起床出操,这是地大的优良传统。而地大的优良传统还有很多,比如每年中秋学校食堂会加餐,发月饼和水果,校庆时也会加餐,这是很多地方都没有的。还比如,地大每年元旦凌晨会举行升旗仪式。元旦很冷,而我们都会坚持看完升旗仪式。
我想,我会一直怀恋这所学校,如同怀恋一个故事。在那个九月,我们开始过所有大学里的很多第一次:第一次占了座再去吃早饭,第一次坐一块二的小709,第一次骑车从鲁巷满载而归,第一次经历声势浩大的社团招新,第一次想念家乡平凡而又熟悉的一切……某天,听说要下一场流星雨,我们都裹着被子抱着席子跑到楼下,现在最难忘的就是那一晚欢腾热闹的大草坪;期末,我们捧着一堆资料跑到教三楼,为了那场高数考试,我还将人生的第一个通宵献给了我的大一。
当走到大三的门口时,20岁,仅仅是一个转身,一切却都已远去。社团学生会的例会早已被我从日程表里删去,再热闹的学生活动也激不起我生活中的半点波澜。骑着自行车,穿过青春喧闹的校园,我再也没有驻足观望;仿佛已经忘记在大活楼下为社团摇旗呐喊的那位自己。与此同时,我的手里多了一本红宝书,桌上多了一叠考研资料,电脑里多了一些公司简介。
如果可以,我多想再去化石林里坐坐,多想再和他一起去看看东湖如水的夜色,微风吹来,是若即若离的青涩,这或许是我们最后一段不食人间烟火的爱情了吧。如果可以,我还想再去西区操场看酣畅淋漓的比赛,去校外吃一顿价廉物美的夜宵,那或许会是最后一次我们释放未尽的激情。如果可以,真想去上教三楼好好自习一次,那一夜夜彻夜不熄的灯光,见证了我们一起疯狂、一起奋斗的简陋青春。如果可以,想再和室友酣战几番八十分。因为毕业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和你抢着晒被子,帮你收衣服,也不再会有四个人用同一把钥匙打开同一扇门……
地大,我们身后坚定的依靠。我们将仰起头骄傲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