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村落:无法割舍的记忆
●本刊记者/李妍婕
驱车从成都出发,经成南高速到淮口出站,上五福大道,约一个小时的车程,记者来到金堂的五凤镇,再沿着一条平坦的村级公路就可直达金箱村。
金箱村,这里因为“飞”出了一位被誉为“东方黑格尔之父”的大师级哲人贺麟而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
自幼受儒学熏陶的贺麟,对宋明理学有浓厚兴趣。他17岁考入清华大学,1930年转赴德国柏林大学专攻德国古典哲学。带着对康德、黑格尔、斯宾诺莎等哲学家思想的深刻理解,贺麟在上世纪三十年代创立“新心学”体系。他认为儒学是中国文化的优良传统,他提出应该从哲学化、宗教化、艺术化三条途径出发,吸收西方思想文化的长处,以谋求“儒家思想的新开展”。
怀着崇敬的心情,记者走进了坐落在茂林修竹中的贺麟故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的竹林,绿绿幽幽,“宜烟宜雨又宜风”,仿佛一幅画卷,如此雅致;一条清澈的小溪从竹间穿过逶迤而去,看不到尽头;小溪旁的水车,不紧不慢地旋转着,发出咿咿呀呀的声响,和着溪流声奏出美妙的音乐;一位白发老人,伴着这“乐声”,低目凝神,坐在溪边垂钓。踏着斑驳的石梯而上,记者抬头仰望,两只泛着青色的石狮守护着故居大门,真可谓是:“远上寒山石径斜,竹林深处有人家”。
走进故居,川西民居风格的四合院内,阵阵梅香袭来。那一扇扇雕花窗格、一个个颇有特色的屋顶官帽、一件件瓷器花瓶还有那古朴的祠堂大门……向人们展示少年贺麟的生长环境。
“先哲堂”里、“蕴香斋”前、“凤仪书院”外,少年贺麟读书的身影仿佛浮现眼前。青山、翠竹、小溪……在这个“世外桃源”,他与诸子百家为伴、与宋明理学为友。正如他在自己的著作《文化与人生》中所言:“回复自然,即所以充实人生;仰慕追求无限的自然,并非埋没自我,丧失主体,正所以发展自我,提高主体。”
秉承着“耕读传家,诗书继世”的祖训,贺麟一家不仅知诗书,达礼义,修身养性,还事稼穑,丰五谷,养家糊口。从故居里保存的牛拉石碾、手推石磨、碓房等农耕工具可见一斑。今日,金箱村民们仍保持着忙时耕田种地,闲时浏览书籍的传统生活方式。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金箱村入选中国传统村落名录,正是因为这里孕育出贺麟及他的哲学思想,而这些精神财富也成就了如今的金箱村。(责编:彭纳)
● 陆永忠 本刊特约记者/王黎
历经战火与动乱,一个四合大院在川南村野夕佳山幸存下来。木质的房间里诞生了一个又一个生命。几户人家在这古老的屋檐下悠闲地生活,其乐融融。
这里是中国传统村落——江安县夕佳山镇五里村杨家大院。
这天是农历腊月初八,薄雾细雨笼罩着120多年的老宅,如诗如画的田野朦朦胧胧伸向远方,带着我们进入陶渊明的诗意之中。大院的门联在雾中隐隐约约——“田园入好诗,楼阁宜佳客”。
4.4.1 青藏高原作为气候变化敏感区,各地的热量资源增加,农作物生长季延长,同时由于降水变化的季节性和地域性的差异,干旱、冰雹、洪水等气象灾害呈现出增多,霜冻、低温冷害等呈现减少的趋势,喜凉作物种植上线的海拔高度增加,主要粮食作物适宜种植的区域面积扩大,农业生产的结构和布局在逐步发生变化。
120多年前,乡绅杨氏在五里村桐梓湾的芳野中寻到一口井,井水回甜甘冽,据说喝此井水者长寿,杨家大院因此被锁定在此修建。
现杨家大院最年长的居民——88岁的王文玉在上个世纪四十年代末和丈夫孩子们搬进了这座雕梁画栋的大房子,他们8个儿女在这里长高长大,又一次开枝散叶,延绵子嗣。
我们走进这座古老的大院,看到的是穿斗木构的房屋一间又一间,穿行其中,但见碧瓦朱檐,古朴典雅。整个院落布局严谨,窗棂装饰讲究,雕刻精美,门窗上木刻的人物、花鸟,以及镂空雕刻的灯笼至今还能清晰地看见。
王文玉的儿子杜庭湘老人告诉我们,杨家大院最初只住着姓杨的人家,新中国成立后不久进行土地改革,大院被分给了穷苦人家。杜庭湘的父亲出于对杨氏地主的同情,让出了两间偏房给杨家继续居住。杨家大院人最多的时候住了9户,现在也还住有5户人家。
杜庭湘老人已经70岁,有着比实际年龄年轻的面容和矫健身姿。他家的庭院紧邻四合院,门前是便捷的乡村公路和成片的水田。他和老伴经营着名为“兰花苑”的农家乐。春兰、夏兰、秋兰、寒兰……屋内屋外到处萦绕着兰花的芳香。
在这个时节,即使冬雨霏霏,五里村仍然显得温馨,不止是兰花的余香,腊肉的熏香,更是这里的乡民们——他们一如既往传承着乡间特有的大院文化。
小路弯弯,一栋栋川南民居在雨雾中若隐若现。宜宾唯一列入全国传统村落名录的五里村,是这般美丽。(责编:李妍婕)
邻水县冷家乡汤巴丘村曾是古代川东至川北驿道上的重要驿站,分布着28个建于明清时期的古民居院落。院落依山而建,木架穿斗结构,呈现干栏式格调等特点。“这些古建筑群是客家文化与当地民俗的结合,有鲜明的地域特色,见证了‘湖广填四川’移民迁徙、发展的历史,是研究四川及中国移民历史的重要实物资料。”邻水县文广新局副局长秦燕告诉记者。
1月8日,记者来到汤巴丘村,看到这些古民居院落镶嵌在田园山色之间,那些宽大的石梯,高高的门槛,古朴的青瓦,雕有各种花纹和动物的木窗……处处呈现古老的气息。
“在众多古民居院落中,谭家湾的‘谭家花房子’是最典型的代表之一。”秦燕说。整个房屋呈四合院状,砖木竹结构,有两重堂屋,108扇窗户,每扇窗户的花雕、物雕样式各异,美观大气,因此拥有“谭家花房子”的美誉。
至今,“谭家花房子”仍住着80多位谭姓人家,53岁的谭兴全便是其中的一位。他对祖屋的历史很有研究:在“湖广填四川”时期,谭家的祖辈从广东英德县迁徙至谭家湾,所以现在还有少数人会讲广东话。由于当时谭家湾人口稀少,修建“谭家花房子”仅有一个木匠和一个石匠,从1625年开始修建,直到1689年才完工。“仅雕刻神柜就花了6年的时间,但遗憾的是神柜在文革时期已被毁坏。”
记者在谭兴全的带领下,来到大门前的石梯处,看到最底层的石板上有一个半圆形小槽。“这个小槽是房屋修建时留下的,专供人们踢毽子所用。”谭兴全说,每年除夕前,谭家人都有杀鸡的习俗,然后用鸡毛做成毽子。正月初一至初五,谭家人便聚集在大门前的院坝里,三五人一队,开展踢毽子比赛,踢进半圆形小槽的一方获胜。这项习俗一直延续至今。
黄昏时分,记者告别了谭家人,离开了汤巴丘,但这里古老的建筑、淳朴的民风仍让人难以忘怀。(责编:李妍婕)
专家视点
如何让传统村落真正“活”下去
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副主席 刘 华
每一座传统村落各有其特色,留存和传承也没有保险模式可循,要找到保护和开发的最佳平衡点,过程中难免顾此失彼。其实,目前已经发现和仍在不断发现的传统村落历经沧桑能留存至今,除了环境、交通等客观条件使得它们幸免于难之外,更重要的原因在于,它们与当地村民的生活起居和精神生活仍有着密切的联系。
传统村落作为乡村社会的生活空间,存储着大量的历史文化信息。通过一座座古村落所包含的环境文化、祠堂文化、屋宇文化、家居文化、民俗文化等等,可以反观一个地域乃至我们民族的文化风度、精神气质和心灵历史。
传统村落文化不应只是传统村落建筑,更应包含生活于建筑空间里的人和这些人创造的文化。传统村落的保护,不能仅囿于传统村落的建筑保护,而应涵盖物质与非物质文化在内的传统村落文化。
传统村落保护是一个系统工程,规划必须先行。在传统村落规划设计中,需要成立由民俗、古建、民间艺术、理论研究等专家组成的队伍。可先在古村落多的地区进行试点,发挥示范作用。此外,保护传统村落,要多关注村民的文化权利和经济利益,要让他们拥有尊严和骄傲感。不仅要解决传统村落居民的住房供给,还要提高村民的保护意识,让有识之士共同加入到保护古村落的队伍当中,实现保护机制的多样化。
● 吴远胜 本刊特约记者 /袁飞
乡城县青德乡仲德村位于县城以南,气候适宜,素有全县“粮仓”的美誉。这里风景迷人,座座白色藏房犹如朵朵白牡丹绽放在田间地头,与蓝天白云交相辉映,棵棵参天大树和条条通村公路点缀其间。冬季的阳光透过薄雾在群山峻岭间镶上了一道淡淡的金边。小桥、流水、石板、石凳……掩映在其中,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田园风景画。
记者在村支部书记翁小丁真的陪同下,沿着干净的村道漫步村间,“啊——拉——得——降——么——哟——打墙了,加油额……”村里的一角,村民们正忙碌地修着房子,边修边大声地唱着。
“这是我们自己编的歌谣,还取了个名字叫《打墙歌》。”翁小丁真捋了捋花白的头发,黝黑的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精神。他告诉记者,每年这个时候,村里都要维修房屋,不论哪家修缮,全村人都会主动去帮忙。为了增加村民修建房屋的热情,村民便自编歌谣来唱,《打墙歌》就这样诞生了。
村民们热火朝天地修缮着房子,这一间间白色的藏房是乡城的一大特色,也是仲德村的标志建筑。
白藏房的墙体以泥土的干打垒筑成,室内木柱密布,房子的大小以柱头多少而定,少的35根,最多的达到118根,柱子越多房子越大。一个白藏房一般三层或者四层,底层做为养猪养牛的畜圈,中层是住房,分为厅堂、经堂、客房和卧室。很多家庭的经堂内庄严肃穆,香烟缭绕,房屋正面墙的佛龛中,供奉着藏传佛教的佛像以及家藏的各种经书和宗教用品。
关于白藏房的由来,还有一个美丽的传说。很早以前,一位心地善良、纯洁美丽的仙女来到了乡城。她看到乡城藏房的土房墙全是黑幽幽的,与周围优美的环境极不协调,就朝硕曲河方向的藏房上播撒了观音菩萨给的“白土”。随手撒下的“白土”,有的撒在了墙上,有的撒在河边的岩石上。落在墙上的,墙立即变得雪白、纯洁;落在岩石上的,成了现在人们修筑新藏房用于粉刷的“白土”。
除了白藏房,这里有独具民族特色的藏族婚俗、服饰、饮食等文化风俗,还有四季不同的风情,春天的田园一片盎然,夏天的麦田像绿色海洋,秋天的硕果结满枝头,冬天的冰雪晶莹透明。被誉为“全州最美丽的乡村”仲德,请你们一起来感受人与自然的和谐。(责编:李妍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