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女”扬之水

2014-04-29 00:44:03王春霞
学习博览 2014年3期
关键词:读书

王春霞

扬之水:原名赵丽雅,曾用名赵永晖,扬之水是笔名,与其他笔名诸如宋远、于飞、谷风等皆出于《诗经》。生于1954年,北京长大,遭遇文革,身逢变故,山区插队,返城后曾为果品店卡车司机,民间艺术研讨会图书管理员,《读书》杂志编辑,现为中国社科院文学所研究员,专事文物考古工作,著述颇丰。因读书过多、才华横溢被列入“京城三大才女”。

爱书成癖,聚书成灾

四月一日(三)

在编辑部门前的中原书店购得《雄猫穆尔的生活观》《冷漠的人》《科学研究纲领方法论》。

在人文服务部购得《花之寺·女人·小哥俩》。

下午谢选骏来家取书,并给我带来《简明中国佛教史》《一五五〇年前的中国基督教史》。

四月二日(四)

在绒线胡同购得《惠特曼散文选》《托马斯·曼中短篇小说选》《意大利文学史》。

读《卖艺人家》。

四月三日(五)

在中原书店购得《熵——一种新的世界观》。……

读《五十奥义书》。

在《<读书>十年(一)》一书中,以上这样的记录比比皆是,不是在买书就是在读书,不是在评书就是在和写书的人交流,厚厚的一大本书,绝大部分内容与书有关。这本日记书的作者是扬之水,女士,也称女史。

扬之水,本名赵丽雅。大学者张中行有一篇很长的文章,名为《赵丽雅》,写的就是她。张先生写她爱买书、聚书,自叹不如:

先说聚书,我年轻时候也热过,但现在回想,与她相比,至多是人体发烧时候,40℃吧,她是到了沸点,100℃。有事实为证。她有一次跟我说,每月入款,工资加稿酬,百分之七八十买书。我说:“那你怎么生活呢?”她说其他方面尽量节省,比如办事赶不上回家吃饭,就在路旁随便买点什么,吃到不饿得难过就得。

又写她读书之勤,还是自叹不如:

我,不避自吹自擂之嫌,一生没有离开书,可是谈到勤和快,与她相比,就只能甘拜下风。……听她说,关于书的情况,尤其新出版的,简直是如数家珍……举我亲历的一件事为例,是有人约写《滹南遗老集》的介绍,介绍完,要举参考的版本,当然最好是今人新整理的,可是有没有,不知道,于是向她求援,我话说完,她毫不思索就答:“没有。”

张先生视她为友,试图劝她少买些书,以使生活好过些,其中一条理由是,买书太多何处安放也是难题。这确是难题,扬之水总说没有书房,她的书架全立在房子的过道里,延伸到与过道相连的房间,所有能放书的地方都被她占用。

书架太重,隔板被压出了弧度,地板被压得走起来咯吱响,楼板也被压弯,为此,公公跟她严肃谈话,要她不再买书。她的“家长”(她对爱人的称呼)也说:“多少次严令禁止买书,没办法,还买。”

某日的日记中,扬之水记载说:在文物出版社服务部购得《明式家具珍赏》(一百二十元)。为购这一册书,与志仁(“家长”)不知磨过多少次嘴皮子。

1987年的120元,买一册书,如此的狂热,“家长”还真不能不管。不过,这个“家长”其实非常“纵容”小他6岁的妻子,当初追求她不就因为看她在开卡车之余还拼命读书么?

卡车司机,“我非传奇”

扬之水最为人所津津乐道的传奇就是,从一个开卡车卖西瓜的人变成了《读书》杂志的编辑,又进入社会科学院搞学术研究。对于这种说法,她说已经听得耳朵生茧。

扬之水1954年生于福建,母亲为她取名赵丽雅,是希望她能像苏联小说《古丽雅的道路》中的古丽雅一样勇敢。她从4岁跟外公外婆在北京生活,文革初期,外公外婆被迫自杀,外公被抢救回来,出身大家闺秀带她读《红楼梦》的外婆不幸去世,她也被逼迫改名为“永晖”。1970年,16岁,她去了房山山区插队,在那里她干活很拼命,一百五六十斤的玉米她能背下山。“干一行爱一行”的她,干了一年半的农活,要被调回城里的时候,居然跑到公社要求坚决不回去。最后,上面说你要服从组织分配,她才回到了城里。

回城以后,她在王府井果品店上班。店里有了一辆卡车,谁都不愿意开,她就去开了。18岁的女卡车司机,风风火火拉水果,夜里来了西瓜,她去帮着卸车,还是有使不完的劲儿,就去帮别人卖西瓜,还有精力,就到处找书看,实在找不到,一本厚厚的《资本论》天天捧着读。她干活不惜力,太拼命了,以至于被人怀疑“脑子有毛病”。

好在后来的“家长”李志仁不那么认为,看这个娇小的女孩子“做什么都比别人做得好,就是包粽子都比人家包得快”,就去主动接近她,把家里珍藏的书拿给她看。追得太紧,坚持不婚主义的赵丽雅妥协。婚后至今,他们住在东城区一个独立的二层小楼里,小楼前后有棔树(也叫马樱花、合欢)有柿子树,被扬之水命名为“棔柿楼”。

如今,我们多觉得这样的经历很传奇,但扬之水淡然说:“其实我不是什么传奇,北大的李零他们也是如此。我们同一个年代的人都走那样一条路。后来也都一样读书。”她在《读书》杂志的同事王焱原来是汽车司机售票员,吴彬原来是油漆工。

错过大学,管锥引路

如今的扬之水,著述丰富,把格物致知的小道学问几乎做成了“大道”,跻身“京城三大才女”,学界内外得到的赞誉无数,可是因为学历的关系没法评正高职称,成为她一大遗憾。

她在1987年的一篇日記中写到:

夜间梦见我上了北京工业大学建筑系(北工大何曾有建筑系?)……

上大学,此生无望了!

这个荒诞的梦,是无意自嘲的自嘲罢。

其实,她有机会的。1979年,她参加高考,超过分数线54分,但因为数学只有9分,只能报考外语专业。但那年外语专业有年龄限制,超过23岁不录取,于是她落榜了。“我家长比我大6岁,当时他已经在人大上学了,他跟我说,既然没录取,咱们就结婚吧!”命运弄人,第二年2月,经过争取,她所报考的北京外国语学院又补招了120名学生,她在其中。她去学校特别诚实地问人家,“我已经结婚了,还行吗?”人家说,“都结婚了,还上什么大学啊!”她的大学梦就这么彻底破灭了。

但是,读书改变命运,她调到了民间文艺研究会资料室当资料管理员。她负责买书,遇到自己喜欢的书,一并买回来,买书成癖,以至于后来离开民研会,买书习惯改不了。她說有时候为了写一篇2000字的文章能买上十几本书。她负责做卡片,做索引,这些图书管理的技术为她后来做学问带来很大方便。她的书房里有各种各样的纸盒,里面装满了写满字的卡片,分门别类的放好,各有各的用途。

民研会的5年,她自称,“大学是在这里读的”。在民研会,她遇到了引她踏上学术之路的人——傅信,是研究民间文学理论的。她说:“1979年钱锺书的《管锥编》刚出来,他就对我说这本书你应该看看。我一开始是拿这个《管锥编》当入门书看,就是作为一个索引,里面提到的那些外国书就算了,但那些中国书,我都恨不得找来看。”从那时起,她说自己读书就不再是一本一本的了,而是一片一片的。“《管锥编》不仅告诉我怎么读书,而且告诉我们怎么做学问——把关于某件事的说法,尽可能都找到身边来。”

后来,扬之水经常把《管锥编》作为启蒙书推荐给有心向学的人。但很多人说这样的入门启蒙太高端了,一般人看不懂这书。扬之水之所以能看懂,是因为她已经有了阅读大量书籍的基础,进入学术界,对她来说只差了“临门一脚”。

《读书》十年,师从众师

扬之水最重要的一段人生经历恐怕就是在三联《读书》杂志的十年了。1986年12月,她从《读书》杂志的作者变成了编者。

她在1986年12月15日的日记中记载:

我与《读书》真是缘分匪浅,从它创刊到现在,每期必读,甚至可以说,是《读书》引导我走上了读书的路,对建筑、对音乐、对美术,以及其他等方面的兴趣,几乎皆是源于《读书》。从八四年第十期的一方小豆腐块,我开始由读书走向评书,去年发了三篇,今年发了五篇。……以前,始终是站在外围看它,而今,却要进入它的内里,并且成为它的一个成员了,这不是有点戏剧性么。

《读书》因为倡导“读书无禁区”成为文革结束后“百废待兴”的时代中文化界一个鲜明的标杆,凝聚了众多老一代文化人的思想和期望。它以思想的开放,议论的清新,文风的隽永,赢得了文化界的青睐。作家王蒙曾说:“可以不读书,不可以不读《读书》。”这样的《读书》杂志就是沈昌文带领董秀玉、扬之水等人做出来的,因为编辑主力为四位女士,被文化圈戏称为《读书》“四大金钗”。

扬之水作为编辑,组稿、约稿、发稿、校稿是常规工作,与作者联系很多。沈昌文先生说:

她年轻,肯走路,于是经常派她出去取稿,实际上是做“交通”。这方面她效率挺高。但更令人意外的是,她所交往的作家学者,对她反映奇佳,因而效果也十分特出。我同金先生(金克木)也熟,知道他老人家博学,所以访行以前必作充分准备。可是金老同扬之水更谈得来。某次去取稿一篇,金老交来五篇,都请她代为处理。

《读书》杂志的顾问和作者,很多是老一辈的文人,顶尖学者,很多当时还算年轻的作者,以后也逐渐成为各自专业的领头人。扬之水与他们交往,受益良多,她说:

对于我来说是“师从众师”了,不限于某一个老师,这样就不会有一种思维定式,视野就更广阔了,那种帮助都是一种影响,等于是在他们中间熏陶出来。

扬之水与很多老先生的交往成为佳话。比如徐梵澄先生。作为编辑的扬之水,向梵澄先生约稿,为梵澄先生出书、抄书,甚至于为先生多次跑路买咖啡、烟丝等生活用品,勤勤勉勉,不计酬劳。先生有次得到稿费,坚持分一部分给她,被她谢绝。梵澄先生亲切地称她为“大妹”,曰:“人这样好,学问又这么高,谁不喜欢呢?”梵澄先生经常与她一聊几个小时,人生细节巨细无遗地和盘托给她。先生去世后,扬之水与陆灏合著《梵澄先生》以做纪念。至于在做学问方面的启发和引导,更是常事。先生说:“遇不解处,毋妨存疑,待自己心思更虚更静,知觉性潜滋暗长,理解力增强,再看,有恍然明白,没有什么疑难了。古人说,‘静则生明……乃至没有疑难以后,便可离弃这书,处在高境而下看这些道理,那时提起放下,皆无不可。”先生于学问之道有如此高度,当面受教的人何其有幸!

钱锺书、杨绛二位先生颇为自负,一般人不能入其法眼,但他们对于扬之水鼓励、关怀甚多,多次写信、复信给她,寄语殷切:

接到你自制的丽雅花束,看到丽雅的文笔和丽雅的字,都十分惊喜。我不禁要绰着书调说:吾知其必有成也,丽雅勉乎哉!

书可作良师益友,可是不能喧宾夺主,盼你勿忘了自己是主人。你引了锺书的话,他本人却不知出处,你读书用功竟打倒了钱锺书!一笑。

听你的同事说,你限于资历,职称和你的才力不称,我们都很关心,不知有无办法打破陈规?

以上为杨绛手书,但下面钱先生亲笔附言说:

书是食物,也是药物;多吃东西有害,多服药更是害。你的文言相当内行,不可多得;但希望我这句话不要引得你去死钻文言,变成“女学究”。

扬之水之所以得到众多老先生的喜爱,是因为她为人真诚,性情坦率。编辑与作者,交往之中,她用真情。翻译家、比较文学学者赵萝蕤,丈夫陈梦家(大学者、大诗人)1966年去世,她孤身一人生活。扬之水与她联系时,她已近八十高龄,无人照顾,晚景寂寞。1988年2月,扬之水去送样书,她一再挽留多坐一会儿。扬之水记载说:“不久前一位友人对她说,你无儿无女,晚年堪伤,眼下身子骨尚硬朗,一切可自己料理,一旦生出什么病症,行止不便,当作何处?听罢此言,很受震动。赵老师现与其弟同居一院,弟弟一家也是‘牛衣对泣,膝下并无子嗣,如此,只是三老了,年龄一般上下,谁也顾不了谁。从初次见面我就对这位老太太抱有好感,其实早先她而虑及此事,便冲口而出:‘我可以照顾您,您把我当女儿待吧!赵老师当即高兴地应道:‘那我就认你做干女儿!”于是,扬之水就成了干女儿,跑腿办事陪吃饭,想着送老人洋娃娃以解其寂寞。

在她的日记里,能看到不少这样的事情,给作者送小礼物,帮助一些生活琐事,这不仅是因为她的细心,也是因为她对于那些老先生们是真心的尊敬和爱护。也因此,前辈学者对她多有提点。

多年的阅读,让她渐渐意识到自己的兴趣所在,那就是文物考古。她对古诗词里面最感兴趣的就是里面提到的种种物件,比如服饰、用具之类。她对器物的浓厚兴趣引得著名玩家王世襄先生注意,她向王先生請教名物的问题,王先生就给她推荐了一个“最好的老师”——国家博物馆的孙机先生。此时是1995年。

脂麻通鉴,终朝采蓝

脂麻通鉴,故事来源于明人王琦的《寓圃杂记》,说吴人喜欢以脂麻(芝麻)点撒茶里,卖芝麻的用纸包裹芝麻出售。有一个卖芝麻的家有旧书,就用这些纸张包芝麻。有人买了这些芝麻,积攒了好多页旧书纸,一看,原来是《通鉴》,于是通读。后来每对人谈起,有人追问其他知识,他就说:我得之脂麻纸上,仅此而已,余非所知也。意思是,谈资来源于裹芝麻的旧书页,没多少可谈的。寓意“谈史而所知不多”。

后来,扬之水谦虚地将“脂麻通鉴”作为自己一组读史札记文章的总题,并以同名书籍面市。后来正式拜孙机为师,扬之水将《脂麻通鉴》一书奉上,以为“温卷”。她说孙师“虽有鼓励之词,但却特别说道:这些读史杂感只是小聪明;治史,需要的是大智慧。”其实,这本《脂麻通鉴》已经显示出她的学识和文采,多为她的粉丝们所称道。

孙机先生治学严谨,对扬之水要求也很严格,初入师门,即告诫她:一、必须依凭材料说话;二、材料不足以立论,惟有耐心等待;三、一旦有了正确的立论,更多的材料就会源源涌至。后来在孙先生的引领下,她渐渐步入名物考证之途,并渐渐大放异彩,所谓师诫“第一、二条虽苦,却因此每每可得第三条之乐”。

1996年,扬之水调入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她一面师从孙机不断学习,一面已开始著述讲学。她终朝采绿、终朝采蓝,都是“寻微”,但在历史的微小处寻觅每一器物的来源和样式,却也丰满了历史的血肉。早年的厚积,终于泉涌而出。从1993年的《棔柿楼读书记》,1995年的《脂麻通鉴》,1997年的《终朝采绿》,到后来的《诗经名物新证》《诗经别裁》,以及近期的《终朝采蓝》《奢华之色》,二十多本书,她把名物考证这种琐碎的“小道”学问做成了热门,现在她有很多粉丝,在豆瓣网上有“扬之水”小组。

京城才女,名士风范

1987年,张中行先生写信给她:

永晖奇女文席:……有幸与你相识,感到奇太多了,司机七年,使我大惊;所书毛笔小楷可入能品,又一奇;古典造诣颇可观,似能写骈文,又一奇;为人多能,且想到即干,在女子中为少见……

当年11月9日,钱锺书先生写信给她:

奉书惠寄你的墨宝大书“寿”字,又惊又喜,……我们看见你写的钢笔字,已同声赞美;你的毛笔大字更出乎意料地端厚,我感谢而外,还表示钦佩。

赢得大学者们交口称赞的,是扬之水的书法。传说她写约稿信,“一书既至,约稿必成”,一手明清闺秀小楷征服了很多人。

写字清秀端丽,著文也同样为人多褒奖。学人初国卿说“她以学者的眼光去审视生活,文笔细腻古朴,但绝无琐碎拘泥,语言清新俏丽,且不失厚重老练”。李金坤评她“语言精美,诗味浓郁,神韵绵远”。

如果以字如其人、文如其人的旧法推论,扬之水应该是那种婉约清新的江南才女。但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她是江南才女,但外表与婉约精致等毫无关系。有位粉丝(网名冬冬)慕名去听她的讲座,第一印象描述得很有趣:

只见一个穿着70年代风格白衬衫,蓝色运动裤+白跑鞋的女生……身材仍然是少女,面相也是娇嫩的娃娃脸,剪一个男孩子头,说字正腔圆的北京话。说真的,没有见过比她更不修边幅的女学者。除了面前一个电脑,似乎一直停留在给果品公司开卡车的年代,随便扔进哪部80年代的电影,都没有那些烫卷了发梢的女孩子时髦。

《南方人物周刊》的记者写初次见她:穿着一双久洗泛黄的老式白球鞋出来迎客,这位传说中的京城奇女子体态轻盈、笑容温暖,说起话来清脆爽朗。她的家常亲切与其作品的清隽雅致形成反差。

从能找到的照片上来看,她几十年都留着极短的男人一样的短发,理由只有一个:可以节省梳头的时间。她从来不逛商场,偶然被女友邀去,也是全无兴致。但她有自己的乐趣,最大的就是读书,然后是听音乐,古典的,《<读书>十年》中记载了很多她和爱人倾囊而出购买唱片的经历。听着音乐读书写文是她的乐事。跟爱人一起去看电影,在她日记里也多有记载。但她不看电视,有次偶尔瞟了几眼,就发现了一处纰漏,电视剧里的狄仁杰竟然拿着一个扳指,可是扳指是清朝才有的饰物啊。说到这个,她忍不住地笑。

一个女人如此爱书如命,哪有时间打理家务呢?她说不做饭,每天由“家长”从单位食堂带饭菜回家。“家长”是学经济的,但对她的兴趣很支持,总说只要你高兴你自得其乐就好。她不怎么买衣服,都是“家长”送。“家长”买衣服经常是一式三份,一家三口穿一样的。她几乎没戴过女式手表,都是男表,也是“家长”发的,用坏一块,“家长”就再发一块。

儿子是她最大的支持者,帮她扫描,帮她处理打印机、刻录机等设备,有段时间她眼睛不好,儿子还帮她打字。扫地、洗衣这样的家务活,儿子全揽下。有苦恼的时候,儿子会说很聪明的话鼓励她,给她打气。

这样的日子,一般的男人可能无法接受,但扬之水的老公和儿子并无怨言,他们对她从来都是无条件的支持,甚至“把她都惯坏了”。

本文参考引用下列文章,感谢:

扬之水:《<读书>十年》

扬之水:《仰观与俯察》

张中行:《赵丽雅》

沈昌文:《开文化卡车的扬之水》

《南方人物周刊》:《扬之水 释古之魅》

《深圳商报》:《赵丽雅:在“落花深处”和古人约会》

《新京报》曹雪萍:《扬之水:梦里书落知多少》

曲灵均:《扬之水》

沈胜衣:《悠扬之水载绿来》

初国卿:《我读扬之水》

《新京报》:《文人之交如水》

李金坤《一枝红杏出墙来——读扬之水〈先秦诗文史〉》

布狄厄布狄厄(网名):《读扬之水〈脂麻通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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