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沫
在四月漫漶的眼神里,我读到了孤独的成分。
从早起的晨光,到暮色降下的光线,都握着一小截孤单的影像。
从开启的窗口,到落锁的心门,都藏着一小段无法打开的言语。就像一转身,被满满空白占据的一小撮忧伤。
坐在时间的田埂上,是谁梳理完彼此间的距离后,一寸之远,抑或千里之遥,就被认定为不远不近?
把很轻的肉体搬到旷野的深处,再把很重的思想安置在脚下,一个人的内心便装满漏风的寂静。再大的浩瀚都能摸出樊篱的存在。再小的空间都能触到沟壑的痕迹。
这时从心坎里翻出的就是一块石头的硬度与荒凉。
抽 离
一朵斜阳送来的温情,让极不明朗的意识直起腰身。
苏醒的念头开始与一幅自然的画卷融为一体。
被静谧铺展开来的内心,抹上了一道晚霞的味道。
不需要炫耀的光作底色,暮色的基调与内心的颜色刚好吻合。
那些日渐养大的沉重、沉闷、甚至寡言少语,正一点点被密匝匝的植被,纯净欲滴的绿意、清凉润肺的气息搬走。
与一群草芥挨身坐下,就有一种深度的呼吸传入灵魂的体内,落入细小的心房。
风从侧面出发,很轻易地就吹散了即将离席的彷徨,毫无尽头的奢望,游丝般的纠缠。
这个四月,言语已懒于打开一小寸光阴。冷漠,注定走的很快。
我们只好相互学着从身体里取出一块阳光,反复照耀着自己,仿佛生活的内部抽出许多意味深长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