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艺术与商业完美结合的导演大卫·芬奇

王天舒+范文博

[摘要]大卫·芬奇在好莱坞算是一位风格独树一帜的电影导演，他从出生开始就对电影产生浓厚的兴趣，终生立志于拍出和别人不一样的电影。他迄今为止只拍了9部长篇，但是个个制作精良，在以票房论成败的世界里，保持了自己独有的风格。他把自己年轻时拍广告和MV积累下来的经验用于拍摄电影，使他的过往的电影每一部都充满着大量精心设计的细节，那些低照度、主题黑暗的电影场景和引人入胜的畅销书的惊悚情节完美结合，使芬奇获得疯狂粉丝们授予的“芬奇式”绰号。

[关键词]大卫·芬奇；伤痕电影；商业广告；奥斯卡

一、大卫·芬奇的成长历程

大卫·芬奇少年时期曾经和大导演乔治·卢卡斯是邻居。受到环境影响，他在8岁时就拿起了摄像机。在旧金山那个都是导演工作室的地方，拍电影是一条可靠而且值得钦佩的职业道路，他在8岁时就确定了自己的目标是要当导演： “我邻居的小伙伴们没一个想当医生或律师，他们全都想拍电影。”

大卫·芬奇年少成名，在25岁之前就已经拍摄了包括Chanel、Cocacola、Pepsi、NIKE、Levis、Budweiser、Converse等在内的多支知名品牌广告短片，他同时也是一位MV导演，曾经为Madonna、Michael Jackson、The Rolling Stones、Aerosmith等巨星执导过MV。但是他对于拍摄商业广告并不是很热衷，因为客户的奇葩要求常常会干扰他的拍摄思路，他要在自己想达到的最终效果和客户要求及市场反响等多方面做出衡量，甚至比拍电影要更吃力。但是，拍摄这些商业广告的薪酬是如此之高，使得他每拍摄完成一支，就距离自己的电影理想又近了一点。

二、大卫·芬奇与奥斯卡

他的镜头对准的不是汤姆·汉克斯饰演的那种具有奥斯卡相的主流人物，他喜欢拍摄一些争议性很强的东西：富豪不为人所知的另一面、强盗或者变态杀人狂、双重人格，寄居在黑暗处不想被人看到的人性和生活中不受控制的必然性。大卫·芬奇不是位离经叛道的电影导演，他拍摄别人眼中的暴力影片，但是又不是嗜血的B级影片。他也不是只表达自己意识流的让观者完全摸不到头脑的纯艺术片导演，他的影片脉络清晰叙事完整，他曾经的御用演员是好莱坞被称为“花瓶”的布莱德·皮特。

他对每一个镜头都要求完美，近乎偏执。大卫·芬奇对待自己电影的认真程度已经到了严重的程度，他每一部片子用的胶片都是其他电影导演的三倍以上，曾经一个镜头拍了67遍。他在解释自己如此偏执狂时说：“人们会说拍摄一个镜头有一百万种方法，但我不这么认为，我认为只有两种方法，一种正确的一种错误的。”他在《战栗空间》拍完之后隔很久还要找回演员，重新拍几个他不满意的镜头，这时在里面出演朱迪·福斯特女儿的克里斯汀·斯图尔特已经长得比妈妈还要高了，不得已用电脑技术重新做了修改。

他导的片子通俗易懂，每个人看都可以看出自己的味道。他从未偏离好莱坞主流的路线，但是又和正牌好莱坞电影有着本质的区别。他是技术派导演，喜欢运用新的电脑技术，但又不像詹姆斯·卡梅隆那样毫无节制。朱迪·福斯特曾说：“大卫·芬奇是我合作过最优秀的技术达人，没有之一。他是我认识的所有人里面最懂拍电影的，他比每一位工作人员都更懂他们的工作。”

这位十分“非主流”的电影导演，因为其电影画面表现出的黑暗暴力，一直被奥斯卡拒之门外。直到2009年的《本杰明·巴顿奇事》和2011年的《社交网络》摆脱了（起码在表面上）一直以来的血腥残暴味道，就不出意外地获得了多项奥斯卡奖项及提名的殊荣，轻易获得了主流电影奖项的承认。

三、大卫·芬奇的“伤痕电影”

大卫·芬奇曾说：“我不认为电影就只扮演取悦观众、娱乐大众的角色，我的兴趣在于伤痕电影。有很多人认为我的电影是黑色的，是暗淡的，同时也有些扭曲，而我并非故弄玄虚，我只是想引发大家的思考。”

大卫·芬奇执导的电影里最为人知的莫过于1996年的《七宗罪》，片子里弥漫出的黑暗气氛，压抑得让人快要窒息。这位拍广告出身的导演动在视觉形象上满足了热爱惊悚电影的观众一切想象，影片结尾也摆脱了好莱坞电影一向的大团圆结局，年轻警探深爱的妻子被杀害，而警探无法控制地举枪杀死了变态杀人狂，完成了杀人狂的最终作品：愤怒。看上去是惊悚片，而实际上，不管是演员的表演还是影片的内涵和深度，在大卫·芬奇的诠释下都远远超出了同类型的其他电影。

1999年，在20世纪被人称为人类文明会毁灭的一年。这传说如此之广甚至波及每一个普通人，对此嗤之以鼻但心中还是会有一丝隐隐的担忧。在20世纪末期，越逼近这1999年，所有的人就思考得越多，甚至在这一年的出版物都比其他年份更多。大卫·芬奇的《搏击俱乐部》也和末日说有一定的关系。在影片的结尾，窗外视线可及的建筑物都一一倒塌，一片末世景象。当年这部电影在上映时很多人不太喜欢，影评人如此评论这部电影：

“《搏击俱乐部》会威胁到某些人，因为它看起来在挑战现代社会的安全性。这是部会冒犯很多人的电影，并且很难说观看它是种愉快的经历。但此片远没有达到其开始部分表现出来的那么残忍。除了所有的政治不正确以外，电影不断重复的恐吓反而让人发笑，因此将这种暴力的影响力消退不少。”——BBC评论

“《搏击俱乐部》是自从《求死愿望》（Death Wish）出现后，一部最坦白和兴高采烈的法西斯大牌明星电影，是一场暴力聚会，英雄们给自己签发了许可证好在里面随意酗酒、抽烟和互相斗殴。”——芝加哥太阳报

我是不太理解为什么当时的影评人无法欣赏这部片子，因为里面出现的大量暴力镜头还是不完美的结局？如果看一部影片，只能看到表象的东西而无法直觉地感受出其他含义，无疑是思维方式太过于简单了。况且最好理解的就是：我们的生活就是这样的，没有所谓的结局，就算到了生命终结时其实这个世界还是在照常运转，只是相对于某人结束了而已。

同样的还有《十二宫》，这部电影是根据20世纪60年代美国旧金山的真实案件改变而成的，这个变态杀人犯自称曾杀死37个人，成了上一代美国人的共同的噩梦，大卫·芬奇本人幼年时期也非常惧怕他。这个杀人如麻的凶手会有意在作案后在现场留下线索，还会给警察邮寄密码提示自己的真实身份，可是仍然无法破案。多年以后执导这部片子，大卫·芬奇找到了当年的亲身经历者和调查这起案件的警探，在这近3个小时的影片里，大卫·芬奇用近乎科学家般严谨的态度来重现当年的案件，所有的线索都被一一展现，线索是否有用没有像被上帝点醒的神来之笔一样一眼就被警察发现，而是完全客观地记录着警察面对线索的束手无策。最精彩的部分是结尾，观众期盼的抓住凶手绳之以法的画面并未出现，因为这真实的案件中的真凶也无从得知，这样的结尾虽然让人有点失望，但是非常的真实，尊重现实。大卫·芬奇就像出现在不远的未来，每次他拍的片子都是在几年后才被人逐渐理解和接受。虽然被人诟病《十二宫》是大卫·芬奇的马失前蹄之作，不过像《搏击俱乐部》的超时代性一样，相信多年以后还是会有更多人抱着公正的态度欣赏这部电影的。

四、大卫·芬奇的积累和转变

大卫·芬奇拍连环杀手的电影一举成名，之后有无数连环杀手的剧本纷纷找上门来，他对自己的经纪人说再也不要看到一个连环杀手的剧本，可是，之后还是拍摄了《十二宫》和《龙纹身女孩》这两个相同类型的电影。大卫·芬奇的拍摄手法比较适合剧情里面带有犯罪场面的电影，大家都知道这一点。

虽然不喜欢拍摄商业广告时的自己，大卫·芬奇还是不断地拍摄一些商业短片，在2009年还给NIKE拍摄了新一辑的电视广告。在拍摄广告和MV时用的镜头语言，无法避免被带入到了他的电影中。《搏击俱乐部》的开始，是爱德华诺顿在以第一人称角度叙述自己的生活，镜头随着他的移动出现了他的生活场景，就像宜家的产品名录一般的生活，让他觉得百无聊赖。但是观众会注意到每个生活中的物品被大卫·芬奇拍摄得既大众化又有趣，跳出的小文字就像广告片一样。

大卫·芬奇不是一个高产的导演。1992年的《异形3》开始至今，一共执导了9部电影。在2002年的《战栗空间》之后甚至隔了5年，才又开始导演的工作。在他的粉丝眼里，这9部片子被津津乐道，别人完全无法超越。通过几年的沉淀，大卫·芬奇再度回归时选择的表现方式不同了，不再有过于尖锐的暴力外衣，表现方式更为柔和，虽然他仍然在表达每个主体最现实的一面。

《本杰明·巴顿的一生》拍摄于2009年，此片投资15亿美元，题材奇特，讲述一个出生时像80多岁的老人，越活越年轻，最后成为一个婴儿在深爱的女人怀中死去的故事。大卫·芬奇的电影有一个特点，不管题材如何，色彩上都是暗淡的，整体气氛看起来很阴沉。但是不管怎么说，我觉得这部电影是大卫·芬奇最明快的一部电影，主题是歌颂了生命的美好。本杰明虽然和正常人不一样，这让他成长的过程中充满了磕磕绊绊，但也并不比正常人多多少，生命的每一个变化都和同龄人几乎是一样的。在出生大概十五六岁的时候，他的外貌看起来像70岁的人，去一艘船上打工，举止粗鲁的船长带他去了妓院。他20岁的时候（看起来像60多岁）和一个40多岁的有夫之妇成了情人关系。他20多岁的时候重新遇到黛西并产生了不愉快，没有和她在一起，30多岁的时候和黛西组建了家庭开始了充满爱情的家庭生活……他的每一次成长和改变都让人想起同龄的小伙子也在做同样的事，看了这部电影，会让人觉得生命真是奇妙又美丽，大概不管发生什么都无法改变我们的爱和被爱。

《社交网络》使用了纪实的手法，摇晃的摄像机去拍摄这个最年轻的世界富豪是如何在大学时就建立了facebook的，很平的画面，就像扎克伯格的任意一个同学一样，不加任何渲染与隐瞒，真实地记录了事情的经过。此片也得到了评论界的交口称赞，得到了奥斯卡“最佳改编剧本奖”。大卫·芬奇的最近一部电影《龙纹身女孩》在影片色调上仍然色彩暗淡压抑，剧情丰富，几条不同的脉络共同进行，多而不乱，是典型的大卫·芬奇式作品，虽然只得了一个最佳剪辑奖，也可以看出他在剪辑手法上与众不同的运用，得到了主流媒体的认可。

大卫·芬奇在票房上不是像斯皮尔伯格那样的稳赢，但是《七宗罪》和《本杰明·巴顿奇事》的票房都在3亿美元以上，这在好莱坞的电影中也是绝对的黑马。把艺术和商业这样完美地统一在一起却丝毫感受不到商业的媚俗的气息，算是值得人敬佩的好导演，大卫·芬奇现在仍处壮年，期待他出品更多的好电影给我们。

[参考文献]

[1] 电影大师大卫·芬奇[OL].http：//wenku.baidu.com/view/504aaf4b02768e9951e73885.html.

[2] FINCHER Club[OL].http：//site.douban.com/148841/.

[3] Director David Fincher Takes On The Girl With the Dragon Tattoo[OL].http：//www.wired.com/magazine/2011/11/ff_fincher/all/1.

[作者简介] 王天舒（1980—），女，吉林磐石人，硕士，吉林建筑大学艺术设计学院讲师。主要研究方向：形态构成教育研究。范文博（1980—），男，吉林长春人，硕士，吉林建筑大学艺术设计学院讲师。主要研究方向：动漫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