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议“西装旗袍戏”

2014-04-29 00:44赵燮雨王潞伟
寻根 2014年4期
关键词:沪剧西装旗袍

赵燮雨 王潞伟

“西装旗袍戏”的提法是否造成概念混乱

西装旗袍戏本该归属于时装戏之中。大量文献资料证明,与“西装旗袍戏”有关联的记载,毫无例外地同时出现了“时装戏”这个涵盖面更广、表征更为准确的名词。《上海市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项目丛书·沪剧卷》关于“沪剧西装旗袍戏的由来和兴起”中,“西装旗袍戏”出现10次,“时装戏”出现17次,并且用到“西装旗袍戏”的提法实质上都是和时装戏相通的。也就是说,在此处将两个名词互相置换,也不会引起歧义。如:史上第一台西装旗袍戏《离婚怨》,同时又说这是表现现代都市生活的时装剧;又如《啼笑因缘》,被认为是西装旗袍戏典型代表作之一,同样在这篇文章中被称作“申曲时装剧”。在“沪剧西装旗袍戏的探索与创新”一章中概括,“沪剧舞台先后上演的西装旗袍戏共约250出”,同时小标题写着250出时装剧的5个来源。也就是说,这里所说的“西装旗袍戏”和“时装戏”这两个概念的内涵和外延是完全等同的。

从当时剧照来看,此种提法明显有不合理之处。如邵滨孙、石筱英版《叛逆的女性》;马莉莉、陆敬业版《啼笑因缘》;邵滨孙、筱爱琴版《秋海棠》;夏福麟、杨月英版,徐伯涛、王珊妹版《黄慧如与陆根荣》;茅善玉、孙徐春版《石榴裙下》;邵滨孙、石筱英版《铁汉娇娃》;诸惠琴、徐伯涛版《大雷雨》;丁是娥、邵滨孙版《寄生草》(亦名《娇懒夫人》)等,剧照中穿旗袍的女性寥寥无几,男性穿西装更是少之又少。把这些剧目称为“西装旗袍戏”,今天看来未免可笑。

将沪剧引领上以演时装剧为主体的道路,实际上是西装旗袍戏鼎盛的时期。所以说,沪剧界有人把西装旗袍戏当作是一个筐,把那个时代的时装剧一股脑儿都装进去了。

西装旗袍戏包装的由来

西装旗袍戏的兴起和发展是20世纪上半叶沪剧舞台一个非常引人注目的艺术现象,且是海派文化发展的一个重大标志。西装旗袍戏的提法自有其历史原因。

沪剧演变历史进程中跨入申曲阶段,正是当时上海这个国际大都市畸形兴盛的时代。从这一上海本土剧种看,自身就有一个从周边乡镇的剧目题材向都市题材转变的过程。再加上沪剧有生以来缺乏的科班功底,没有京剧、昆曲、越剧、淮剧等传统古装戏的深厚家底,很自然地向上海滩冒尖的话剧、文明戏去靠拢、去看齐。

扬长避短,作为沪剧自身壮大的一个重要因素在20世纪三四十年代的上海戏曲舞台上体现得非常突出。比如石派创始人石筱英,原本曾经演过白素贞和贾宝玉,但一看就知道根本谈不上武功底子、水袖台步,既不能和越剧戚雅仙、徐玉兰去竞争,更不用说和婺剧“天下第一桥”去匹敌了。又比如原长江沪剧团的《珍珠塔》,一样有方卿跌雪,相对锡剧的“天下第一跌”真正是望尘莫及。这也就反映了为什么沪剧从业人员会走上类同于话剧文明戏的表演路数。就是到目前为止,沪剧舞台上文武小生依然屈指可数——可以说也就徐俊、金世杰、葛聪聪那么几位,有关戏目同样少得可怜。反过来说,当时其他戏曲剧种都不具备沪剧求变易变的心态特点,而依然坚守传统——比如京剧的唐三千、宋八百,唱不完的三国戏。就是梅兰芳大师编演的时装剧都很难讲是梅派代表作。在这方面,传统科班教学的程式化训练恰恰成为时装剧的障碍。内因外因的双重作用,穷则思变的革新精神,使得沪剧西装旗袍戏取得了极大的成功。一份海派文化研究专著称道:“沪剧可引以骄傲的是,它创造并成功地上演了中西融合的多场话剧式的西装旗袍戏,实际上打造了一种上海的都市歌剧,《碧落黄泉》《大雷雨》《石榴裙下》《啼笑因缘》《抢亲奇缘》《皆日可杀》《孤岛血泪》等都市戏,红极一时,表现了上海市民的海派精神和海派情结,及时再现了现代都市民众生活状态及喜怒哀乐。沪剧的经典剧作不是古装戏而是现代都市戏,参与了上海大都市前卫文化的构建。”(钱乃荣:《大都市里本土戏曲的际遇和盛衰》,《上海文学》,2005年第10期)

在沪剧由附近郊县进入大上海租界之后,作为都市前卫文化,不去强调现代都市戏而专门打出西装旗袍戏的招牌合情合理也就不足为奇。除去天时(20世纪三四十年代)地利(上海滩租界)之外,沪剧特意将之包装成西装旗袍戏还有人和(上海小市民)方面的因素。西装旗袍属于当时上海滩小市民的摩登向往。

戏曲舞台历来有一种观赏服饰、引领时尚的作用,观众们在观看悲喜剧情、欣赏精彩演技、聆听动人唱腔的同时,台上人物的鲜亮服饰打扮也可以一饱眼福。上海人特别讲究体面风光,“门面功夫”向来注重。不愿采用太过一般的时装剧名号而特别包装推出西装旗袍戏就是以剧中人物绅士淑女的时尚打扮作为吸引观众的一条捷径,或者说是一个噱头。于是,便将250部时装剧无一例外地全部贴上西装旗袍戏的标签。据说有位沪剧老艺人当初去拜师名宿王筱新学戏,便是因为知道上了舞台就可以有漂亮衣服穿这样的一个原因。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样板戏《智取威虎山》中小常宝的扮演者齐淑芳五六岁时跟着她爸爸去看京剧,只要花旦一出场马上就精神振奋,两眼瞪得大大的,盯着台上穿得花花绿绿的花旦。小女孩不见得懂得多少《拾玉镯》《红娘》和《卖水》的剧情,但是穿着好看不好看却是一目了然。2012年年末亮相试演的新编传记剧《敦煌女儿》,在沪剧舞台上呈现了从未出现过的敦煌群塑,包括飞天装在内,由青年演员担任的这些角色服饰新奇.满台争辉。尤其是王丽君扮演的程佛儿更为惊艳,朱俭扮演的悉达多王子(释迦牟尼原名)亦为可观。由此可见台上演员的行头打扮——服饰,对于观众是很有号召力的。

在20世纪50年代末60年代初所谓资产阶级反动文艺黑线泛滥的时候,沪剧界上演的《少奶奶的扇子》和《茶花女》两部时装戏,剧场门口剧照橱窗前面人头攒动。其中两位女主角(分别由韩玉敏和杨飞飞扮演)的精美西式长裙都是当时年轻女性观众啧啧称赞艳羡的,同时也未尝不是男性观众心仪的对象。就是现在,金球奖、奥斯卡奖颁奖开始前来宾走红地毯展示千娇百媚的明星打扮,也是同样一个道理。

再深层分析一下观众心理——现实生活里的不可能所导致。新中国成立前的上海滩,打出西装旗袍戏的牌子,的确能吸引大量中下层的上海小市民观众。尽管本质上就是时装剧,西装旗袍戏听上去在那时候就很有感召力。如果单单讲这些戏不过是时装剧,有啥稀奇?当代人平常个个都穿时装,难道还穿古装不成。这种以服饰来炫耀的习气甚至于至今在周立波的“海派清口”演出开场时也表现得非常突出。比如媒体宣扬他全身行头值多少万;而每次一登台,周立波必定强调自己的头势是怎么样子的清爽,互动询问观众时全场响应热烈、一致赞赏,正因为台下观众没有一个人的头势会像他那样清爽。

西装旗袍戏提法的局限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首先,西装旗袍戏名称的包装炫耀作用,以及服饰对观众的号召力基本上已不复存在。

改革开放以来,都市人生活水平大大提高,精致前卫的服饰式样多的是。西装旗袍尤其是西装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家常便饭、小菜一碟,培罗蒙的老字号不再让人仰望,特别是买得起上千元戏票的都市白领、金领阶层。他们反而会向往便装的休闲。按照现实生活中因不可能而造成吸引力的思路,京剧、昆曲、越剧、秦腔等剧种业内人士,纷纷开设戏曲摄影,生意着实不错。服饰的精妙绝伦再加上戴翎子贴片子等化装技巧,吸引着一批批时尚青年前去拍摄古装剧照,过过瘾。外国交流学生热衷于学唱京剧、穿古装戏服,自我感觉别开生面也是个中原因之一。假如上海滩有人要来开设一家西装旗袍戏剧照摄影室,保不住就会门可罗雀,生意清淡。著名评弹女演员周红曾经展示过她有一百多件旗袍,可是现在进书场的老听众又有几个是冲着欣赏长衫旗袍来聆听书目的呢?

其次,西装旗袍戏限制了角色的舞台动作。大家其实都知道穿着西装、系紧领带并不舒服,伸胳膊抬腿很有约束,只是顺应职场服饰规定。旗袍也是如此。本来沪剧这个剧种在唱做念打这四个字上,后面三个字都有欠缺(这里只谈做不再展开另外两个),穿了西装旗袍就势必影响做功。原本没有水袖功、翎子功、帽翅功、卧鱼功等做功也就算了,现在连传统戏曲无动不舞的要求都只能适合百乐门跳跳交谊舞。近年来,许多优秀现代戏中展示的“洋车舞”“扁担舞”“板车舞”和“骑车舞”等为行家和戏迷都竞相赞赏的桥段,如果是西装旗袍的话都难以想象。所以说这样一类的服饰对演员动作方面的“做”有着极大的束缚性。

还有,西装旗袍戏的剧情内容有自身的局限。虽然沪剧界力图撇清西装旗袍戏与同时代的鸳鸯蝴蝶派之间的纽带关系,但绝对不能否定很多西装旗袍戏代表作的源头来自鸳鸯蝴蝶派小说。即使是改编自其他来源的西装旗袍戏剧目,也跳不出卿卿我我、三角恋爱的框框。推想使劲割断这明摆着的联系,由头是来自鲁迅先生对鸳鸯蝴蝶派文人的大力批判。沪剧界一向以紧跟形势为荣,所以曾经列为四面红旗之一,不屑于同这样的海上文风为伍,可以理解其苦心。但是,时代已经跨入了新世纪,不应该再用老眼光来看现实问题了。曾经风靡一时的琼瑶剧,当下流行的偶像剧,甚至于一些青春励志剧,无一不是鸳鸯蝴蝶。如果除开承担厚重内容的历史题材,那么大量的鸳鸯蝴蝶出现在沪剧舞台上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影视业能追求票房点击率,何必苛求戏曲界!剖析安放在西装旗袍戏这个篮子里的全部有关剧目可以得出结论:西装旗袍戏实在就是时装戏里面涉及爱情冲突题材的现代剧目,简略地说就是都市言情剧一点也不会唐突了它。

要说明这一点更需要注意到的是西装旗袍戏从不承担厚重题材。先举一个大家都熟悉的绝对不会贴上西装旗袍戏标签的剧目作为反例来说明,会很有说服力。上海人民沪剧团从歌剧《江姐》搬演过来盛况空前的同名沪剧,里面女主人公江雪琴好多场次穿着旗袍,其次数并不见得比有些号称西装旗袍戏范例里的女主角少,还有叛徒甫志高一出场就穿西装——有穿西装扛皮箱的桥段。可是从来没有人会介绍说这是一出西装旗袍戏!同样,宝山沪剧团的白玉兰获奖作品《红梅赞》亦然。类似的例子还有为石派创始人石筱英度身打造的革命现代剧目《母亲》、长江沪剧团演出的《战斗在敌人心脏里》、上海沪剧院新戏《宋庆龄在上海》、长宁沪剧团新戏《苏娘》以及民营文慧沪剧团新戏《黎明前的歌声》、太仓雅鹿沪剧团新戏《吴健雄》等。所以,同样是出现西装旗袍服饰,一旦涉及革命题材谁也不再往上贴西装旗袍戏招牌来招徕观众。与之相反,上海沪剧院一次性推出新人演绎的《金大班的最后一夜》《日出》《石榴裙下》三台大戏,无不标榜这是西装旗袍戏。前一阵子参与全国巡演的沪剧《董梅卿》,有媒体再次强调这是一出新编西装旗袍戏,同时又誉为上海滩“乱世佳人”。相互对比就充分表达了西装旗袍戏的包装究竟适用于哪一类题材。

西装旗袍戏包装的对照

与其他剧种相互对照又是一个新的视角。固然,沪剧拥有非常具备自身特色的一大批优秀时装剧目,可是也有好些剧目和其他剧种相通。比如演员李文主演的《啼笑因缘》,便没有宣传这是一出西装旗袍戏。同样,尹派传人萧雅领衔的工作室新排的《秋海棠》亦是如此,况且剧中男主角吴玉琴从开幕到闭幕根本就不曾穿过西装。京剧、吕剧、黄梅戏和眉户都上演了《雷雨》,四个剧种没有一家宣扬它是西装旗袍戏。尤其是摘取了梅花奖的黄梅戏精品《雷雨》,索性把场景搬到了徽州老宅,连女主角也不再穿旗袍了,这满台徽州特色的服装丝毫也不影响这部名著的魅力。而无论哪个版本的沪剧《雷雨》,全场人物中戏份同样重要的旦角四凤和鲁妈都不可能穿旗袍,最新的一个进京版本索性让男主角大少爷也穿上了长衫。恰恰是陕西京剧团演出的周萍,从头到尾反倒是一直穿着西装,服饰比二少爷周冲更挺括。因此,《雷雨》一出,“沪剧擅演西装旗袍戏的特色和传统被发挥到淋漓尽致”的宣传说法值得商榷。与《雷雨》类同的还有《日出》,一样被称作西装旗袍戏,可是男女主角的穿着都并非西装旗袍。

再看沪剧《啼笑因缘》,男主角樊家树是一名学生,不少场合下穿学生装,后来在“裂券”重头戏里穿的是长衫;穿西装的是配角,他的表哥。女主角沈凤喜原本是唱大鼓的,当时也没有钱做旗袍穿,后来是民国典型的学生装。只有被迫做了将军太太才穿旗袍。与她面目一模一样的何丽娜是一名洋派女子,从没见她穿旗袍上台。

还可以来看1921年第一台“西装旗袍戏”《离婚怨》。可能现在的沪剧戏迷不一定熟悉这部戏,沪剧那时还停留在本滩尾声申曲开端阶段,其反映的内容是民国初年县城(并不是在租界)一户普通市民的家庭生活。虽然年代久远没有演出剧照,但也可以推测当时的上海本土小商人和家庭主妇未见得穿西装旗袍。因此,说它是沪剧历史上告别晚清时代乡镇题材第一部反映都市生活的时装剧应该是名副其实的,但宣扬它是第一部本装旗袍戏则显得非常滑稽。

再如《碧落黄泉》,观众印象深刻的“志超读信”,男主角身为新郎确实是穿西装,但是新娘自然不是旗袍装而是西式婚纱。对应于汪志超,女主角李玉如根本就没有穿过旗袍——她的嫂嫂作为配角倒是穿旗袍的。当然,还有《少奶奶的扇子》和《茶花女》等,男女主角上场期间不穿或很少穿西装旗袍的“西装旗袍戏”。

更为极端的是某些学者对石派代表作之一《大雷雨》的提法,称:“这也在很大程度上拓展了沪剧西装旗袍戏的影响。由于西装旗袍戏上座好,相当一部分剧目在沪剧舞台上反复推出,剧团老戏新演,一次次请编导重新加工。经过长期的磨炼,这些作品的艺术质量不断提高,成为沪剧西装旗袍戏中久演不衰、具有很强生命力的经典保留剧目。”(茅善玉:《上海市国家级非物质文物遗产名录项目丛书·沪剧卷》,第68页)可是所有沪剧戏迷观众都知道其实这部经典之作中既没有男人穿西装也没有女士穿旗袍,所有出场人物的服饰跟西装旗袍不搭界。

经过讨论分析,可见“西装旗袍戏”的概念比较含混,所以,完全应该向其他剧种学习,用时装剧来取而代之。西装旗袍戏提法应该成为过去式

认真探讨界定“西装旗袍戏”的概念,是为了更好地宣传沪剧擅长时装剧的特点。尤其是在革命京剧现代戏推动下,从20世纪60年代初开始许多剧种都擅演多演演好现代剧的大环境里,如何推出更多、更新、更好的沪剧时装剧目,非常值得关注。既不必为发扬自身擅长都市言情剧题材的特色感到对不起主旋律,更无须继续抬出西装旗袍戏的过时招牌。西装旗袍戏的辉煌毕竟属于过去,沪剧界不能停留在这上面吃老本,而应该团结一致拓展戏路向前看。

《文汇报》曾登载《沪剧缘何一枝独秀》一文,作者热情讴歌了20世纪80年代沪剧的蓬勃兴盛局面,通篇文字和西装旗袍戏毫不相干,这不能不让人体会到振兴沪剧无须重拾前人牙慧。

至于说到对西装旗袍戏的困惑,并非一家之言。著名沪剧文物收藏家子归曾在网络上贴出“西装旗袍戏还能做多久”的帖子,由此引来一些爱护沪剧的热心戏迷跟帖,归纳如下:

1.西装旗袍戏到了沪剧界成了一种表现题材和样式的模式,是好事,也是难事。

2.过去的西装旗袍戏反映的大多是上海1949年前的一些人和事,已经很尽兴地把那时的神采表达得淋漓尽致了。

3.现在的西装旗袍戏都在用新的理念去演绎1 949年前的一些人和事,所以已不是表现历史,而是改变历史真相。

4.让新一代观众在沉浸全新的现代豪华设计中的西装旗袍环境中,去审视1949年前的一些人和事,还有什么历史感?

5.讲一些1981年以后的西装旗袍故事,编剧们会不会写?

意见很敏锐。沪剧依靠西装旗袍戏来重温旧梦,事实已经证明必将是一件憾事。青年学生观众的贫乏,说明他们对西装旗袍戏并不认同。

上海编剧朱妙奇也有类似的看法:“由于特定社会形态出现,从上世纪三四十年代起,沪剧未能免俗,舞台上出现以西装旗袍为包装的时装戏。”可见这里强调的是一种包装手段。如今已是21世纪第二个十年了,还继续捡起这件包装披作外衣是否还有必要值得思考。最近有《解放日报》关于四台沪剧时装戏《雷雨》《瑞珏》《日出》和《董梅卿》的最新报道,不再用“西装旗袍戏”的提法。关于新版沪剧《雷雨》的上演,央视11频道《戏曲采风》栏目是这样叙述的:“近日,在长安大戏院演出的新编沪剧《雷雨》是参加全国地方戏精粹展演活动的剧目之一,由上海沪剧院演出,梅花奖获得者、上海沪剧院院长茅善玉领衔主演。新版《雷雨》情节安排更加紧凑,对白唱腔更加精致,更能彰显沪剧独特的海派韵律和现代风情。”可见,其已完全摈弃了以前将之称为西装旗袍戏经典的提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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