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金士巨擘”赵秉文对李白杜甫的接受与传播

2014-04-17 06:02潘殊闲
关键词:李杜太白杜甫

潘殊闲

(西华大学 人文学院,四川 成都610039)

论“金士巨擘”赵秉文对李白杜甫的接受与传播

潘殊闲

(西华大学 人文学院,四川 成都610039)

赵秉文对李白、杜甫都有极高的评价,诗至李杜,堪为千古绝唱,不应优劣抑扬于其间。同时,赵秉文对李白、杜甫诗歌的个性特点或曰瑕疵也有客观点评,如称李白“词胜于理”,称杜甫“未知不诗之为诗”等。其对李白杜甫的接受也颇有意味,如称李白、杜甫为词人之文,他仅师其词,不师其意等。作为金代颇有影响的文宗巨擘,赵秉文对李白、杜甫的接受与传播,在李白、杜甫的研究史、传播史上占有一席之地,值得认真思辨体认。

金代;赵秉文;李白;杜甫;接受;传播

赵秉文(1159-1232),字周臣,自号闲闲,磁州滏阳(今河北磁县)人。大定二十五年(1185)进士,历仕五朝,官至六卿。一生好学,诗、文、书、画皆工,名标一时,主盟文坛近三十年,史称“金士巨擘”[1]。

关于赵秉文的研究现状,王昕和石韶霞先后撰写了《赵秉文研究综述》①王昕,《赵秉文研究综述》,《古籍整理研究学刊》,2011年3期;石韶霞,《赵秉文研究综述》,《四川文化产业职业学院学报》,2012年4期。,通过两篇综述及其它文献检索可以看到,有关赵秉文对李白杜甫的接受与传播,至今尚无人研究。本文欲就此作一初探。

一、对李白的接受与传播

赵秉文的《答李天英书》虽为书信,但却是一篇很有文学思想的文章。他说:“尝谓古人之诗,各得其一偏,又多其性之似者。若陶渊明、谢灵运、韦苏州、王维、柳子厚、白乐天得其冲淡,江淹、鲍明远、李白、李贺得其峭峻,孟东野、贾阆仙又得其幽忧不平之气。”[2]在赵秉文看来,古人之诗,各有自己的偏胜或偏向。这种偏胜或偏向,赵秉文用冲淡、峭峻与幽忧不平之气来概称其所列举的诗人。冲淡与峭峻和幽忧不平之气是相对应的。“幽忧不平”可归之为“峭峻”这一大类,只是“幽忧不平”蕴涵了一种幽怨在里面。综观李白的诗作及历代的相关评论可知,将李白之诗归为“峭峻”一类是大抵公允的。

在这篇文章里,赵秉文还比较了李白、白居易与苏轼:“太白词胜于理,乐天理胜于词;东坡又以太白之豪、乐天之理合而为一,是以高视古人。”[2]2351“太白词胜于理”,这种观点应该说不是赵秉文个人的独创,早在北宋苏辙在《诗病五事》中就有这样的观点:“李白诗类其为人,骏发豪放,华而不实,好事喜名,不知义理之所在也。”何以得出此结论?苏辙接着举了例证:“语用兵,则先登陷阵不以为难。语游侠,则白昼杀人不以为非,此岂其诚能也哉。白始以诗酒奉事明皇,遇谗而去,所至不改其旧。永王将窃据江淮,白起而从之不疑,遂以放死。今观其诗固然。唐诗人李杜称首,今其诗皆在。杜甫有好义之心,白所不及也。汉高帝归丰沛,作歌曰:‘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高帝岂以文字高世者哉?帝王之度固然,发于其中而不自知也。白诗反之曰:‘但歌大风云飞扬,安用猛士守四方?’其不识理如此。老杜赠白诗有‘细论文’之句,谓此类也哉。”[3]苏辙之论有偏颇之处,但在历史上的影响是不可小视的。当然,赵秉文与苏辙之论是有一定区别的。赵秉文强调的是李白诗歌的豪纵、奔放,并不带贬抑,而苏辙则有明显的贬抑的情感倾向。白乐天之诗与李白相反,词采不够,而说理过之。兼太白之豪与乐天之理合而为一的是苏轼,从苏轼的诗歌创作实践而言,赵秉文的评价也是中肯的。

赵秉文在《跋东坡四达斋铭》中再次对苏轼与李白进行了比较:“东坡先生,人中麟凤也。其文似《战国策》,间之以谈道如庄周。其诗似李太白,而辅之以极名理似乐天。”[2]2357在《题东坡书孔北海赞》中又说:“坡尝称太白雄节迈伦,高气盖世,余于东坡亦云。”[2]2361苏轼与李太白之间确有许多的相似。李白被贺知章呼为“谪仙”,苏轼在宋代也被人们称为“坡仙”,两人在性格、诗风等方面很相近,又都是蜀人,受“古蜀仙道”的影响不浅。正如著名巴蜀文化研究专家谭继和先生所言:“五代蜀王①指古蜀国五位帝王,即蚕丛、栢灌(又写作栢濩、伯雍、折灌)、鱼凫(又写作鱼易、鱼尾、鱼妇)、杜宇、开明,参见(宋)欧阳忞撰《舆地广记》卷二十九成都府一,文渊阁四库全书本。羽化飞仙的传说同三星堆与金沙遗址体现的如仙如幻的历史语境,显示出西蜀是蜀人最早羽化成仙的仰望星空的文化想象力的起源处。用今天的术语讲,就叫作蜀人多浪漫主义,想象力和联想性丰富。三星堆、金沙以仙化为特征的艺术思维,形成后世西蜀浪漫主义的文学传统,显现出‘西蜀自古出文宗’的闪亮特征。”[4]谭继和先生的这一阐释,正好可以对赵秉文感叹的苏轼与李白相似论提供有力的注脚。

李白写了不少登览诗,《李太白文集》卷十八为“登览”之作,共收36首,可能还不完整。赵秉文仿效李白登览诗,作《仿太白登览》,有云:“扁舟过海岛,风便一日耳。咫尺不可期,波涛四十里。朅来鸡山下,具浴桃花汤。洗尽尘土骨,心期云水乡。夜梦挂席南斗旁,金山寺影水中央。海云嘘蜃化楼阁,撞钟击鼓闻海阳。施食狎鸥沾法味,衔花驯鹿散天香。夕阳万顷鹘没处,水衔天影青茫茫。临风朗咏太白句,鸟飞不尽吴天长。海山道人种白玉,碧眼方瞳照嵓谷。遗我天书三十六,模糊尘眼不可读。醉乘天上紫玉麟,一问东海青童君。天风吹衣毛骨冷,银河倒浸扶桑影。麻姑两鬓垂秋霜,人间陆海变耕桑。归来笑抚灵松下,春风几度桃花谢。”[5]这篇仿作,确有李白“西上太白峰,夕阳穷登攀。太白与我语,为我开天关。愿乘冷风去,直出浮云间。举手可近月,前行若无山。一别武功去,何时复更还”(《登太白峰》)的高蹈出尘的况味与意境。

二、对杜甫的接受与传播

在《答李天英书》中,赵秉文用“冲淡、峭峻与幽忧不平之气”概称上述诗人之后,对杜甫有一个单独的评价:“若老杜可谓兼之矣。然杜陵知诗之为诗,未知不诗之为诗。”[2]2350这个评论颇值得玩味。首先,赵秉文肯定了杜甫的集大成性,因为,在赵秉文看来,若陶渊明、谢灵运、韦苏州、王维、柳子厚、白乐天、江淹、鲍明远、李白、李贺、孟东野、贾阆仙等,都各有擅胜,或偏于冲淡,或偏于峭峻,或偏于幽忧不平之气。而杜甫则是“兼之”,这确乎是集大成的另类表述。但紧接着赵秉文用一“然”字宕开,有云:“杜陵知诗之为诗,未知不诗之为诗。”此话肯定又加否定,各为一半。“知诗之为诗”,即言杜甫知道什么是诗,什么可以入诗,什么才是好诗,也就是说,杜甫对诗之为诗的体裁、题材、艺术手法、风格特色是了解的,甚或是清晰的,不然,他不可能成为集大成者。但是,另一方面,杜甫却“未知不诗之为诗”。什么是“不诗之为诗”?依字面意思译成现代汉语,至少可得三解:

(1)不该用之于诗的却用之于诗;

(2)不能写成诗的却写成了诗;

(3)不成其为诗体的却当成了诗体。

这三解分别从艺术手法、题材、体裁入手。究竟是何意?不妨再看看下面赵秉文怎么说:“而韩愈又以古文之浑浩溢而为诗,然后古今之变尽矣。”[2]2350此言韩愈以古文之法为诗,亦即传统所说的“以文为诗”。循此思路而上,则赵秉文所言杜甫“未知不诗之为诗”,似应指杜甫好在诗中发议论,亦即传统所说的“以议论为诗”。杜甫一方面于律诗的发展定型以及走向高潮居功至伟,特别是七律,磅礴淋漓,绝冠古今。但另一方面,杜甫是一个有深厚儒家情怀的诗人,又身逢国运巨变,人世蹇促,所以,其诗悲天悯人,故而发议论、好评说成为一种习惯。这种习惯有时确实让“诗味”顿减。严沧浪批评江西诗派“以议论为诗”,有人就将这种风气上溯到江西诗派的“一祖”杜甫。赵秉文比严羽略长,其论与严羽有不谋而合之处。

杜甫有一首著名的诗篇《无家别》,描绘了一位役人身经安史乱后回家目睹家园涂炭、亲人零落的悲怆处境:“寂寞天宝后,园庐但蒿藜。我里百余家,世乱各东西。存者无消息,死者为尘泥。贱子因阵败,归来寻旧蹊。久行见空巷,日瘦气惨凄。但对狐与狸,竖毛怒我啼。四邻何所有,一二老寡妻。宿鸟恋本枝,安辞且穷栖。方春独荷锄,日暮还灌畦。县吏知我至,召令习鼓鞞。虽从本州岛,内顾无所携。近行止一身,远去终转迷。家乡既荡尽,远近理亦齐。永痛长病母,五年委沟溪。生我不得力,终身两酸嘶。人生无家别,何以为蒸黎。”[6]明人唐元竑说:“诗无妙诀,但贵真耳。愁即真愁,喜即真喜,流自至性,无所因仍,则不待冥搜,自然警策。如……《无家别》诗‘久行见空巷,日瘦气惨凄’,又‘家乡既荡尽,远近理亦齐’等语,真觉肠为生断,鬼亦夜哭,然皆得自目击,有类纪事,初非爱其悲切,特撰为此等句也。……无病而呻,词家所最忌也。”[7]唐元竑可谓说到关键,触及根柢。杜甫之诗情真意切,绝无矫饰,以至赵秉文有感于杜甫的《无家别》,作《仿老杜无家》,有云:“弟妹他乡隔,无家问死生。兵戈尘共暗,江汉月偏清。落日黄牛峡,秋风白帝城。中原消息断,何处是秦京。”[5]虽然气势、境界无法跟老杜相比,但确有几分学步痕迹,诚为赵秉文对杜甫的景仰与踵继。

三、李杜比较与李杜并尊

在赵秉文的笔下,李白杜甫常常并举并尊,表现了他对二位诗坛巨擘的崇仰与敬意。如在《琅山赋》中有云:“李白杜陵,巨然道宁。 ”[2]2193在《种德堂记》中谈到天地之气所钟之物时有云:“然天地之气,锺于物也不一,其蓄之也至精,则其发之也必尽,故花之魁异、木之秀杰者,不常有。相如、子云、李白、杜陵,皆天地精英之气也。故能秀而不能实,能蕃而不能续也。”赵秉文从种德与种木的区别,谈到天地之气所钟灵毓秀,举司马相如、扬雄、李白、杜甫为例。大凡天地万物难以永续繁盛,空前者往往亦绝后,一如赵秉文所言“能秀而不能实,能蕃而不能续”。这种现象之于人事,也大抵如此。所举相如、子云、李白、杜陵四人,也确乎后世不蕃。需要特别指出的是,“李白杜陵”这样连用,在历史上是很少见的,一般用李白杜甫连称,或径称李杜。杜甫在诗中尝自称“少陵野老”,人们称之为杜少陵,有人干脆简称“杜陵”,如周密《齐东野语》“作文自出机杼难”条云:“曾子固熙宁间守济州,作北渚亭,盖取杜陵《宴历下亭》诗:‘东藩驻皂盖,北渚陵清河’之句。”[8]但将李白与杜陵连用,赵秉文似为第一人。不仅如此,赵秉文在诗中也不止一次地直接呼杜甫为“杜陵”,如:“杜陵盖自况,亦岂恨枯槁。”[5]“杜陵谁有补亡诗,坡仙诗中画更奇。”[5]“跨凤骑麟玉笋班,蹇驴不作杜陵酸。”[5]

赵秉文对李白杜甫能够作出较为客观的评价,他不同意李天英所谓的“以唐宋诗人得处虽能免俗,殊乏风雅”之论,认为是“过矣”。在赵秉文看来,“所谓近风雅,岂规规然如晋宋词人,蹈袭用一律耶?若曰‘子厚近古,退之变古’,此屏山守株之论,非仆所敢知也”。再进一步,赵秉文直接以李杜为喻:“诗至于李杜,以为未足,是画至于无形,听至于无声,其为怪且迂也甚矣。”[2]2351这一评论就相当高了。老子“大音希声,大象无形”[9]对后世影响非常大。在赵秉文的眼里,李杜之诗已经是诗之极致,一如“画至于无形,听至于无声”。如果还要挑剔,那简直就“为怪且迂也甚矣”。由这段评论可以看出:

第一,在赵秉文的眼里,李杜是中国诗歌史上的翘楚,绝对的顶级大家,其诗堪称千古绝唱。

第二,李杜并尊共荣,不应抑扬优劣于其间。

第三,像李杜这样的诗坛巨擘,如果还要责难苛求,“以为未足”,那就真是迂怪之甚。

第四,不能简单将唐宋诗人与晋宋诗人进行比附论衡。诗歌是发展的,所谓“近古”、“变古”之说,是墨守成规之论,也即所谓的“守株之论”,显然是不正确的。

赵秉文反对蹈袭前人,主张“师古”而不“泥古”,“师古”与“师心”结合,“师词”与“师意”要甄别选择,他说:

“足下立言措意,不蹈袭前人一语,此最诗人妙处。然亦从古人中入。譬如弹琴不师谱,称物不师衡,上匠不师绳墨,独曰师心,虽终身无成可也。故为文当师六经及左丘明、庄周、太史公、贾谊、刘向、扬雄、韩愈,为诗当师《三百篇》、《离骚》、《文选》、《古诗十九首》,下及李、杜;学书当师三代金石、锺、王、欧、虞、颜、柳,尽得诸人所长,然后卓然自成一家。非有意于专师古人也,亦非有意于专摈古人也。自书契以来,未有摈古人而独立者。若扬子云不师古人,然亦有拟相如四赋;韩退之惟陈言之务去,若《进学解》则《客难》之变也,《南山诗》则《子虚》之余也。岂遽漫汗,自师胸臆,至不成语,然后为快哉?然此诗人造语之工,古人谓之一艺可也。至于诗人之意,当以明王道、辅教化为主。六经吾师也,可以一艺名之哉!贾谊、董仲舒、司马迁、扬子云、韩愈、欧阳修、司马温公,大儒之文也,仆未之能学焉。梁萧、裴休、晁迥、张无尽,名理之文也,吾师之。太白、杜陵、东坡,词人之文也,吾师其词,不师其意。渊明、乐天,高士之诗也,吾师其意,不师其词。 ”[2]2351

这段评论体现了赵秉文辩证的观点。为诗、为文、为书,道理其实一致,都要能从古人入,又要能从古人出。这里两处提及李杜。一是为诗当师之对象,从《三百篇》开始,至李杜。二是云“太白、杜陵、东坡,词人之文也,吾师其词,不师其意”,这是说他对李白、杜甫、苏轼的去取。“词人之文”对应的是下面的“高士之诗”,赵秉文对陶渊明、白居易这样的“高士之诗”,只“吾师其意,不师其词”。值得注意的是,过去人们对杜甫崇拜很多的地方是他的儒家忠贞情怀,诚如苏轼所言:“古今诗人众矣,而杜子美为首。岂非以其流落饥寒,终身不用,而一饭未尝忘君也欤。”[10]。又说:“杜子美困厄中,一饮一食未尝忘君。诗人以来,一人而已。”[10]1517但赵秉文却忽略如此,径言杜甫为“词人之文”,“师其词”,而不“不师其意”,这是相当另类的,尤其作为金代的理学家。当然,这也反映了他将李杜并尊的思想。

在赵秉文作品中,像这样李杜并称共尊的提法还不少,如:“文章不蹈袭前人,最是不传之妙。华阳真逸承李、杜之后,至更句读,有三句、五句之作。涪翁此书,殆有意于华阳之体欤。”[2]2370

要之,赵秉文对李白、杜甫都有极高的评价,在其心目中,诗至李杜,犹画至于无形,听至于无声,堪为千古绝唱,不应优劣抑扬于其间。当然,赵秉文对李白、杜甫诗歌的个性特点或曰瑕疵也有客观点评,如称李白“词胜于理”,称杜甫“未知不诗之为诗”等;其对李白杜甫的接受也颇有意味,如称李白、杜甫为词人之文,他仅师其词,不师其意等。应该看到,作为金代颇有影响的文宗巨擘,赵秉文对李白、杜甫的接受与传播,在李白、杜甫的研究史、传播史上占有一席之地,值得认真地思辨体认。

[1]脱脱.金史:卷一百十[M].北京:中华书局,1999:1622.

[2]阎凤梧.全辽金文:中[M].太原:山西古籍出版社,2002:2350.

[3]苏辙.栾城三集:卷八[M]//陈宏天,高秀芳,点校.苏辙.苏辙集[M].北京:中华书局,1990:1228.

[4]谭继和.“西川供客眼”——论西蜀文化的内涵、特征及其现代应用[C]//潘殊闲.地方文化研究辑刊:第六辑.成都:巴蜀书社,2013:10.

[5]赵秉文.滏水集[M].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6]杜甫.杜诗详注:卷七[M].仇兆鳌,注.北京:中华书局,1979:537.

[7]唐元竑.杜诗攟:卷一[M].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8]周密.齐东野语:卷五[M].北京:中华书局,1983:76.

[9]任继愈.老子新译:第四十一章[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151.

[10]苏轼.苏轼文集:卷十[M].北京:中华书局,1986:318.

[责任编辑:孙艳红]

On the Acceptance and Diffusion of Li Bai and Du Fu by"Literature Giant"Zhao Bing wen

PAN Shu-sian
(Humanity College,Xihu University,Chengdu,Sichuan 610039,China)

Zhao Bingwen highly appraised Li Bai and Du Fu.He considered that the poetries of them were masterpieces through the ages and should not be rated as good or bad.Meanwhile,Zhao Bingwen gave an objective assessment on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ir poetries.He also had a different and unique understanding of Li Bai and Du Fu.As the influential literature giant in Jin dynasty,Zhao Bingwen,who accept and diffuse Li Bai and Du Fu,won a place in the research and diffusion history on Li Bai and Du Fu.This is worth careful thinking.

Jin Dynasty;Zhao Bingwen;Li Bai;Du Fu;acceptance;diffusion

I206.2

A

1007-5674(2014)01-0040-04

10.3969/j.issn.1007-5674.2014.01.008

2013-11-15

国家社科基金重点项目(编号:13AZX024);四川省哲学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李白文化研究中心课题(编号:LB09-04)

潘殊闲(1965—),男,四川眉山人,西华大学人文学院教授,文学博士,研究方向:中国古代文学与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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