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2012年12月,“全能神”借助“世界末日”这一传言大规模传教。记者曾经深入“全能神”发源地和重灾区河南进行调查,通过对D村部分信徒的走访,或能诠释“全能神”在乡村滋生的社会土壤。
一位D村的“全能神”信徒介绍,他们村共有1200号人,其中“全能神”信徒将近40人。与D村相距不远的L村,全村3000余名村民中,有信徒100多人。
D村的老校长一直在暗中关注着村中“全能神”的传教,在他看来,这些信徒有不少共同点:一,基本上都是中老年妇女;二,家中男人都出去打工了,一个人在家照应孙辈;三,文化程度不高,容易盲听盲信。
D村一位信过“全能神”的村民张某今年54岁,从未接受过任何教育。她的丈夫和两个儿子都在外打工。平日,张某打理庄稼、看管两个孙子。她和老伴辛苦一生,先后为两个儿子各盖了一套小楼,还出钱为他们操办了婚礼,老两口却无法入住新房,只能住在“下雨时哗哗哗漏水的老房里”。“等你上岁数了,‘神自然会管你。”“全能神”教徒这种“投其所好”的承诺,让张某动心不已。“猫狗宠物当宝贝,亲生父母往外扔……”“全能神”传单的部分内容,恰恰戳中老人们的痛处。
除了“花钱买平安”外,閑来找个“组织”打发寂寞,也是农村空巢老人加入“全能神”教的主要动机。以张某为例,她平时除了带孙子 、看电视之外,主要的娱乐方式便是打扑克、跟邻居聊天,“吃了睡,睡了吃”。
张某的情况,基本上是全村中老年妇女的写照。当下许多地方的农村都存在这样的现象——农闲时,打牌、打麻将的场子很多,不喜欢者则无所事事。所以,一些农民参加“全能神”的聚会起初只是为了打发无聊时光。
在老校长的记忆里,四十年前的D村全都是破旧平房,但全村五六个大家族,均腾出一间空房,常年用作祖宗祠堂,供奉祖宗牌位。这个举动虽守旧,但至少承载着村民们的一些良好意愿——尊重传统,孝敬父母。随着现代化的,D村的楼房越来越多,祠堂反倒都消失了。老校长还觉得,农村留守老人的生活清贫寂寞,精神空虚;年轻人也越来越注重个人享受,“真正孝顺的越来越少”。正因为如此,当“全能神”一口一个“兄弟姊妹”“传教”时,老人们很容易产生归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