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篮网搬到布鲁克林前,我对职业篮球联赛或篮球名人几乎一无所知。我知道它是高个子玩的游戏,偶尔有些正常身高(甚至更矮)的人也很棒,但我没打过球。年轻时我记住了迈克尔·乔丹,他的脑袋总是油光锃亮,我现在这副光滑清爽的光头造型,还要感谢他。我也听人提起过一个头戴发带,拥有钢筋铁骨般身体,名叫“勒布朗”的家伙,但我对他的了解和“北美野人”差不多,他们都是远在天边,如上古传说。
我第一次听说一支职业球队要搬入布鲁克林时感到好奇,它是数十亿美元房地产生意的一部分,而我一直是布鲁克林人——虽然马蒂·马克维茨区长对我一无所知。如果哪天我想在脸上纹身的话,首先就是在前额纹上布鲁克林的地图。
如果布鲁克林没有一支球队,对我来说,世界上所有其他体育球队都可以进地狱了。尽管在道奇队搬到洛杉矶(1957年)几十年后我才出生,但很小我就带着被冒犯的感觉长大——布鲁克林蒙受着的巨大耻辱,总有一天会被洗清。
进入21世纪后,“布鲁克林骄傲”变成了令人讨厌的陈腔滥调。但上世纪80、90年代,身为布鲁克林人有着完全不同的体会。对于不给布鲁克林应有尊重的的人们,我们总是充满不屑。在曼哈顿的光芒下,布鲁克林变成无名之地,它被视作平庸、犯罪、贫穷的代名词。这是对布鲁克林尊严和多元文化的侮辱,100多年前,当布鲁克林还是一座独立城市时,它比纽约更出色,直到1898年被那次作弊的投票毁掉——它被并入纽约成为一个区。
我怎么能不喜欢上布鲁克林篮网的家——美丽的巴克莱中心呢?其实去年休赛期,篮球还让我困惑。当篮网刚从新泽西搬过来时,我开始浏览篮网和体育新闻。我开始对比赛有兴趣了。职业体育是美国人众多聊资之一。我一直刻意回避职业体育,而篮网让我找到了对它的迷恋。即使如此,我对这支球队的感情也是理智的。一年前和魔术的比赛是我第一次到现场看篮球,我买了几份读物,防止比赛无聊。出人意料,比赛非常有趣,球馆食物也很美味。不过我也没完全投入到比赛,在疯狂的球迷旁边,我还读了一两篇文章。
篮网在休赛期花费巨资引援,当然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知道保罗·皮尔斯、凯文·加内特同时来到布鲁克林像一场地震,把安德雷·基里连科和两个半凯尔特人传奇招致麾下,篮网老板就像是斯文加利(小说角色,催眠师),完全不在乎令人咋舌的薪水册。人们开始很严肃的讨论篮网会不会夺得总冠军。我的一位NBA死忠朋友还邀我一起买半赛季的门票,我决定试试。这支球队注定了不平凡,我希望自己能成为其中一部分。另一位朋友警告我,湖人在上赛季就用同样手段——收拢过期巨星——打造超级球队,结果却令人失望,篮网有可能重蹈覆辙。但即使篮网变得很糟糕,我也可以支持我爱的城市——同时还能一边看书、一边品尝美食。
当你走进球馆,你的视野会变得不同。我开始把球员当作真正的人来看待,当经历过几乎终结职业生涯伤病的肖恩·利文斯顿复出后在篮网找到新生时,给我很大触动,他每一次摔倒,我都感到刺痛。当德隆·威廉姆斯受伤时,利文斯顿打得非常出色。我认为,他聪明、好强的球风绝非侥幸。
加内特的职业生涯是一个传奇,即使明天退役,他的成就依然伟大。他的年龄和能力衰退影响了赛季初的表现,我多希望他能找回投篮信心——尤其是我意识到自己的年龄也偏大。加内特近几周状态反弹,我未曾料到自己会如此兴奋。
我的凯尔特人球迷朋友总炫耀皮尔斯的忠诚,所以皮尔斯初到篮网的低迷也可理解——在新的球队他迷失了。他低迷我也失落,他表现出色我就激动异常。乔·约翰逊天生很酷,让人无法接近,但当球队陷入泥潭时,只有他的表现稳定可靠。
替补们的表现令人欣慰,梅森·普拉姆利是近半个灾难性赛季中不多的亮点,他已为自己正名。安德雷·布莱切让那些嘲笑他的人们像傻瓜——除了他不靠谱的三分球。米尔扎·特勒托维奇笑对发怒的勒布朗·詹姆斯让球迷大呼过瘾。他还让世界知道他的家乡。阿兰·安德森虽然籍籍无名,但他酷似Wu-Tang Clan乐队的Method Man。对我来说,篮网是NBA最可爱的球队。
巴克莱中心有着令人生畏的力量,当巨大的球馆在同一瞬间喊出“布鲁克林”时,排山倒海的声浪,就是布鲁克林球迷的咆哮。不错,我们直到最近才扭转颓势,我们有联盟最糟糕的吉祥物,但不管新泽西的死忠,还是厌倦了吉米·多兰试图在篮网找到慰藉的前尼克斯球迷,或者像我这样总被裁判哨声困扰(我总认为裁判对篮网有偏见)的人,我们不分彼此,是一个疯狂团体,拥有巨大能量,不可思议并且光荣。当我没去现场,我会查看技术统计,当我进入巴克莱中心,那些读物早已留在家里。 ——Reihan Sal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