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宝岛(三章)

2014-04-29 00:44小睫
星星·散文诗 2014年7期
关键词:阿里山花莲老兵

小睫

阿里山

一棵棵槟榔树映入眼帘,笔直、向上。根须铺展,却始终不肯深入泥土,情愿在暴风雨中死去。

或许,你们与花莲的老兵有着同一种情结?

尘埃落地,喧嚣远去。

满眼是绿,玉质的你,脚踩欲望,纯粹中饱满,鲜艳欲滴。

阳光下,枝叶上,到处是鸟鸣的声音,高过我飘浮万里的思绪。无名的思念,让脚步情不自禁的抵达。

从海拔30米到2450米,盘旋而上,鸟雀于火车轮下飞翔。

走进你,就走进绿色深处,走进万顷林涛,走进惊涛骇浪。

倒映于溪水的是天空中低飞的云朵被清澈洗礼。云朵的海洋,洁白恣意流淌。

敞开心扉,尽情呼吸,清空昨日浑浊的肺腑。

站在塔山上远眺。尾棱岩壁上,蛟龙舞动,飞瀑奔腾。

而冷杉、红桧、扁柏、台湾杉、华山松,由高到低,错落有致,直到800公尺以下的相思树。

我知道,那是种在相思上长出的树,每一棵都生长着期盼,它们根深叶茂,肩并着肩,一起面向北方……

日月潭

可以用水做成太阳,以清凉对视天空的灼热;可以用水做成月亮,以柔润凝望夜空的宁静。

你担心人间有太多的尘雾,蒙蔽一双双真诚的眼睛。于是,做成镜子的湖面,照见玉山的纯,阿里山的美,同时也照见人心的善良与丑恶。

无需太高,760米的海拔,高出平凡,高出庸常。

群山环抱,重峦叠嶂融入湖水的蔚蓝;夕阳西下,日光月影相映成趣。

在这里,一滴水便可抒写清澈,为我洗尽目光中尚未散去的一点污浊、两点迷蒙。而这满目的清澈,足以为每一位抵达者洗尽来路风尘。

你我都源自于水,不过你生于自然,我取之后天;你爱着蓝天白云,高山塔寺;我爱着大地河流,鲜花村舍。

怀里的时光被你淘洗,清新幽静,就连呼吸和心跳也单纯了许多。

虽然行走的旅途风沙不断,水质的日月会始终伴随我,为我滤去路上的尘粒。

花莲老兵

这是一场萍水的相逢,让我跨越时空,看清传说中真实的你。

一个人,可以站在岁月之外,用安静和慈祥回望人生,用清风蘸着明月擦拭硝烟留下的伤痕,让默默无言成为最用力的诉说。

光阴被漫长揉碎,成零星的回忆。回家的路途长满青苔,该用什么方式寄出堆积于日子胸口的乡愁?

一个“老”字,剪辑日月,装下一辈子的等待。

没有经历过你的春秋,我无法真正读出你的渴望。

如果光阴可以长出羽翼,它会绕过思念的山峰飞翔,而驻足的那个地方一定叫“家乡”。紧紧抓住母亲的双手,不让分离的痛,刺向每一个黎明与黄昏。

伸展双臂,搂住久违的亲情,大声说:想念。

隔着一望无际,望见了,望见了田野金色的麦浪,自家院落升起的袅袅炊烟,还有,手搭凉棚一直向南的老父亲……

寂寥中点亮星星的灯盏,爱,供奉于心灵的殿宇。

街道旁的长椅上,尽情地守候。

删除万水千山,囤积了半个世纪的情感,频频招手中得以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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