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中超私人产品性质的探讨

吴思琪

摘 要 近年来，尤其是近十年来，国足的表现似乎总是不尽人意。男女足表现差强人意，联赛运作不利，更常常曝出假球，黑哨等负面新闻，挑战中国足球的道德底线。笔者认为，这一切问题都是由于对于中超联赛的产品性质界定不清造成的。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日趋完善的今天，名义上推行职业足球化，却采用非市场化手段推动足球改革，必然带来失败。搞活中国足球，关键在于认清中国足球私人物品的本质，清晰界定产权，从根本上深化中国足球职业化水平。

关键词 中超 私人产品 市场化 产权界定

一、中超简介及发展现状

中国足球协会超级联赛是由中国足球协会组织的，中国最优秀的职业足球俱乐部参加的全国最高水平的足球职业联赛。该联赛始于2004年，目前有十五支球队参加比赛。2006年4月，为了进一步完善中国足球产业的市场化进程，中国足球协会与所有中超联赛参赛俱乐部共同成立了中超联赛有限责任公司。但是这些年来，随着足球体制体制改革的进行，出現了一系列问题。抛开假球，黑哨，还有赌球等等负面问题不谈，连续两届世界杯未入围10强赛、亚洲杯罕见小组赛未出线、主管部门高层动荡、体制问题矛盾尖锐、联赛运作不力、亚冠遭遇全面淘汰……无论是国家队还是俱乐部甚至球员，对于中国足球来说，这已经是低的不能再低的低谷。 中国足球的现状让热爱中国足球的球迷朋友们频频失望，甚至成为大街小巷人们讥讽的对象。怎么样才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追根溯源，是因为对中超联赛的性质定义不够精准造成的。

二、中超的私人物品性质界定

前足协副主席谢亚龙先生在《中超联赛产权与公共物品供给》一文中将中超联赛定义为准公共物品。公共产品是由政府（公共部门）所生产和提供的，用于满足全体社会成员共同需求的产品和劳务。 他必须同时满足两个性质：一为受益的非排他性，二为消费的非竞争性。并且公共产品对于消费者来说效用是不可分割的。举个例子，国防是公共产品，对于任何一个中国人甚至监狱中的人来说都是共同消费的，每个人享受的国防就是国防内容的全部。所谓的准公共物品，日本经济学家植草益的观点是：“准共公共物品是具有消费的非竞争性但是不具有消费的非排他性，或者说具有收益的非排他性但是不具有消费的非竞争性的物品”。即两个重要性质只满足于其一的物品，如电影院的电影等。而谢先生之所以把中超定义为准公共产品，是因为他认为发展中超就是在履行政府的体育职能。政府要发展足球，不仅仅是有一部分人喜欢足球，更多的通过足球的发展振奋民族精神，获取社会氛围的正外部性。

在我看来，谢先生混淆了政府体育职能的服务对象。诚然，政府有体育职能，但其提供服务的对象，或者说受益者应该是全体社会成员。政府可以通过修建更多的基础设施等方式来实现，而非单纯的发展中超联赛。中超联赛是一场商业性赛事，并不具有非竞争性，也不具有非排他性等特点。所以不能包含在公共产品范围内。

中超既然不属于公共物品，那么中超联赛属于什么呢？ 我认为它属于带有特殊性的私人物品。 私人物品即使与公共物品相对的，既有竞争性也又有排他性的物品。私人物品是完全由市场提供的，可供消费者选择消费的商品。从这个角度上讲，中超应该属与私人物品。但是，中超联赛具有特殊性。首先，中超联赛是由中国足球协会组织的足球职业联赛。 其运作方式不就有竞争性。中国足球协会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境内从事足球运动的单位和个人自愿结成的唯一的全国性的非营利性社会团体法人。足球协会与国家管理总局足球管理中心是两块牌子，一套人马。这就决定了足球协会是带有行政属性的组织。其次，足球这项运动在我国拥有广泛的足球粉丝，社会关注度高。作为足球的发源地的中国（亚洲足球联合会50周年庆时正式确认足球起源地是中国），蹴鞠运动甚至可以追溯的宋朝，足球运动作为我国的传统项目，在国内影响力很大。而且中国超联赛又是国内最大的也是唯一的足球商事体育盛事，加之商业化后有意的商业宣传炒作，造成了更大的影响力。第三，中超联赛具有外部性效应。比如在足球比赛过程中表现出来的积极向上，顽强拼搏，团结协作，永不放弃的足球精神给一大批热爱中国足球的青少年带来了正面的示范效应，这就体现了足球联赛的正外部性。而黑哨等不公平现象，拉低中国足球的道德水平，则会带来不好的负外部性。

以上几点，虽然容易使大家混淆中超联赛的实质，但是这并不影响中超联赛作为私人物品的本质。拨开迷雾，追根溯源，中超联赛就是具有特殊性的私人物品，这也就清晰的阐明了私人物品的性质。只要紧紧抓住中超联赛的实质，按照私人物品的供给模式提供，问题自然迎刃而解。但由于我国的社会主义国情以及自古以来的文化传统，这个过程将是个必然的、渐变的过程，这个问题我们在后面还会继续深入探讨。

三、中超现状的原因探讨

万事有果必有因，只有寻因溯果，才能有针对性提出对策，最终达到解决问题的目的。我认为中超联赛之所以发展成今日的局面，主要是由以下几个原因造成的。

（一）举国体制的弊端

举国体制就是指以国家利益为最高目标，动员和调配全国有关的力量，包括精神意志和物质资源，攻克某一项世界尖端领域或国家级特别重大项目的工作体系和运行机制。诚然，这种举国体制有着无可比拟的优越性，尤其是在我国刚成立之初，举国体制无疑找到了一条便捷的途径，在这样一个体育基础薄弱的却有着13亿人口的大国中，使我国的竞技体育发展到很高的水平。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国家整体的体育发展水平。近些年来，越来越多的人在质疑举国体制的弊端。数据表明：雅典奥运会备战四年，我国共投入200亿。获得了30枚金牌，用7亿人民币，可建造3500所希望小学的钱来换一块金牌，是否值得？在奥运会的很多的大项目上，如足球，篮球，射击等我们国家的实力还是不行。这是否也印证了举国体制并不适合这类大球的发展？ 政府兴办体育事业，以计划手段配置体育资源，以行政手段管理体育事业，当然不符合现代社会市场化的要求。中超联赛作为私人物品，由政府供给会造成社会资源浪费。同时，造成了体育事业在资金上对国家和政府的严重依赖，抑制了社会办体育的积极性，使得整个体育系统的发展缺乏自我造血功能，陷入僵局。

（二）市场制度发展不甚完善

商业性赛事是指举办者以盈利为目的，同时满足社会体育竞技观赏需求而举办的体育赛事。中超联赛作为私人物品搞市场化经营，进行资本运作没有问题。但是目前在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发展并不完善，各项配套的法律法规建设也不完善，致使很多不法分子钻了空子。于是，赌球，黑哨， 故意让球等等丑闻层出不穷，让深爱着中国足球的球迷们痛心疾首。

（三）产权界定不清晰

由带有行政属性的足协来举办足球联赛， 而参赛主体地位也是不平等的。有的是私有，如大连实德，有的却是国有，如上海申花。在一场由政府举办的市场化的比赛里，参与主体地位也不相等，不出问题才怪。

（四）管理体制混乱

说到底，我国职业足球联赛是一种以行政垄断型职业体育联盟为组织形式的联赛。中超联赛是由我国体育总局以及足球协会负责组织，管理和经营，由职业足球俱乐部参与的活动。多方主体的参与管理也成为中超联赛难以发展的一个制约，必然造成管理职权不明确，多头领导，管理混乱的局面。同时，本应作为一个球队核心的教练，由于受到多方制约，权力太小。教练的核心作用发挥不出来，当然无法带出优秀的球队。

（五）体育精神的缺乏

在市场化的体育竞赛中，运动员对物质的追求甚至超过了对体育精神的追求。尤其是在各方利益主体都参与进来之后。如果我们的运动员都能有着釜底抽薪，背水一战的精神，也许我们的足球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四、解决中超现状的措施

复杂问题必然是由多方原因引起的，中国超级足球联赛当然也不例外。以上多种原因杂糅在一起，盘根错节，造成了中超现在的问题。个人认为，要改变中超现状，要从以下几个方面着手进行改革。

（一）要深化体育改革，使中超联赛由政府机制向市场机制转化

由政府交到市场的手上，市场选择，优胜劣汰。当然，这是一个长期的，渐变的也是必然的过程。前面已经论证过中超联赛的私人产品的性质，这里就不在赘述。所以中超最终由市场机制提供是必然的。但是为什么又是长期的，渐变的过程呢？这是由我们国家的特殊国情所决定的。我们国家所实行的是社会主义制度的优点就是能够集中财力，人力，物力办大事。在体育中的反应就是举国体制。显然，政府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所以开启了足球产业的市场化进程，由中国足球协会与所有中超联赛参加俱乐部共同出资成立中超联赛有限责任公司，公司具有法人资格，设有董事会等职位，由董事会招聘总经理来管理运行整个公司。 但是多年在政府保护下生长的中国足球超级联赛就像温室中的花朵一样，一旦政府突然撒手不管，小幼苗在大自然的风吹日晒下自然难以生存。另一方面，由于我国市场化体制改革为时尚短，各项保障制度，法律法规还相当的不完善，不能给足球超级联赛提供一个很好的外部环境。所以现在突然放手是不妥的。最好的办法就是逐步放权，一方面向市场体制过渡，一方面发展社会主义法律法制建设。 在改革之初，政府要站在宏观调控的角度，把持着中超联赛体制改革的良性，和平过渡，直到完全退出。我们可以借鉴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运行模式，根据我们国家的具体国情，制定出合理的改革战略，以减少走弯路。

（二）国家不断完善有关法律法规建设

从而规避中超中的管理腐败，赌球，黑哨等等问题。 在足球由政府机制向市场机制过渡期间，政府可以政策多多倾斜，促进足球的良性发展。

（三）清晰界定产权

主办方足协有两个选择，要么剥离行政职权，作为足球协会这样一个纯社会组织来兴办中超；要么放弃联赛的所有权，经营权。以一个上位者的身份行使监督职能。而对于各参赛俱乐部来说，最重要的是主体身份平等。国家退出足球俱乐部的经营，全部转化为私人所有，在平等主体间开展竞争。

（四）政府履行体育职能

大力发展足球基础设施建设。这样做，一方面发展了全民运动，从而增强了全民体质，另一方面，更多的人开始踢足球，也为足球建立了更多的人才储备。为什么我们国家小球项目如羽毛球，兵乓球这么厉害？ 原因在于全民运动。羽毛球和乒乓球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在于场地灵活，运动方便。所以人们在进行早晚锻炼的时候都会倾向于选择羽毛球。 而在社会生活中，对足球有兴趣的人不在少数，但是由于受到场地的限制无法接触足球。所以我认为基础设施完善，足球事业也会蓬勃发展。

（五）加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弘扬正确的足球价值观

当然，任何改革都不是一帆风顺的。中超的市场化改革亦是如此。 失败在所难免，但是我想只要我們鉴定改革的信念，打破重重阻力，不懈努力。那么中超的明天一定是适应现在化市场制度的足球盛宴，我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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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位：大连海事大学公共管理与人文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