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爸爸，我随风奔驰

徐立新

2014年1月10日，生活在美国马萨诸塞州的瑞克·贺特，迎来了他52岁的生日。瑞克是一个很特别的人，出生是就曾被医生判为“死刑”，是他74岁老父亲迪克·贺特给了他再生的机会，父子俩被熟知他们的人亲切地称为“贺特二人组”。瑞克出生于1962年年初，可刚一落地，医生便对他的父亲说：“把他送进福利院，忘了他吧——迪克这辈子都没指望了，只能是一个植物人，活不过10岁的！”原来，瑞克在子宫里时，脐带曾严重地绕住了自己的脖子，致使脑部缺氧受损，进而成了一个“先天残疾儿”。医生的这个宣判，犹如晴天霹雳，让迪克跟妻子抱头哭了好一会，但之后他便抹干了眼泪：“让我们带瑞克回家吧，我要将他当成正常的孩子来养！”但说起来容易，做起却相当的难，瑞克四肢无法动弹，更无法言语，只能靠眼神跟家人交流，迪克抓住这“最后一根稻草”，每天都通过多达上百次的眼神交流来训练儿子，让他感受到自己是多么的爱他，在乎他。瑞克5岁大时，迪克终于找了一款专门为“植物人”患者设计的电脑传感器软件，患者通过转动眼球便能将他要说的话输进电脑里，电脑再将其转化成旁人能听懂的声音。当传感器被安装到瑞克的眼睛前，迪克猜想儿子说出来的第一句话肯定是：“嗨，爸爸！”他也准备回应道：“嗨，瑞克。”当时，屋里的电视正在直播在棕熊队与史丹利队之间举行的曲棍球决赛，让迪克万万没想到的是，瑞克的说出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棕熊队，加油！”到了上学的年纪，迪克又每天带着瑞克去教室，时刻陪伴在他的身边。瑞克15岁时，学校要为一名意外瘫痪的学生，举行一次师生跑步筹款活动，迪克对父亲说他也想参加，于是迪克便带着他去了。发令枪响起后，迪克推着瑞克和大家一起出发了，人们都认为，他们会跑到转弯处停下，然后掉头离去。但他们没有，而是坚持跑完了5公里全程，并且得了个第二名，只不过是倒数的。赛后，瑞克对父亲说了一句改变他们此后人生的话：“当我跟他们一起跑步时，我忘记了自己是一个行动不便的人，我感觉跟正常人没区别！”这句话让迪克激动地差点哭了出来，他终于找到了一件让儿子感觉快乐和自信的事了——他决定带着瑞克持续地跑下去！为此，迪克开始训练自己当一个长跑手，并且亲手制作出一个适合他推着瑞克一起跑的轮椅。接下来，他们开始参加各种马拉松长跑和“铁人三项”比赛，“我只是把自己的双臂和双手借给瑞士使用”迪克一直觉得是儿子瑞克自己在跑。第一次参加夏威夷铁人三项，“贺特二人组”成功地游完了3.8公里，跑完了42公里，骑完了180公里，达到终点是凌晨1点——开赛后的第17个小时，此后他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在1992年的一次比赛中，他们只用了两小时40分——只落后当时的世界纪录35分钟。在赛场上，瑞克和世界上顶尖的选手在一起，获得和他們同场竞技的资格，在起跑线和水中等待着哨声的响起，在抵达终点时接受人们的欢呼和掌声，这些体验让迪克变得越来越自信。赛场之下，在迪克的精心照料下，瑞克一直读完了高中，并以优异的成绩从大学里毕业，并且学会了游泳、爬山和钓鱼……至今，“贺特二人组”的跑步比赛生涯已经持续了36年，他们成功地征服了超过1000场的马拉松比赛，包括最为著名的夏威夷铁人三项和单车跨越美国的壮举！父子俩从没在任何一次比赛中中途而废，“他活得比世界上95%的人都快乐！”迪克这样评价儿子。“如果我肢体健全，我会去打篮球、曲棍球和美式足球，不过我第一件要做的事是让爸爸坐到轮椅上，由我来推他一回！”瑞克说，“因为爸爸，我随风奔驰，此生了无遗憾！”迪克说：“因为孩子，我有勇气和信心一直跑下去，只要他能感到快乐！”

（摘自《知识窗》2014年第9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