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 虹
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加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建立健全决策咨询制度”。这为我们全面加强智库建设明确了要求,指明了方向。能否把握机遇,从容应对挑战,既考验着决策者的驾驭能力,也考验着智库工作者的智慧。
随着经济全球化、世界一体化、社会信息化的不断深入,现代国家和地区的竞争,首先体现在战略和智慧上的竞争,智库的发展程度已成为衡量一个国家和地区软实力水平的重要标志。
智库的萌芽源自中国古代,即具有相似功能的“智囊”组织。在中国悠久的历史上,“智囊”以不同的形式、不同的称呼出现在各个历史阶段,如食客、养士、谋士、学士、策士、方士、术士、幕僚、幕宾、谏议大夫、师爷等。这一特殊群体以其渊博的知识、丰富的经验和高超的智慧,运筹帷幄,辅佐领导者决策,在中国历史的发展进程中产生了不可忽视的作用,如汉高祖刘邦靠“初汉三杰”的智囊作用夺取江山;我国古代《孙子兵法》等谋略经典著述,仍对当今世界的智库建设发挥着广泛而深远的影响。新中国成立之初,国务院就建立了参事室,聚集了很多名流、贤士,为谋划新中国的发展做出了宝贵贡献。20世纪80年代,在中央的高度重视下,我国陆续成立了各级经济社会发展咨询研究机构,包括社会科学院、发展研究中心等部门,在我国改革发展的战略谋划和实施中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现代智库在西方国家发展迅猛。作为提供储备性政策以及长远战略规划的公共智囊团,智库于20世纪初诞生于美国,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崭露头角,20世纪70年代后迅速增长,并在世界范围内扩散[1],涌现出了一批全球知名的智库,如美国的布鲁金斯学会、兰德公司、胡佛研究所,英国的查塔姆研究所、国际战略研究所,瑞典的斯德哥尔摩国际和平研究所等。这些智库因强大的决策影响力而被称为政府的“第四部门”或“第五种权力”。
中外发展的历史经验充分说明,智库在提升国家战略谋划和战略实施能力方面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
改革开放以来,伴随着我国经济社会的深入发展,利益格局多元化、信息来源多元化、价值判断多元化趋势明显,决策需要考虑的因素越来越多,难度日益增加、风险不断加大,决策失误的后果越来越严重。主要靠某个人或某几个人的智慧、经验和知识的传统决策模式,已经不能适应现代决策的需要。加快推进决策的科学化、民主化,已经成为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的重要任务。作为我国科学民主决策体系中不可或缺的支撑力量,智库的使命和价值集中体现在向党委、政府提供可靠实用的政策建议、决策参考,发挥降低决策风险的“外脑”作用。同时,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本质要求是不断扩大公民有序政治参与,随着我国民主政治的不断发展和公民民主意识的持续加强,公众参与公共决策的愿望越来越强烈。作为一头连着决策者、一头连着社会民众的重要桥梁,智库是实现上情下达、下情上达的重要通道,发挥着将决策意图传导给社会民众、将社情民意导入决策者的“传输带”作用。加强智库建设,无疑是提升决策的科学化、民主化水平,扩大公民有序政治参与、推进协商民主的有效方式。
实践证明,越是在复杂多变的环境下,越是在面临重大的决策调整、发展转型的时刻,智库的作用愈发凸显。在20世纪80年代债务危机发生后,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专家依据新自由主义学说提出的“华盛顿共识”概念,成为20世纪90年代西方经济学界最流行的话语之一。当前,国内外环境发生广泛而深刻的变化,我国经济社会发展遭遇前所未有的风险和挑战。从外部环境看,世界经济已进入深度转型调整期,受国际金融危机的影响,低速增长在短时间内难以逆转,国际贸易和投资保护主义将愈演愈烈。从内部环境看,我国经济发展进入中速“换挡期”,由改革开放34年来的9.8%、近10年10.3%的平均增速,降到了2013年的7.5%左右的增速。在全国经济增速放缓的情况下,发展中的不平衡、不协调、不可持续等问题依然突出,创新驱动不足、产业结构不合理、发展方式转变滞后、城乡区域发展差距和收入分配差距较大等矛盾依然明显。这就亟须国内智库工作者敏锐跟踪国际国内变化动向,准确研判宏观发展态势,以有效破解发展难题为己任,及时提出供党和政府科学决策的应对良策,为完善全面深化改革的“顶层设计”提供智力支持。
近年来,在各级党委政府的重视和支持下,国内智库以智力成果积极建言献策,在公共决策咨询领域的影响力与日俱增,保障科学民主决策、谋划科学发展的“思想库”、“智囊团”作用越来越突出。
从数量看,我国智库发展呈迅猛之势。据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智库和市民社会项目”报告统计,2008年中国智库有74家,约占全球智库的1.4%,数量排名全球第12位[2];2010年中国智库有425家,约占全球智库的6.6%[3];2012年仅中国大陆地区就有智库429家,约占全球智库的6.5%,数量排名全球第2位[4]。数据显示,四年间中国智库在数量上增长了近5倍,位次上提升了10位,增速远超欧美等发达国家。
但从影响力看,我国智库与国际一流智库相比,还存在较大差距。2012年,据“智库和市民社会项目”对全球182个国家的6603家智库进行了竞争力评估,美国智库长期占据全球智库“巨无霸”的地位,在全球十大顶尖智库中占据了5个席位,美国布鲁金斯学会更是连年稳坐“全球第一智库”的宝座。[5]相比之下,我国没有一家智库进入综合竞争力前十名,而且在思想创新和国际影响力上差距较大,在最具创新性政策建议、最佳利用互联网和社会媒体、最佳利用多媒体技术、最佳对外关系与公众参与等项目的全球排名中,均无中国智库入选。
总体而言,我国智库建设在一定程度上还存在低水平研究多、重复研究多,超前研究少、成果转化少的“两多两少”问题,同时也面临着诸多体制弊端和实际困难。归纳起来,主要表现在以下四个方面。
一方面,对哲学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的重视程度不一。一些地方、部门、高校对哲学社会科学的重要战略地位还没有普遍重视,未将哲学社会科学与自然科学放在同等重要的位置,这是智库发展动力不足、长期处于弱势的重要原因。另一方面,区域间智库发展不均衡。在京上广等发达地区,智库建设走在全国前列,欠发达地区智库建设面临研究资源紧缺、活动平台较低、智库人才不足等难题。
运行机制不健全是制约智库发展的核心问题。一是在法规保障上,关于保障智库发展方面的法规制度建设相对滞后,缺乏必要的法制环境。目前,除南京出台了《关于强化“智库”支持功能提高决策科学化民主化水平的意见》、上海出台了《加强上海高校新型智库建设的指导意见》外,很多地方尚处空白。二是在组织形式上,国内智库绝大部分仍是以官方和半官方智库为主,民间智库发展相对滞后。三是在财力投入上,国内智库一方面普遍感到经费紧张,另一方面在经费使用上存在“撒胡椒面”、“大锅饭式”管理。四是在管理机制上,智库人才双向流动及奖励机制、政府决策咨询机制、智库参与公共政策制定机制还不完善,智库信息数据平台建设总体相对滞后。
与发达国家相比,我国智库在国际舞台上常常陷入“集体失语”的尴尬处境。一是科研理念固化。很大部分智库依然保持“书斋式”、“纯学术”的传统研究方法,较侧重于基础理论研究,而对应用对策研究则缺乏敏锐的洞察力、判断力、鉴别力和反应力,致使在决策咨询领域缺乏竞争力。二是合作机制不健全。国内智库通常倾向于各自为政,“弱、小、散”现象比较突出,影响力强、知名度高的“龙头”智库较少,整体实力不强。三是高端人才储备不足。具有国际声望和影响力的顶尖人才数量不足,跻身国际领军人物行列的更少。高端人才培养力、储备力不足,在欠发达地区智库中尤为突出。
一是部分研究成果对现行政策的阐释性、附和性、宣传性成分较多,自主性、建设性成分较少,可行性论证多,不可行性论证少,发现问题多、解决问题少,缺乏追求真理的勇气,从而导致智库的研究成果缺乏理论的超前性和创新性,滞后于经济形势发展变化的实际需要。二是一些智库与决策部门缺乏固定合作机制,决策需求和科研生产之间存在沟通障碍,在数量丰富的智库成果中具有较强针对性、操作性的成果不多,成果本身的决策参考价值有限。三是部分研究成果主要是符合特定受众的最大利益,针对特定问题及所提政策建议的讨论缺乏不同群体的深入参与,因而不一定能够朝着最合理地解决问题的方向推进。四是因为受到人、财、物等条件制约,一些智库的研究观点更容易受到权力部门的影响,导致研究的独立性、客观性和多元化不足。五是因为缺乏竞争,对政策所涉及的实质问题缺少争论,智库所提政策建议有时即使是真知灼见,也很难让社会公众发现其真正价值,这极大地制约了智库研究成果的公信度。
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要坚持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为指导,以决策咨询为重点,依据“服务决策、适度超前”的原则,按照“资政启民、研判趋势、推动改革、促进发展”的基本思路,努力打造一批在国内外有一定影响力和知名度的现代智库。
符合中国基本国情和区域发展实情。坚持以“中国实践”、“区域实践”为基础,以本国、本区域经济社会发展的重大问题为主题,为各级党委政府决策提供咨询服务,为公共舆情提供正确的思想导向和前瞻性的预警。同时,既要从灿烂辉煌的中国传统文化、优秀的地域文化和思维方法中汲取营养,又要借鉴国外成功智库的基本经验,逐步打造既具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又有地方优势、区域特色的现代智库群。
凸显各类智库自身独特的优势和特色。从当前国内智库的基本构成来看,政研室、发展研究中心等官方智库,是党委政府机关体制内的政策咨询机构与思想创新载体,具有资金、人才、信息的全面保障及成果直通党委政府的优势,这类智库要紧跟决策层的最新思想和国情变化,关注来自基层的探索,及时总结鲜活经验,积极主动关注和研究重大问题,切实履行好参谋辅政、为民辅政的职责。社科院智库作为综合性社会科学研究机构,拥有基础理论支撑、多学科交叉、研究人员专业性强、时间精力投入有保证等优势,要充分发挥“综合性”的特长,着力打造综合性社会科学研究与创新高地,承担起对经济社会发展进行战略性、前瞻性、储备性研究以及对策性研究的责任。高校智库具有明显的学科优势、人才优势、地域优势,要按照“咨政育人、协同创新”的要求,着力打造在某一专业、某一领域有深入、持续研究的新型特色智库。民间智库要充分发挥社会化、市场化运作的模式优势和多元化资金筹措的渠道优势,更广泛地接触民情、了解民意、反映民需,凝聚社会各阶层的智慧,保持思想观点的中立性、客观性、为民性,以更优质高效的服务提升政府对其的购买需求。
打造优势特色研究学科。智库要处理好整体推进和重点突破的关系,不一定要各方面都有突出的研究成果,“大而全”反而容易导致“同质化”,但一定要找准自己有优势有特色的研究方向。但凡有名气、有影响力的智库,都有自身的比较优势和研究专长,如: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中国国际问题研究所、中国太平洋经济合作全国委员会、上海国际问题研究所等,侧重于外交政策的研究;中国军事科学院和中国国际战略学会则专注于为中国的军事战略,以及中国军队未来的建设与发展走向提供决策;中国(海南)改革发展研究院则以“直谏中国改革”为己任,始终围绕中国经济转轨中的重大问题进行超前性研究,先后提出了“把国有资产推向市场”“公有制实现形式”“二次转型与改革”等重大理论命题和改革思路。可见,“特色强库”才是智库建设的明智之举。
创新组织形式。一是要加大改革力度,对事业性质的智库,按照中央事业单位分类改革的要求和意见,弱化对行政部门的依赖,逐步推进“去行政化”。二是要加大多元发展力度,壮大发展高校智库、民间智库。有关部门要破除对民间智库的登记障碍,探索确立从事公益性研究的民间智库公益性法人身份。三是要加大整合力度,有机整合官方、半官方、民间智库等各类各层面的智库,做优做强,集中力量打造一批有特色的高水平智库。
创新研究方法。一是要加强协同研究,改变单兵作战的研究方法,敢于打破体制、政策、学科壁垒,组建跨体制、跨部门、跨学科研究团队,进行综合研究、协同攻关。二是要掌握现代化研究手段,依托大型数据库和调查中心,推动研究与实践对接。比如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主办了“国研网”,全面整合中国宏观经济、金融研究和行业经济领域的专家资源及其研究成果,现在已拥有11个子数据库,为其建设“一流智库”提供了重要的信息保障。三是要加强调查研究,深入实际、深入基层调查是真知灼见、奇谋妙计的“源头活水”。信息数据的采集积累离不开社会调查,符合实际、好用管用的对策建议更离不开社会调查。
创新研究内容。智库要突出研究的应用价值和服务意识,开展卓有成效的决策咨询研究,确保研究成果要具备影响决策制定和推动发展实践的价值效果。一是要将研究锁定在重大发展难题上。当前,改革已经进入深水区和攻坚期,智库要紧跟新形势新任务,着力开展对十八大以来中央重要精神和重大部署的研究和宣传,把“中国实践”、“中国梦”诠释和研究到位。二是要将研究锁定在重大民生问题上。深入了解人民群众所思、所想、所盼、所忧,找准民生存在的突出问题,研究形成解决问题的方法和措施,将自身打造成公众服务平台。三是要将研究锁定在全球性议题上。进行对策研究时要善于引入全球视野,用国际化思路探寻问题的解决方案,关注全球性战略议题时善于利用中国模式的成功经验和独特优势,提出创新性的解决思路,在国际上讲好“中国故事”,发出“中国声音”,树立起全球治理中“负责任大国”的良好形象。
目前,我国智库正处于跨越发展的关键时期,处于认识发展规律的过程之中,处于提升建设能力的过程之中。各类智库要以全面深化改革为发展契机和动力,紧紧抓住改革的丰富实践,寻找更为广阔的发展空间,努力做活做强自身。
建立重大决策问询制度。现代决策的科学性、专业性和系统性的增强,迫切需要将“谋”与“断”分离开来,在政策层面上将智库引入公共决策过程之中,将公共智慧吸纳进来,逐步建立公开、透明、开放的公共决策制度。
完善重大决策专家咨询和公众有序参与制度。对重大决策事项,应吸纳或组织综合性政策咨询研究部门进行论证;对重点领域的决策行为和投资项目,应全面引入智库开展前期可行性评估论证,提高决策科学化和专业化水平。
建立决策咨询购买服务机制。各级政府及部门应将公共决策的通用课题研究、经济社会发展专项课题研究和项目评估服务等纳入决策咨询服务购买范围,实行公开招标。
加大应用对策类课题立项力度。进一步加大社会科学研究规划和软科学等项目中应用对策类课题的立项力度,并适度向智库倾斜。支持鼓励各级智库积极参与应用对策研究,探索鼓励单独设立应用对策类课题,逐步完善相关配套措施。
完善成果评估机制。一是建立健全同行评议和同台会审机制。由于政策分析市场中存在信息不对称,决策层难以分辨政策建议的科学性,实行同行评议既解决了判断专家建议的科学性、原创性、实用性问题,还能解决决策的民主性问题。二是建立多方评价机制,在加强内部考核的同时,探索引进外部考核,根据考核效果,不断调整内部考核与外部考核权重,逐步在职称评定、成果评奖及各种学术荣誉评比中增加对应用研究成果的认可和权重,让更多研究人员乐于投身应用研究领域。三是完善社会评审制度,充分发挥新闻媒体的宣介作用,促进评估信息的公开化、透明化,对智库的职业能力、社会责任及道德操守等形成一种强大的公共监督机制。
完善成果转换机制。一是推介。国外知名智库都十分注重研究成果的推介。要建立规范统一、科学合理的报送渠道和发布载体,借助新闻发布会、理论研讨会、学术报告会以及新闻媒体的传播优势,通过出刊、出书、访谈、报告等形式,大力宣传智库的研究成果。同时,要探索建立“绿色通道”,确保具有决策参考价值的政策咨询、对策建议快捷传递。二是包装。决策咨询类研究报告必须字斟句酌,讲究语言包装,用最精简的语言表达研究成果的真知灼见。美国布鲁金斯学会2005年前后就伊拉克战争写了几百页的研究报告,为了影响白宫的决策,将内容压缩至30页,再缩减为3页,最终凝练为3句话,即“伊拉克战争要获得全胜需要多少投入”、“要维持现状需要多少投入”、“要撤出需要哪些步骤”。智库研究成果的传播形态要做到短小精悍。三是抓眼球。智库的研究报告在行文上要讲究“倒金字塔”结构和“新闻元素”,善于抓住读者的眼球,激发决策者的阅读欲。例如,讲究标题的新颖性,“当下经济风险与应对”就比“当下经济形势与应对”更能引起阅读者的兴趣,而行文中使用较大字体,也更能激发阅读欲,并方便阅读。
建立市场运行机制。一是竞争。政府要搭建决策咨询的公共竞争平台,制定公平竞争规则,明确采纳标准,即主要看是否提供了更科学、更有效、更可行的决策方案,是否能对政府和社会带来更大的帮助。要按照公开公正、竞争择优的原则开展项目立项工作,政府及有关部门在购买服务、征求意见、享受优惠政策等方面,要一视同仁,营造公平有序的良好竞争环境。二是合作。当今决策议题的多元性、复杂性和综合性,客观上需要各类智库之间的互动合作,这种合作交流不是以体制类型、行政级别、规模大小乃至地域界限来区分的,而是以推动现实问题的研究解决来进行整合的。因此,在不同决策环境下,要积极开展智库间的横向合作研究和纵向对接交流,加快决策咨询行业的专家库、需求库、信息库、成果库建设,建立互动合作机制,共享研究资源,形成决策咨询研究合力,最终达到开发和聚集智慧、更好地服务于发展的目的。三是产业化。智库产业是一种新型战略产业形态,是新概念经济。目前,我国智库产业还很不成熟。要大胆探索,从大力发展各类智库机构、制订智库产业发展总体规划、引入智库产业发展互动合作与竞争机制、建立科学智库产业发展评估体系、完善智库产业发展社会配套环境等方面着手,探索推动智库产业发展。通过智库产业化,以地域特有优势,提升并发展相应的文化、技术和支柱产业,以此带动全产业发展,引发区域经济结构深层调整,在探索新经济增长方式上取得突破。
强化问题意识。问题意识是忧患意识。问题是思维的起点,也是时代的声音,更是理论的先导。智库既要善于发现问题,也要善于破解问题。问题意识还是谋略意识。“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智库要注重战略研究,既要重“术”,对阶段性、具体性问题提出应对之策,更要重“谋”,加强对战略性、前瞻性重大问题的研究,着眼于长远宏观的分析,提出总体性思路和框架性建议。
强化选题意识。智库要保持研究的独立性和客观性,既要完成“命题作业”,解决各级党委政府决策的燃眉之急,更要加强“自主选题”,积极开展多维度、宽领域的自主研究,拓展决策者的思维空间。
强化品牌意识。品牌是智库发展的核心和灵魂。当今世界知名智库无不拥有自己的知名品牌,并借助品牌影响力,牢固树立自己在智库领域中的地位。如美国外交关系委员会主办的《外交》双月刊,就是美国国际事务及外交政策研究领域最权威、最具影响力的学术杂志。国内智库要立足专长,推出“拳头产品”。
强化开放意识。坚持“开门办智库”,充分发挥学术外交、文化外交作用,借船出海、借梯登高,通过多形式、多层次、多维度的对外交流与合作,整合研究资源,搭建国内外智库联合研究的高端平台,构建面向全国乃至全球的研究网络,凝聚一批具有国际视野的顶尖人才,以更加宽广的视野观察世界、思考中国。
智库建设是一项系统工程,依赖于各类要素的协调发展,形成合力。各级政府要给予高度重视,全力支持和帮助解决智库发展过程中遇到的困难和问题,切实从人才、经济、外部环境等方面为智库建设提供保障。
智库首先是人才库。人才是智库最核心的竞争力资源,没有一流人才,就不可能有一流智库。
拓宽人才选拔机制。智库的研究往往跨学科、综合性强,对研究人员的学术造诣和实践经验要求高,因而必须不断完善开放竞争的人才选拔机制,采用公开竞聘的方式吸纳提拔人才,多吸收大学的专家学者、退休的官员、企业的精英等。美国兰德公司聘用了约600名全美有名望的教授、各类高级专家作为特约顾问和研究员。“中国超级智库”的董事成员中包含了许多层次高、有威望、人脉广、经验丰富的“重量级”人物,如知名学者、前官员、现任官员以及企业家等。
优化人员结构。国内很多智库人员结构不尽合理,教授、研究员等有职称职务的人多,而在国外的智库中,这些人的比例是非常少的。美国的智库一般是一个教授配十个左右的助手,这样搭配更有利于分工,大牌教授的职责是判断,组织助手来行动。而国内智库中很多教授缺乏助手,时间精力被分散,智力核心作用未得到充分发挥。
建立智库人才培养激励机制。要有计划、有重点地推出一批代表国内一流水平和中国形象的领军人才;要“不拘一格”,以开放的思维选拔启用青年才俊、复合型人才,着力培育青年学术后备力量,完善青年人才的进修、培训和选拔制度,推动队伍的年轻化,优化人才结构。
探索建立智库人才“旋转门”。要整合研究力量,允许研究能力强、经验丰富的在职机关干部到智库工作或主持、参与相关重大课题研究,鼓励支持智库研究人员到部门或基层挂职锻炼、跟班学习和相互交流,在智库与党政机关之间实现人才双向流动,增加决策部门与智库的沟通和交流。
实施“柔性引才”机制。建立能够有效利用国内外优秀人才参与重大战略问题研究的机制,借智成势,推动高层次、宽领域的人才融入国内发展。
加大财政资金投入。各地要加大对哲学社会科学研究的本级财政投入,制定区域性哲学社会科学创新发展的支持计划,纳入区域文化发展改革规划,给予政策的支持和保障;设置区域性政策研究奖,对政策研究的优秀成果给予奖励。建立各级社会科学研究财政资金长效稳定增长机制,确保公益性研究机构财政资金足额拨款。探索设立“智库发展基金”,对民间智库在启动经费和课题研究资助上给予倾斜与扶持。
建立多元化资金筹措机制。引导和鼓励社会对智库的投入,出台有关鼓励社会对公益性研究机构投入的优惠政策,探索实行财税优惠措施,以吸引社会资金扶持智库。要面向市场和企业需求,以课题和项目为纽带,积极探索与社会各方合作开展课题研究的新途径。可以借鉴国际经验,通过设立基金或基金会的方式,谋求长期的资金支持。探索民间智库的减免税措施,鼓励企业、基金会和一些有条件的机构创办咨询性的、对策性的民间智库。
加强资金使用管理。进一步保障研究人员的待遇,提高对高端人才的吸引力,防止科研骨干和业务骨干流失;进一步提高经费使用效果,让有效的经费投入符合智库的运行规律,重点用于保证必要的信息资料等条件和设施。
规范经费来源。作为以公共利益为导向研究公共政策的机构,其经费不能主要来自利益导向很强的企业或其他盈利性机构,否则就会影响智库研究的独立性、公正性和公共性,甚至使智库成为商业性咨询公司。
领导重视。智库发展的关键在于领导对战略谋划的重视程度,以及对智库的需求程度。如果领导对中长期的战略谋划比较重视,就会产生对智库研究的巨大需求,就会提出各种题目寻求智库研究,也就会重视智库的研究成果及其运用;而如果领导只重视眼前短期的琐事,不重视解决长期问题和深层矛盾,不重视为长期的发展和安全奠定基础,智库就难有用武之地。
改善信息数据条件。缺乏必要的信息数据资料是制约智库研究质量的重要因素。总体来说,国内在信息数据披露上还不到位,主要是统计制度存在缺陷、数据质量差,信息披露制度不健全,信息披露不及时、不全面、不充分的问题突出。欠发达地区尤其要重视数据平台建设,依托大型数据库和调查中心,推动地方智库研究与地方改革发展实践对接,推动数据信息共享,有效防止研究中的信息不对称。
营造相对宽松社会舆论。进一步贯彻“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鼓励各类智库开展深入实际的调查研究。允许智库发出不同于现行政策的声音,鼓励各种意见的交锋与辩论。要从各层次、各领域扩大公众参与智库建设,充分利用政协组织、党派团体、社会组织等层面的协商渠道和形式,鼓励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以个人名义推荐智库提出的政策建议。
[1]改革杂志社专题研究部.智库的起源、历程及趋势[J].重庆社会科学,2012,(10).
[2]The Think Tanks and Civil Societies Program.The Global Go to Think -Tanks 2008:The Leading Public Policy Research Organizations in the World.Pennsylvania: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
[3]The Think Tanks and Civil Societies Program.The Global Go To Think -Tanks 2010:The Leading Public Policy Research Organizations in the World.Pennsylvania: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
[4]The Think Tanks and Civil Societies Program.The Global Go To Think -Tanks 2012:The Leading Public Policy Research Organizations in the World.Pennsylvania: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
[5]美大学评选全球50大智库 中国3家机构入围 [EB/OL].http://news.sina.com.cn/c/2013 -01-24/152326114417.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