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守朋
(吉林师范大学满族文化研究所,吉林四平136000)
近代以来清代汉军旗人研究的回溯与反思
孙守朋
(吉林师范大学满族文化研究所,吉林四平136000)
清代汉军旗人研究始于二十世纪三十年代,自孟森以来,尤其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迄今,汉军旗人研究成果可观。此方面研究大体分为汉军个体与群体研究,后者比前者更体现汉军群体特征,主要集中在汉军旗人组织、地位与历史作用、文化与民族认同等方面。总体来讲,近代以来的汉军旗人研究不断向纵深方向拓展,同时还存在对群体阶层关注不够广泛、与其他群体关系混淆等不足。
近代;清代;汉军旗人研究
“八旗者,太祖所定之国体也”,为后代清统治者所沿袭。对八旗这种特殊制度,满洲统治者不允许百姓妄加评论,所以“自清入中国二百六十七年有余,中国之人无有能言八旗真相者。”到清朝灭亡,才有真正意义上的八旗研究,“既易代后,又可以无所顾忌,一研八旗之所由来,即论史学亦是重大知识。”[1]
孟森先生是近代以来八旗研究的肇始者,他于1936年撰成的《八旗制度考实》一文对八旗制度作了精深的阐述。这篇十多万字的长文也是近代以来研究汉军八旗的开创之作。其中的《汉军佐领考略》为后来者研究汉军组织开辟了道路,奠定了研究基础。从孟森先生至今八旗汉军研究,已经取得了丰硕的研究成果。刘金德的《三十年来八旗汉军研究综述》,分三方面进行总结,一是八旗汉军建置的过程,二是八旗汉军与八旗满洲、八旗蒙古三者之间的关系,三是八旗汉军的瓦解及其历史作用。这是从汉军研究开展以来,第一次学术史回顾,是一个重要成就。[2]而此研究综述只是对近三十年来的、国内的、主要侧重八旗汉军组织研究总结。“历史是人事的记录,必是先有了人才有历史的。”[3]本文以汉军旗人为考察点,对近代以来的国内外八旗汉军研究进行回溯与反思,以便进一步推动八旗汉军研究,甚至八旗制度研究。
汉军旗人的研究始于1936年孟森撰写的《八旗制度考实》一文,文中详考汉军佐领编制,阐明汉军旗人来历,是研究汉军旗人的开创之作。
八旗汉军人物的研究显得内容丰富、气氛活跃、形式多样。自孟森先生以来,汉军旗人研究分为两方面:一是汉军旗人个体研究,一是汉军旗人群体研究。
个体研究中有两位汉军旗人是热点人物,一位是洪承畴,一位是施琅。历来对他们评价不一,随着改革开放以来学术的繁荣,学界对他们展开了深入的研究,取得了丰硕的成果。①如自上世纪80年代以来,全国性的洪承畴学术研讨会召开三次,施琅学术研讨会召开四次,并且每次研讨会论文都已结集出版。1991年,红旗出版社出版王宏志著的《洪承畴传》;1992年5月,四川人民出版社出版的李新达著的《洪承畴传》;2006年8月商务印书馆出版杨海英著的《洪承畴与明清易代研究》;1987年厦门大学出版社出版施伟青著的《施琅评传》等。
同洪承畴和施琅一样,石廷柱、尚可喜、范文程、宁完我、佟养性、夏成德、孙可望等皆是明清易代人物,仕清隶八旗汉军,学术界也极为关注,对他们的身世命运、历史作用进行了一定的研究。①关于这些人物的研究成果有:江桥:《清初的汉军将领石廷柱》,《历史档案》1989年第1期;柳海松:《论尚可喜叛明归清》,《辽宁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5年第2期;侯寿昌:《浅论佟养性》,《历史档案》1986年第2期;王政尧:《佟养性和“佟半朝”》,《人物》1989年第2期;李鸿彬:《清初杰出政治家——范文程》,《社会科学战线》1983年第4期;王思治:《范文程评议》,《社会科学》1984年5期;张玉兴:《范文程归清考辨》,《清史论丛》第六辑,中华书局1985年版;孙守朋:《清初汉军夏成德简析》,《满族研究》2008年第1期;李新达:《关于孙可望降清问题》,《清史论丛》第六辑,中华书局1985年版;顾诚:《孙可望评传》,收入《中国农民战争史论丛》第五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7年版;郑玉英:《宁完我简论》,《社会科学辑刊》1984年第2期。清代前中期汉军人物被学术界研究的有于成龙(镶黄旗汉军)、张允随、年羹尧、田文镜、李侍尧等,侧重于研究他们治理地方的成就与皇帝的关系等。②参见:刘凤云:《汉军旗人官员于成龙的双重政治性格》,收入辽宁大学历史文化学院编:《明清史论丛-孙文良教授诞辰七十周年纪念文集》,辽宁大学出版社2004年12月第1版;王燕飞:《清代督抚张允随与云南社会》,云南大学出版社2005年;邓锐龄:《年羹尧在雍正朝初期治藏政策孕育过程中的作用》,《中国藏学》2002年第2期;田露汶:《略论雍正帝与年羹尧关系的演变》,《历史档案》1997年第4期;许宏芝的《论田文镜及雍正朝的吏治》,《广播电视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6年第3期;张民服:《从〈抚豫宣化录〉看田文镜抚豫》,《史学月刊》1994年第5期;董建中:《李侍尧进贡简论》,《清史研究》2006年第2期。关于清末的汉军人物,如赵尔巽、赵尔丰兄弟等,重点研究了他们在清末的活动。③参见:余阳:《赵尔巽对清末奉天省财政的整顿》,《满族研究》1992年第4期;阳信生:《赵尔巽与清末湖南新政》,《株洲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06年第6期;陈一石:《从清末川滇边务档案看赵尔丰的治康政绩》,《近代史研究》1985年第2期;迟云飞:《赵尔丰在川活动简论》,《历史教学》1991年第4期;徐君:《清末赵尔丰川边兴学之反思》,《中国藏学》2007年第2期等。
有一个研究事实必须承认,这些汉军旗人的资料难与洪承畴与施琅的研究资料相提并论,历史影响也不如他俩大,所以研究成果与规模不显著。史料的匮乏直接制约了汉军人物研究成果数量的扩大。此外,这些人物虽都隶属于汉军旗,但研究成果中侧重汉军旗人身份的成果微乎其微,仅见的有江桥的《清初的汉军将领石廷柱》[4]和刘凤云教授的《汉军旗人官员于成龙的双重政治性格》[5]。
可能有鉴于上述情况,或其他原因,一些学者以群体的视角考察、研究汉军人物,这样既能体现这个特殊群体的身份特征,同时一定程度上克服了个体研究资料不充分的困境。
汉军旗人群体而引起学界广泛关注是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这30多年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五方面:
日本学者细谷良夫的论文《雍正朝汉军旗属牛录的均齐化》[6]和绵贯哲郎的《关于入关后编立的八旗汉军佐领》[7]、《八旗汉军“勋旧”佐领考——雍正朝“佐领三分法”与“勋旧”名称》[8]和《安南黎氏佐领编设始末考》[9]三篇文章皆以汉军基层组织为研究对象,均是沿着孟森先生思路的进一步研究。在《八旗制度考实》长文中,孟森先生根据《清史列传·马光远》中“(天聪)七年,诏于八旗满洲佐领分出汉人千五百八十户,每十丁授绵甲一,以光远统辖,授一等子爵”,提出汉军一旗建于天聪七年,[1]在我国史学界影响颇大,在今天的一些论著中仍然沿用。“天聪七年说”也产生了学术争鸣。郑天挺先生发现其中存在问题,提出“天聪五年说”。1944年郑天挺先生在《清代皇室之民族与血系》中指出:“(旧汉兵)太宗天聪间始改置军号乌真超哈,即汉军之始,以佟养性为昂邦章京,汉语总兵,石廷柱副之,并谕养性曰,‘汉人军民诸政付尔总理’,又谕诸汉官曰,‘汉人军民诸政命额驸佟养性总理’。其时汉人初自成军而以养性总之必非无故。养性既卒,(天聪六年)石廷柱代之为昂邦章京。”[10]24太宗谕佟养性之语于天聪五年正月乙未,可见郑天挺先生已看到汉军始于天聪七年说之误。直到1954年郑天挺先生在《清代的八旗兵和绿营兵》中才明确地提出:“一六三一年(天聪五年),满清将各旗的汉人拨出,另编一旗(王氏《东华录》),后来定名为汉军,以黑色为旗帜。”[10]3331958年莫东寅先生所著《满族史论丛》,同意郑天挺先生的看法[11],叙述文字亦相似。陈佳华、傅克东两位先生认为郑天挺先生主张汉军始于天聪五年说比较接近当时的历史事实,具文考证汉军一旗正式成立当在1631年(清天聪五年)农历正月,而准备工作则是在1630年约于后半年着手。[12]李新达先生也认为,“天聪五年正月,皇太极令佟养性总理汉人军民诸政,为汉军一旗创建之始。”[13]滕绍箴先生认为“旧汉兵”非旗籍,与汉军有原则区别,笼统地说汉军旗诞生可定为天聪七年正月或八月二十八日,科学而名副其实的汉军诞生在天聪八年五月初五日。[14]
围绕汉军旗人组织的研究另一重要内容是汉军出旗问题,美国“新清史”代表学者柯娇燕的《乾隆朝汉军八旗的衍变》[15]一文强调出旗诱因中的满洲种族性,而谢景芳的《清代八旗汉军的瓦解及其社会影响》[16]论文重视“汉化”影响,观点的差异体现了“新清史”与“旧清史”研究的交锋。
此外,台湾学者陈双凤的论文《清代的包衣与汉军》[17]和大陆学者张玉兴的论文《包衣汉姓与汉军简论——八旗制度兴衰的一个历史见证》[18]都讨论了汉军旗人与包衣汉人的组织区别与联系。
总的来说,关于汉军旗人组织学者对其创设时间、发展沿革等诸多方面进行了比较深入的探讨,取得了一定的进展。除对汉军一旗建立时间意见不同外,其他如对汉军八旗建立的条件、背景及二旗、四旗、八旗建立的时间以及汉军八旗组织的历史作用,基本都持一致看法。另外,对汉军旗人组织成份变动以及与其它群体组织区别与联系也有论及。勿庸讳言,迄今为止,汉军旗人组织主要是笼统性论述,“多是粗线条研究,微观探索只是皮毛,还有很多疑难问题尚待解决”。[14]
刘咏梅的《论清初汉军旗人督抚的历史作用》一文,阐述了清初汉军旗人督抚的五方面作用:(一)笼络汉族地主阶级,扩大清廷的统治基础;(二)平定各地抗清势力,稳定清廷的统治秩序;(三)兴利除弊,缓和社会矛盾;(四)发展农业生产,恢复地方经济;(五)修建学校,振兴文教。从民族融合的角度得出结论:汉军旗人是满汉融合的“混血儿”,充当了满汉民族融合的“粘合剂”。[19]刘凤云教授的论文《清康熙朝汉军旗人督抚简论》,考察了康熙朝督抚比例,汉军旗人总督占总数的56%,汉军旗人巡抚占总数的49%,说明康熙朝的督抚以汉军旗人为主,接着考察了汉军督抚多由荫叙与学校出身,最后论证康熙朝汉军督抚多以能臣的面貌出现。认为汉军督抚为康熙朝政治的开创起到他人无法替代的作用。[20]此文数表统计精确,人物与制度结合,群体与个案互动,可谓汉军旗人群体研究的典范之作。此外,刘咏梅的《试析汉军旗人的特点——兼论清初重用汉军旗人的原因》[21]一文指出“汉军旗人”有如下特点:畅晓汉情,谙悉满俗;通晓掌故,练达政事;才兼文武,堪当重任;身隶旗籍,效忠清廷,这些特点是他们在清初被重用的原因。日本学者江夏由树的《旗产:清末奉天地方精英的崛起》是在其博士论文的基础上,辅之以近年来新的研究成果修订而成。实际写的是清末奉天汉军旗人的历史,把焦点聚集于清末最后十年,当东北取消军事管理,置于地方管辖之下,一部分汉军旗人如赵尔巽、袁金铠等是如何抓住这一契机,在新建立的奉天省逐渐取得地方决定权的,从而识辨东北地方精英与清朝地方政权之间的复杂关系。[22]此方面研究集中于清初兼及清末,着重研究督抚等高官精英,而对于清中后期低级汉军旗人官吏或普通汉军旗人的历史作用鲜有关注。
汉军世家,均为入关前入旗的辽东汉人,且其先世多为明朝将帅。刘小萌在《北京旗人社会》一书中梳理了李(成梁)、祖(大寿)、郎(廷佐)和高(天爵)四大汉军家族基本状况,着重考察四个家族既与旗人通婚,又与民人结姻亲,说明汉军旗人在婚姻选择方面比满洲、蒙古旗人有较大自由。[23]杜家骥根据汉军张氏和甘氏家谱分析出,汉军旗人主要与汉族血统之人结亲,与他们在根源上同为汉人,感情及风习上比较接近有关。而在旗人内部,绝大多数人又是在汉军旗人之间通婚,与满洲、蒙古旗人结婚者少,这与双方在传统的民族情感、风习有某种隔阂有关,另一重要原因,是八旗内部双方地位不平等,汉军旗人地位较低。家族的婚姻关系。[24]孙守朋不仅发现雍正朝“汉军旧家”的衰落,而且从汉军世家本身情况和雍正帝行政风格等方面进行了分析。[25]此方面研究侧重清前期汉军显贵家族,对于普通家族鲜有关注。
有学者发现汉军旗人满化现象,如日本学者杉山清彦以上层人物为主要对象揭示顺治朝汉军旗人“满洲化”的进程。[26]而有学者,如谢景芳则认为汉文化是汉军旗人文化的本质,其不能被彻底满化,其回归汉文化是必然。[16]滕绍箴强调汉军旗人的“大明骨,大清肉”文化特性,并指出汉军旗人文化是满、汉文化相互认同的重要载体。[27]
赵维和、苗润田的论文《满洲八旗与汉军八旗民俗礼仪比较研究》[28]主要从婚礼、祭祀、丧葬等方面比较了清代汉军旗人与满洲八旗习俗文化,指出两者在满族共同体形成之前,都有着各自完整的民俗礼仪规制,然而,当新的民族共同体形成后,两者体现了文化的交融,但在民俗礼仪应用中,仍然存在着诸多差异,这些差异根源于满汉文化的不同印迹。
汉军旗香是学者关注的热点问题,主要有以下方面研究:
张晓光《汉军旗香渊源辨析》对旗香源于唐王李世民东征不苟同,提出可能源于清中叶前后满汉民族矛盾中,汉军家族抒发对清廷不满,在继承祭龙王、灶神等中原礼俗之外又加上唐王、薛仁贵等(唐王是他们心目中渴望的汉民族的化身,同薛礼等征东名将一体而成为受压制的汉民族的救世主)祭礼而形成的文化形式。[29]
焦平、宋传玉《浅谈〈汉军旗香神歌〉渊源与变革》认为宽甸的汉军旗香吸收了满八旗萨满扮相、器乐和部分诵词外,逐渐揉合了大量汉族的民间传统、戏剧、曲艺、杂技和唱腔。[30]
李德《汉军旗香“钩沉”》认为“旗香”是汉军旗烧香祭祀活动,是由满族萨满跳神演化而成,从艺术角度讲,是一种带有歌舞色彩的民间说唱形式,有娱神、娱人双重功能。[31]
任光伟《谈东北汉军旗人及其“烧香”与云南流人之关系》认为汉军旗香形成于明末清初,是流行于东北的汉人祭祀在发展过程中受到满族跳神的冲击与影响逐步定型为既区别于萨满跳神又区别于民人烧香的一种特有的祭祀形式,这种形式的形成,也与流行于云南某些祭祀习俗的参与、影响分不开。[32]
曹丽娟的论文《汉军八旗祭祀歌舞辨析——兼论满、汉民族间文化的融合》通过比较汉军旗香、满族萨满跳神、民香的三种祭祀歌舞形态,而清晰认识到汉军旗人祭祀歌舞是满、汉两种民间祭祀成分的地域性有机融合。[33]
一些学者考察了旗香文化遗存,对追溯清代汉军旗香文化很有帮助。如刘桂腾《乌拉鼓语:吉林满族关氏与汉军常氏萨满祭祀仪式音乐考察》[34]、孙运来和王成名的《吉林满族陈汉军旗的萨满祭祀》[35]、刘红彬的《陈汉军张氏萨满探析》[36]、李忠芝和佟国艳《陈汉军旗萨满神论特点及探析》[37]、戴士权等的《试析满族陈汉军旗的来源及特点》[38]、侯雁飞和张荣波的《吉林乌拉陈汉军旗人“台神”探微》[39]。
综观学界关于汉军旗人文化的研究,皆以满文化与汉文化为本位,并非立足汉军旗人文化的研究。
王钟翰在《关于满族形成中的几个问题》一文中提出,清代汉军旗人的民族成分标准,只能按当时是否出旗作为一条杠杠,凡是既已出旗为民的大量汉军旗人或因罚入旗后又改回民籍的,就应该算作汉族成员,否则都应该把他们当作满族成员看待。[40]李德的《试论汉军八旗族属》一文指出汉军旗人应大体肯定是满族,更应根据具体情况确定其族属。[41]定宜庄从族谱中发现辽东汉军旗人不肯认同满族的意识,这与其他各处的八旗汉军不同。[42]吴晓莉的论文《清代黑龙江汉军旗人的族群意识》发现黑龙江八旗汉军与水师营汉军都愿被认同为满人,而结果前者被当作满人,后者仍被视为汉人。[43]这些研究是以满汉认同为核心,而忽略了汉军本身认同。
此外,杜家骥注意到由于《清史稿》等史书记载不明确,又由于旗主之间的改旗,都统、副都统随之改易,使谁充任哪个旗的都统不易分清,他的《清初汉军八旗都统考》[44]一文澄清了汉军旗人石廷柱等都统和祖泽润等副都统所隶旗分问题。
综观国内外学界,对三大八旗群体之一的汉军旗人进行多维度探讨,研究范围更加广泛,研究领域不断扩大,研究理论与方法更新,取得相当可观的成果,出现了都统与督抚群体的研究和地方群体的研究等,而且还有把汉军旗人作为整体研究的。汉军旗人研究反映了八旗研究从政治史、制度史向社会文化史转变,涉及到汉军婚姻、人口等社会史研究内容,体现历史学、民族学、社会学多学科交叉研究。也体现了“新清史”与“旧清史”对话与争鸣。另一方面,汉军旗人研究较满洲旗人研究成果少,但较蒙古八旗研究成果还是多的。没有理顺汉军旗人与满洲旗人、蒙古旗人、汉人以及与包衣汉人的关系,甚至出现混淆现象,造成对汉军旗人定位不明确,至今仍有学者把汉军旗人等同于汉人,简单把汉军认同为汉人,或认同为满洲;偏重于清前期兼及清末汉军旗人上层的个案研究,未能系统深入地揭示出清代汉军旗人整体特征与社会演变,难以清晰反映满洲与清代特殊的发展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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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薛柏成]
A Retrospective Reflection on the Study of Hans in the Manchu Army in Qing Dynasty Since Modern Times
SUN Shou-peng
(Institute of Manchu Culture in College of History and Culture,Jilin Normal University,Siping,Jilin 136000,China)
The studies on the Hans in the Manchu Army in Qing Dynasty began in 1930s and got remarkable achievements since 1980s with the study by Meng Sen.These studies could be divided into studies on individual Han soldiers and Hans in the Manchu Army as a group.The latter revealed more about Hans collective characteristics,such as their organization,their social status and historical roles,their culture and ethnic identity and so on.In summary,studies on Hans in the Manchu Army have expanded to in-depth ones since modern times,but studies of them as a group or a social bracket are far from adequate,and their relations with other groups have always been confused.
modern times;Qing dynasty;studies on Hans in the Manchu army
K249
A
1007-5674(2014)06-0018-05
10.3969/j.issn.1007-5674.2014.06.004
2014-08-30
吉林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汉军旗人与清代社会研究”(编号:2012BS18);吉林省教育厅十二五社会科学研究项目“清代汉军旗人群体嬗变研究”(编号:吉教科文合字[2013]第155号);吉林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东北满族著姓谱牒文献整理研究与开发利用”(编号:2012BS15)
孙守朋(1976—),男,吉林梨树人,吉林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副教授,历史学博士,研究方向:清史,满族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