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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我会问自己,下届世界杯会在哪里举行?是在足球、节日、热情、愉悦之邦?还是在分配不公、暴力充斥、社会紧张之国?是在腐败之极的土地上?还是在慷慨仗义的国度里?答案只有一个:贫穷的巴西可以成为慷慨、愉悦、热情、充满节日气氛的巴西。富饶的巴西也会变成腐败、不公、暴力的巴西。和平的巴西会充满社会冲突,而充满暴力的巴西也会掩盖阶级矛盾。
但在6、7月之间,我知道会有一个“停火期”将以某种方式出现,其中混杂了社会的压抑、边缘人群的愤怒、玩忽职守的恶果。就像一个短暂的间隔,为了更好地亲历在另一个场地即将发生的事情——汇集了这个国家全部热情的绿茵场。
世界杯与一个民族而非国家的觉醒相切合。在我们的街头和沙滩上,足球作为艺术正逐渐走向没落,而世界杯的到来不仅是一场全球性的体育盛宴,更是一个展示革命的舞台,这次革命希望能把足球变成某种意义上让我们真正为之骄傲的东西。
因为,什么才是巴西精神?很长时间以来,我们被视为热带地区的土著,生活的快乐无缘无故,与生俱来。我们的精神具有多元性和确定性,不仅没有丢掉异国情调,也保持了生活的愉悦,这是我们存在的根本。我们尝试过把希望转化成勇气,那种让殖民者变为探险者的勇气,让他们去寻找可以发现并传承的东西。
比如足球。19世纪末足球传到巴西时,还是一项精英运动,被视为区分社会阶级的工具,但它很快流行开来……足球以比赛的形式来到了巴西,最终成了游戏。我的同胞们对它重新改造,将其变成了文化和艺术的表达方式。美感、愉悦、创造力以及吸引力是足球的基石。
在上世纪20年代末,诞生了由诗人、散文家、小说家奥斯瓦尔德·德·安德拉德起草的《食人宣言》,这一宣言用对吃人肉的暗语,揭露典型的被殖民综合症——用外来文化强行吞噬本地文化,用外来技术取代当地人的传统和表达方式。从经验论的角度,这也正是我们在足球上的所作所为。正是通过足球,我的国家才在1958年第一次成为了世界第一。
本届世界杯迫在眉睫,巴西队仍将穿着绿黄色球衣上阵,但脚下的球鞋将会颜色各异,口中喊的也不只是“进球”。你们无需担忧,节日定会来到。如果说有一件事是我们无法隐藏,不能回避的,那就是改变的意志,对自由的渴望,正是这股情绪让这个国家有了变成我们梦想中的国度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