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minar课程”的研究与实践报告——以《批判性思维》课程为例

陈艳波 晁鸿雁

(贵州大学 东盟研究院，贵州 贵阳 550025)

一、研究的背景及意义

批判性思维作为一种主动、独立和创造性的思维方式，在英美国家受到高度重视，甚至被视为高等教育人才培养的首要目标。美国教育委员会的调查曾指出：“大学本科教育的最重要的目的，是培养学生的批判性思维的能力：熟练地和公正地评价证据的质量，检测错误，虚假，篡改，伪装和偏见的能力。”[1]在我国，批判性思维研究尚处于起步探索阶段，全国虽已有不少高校开始重视批判性思维的研究和相应的课堂实践教学，但有影响力的成果不多。值得一提的是华中科技大学启明学院副院长刘玉教授一直致力于推广批判性思维的教学理念，并与加拿大的董毓博士一起面向全国开办批判性思维的培训研讨课程，在全国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力。总体来看，国内对批判性思维的重要性有认识但不够深刻，对其养成和训练有研究但不够有说服力，对其存在问题有对策但不够全面。以贵州大学人文学院哲学系2012级和2013级本科生为实施载体和研究对象的学校教改项目研究的开展正是希望籍此为国内批判思维课程的研究和实践贡献一份力量。

研讨课的实质在于培养学生的批判性思维能力。批判性思维能力的培养和提升作为大学本科教育的重要目标，不仅能够培养大学生养成破除偏见、独立思考的能力，而且能够训练大学生基于对事物正确的认知来采取合理行动的品质。这在中国实现现代化转型和迅速崛起的过程中显得尤为重要。首先，在中国转型的过程中，既有的规范被打破，新的规范还有待建立和完善，这就要求新时代的大学生能够批判全面地看待社会转型期出现的一些问题，只有这样才能对当代中国社会形成正确的认知，树立正确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其次，在中国迅速发展的过程中，需要大批创新型的人才，而创新人才的题中应有之义就是破除成见、独立思考，这恰是批判性思维培养和训练的核心能力和素质。同时，现代社会是一个信息急剧增长、真实与虚假同样繁荣的社会，批判性思维教会大学生对信息进行怀疑、筛选、判断和评估，这将使他们在面对纷繁复杂的现象时去伪存真、洞穿本质方面有着重要作用。总之，不管从国家还是个人的层面来说，批判性思维的训练和养成都有着重要的意义，这也是本研究进行探索的重要目的所在。

二、研究的主要内容和方法

(一)主要内容

批判性思维课程在贵州大学甚至在全国都尚处于起步阶段，本课题在学习借鉴其他相关研究的基础上，研究内容主要涵盖了以下几个方面：

1.“批判性思维”课程的教材选择。针对大学生的一般规律和授课班级的具体情况，我们选用的教材是加拿大籍华人董毓博士所著的《批判性思维原理和方法——走向新的认识和实践》。该教材的优点主要有二。首先，从理论上看，与国内大都将批判性思维理解为逻辑学的通俗版、相应地在教材编写上也是逻辑知识加趣味案例不同，该教材超出了将批判性思维仅仅理解为逻辑知识和逻辑技巧的运用，而是将其理解为一整套开启新的认知与实践的思维程序，大大拓展了批判性思维的内涵与外延。以此理解为基础，董博士系统地论述了批判性思维的基础、途径和规范，详细介绍了如何去进行分析的思考、清晰的思考、充足的思考、真实的思考、深入的思考和辩证的思考，并通过辨别和分析论证、澄清意义、学会有效推理、挖掘隐含假设和基础假设、清楚的组织和表达论证等具体的过程来养成批判性思维的程序，开启新的认知与实践。其次，在案例的选择上，国内教材因偏重于从逻辑方面理解批判性思维，案例的选择虽有趣味性但与现实生活结合得不够紧密，国外教材的案例选择虽主要来源于生活但因各种各样的差异而不适合中国学生，董教授编写的教材克服了这两方面的困难，他选择的案例主要来源于中国社会当下的社会现实，紧紧贴近中国学生的生活实际，很好地将批判性思维的理论知识与学生具体的生活体验、生活实践等有机联系在一起，增强学生学习的主动性、积极性和趣味性。总体上，《批判性思维原理和方法——走向新的认知和实践》是一本理论性和实践性均较强的教材。

2.“批判性思维”课程的课堂教学案例选择。作为一种能力和技巧，批判性思维的训练和养成更多地不是依靠批判性思维理论知识的传授，而是依靠大量的实践练习。因此，批判性思维课程的案例选择就显得非常关键，它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以批判性思维训练为核心的研讨课的成败。课堂案例选择的重要依据是通过对一个案例的分析达到举一反三、提高学生认识能力、推理能力和表达能力的目的。根据以上认识和思路，在批判性思维研讨课的课堂中，除了董博士在书中提供的生动鲜活的案例外，我们还选择了学生熟悉但又存在诸多争议的一些热门网络话题和案例来分析和讨论。如用“北航史上最牛女生”的例子来说明批判性思维大胆质疑、谨慎断言的特质，用“毛泽东穿高级丝绸睡衣”、“殷桃被文强包养”、“城管抓小姐”的例子来说明批判性思维对证据和理由的真实性和可靠性进行考察的要求和方法，用“崔永元大骂收视率是万恶之源”的例子来说明批判性思维对证据的来源和可信性的拷问等。

3.“批判性思维”研讨课教学过程中的问题设计。批判性思维的一个重要特征是勇于提问和善于提问，质言之，我们甚至可以说没有问题就没有批判性思维，就没有理论和实践的发展创新。因此，问题设计是上好批判性思维课程的一个重要环节，它直接关系到研讨课教学的质量和效果。在批判性思维研讨课的教学过程中，问题的设计必须具有针对性、启发性、引导性和多角度性。我们可以设计如下问题来进行分析：首先确定根据论证的定义该段文字是否为一个论证，如果是论证它是什么样的论证(演绎论证、归纳论证或是因果论证)，它的前提和结论分别是什么，如果不是理由又是什么(这里的关键当然是引导学生辨识该段话是一个论证)；其次，在分析的基础上进行批判性的提问：这个论证它关键词清楚吗，意义明确吗，相关的语句有歧义吗，前提真吗，前提和结论相关吗，前提真的足以支持结论吗；再次，在弄清这些问题的基础上，再深入思考该论证：它有隐含前提或假设吗，它有可质疑之处吗，能想出相关的反例吗，怎么对其进行质疑和反驳；最次，在这些问题都进行完了之后，再从整体上对该论证的好坏进行评估，顺理成章地得到对该论证的合理观点。显然，在对案例进行问题设计的时候，我们主要是从两个方面来进行：重构论证和评估论证。在重构论证方面，主要是确认所分析的案例是否是一个论证，该论证的前提和结论以及论证的类型主要是什么；在评估论证方面，主要是从论证语言的清晰性、前提的真实性、论证的结构、前提对结论支持的有效性以及论证的隐含前提、反例等方面来进行。总之，问题设计的核心和关键都在于帮助学生引明思路、敢于质疑，锤炼和养成批判性地思考问题的思维程序和能力，对事物形成合理的看法。

4.“批判性思维”研讨课中教师角色扮演。在以往侧重于记忆灌输型的高等教育模式中，老师是课堂教学的中心，是知识的传播者，是真理的化身和绝对权威，学生则是知识的被动接受者，既缺乏对知识和事物的好奇心和质疑精神，也缺乏主动思考问题、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而在批判性思维的教学过程中，老师的角色有了更为丰富的内涵：除了是知识和技能的传播者，更是知识和技能学习的引导者、激励者和共同学习者。如此，教师在课堂教学中的角色就从传统的“授之以鱼”丰富为“在授之以鱼的过程中融合和实现授之以渔”。

5.“批判性思维”研讨课教学过程中学生讨论的激发与引导。首先，营造良好的讨论环境，鼓励学生积极参与讨论；其次，精心选择与学生生活密切相关和感兴趣的案例，设计有启发性和引导性的问题，吸引学生参与讨论和表达；再次，在正确引导的情况下，对学生的讨论给予积极正面的评价，保护学生参与讨论的积极性和热情；第四，引导和帮助学生清晰而准确地表达自己的思想、观点，强调讨论的重点不在于其结果的对错而在于理由是否充分、推理是否有效和结论是否合理；最后，引导和帮助学生修正和完善自己的观点并对其进行价值引导。

6.“批判性思维”研讨课研究生助教的可行性。批判性思维的品质和技能是在课堂讨论和课后作业的完成过程中逐步获得和得到提升的，因此，为了提高研讨课的教学质量和达到预期的效果，我们在批判性思维的教学中需要组织大量的课堂讨论和布置较多的课后作业，这在很大程度上增加了授课教师的工作量。为此，在批判性思维教学的过程中引入研究生助教来协助授课老师组织学生小组讨论和批改作业是一个值得探索的做法。

(二)研究方法

在批判性思维课程的教学研究中，本课题组主要采取的研究方法是案例分析法和比较研究法。案例分析法的主要目的在于通过案例的分析引出学习的主要内容及其重难点、强化学生学习、分析、解决问题的能力和技巧，并最终达到举一反三的效果。比较研究法主要包含空间比较法和时间比较法。空间比较法主要是指通过对国内外批判性思维课程的设置、研究状况、取得成果进行比较，找出差距，指出问题，学习其成功经验；时间性比较法研究则主要是通过对不同时期不同阶段的批判性思维课程的研究状况进行比较，进而对批判性思维课程的历史发展有一个清楚的认识，以便在不同的发展阶段采取不同的措施，真正做到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三、主要结论

该研究开展的一个重要目的在于探索和拓展对批判性思维的理解，帮助学生形成健全的批判性思维观念和通过教学实践培养学生的批判性思维技能。经过两年多的努力，课题组成员深化了对批判性思维内涵的理解，并在此基础上指导教学实践得到了学生的认可和欢迎。下面就对课题组对批判性思维内涵的理解进行一个总结。

批判性思维同教育学、心理学、逻辑学和哲学等学科密切相关，由于其多学科性和复杂性，学界对其内涵一直未能形成统一的认识，因而也存在着诸多的误解。通过这两年时间的研究和教学实践，课题组认为对批判性思维内涵的认识可以从以下三个方面进行：

1.批判性思维的概念。从不同的角度，对批判性思维的概念有不同的认识。一是从认知功能的角度来看，批判性思维的实质在于引导人们在认知过程中检查自己和他人的思维，理解各种现象和观点，提高自身的理解能力和判断能力，清晰而全面的认识世界；二是从决策科学角度来看，批判性思维是指人们对所学东西的真实性、精确性、价值和性质进行个人的判断，从而对做什么和相信什么做出合理的决策。三是从学科性质的角度来看，批判性思维是多学科的综合运用，其涉及领域有哲学、教育学、心理学、语言学、法学和逻辑学等。此外，我们还可以从批判性思维的形式、特征、构成要素和实质等来认识批判性思维。总体上，我们认为，批判性思维是对信息、知识和信念进行分析和检查的一套思维程序，该程序主要是对信息、知识和信念的概念清晰性、前提真实性、论证有效性、隐含假设、反例驳斥等等方面进行分析和检查，并且通过这种分析和检查我们能够对事物形成合理的观念和在此基础上的合理决策。

2.批判性思维的形式、特征及其实质。首先，批判性思维的形式是怀疑、否定、继承和创新。其中怀疑是批判性思维的起点和出发点，否定和继承是对原有知识的批判和继承，创新是批判性思维的落脚点和最终目的。其次，批判性思维的特征在于它是一种主动的、独立的和反思的思维方式，它是对思维的全面审查，是一种有说服力的批判，其中主动的思考是批判性思维的关键。再次，批判性思维的实质是评价性思维和综合性思维。首先，批判性思维是一种评价性思维，它需要对所接受的信息进行一种辨证的、公正的评价。换言之，批判性思维不是一种随意的批判与否定，也不是怀疑一切和批判一切，而是要以事实为依据，用科学、客观的态度和审视的眼光来观察事物和思考问题，寻求解决问题的新思路和新途径。其次，批判性思维也是一种综合性思维，其综合性体现在思维角度、思维方式和涉及学科的多样性。思维方式的多样性表现为批判性思维过程中不止一种思维方式起作用，而是多种思维方式共同起作用，比如在具体的批判性思维过程中，既有开放性思维，又有聚敛性思维；既有形象思维，又有抽象思维；既有求同思维，又有求异思维，它是对多种思维方式的一种整合和综合。

3.批判性思维的构成要素。批判性思维由批判性思维品质(精神)、批判性思维技能和批判性思维的自我调节和监控能力三个方面构成。“批判性精神包含：思想的真理性、思想开发性、思想的独立性、对否定的自信心和乐观性、责任与使命感、认知的成熟性、坚持性以及对事物的探究性与好奇心。批判性思维的基本技能包含：解析能力、评价能力、推测与假设能力和检验推测与假设的能力。自我调节与监控是批判性思维的核心和重要的基础，它直接影响批判性思维的形成和发展。”[2]简言之，批判性思维品质是指人们对将要进行的评判活动的一种意愿、倾向和准备，而批判性思维技能是进行合理批判的一种技巧和方法，一套训练有素、卓有成效的思维程序；批判性思维的自我调节和监控能力是批判性思维正常进行的必要保证。而批判性思维课程的主要目的也在于着力培养学生的批判性思维品质，强化批判性思维技能和提高批判性思维自我调节和监控的能力，最终使之对事物形成正确的观念并在此基础上进行合理的决策。

四、研究中发现的问题与对策

1.问题

专门的批判性思维课程是培养和提高大学生批判性思维能力的重要途径和重要方法，它对提高大学生批判性思维能力有着显著的效果，但在其具体的实施过程中也存在着诸多问题。

首先，在批判性思维教学中重批判性思维技巧的学习而轻批判性思维品质的养成。虽然在批判性思维的学习过程中，批判性思维技巧的习得是非常重要的方面，但批判性思维品质的养成具有更基础性的价值。在批判性思维课程的教学过程中，学生很容易简单地将批判性思维能力的高低等同于批判性思维技巧掌握的多少，并相应地认为掌握的批判性思维技巧越多，其批判性思维能力和水平就越高，反之，批判性思维能力则越低。这种对批判性思维课程和能力的看法有一定的道理，但这依然是一种有偏差的认识。对一个批判性思维的学习者来说，技能与品质的关系本质是“技”与“道”的关系，“道”是根本，“技”是枝蔓，“道”不立，则“技”也难生。特别是对中国学生而言，这一点具有特殊的意义。因为由于各种因素的影响，中国学生向来缺乏批判性思维的品质，而没有批判性思维品质的培养和相应氛围的营造，批判性思维的技能也难最终培养出来。

其次，在批判性思维课程的学习中，学生缺乏对“度”的把握。批判性思维要求学生在接受某一事物或某一思想观念之前，应该对其信息的真实性、精确性和价值性做出判断。也就是说我们在接受某一事物之前，有必要对其真实性和合理性进行考察和拷问，然后决定我们应该相信什么或不相信什么，应该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但存在的问题是，在批判性思维课程的学习中，很多学生在对事物的真实性进行拷问的同时由于缺乏对“度”的把握而使批判性思维发展到了另一个极端，全盘否定一切或陷入彻底相对主义的泥潭，对任何事物都不相信或都进行质疑。有些学生在学习的过程中容易偏激，容易将批判性思维的技能在生活中用到极端，极易用批判性思维的技巧与周围的同学朋友发生争论甚至是争执，致使他成为同学和朋友眼中“敬而远之”的人，出现交际困难。这些现象都违背了开设批判性思维课程的初衷。批判性思维既强调问题意识的重要性，同时也告诫我们应该全面客观地看待问题，不偏执、不钻牛角尖。批判性思维既鼓励我们大胆质疑，进行积极主动的思考，敢于表达自己的观点，但同时它又提醒我们应该谨慎断言，应该具有责任感，不随便地发表意见和妄下结论。批判性思维既要求我们对事物进行怀疑甚至是否定，但同时要求我们在否定的基础上提出合理化建议。“批判性思维，让我们具有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激情，但激情中又不失冷静，做到三思而后行”[2]。

再次，在传统教育模式和“尊师重道”的思想的影响下，人们对批判性思维课程的重要性缺乏全面而深入的认识。在传统教育模式影响下，老师习惯于独白式地传授知识，而不注重对生产新知识的探索和实践，学生则习惯于被动地接受知识和储备知识，缺乏批判和创新。另外，传统的教育模式倾向于用知识获得多少来评价学生的学习的效果，主要检查手段是考试，试卷内容以客观题和简答题居多，主观题偏少，即使是主观题部分，老师也多是踩点给分，只对学生答案中提到的知识点多少为标准，而不管学生的陈述是否恰当，思维是否缜密，证据是否充足，论证是否合理。此种教育模式培养出来的学生，其对固有知识的掌握具有一定的优势，但对批判性思维的重要性缺乏一种由内而外的真切认识，同时缺乏探索新知识的倾向和能力。所以，尽管开设了批判性思维课程，但其学习的积极性和热情仍显不够。

第四，研讨课研究生助教缺少学校相应的资助体系支持。经过课题组的教学实践表明，在研讨课中引入研究生助教无疑是可行且有益的：首先，它可以减轻授课老师批改作业的负担，为其留下充足的备课和科研实践；其次，研究生作为与本科生年龄相仿、知识水平相差不大的“过来人”，更能了解学生的学习生活状况，对课堂教学所存在的问题更为敏感，便于及时与学生和老师沟通，在授课对象和授课主体之间架起一座桥梁；再次，组织和参与课堂讨论、参与和协助教师完成教学工作本身也是研究生培养的一个重要环节。不过，在贵州大学现有的条件下，在研讨课中引入研究生助教也存在着许多问题，其中最主要的是贵州大学的研究生助教体系还不够完善，学校没有相应的规定和经费来资助研究生助教的津贴，多数时间只能由任课教师从自己工资中提取，这就会影响到研究生助教工作的持续性。

此外，批判性思维课程存在的问题还有：缺乏一个行之有效的考核体系，目前以标准化考试为主的教学评估体系制约着批判性思维课程的开设；我国对批判性思维研究和教学的滞后给批判性思维课程带来困惑和阻碍；我国批判性思维的研究和推广范围还偏窄等。

2．对策

针对以上存在的问题，我们在课题研究中也进行了思索和探索，并此基础上形成了相应的初步对策。

首先，重视对批判性思维品质的培养。批判性思维品质作为进行批判性思维过程的准备、倾向和意愿，它能激发学生的批判意识，引导学生有意识的朝着某个方向去思考问题，最后做出合理、明智的决断。同批判性思维品质相比，批判性思维技能是一套思维程序和技巧，相对较易掌握。要进行批判性思维活动，只有批判性思维技能是不够的，同时还需要有运用批判性思维技能进行批判性思维活动的意愿和倾向。就像知道了我们能做什么并不意味着我们在具体的生活中想做什么和实际上做了什么。在批判性思维品质的培养过程中，首先培养学生批判性思维的情感和意愿，这种情感主要是包含对真理和事实的热情、对准确性的热爱、以及对欺骗行为的憎恨。“意愿是一种对事物着迷的情感，或者是对某种结果的渴望，或者是以某种方式行动的驱力”[3]，它可以激活和促进批判性思维活动，成为批判性思维活动的一种驱动力；此外，培养大学生对运用批判性思维场合的敏感性，“敏感性指对运用批判性思维的场合的感知和觉察，能够识别适当的采取批判性思维的机会”[4]；最后，培养学生养成批判性思维的习惯，也就是说，努力创造机会和引导学生将外在的批判性思维要求转化为一种批判性思维习惯。

其次，在批判性思维课程中应注重“度”的把握。批判性思维课程的目的在于通过对批判性思维品质和技能的学习使学生成为一个睿智而富有理性的人，但现实情况却是很多大学生由于对批判性思维的误解和缺乏对度的把握而变得偏执和偏激。因而在批判性思维教学中，我们应该将对“度”的理解贯穿于所有的教学环节和批判性思维活动之中，既不能盲目接受，又不全盘否定，既批判又保留，既扬弃又有所继承。具体而言，培养学生把握批判性思维的“度”要注意以下方面：一是引导学生对批判性思维的全面认识和健全观念，既要让学生知道批判性思维需要大胆质疑，也要知道批判性思维需要谨慎断言；二是在案例选择和问题设计时要避免把学生引向极端问题和极端思维，既要让学生知道批判性思维需要发散思维、开放思想，也要知道批判性思维需要理解常识、尊重传统；三是提醒学生批判性思维适用的领域和限度，批判性思维虽然在很多领域都有着重要的作用，也是一种非常重要的思维能力，但是它也有自身适用的限度，比如在情感、艺术创作、宗教信仰等领域批判性思维的适用性就大为降低，在这些领域使用批判性思维不但达不到预期效果，相反可能带来不良的影响。

再次，改变传统的教育模式和教学方法，培养学生的批判性思维和开发学生的内在潜能。传统的教育模式和教学方法旨在传授知识，注重学生对知识的积累和理解。而批判性思维则旨在通过批判性思维课程的训练挖掘学生的内在潜能，使之学会思考、批判、修正和生产知识。而要改变传统教育模式和教学方法，就要从以下几个方面入手：一是改变教学管理体制，更新教学观念；二是建立平等的师生关系，形成新的课堂教学文化；三是注重元知识训练，促进大学生积极主动的反思自己的思维活动；四是改革评估和评价的教育模式。

第四，完善贵州大学研究生助教体系，特别是津贴资助体系，让研究生助教作为研究生培养的一个重要环节真正落到实处和具有可操作性。

最后，在批判性思维课程的教学中，我们还应该自觉提高教师的批判性思维能力，以身作则，树立榜样，批判性思维课程的老师首先须是一位批判性思维者；同时，大学生在学习批判性思维的同时应该注重自身知识的积累和知识结构的完善，为批判性思维活动提供必要的知识基础和相应的理论支撑。

[1] Gardiner， Lion. Redesigning Higher Education： Producing Dramatic Gains in Student Learning. ASHE-ERIC Higher Education Report series， (Volume 23-7).Jossey-Bass， Inc. Pub.， John Wiley & Sons， Inc.1994： 94-7.

[2] 成家才.大学生批判性思维研究[D].重庆：西南大学.2009： 11，8.

[3] 斯塔.卡利克著﹒思维的习惯[M].李添等译﹒北京：中国轻工业出版社. 2006：39.

[4] 朱新秤.论大学生批判性思维特质培养[J].高教探索，2007(3)：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