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兴春
(西南大学教育学部统筹城乡教育研究中心,重庆 400715)
情绪是以个体的愿望和需要为中介的一种心理活动。个体的情绪有时与环境相一致,有时与环境不相适应。当个体的情绪与特定环境不适应时就需要进行调节。近年来,人们对情绪调节进行了大量的研究,其重点又集中在情绪调节策略上。情绪调节策略主要有认知调节策略和行为调节策略两类。以认知管理情绪的方式与人们的生活密切相关,并有助于我们应对压力事件中的情绪。随着年龄的增加,人们的情绪调节逐渐由外部、行为取向的策略转向内部以认知取向为基础的策略。因此,认知情绪调节策略研究越来越受到人们的重视,并取得了较为丰富的研究成果。
在情绪调节研究中,情绪调节的理论主要有过程观和结构观。过程观强调分析情绪调节发生发展的基本心理过程;结构观则强调分析情绪调节的基本成分及其影响效果。
Gross的动态过程模型认为,情绪调节是个体对具有什么样的情绪、情绪什么时候发生、如何进行情绪体验与情绪表达施加影响的过程[1]。根据情绪调节的发生时间,将其分为先行关注调节和反应关注调节,先行关注调节中的认知重评和反应关注调节中的表达抑制是两种最重要的策略。其中,认知重评策略可又分为评价忽视和评价重视两种具体调节方式。Larsen认为,情绪调节的目的不是让我们没有情绪,而是让我们控制情绪[2]。他将情绪调节策略划分为认知和行为两个维度,其中在认知方面,针对情绪的认知策略主要有放松、幻想、理智化;针对情绪发生情景的认知策略主要有重构认知、转移注意、降低社会比较、祈祷、宿命论等。
过程观主要是根据信息加工过程的理念来理解情绪调节,分析情绪调节发生发展的基本过程。虽然其中对认知情绪调节策略有所涉及,但没有深入分析其成分和影响效果。为了研究情绪调节的策略分类和不同策略的功能作用,出现了结构观。
Gratz认为,对情绪调节的评估需要综合措施。通过理论及因素分析,他将情绪调节划分为接受情绪反应、目标定向行为、冲动控制、情绪意识、情绪调节策略和情绪清晰度六个方面[3]。Thompson认为情绪调节是检测、评估、调节情绪反应的外在和内在过程,情绪调节涉及生理、社会、行为、意识和无意识等多个方面。Garnefski把情绪调节的研究重心放在情绪调节的有意识的认知成分上,并将认知情绪调节策略划分为自责、责备他人、接纳、计划思维、积极重新关注、沉思、积极重评、转化视角、灾难化九种[4]。
那些能使个体有效遏制不良情绪、继续从事目标导向行为的认知情绪调节策略,如计划思维、转化视角、积极重评、积极重新关注等,被人们看作适应性情绪调节策略;而那些不能遏制不良情绪,与不良情绪正相关且影响从事目标导向行为的认知情绪调节策略,如自责、沉思、灾难化和责备他人等则是非适应的情绪调节策略[5]。其中对于接纳的划分,人们目前还存在争议。有的研究发现接纳与抑郁正相关[6];而传统研究认为接纳与抑郁负相关[5]。这可能与研究对象的年龄和研究情境的差异有关。这说明在区分策略的适应性时,需要同时考虑情境因素和年龄差异问题,同时也应该结合认知神经科学的研究成果进行划分[7]。
在认知情绪调节策略的测量中,自陈式问卷是最主要的方法。近年来,随着测量工具和方法的改进,认知神经科学的实验方法也逐渐被用于认知情绪调节测量的研究。
Gross依据自己提出的过程模型编制了情绪调节问卷(ERQ)。该问卷由认知重评与表达抑制两个维度构成,认知重评包含6个项目,表达抑制包含4个项目,两个分量表均包含对消极情绪与积极情绪的调节[8]。而Gratz则根据六因素情绪调节结构模型编制了情绪调节困难量表(DERS),该量表具有较高的内部一致性和良好的重测信度[3]。Garnefski则采用认知情绪问卷(CERQ)来测量认知情绪调节策略,并且在测验中显示出良好的信效度[9],还制定了简易版的认知情绪调节问卷,将每个项目从4题减少为2题[6]。目前,CERQ是人们最常用的认知情绪策略调节工具。随着研究的深入,人们开始探究CERQ在白血病儿童等特殊群体中的运用[10]。
近年来,随着对情绪调节个体差异兴趣的增加,出现了许多针对具体认知情绪调节策略的测量工具,以获得不同认知策略更详细的信息以及与其他因素的关系。其中Nolen-Hoeksema编制的沉思反应问卷(RRS)具有良好的信效度指标,且运用广泛[11]。后来Treynor对其进行了修订,揭示出沉思的两个维度:反省和深思[12]。反省主要指深入思考以解决所面临的问题;深思主要是反映自己、他人或命运的沉思方式。他发现反省会导致当前抑郁增加,但随后抑郁减少,而深思则不会减少抑郁。此后RRS问卷被翻译成多国语言并得到了广泛的运用。
随着认知神经科学发展,认知和情绪的脑神经基础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许多学者试图通过科学实验解释人类情绪产生和加工的脑机制。其中,皮肤电、脑自发电活动(EEG)、事件相关电位(ERP)、核磁共振(fMRI)及正电子发射断层扫描(PET)的运用较为广泛。运用fMRI研究发现,认知重评会通过增加背侧前扣带回等的活动及降低杏仁核的活动来降低消极情绪体验[13];某些具体额叶区与杏仁核存在共变性,当采用认知重评策略时,这种共变性更强[14]。通过PET对情绪调节方式与额叶和皮层活动的研究发现,常采用认知重评显示了背外侧前额叶活动等的左侧优势[15]。虽然认知神经科学开始受到关注,但多集中在认知重评上;而对其他策略的神经机制进行研究则有助于我们全面系统了解不同策略的作用机制和作用效果,为干预研究提供基础。
国外研究表明,女性比男性多采用沉思和灾难化等不适应性的认知情绪调节策略[16]。而国内研究发现,女性比男性更多运用适应性的认知情绪调节策略[7]。这可能由于男性在中国面临的社会压力大于女性,在遇到问题时更可能夸大错误和自我谴责。
认知情绪调节策略的运用随个体年龄的增长而逐渐增多,并且渐趋成熟,越来越多地运用适应性的认知情绪调节策略。Garnefski在对抑郁和焦虑的对比研究中发现,青少年报告的认知策略显著低于成年人[17]。青少年早期在认知情绪调节策略的各方面都低于青少年晚期,特别是适应性认知策略上(除积极关注)青少年晚期又低于成年人;而在积极关注和理性分析上,老年人得分最高[6]。认知情绪调节策略的年龄差异可能与思维水平有关联。随着年龄的增长,人们认知能力在不断提高,思维也越来越成熟,思维活动中的自我意识或监控性越来越明显。而且在人际交往中,人们学会了更有效的调节情绪的方式,所以更善于运用适应性认知情绪调节策略。
气质是个体情绪反应和情绪调节差异的重要原因,这些差异通过神经质和外倾性产生影响。研究发现,表达抑制与神经质无相关,但与外倾性显著负相关,积极重评与神经质负相关[18]。外倾性、开放性与认知重评呈正相关,神经质与表达抑制有负相关[19]。国内研究发现,神经质与非适应性情绪调节策略呈正相关,外倾性与适应性认知情绪调节也有正相关[20]。
研究表明,个体的情绪智力越高,越多运用先行关注调节(如认知重评),其生活满意度越高[21]。情绪智力会影响人们处理负性事件的具体行为和心理应对策略。当遇到负性情景时,情绪智力高者更多看到的是希望,寻找解决办法,而较少采用灾难化、自责等不适应的情绪调节策略;而且情绪智力高者不仅多采用适应性策略降低消极情绪,他们也采用适应性策略维持积极情绪[22]。
家庭可以从多方面影响认知情绪调节策略。父母的元情绪理念会影响儿童情绪调节策略的选择,父母注意到并积极评价孩子情绪,和孩子讨论如何有效地管理情绪的儿童更多使用积极重评[18]。亲子依恋也是影响情绪调节的重要因素。安全依恋的儿童更多采用适应的情绪调节策略[23]。沟通质量也会影响策略运用,低水平的沟通质量和高的疏离程度与表达抑制正相关[19]。
情绪发展理论认为,教养方式会影响儿童情绪调节的发展,良好的教养方式可减少不适应的情绪调节策略。采用温暖型教养方式与儿童的情绪调节呈正相关,可促进儿童情绪调节的发展;而控制,特别是心理控制都会导致较低水平的情绪调节,容易引发情绪问题[24]。情感温暖与理解型的教养方式,子女会更多地采用成熟型的情绪调节策略,较少采用不成熟型情绪调节策略。相反,父母给予子女过多的拒绝、否认,其子女更多地采用不成熟型情绪调节策略[25]。
世界观、意识形态和自我概念的差异,也会影响个体情绪调节策略的选择。当评估事件时,个体会引入不同文化赋予的思想信念体系来解释自己或其他人的行为,这就造成了文化间评估的差异;文化差异也影响抑制,因为情感沟通在社会生活中发挥着重要作用,而社会关系的价值存在文化差异,这种差异会导致不同的抑制行为。研究表明,集体主义文化中报告的抑制大于个人主义文化[8]。虽然不同国家间情绪调节具有显著差异,但这些差异可完全被被外倾性、神经质、责任心调节[26]。这表明文化和人格特质具有密切的关系,文化既会影响人格特质,同时又受人格特质的影响。
研究发现,采用认知重评的个体具有更好的主观幸福感。人们在研究愤怒时发现,情绪调节是可以预测主观幸福感的。愤怒不仅会增强个体的负性情绪体验,还会因指责他人而造成人际关系紧张。所以无论是无限制的表达愤怒或压抑它,都对个体有害,而通过认知调节则可减少主观愤怒,提升个体的幸福感[27]。认知情绪调节策略不仅直接与情绪的主观体验有关,并且可以影响负性生活事件带来的情绪问题,提高生活满意度。不适应的认知情绪调节策略会增加负性生活事件对生活满意度的影响;而适应的认知情绪调节策略可降低负性生活事件对生活满意度的影响[28]。这表明,仅仅通过减少不良生活事件来增加生活满意度是远远不够的,因为在现实生活中完全避免不良生活事件是不可能的,所以要培养适应性认知情绪调节策略,在遇到问题时就能更大程度上减少伤害和增加生活满意度。
由于情绪调节会直接影响个体的情感表达和行为,因此它与社会交往及社会能力的关系密切。研究认为,个体的情绪调节通过不同的方式影响其社会交往,其中最主要的是通过情绪基调的影响。通常愉快的情绪会引起别人积极的反应而表达消极情绪会使人远离,而采用适应性认知策略的个体通常更能降低消极情绪,保持愉悦情绪,从而能有效地与人交往。情绪调节还会促进个体社交的积极愿望。Rubin等人研究发现,在相同的社会交往情况下,良好的情绪调节比不良情绪调节更有助于学生适应社会[29]。在情绪调节与社会功能的研究中发现,情绪调节强的学生与别人有更多的积极关系,较少产生冲突和对抗,并且更容易得到别人的支持;情绪调节能力高的人,人际关系更加敏感,具有更多的亲社会行为,更受同伴欢迎[30]。在情绪调节策略与问题行为的研究中发现,适应性认知情绪调节策略与问题行为负相关,非适应性认知情绪调节策略与问题行为正相关[31]。
情绪调节越来越多地被纳入精神病理学的相关研究模型中,如抑郁、焦虑被广泛视为情绪调节困难的结果。如果人们长期不能有效调节自己的情绪,还可能发展成为抑郁症、焦虑症。饮食失调、物质滥用等很多也是由于情绪调节能力较低所导致的。
在对抑郁、焦虑的研究中发现,自责、沉思、灾难化与抑郁、焦虑正相关,与积极重评负相关[16]。越多运用自责、沉思、灾难化策略,越多报告感到抑郁和焦虑;而越多运用积极重评越可减少负性体验。个体的特质愤怒与沉思、灾难化正相关,与积极重评负相关[32]。采用认知重评策略可以减少消极情绪体验,而表达抑制则不会减少消极情绪体验[33]。随着研究的发展,认知情绪调节策略对抑郁焦虑的影响研究也更全面和深入。Aldao等人研究发现,不同的调节策略与抑郁、焦虑的相关不同,其中沉思与抑郁、焦虑相关最大,其次是问题解决与抑制,重评、接受与抑郁焦虑关系较小。上述研究显示,非适应策略比适应策略与抑郁、焦虑关系更强(除问题解决)[34]。
目前,研究者更倾向纵向设计,以考察认知情绪调节策略变量和结果变量的变异性,而且研究大多集中于非适应性认知策略上。关于沉思与抑郁的纵向研究发现,沉思可在一段时间内预测抑郁的增加。成人的沉思可在几天或几周甚至1年的间隔后预测抑郁的增加[11];而儿童和青少年则可在1年至3年内预测抑郁的增加[35]。儿童与青少年的沉思可在8-10周后预测抑郁、焦虑的增加,而分心则可预测抑郁和焦虑的降低[36]。但采用ECQ的研究发现,沉思不能有效预测抑郁,但可以预测积极情绪的减低[37]。Gross等发现低表达抑制和低社会焦虑可在3月内预测积极情绪的增加[8]。虽然有些研究在时间上存在分歧,但这些纵向研究表明,认知情绪调节策略不仅影响即时情绪,还可以预测未来一段时间的情绪状态。
现有认知情绪调节策略理论主要侧重于Gross的过程观和Garnefski的结构观。而个体的情绪调节会受到所处情境的影响,应把情境纳入情绪调节理论,完善认知情绪调节策略的理论结构。情绪调节作为情绪情境即时心理反应,应该把情绪调节的注意力转移到情境变量,这有利于了解情绪调节与情境的关系,但现在对情绪调节和外部环境的关系却未给予足够的重视[38]。未来研究可以进一步完善情境观的内容,研究中因更多注重影响情绪调节的情境因素,把情绪调节纳入特定的情境进行研究,使认知情绪调节研究更加生态、自然,丰富认知情绪调节的情境理论,使理论更加贴合实际,也使得相关研究结论更真实、推广性更强。同时也可以把情景观中对情绪情境关注的思想纳入过程观,整合不同理论,形成更有解释力的理论结构,从而完善认知情绪调节策略的理论结构。
目前对认知情绪调节策略的研究,使用最多的方法是自陈量表。这种方法虽然能够挖掘有价值的内部信息,但被试在回答问题时可能存在自我掩饰等不诚实行为,会导致低估或高估自己的认知情绪调节策略,也不利于充分利用其他信息。而且在研究抑郁、焦虑等问题时,抑郁焦虑的测量也多采用自我报告式的评定,这些评估偏差都会影响研究结果的可靠性。为保证研究的可靠性,可采用综合的研究方法,如将自评问卷与他评问卷结合起来、结合访谈法或实验法等进行评估,同时也可结合考察实验中被试的生理反应指标了解不同认知情绪调节策略的效果。
在测量工具上,虽然现在国际上通用CERQ,但其重测信度不高。而且这一量表更多显示的是认知情绪调节策略的状态性而非特质性。人们在面对不同事件时,选择的认知情绪调节方式具有一定的倾向性,因此可以编制特质性情绪调节问卷,从不同情境中的情绪调节策略的使用情况得出个体特质情绪调节策略。CERQ的另一局限在于它主要用于负性事件的测量。另外,随着研究的深入,现在又产生了诸如正念、分心等新的认知策略,但它们与原有策略没有被纳入一个系统,未来问卷编制可以纳入这些新的策略,或对策略进行重新整合分类,提升问卷的科学性。
认知情绪调节策略包含显意识策略与无意识策略,但目前研究较少涉及无意识策略,导致人们很难对其作出整合的解释。随着认知神经科学的发展和无意识实验操作的改进,未来可运用FMRI、PET、ERP等技术进一步研究无意识认知情绪调节策略的生理机制与作用机制,并对比在有意识与无意识情况下的认知情绪调节策略使用的差异和作用差异。同时,现有研究测量的只是一般情况下的情绪调节策略。而在不同情绪与情景下,人们可能会采用不同的策略,这就需要针对具体情绪与情景进行研究。可通过操纵图片、短片、故事等引发特定的情绪和通过实验设置控制与选择情境进行研究。而且现有研究针对复杂情绪如自豪、内疚、羞耻等的研究很少,未来可进一步研究个体在复杂情绪中的情绪策略使用情况。另外,现有研究大多关注情绪调节与认知中记忆的关系,而较少研究情绪调节对推理、判断等较高级认知的影响,未来可进一步丰富这方面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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