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 梅
安徽大学外语学院,安徽合肥,230601
《我的光辉生涯》中西比拉的自卑与优越
杨 梅
安徽大学外语学院,安徽合肥,230601
分析《我的光辉生涯》小说中心人物西比拉在面对爱情和婚姻时表现出的复杂而又矛盾的态度,既向往爱情又诋毁贬低爱情。根据阿德勒的个体心理学,过度补偿个人身上的自卑感就会夸大个人本身的自尊,通过贬低他人、抬高自身地位来维护自己的优越感。针对西比拉扭曲甚至变态的人格,利用阿德勒的自卑理论分析西比拉身上的自卑情结和优越情结,从而解释她极端的世界观和爱情观,更进一步指出西比拉悲剧人生的心理症结。
《我的光辉生涯》;迈尔斯·弗兰克林;西比拉;自卑;优越
“自卑情结”是个体心理学的重大发现。阿德勒认为,在日常生活中,每个人都会有一定程度的自卑感,其原因在于人们对自己所处的生存状态总是感到不满意,并且希望通过努力来提升自己的地位和价值。当自卑感造成人的紧张状态时,争取优越感的补偿行为会同时出现。如果通过正常的思维和途径,人们通过采取相应行动是可以克服心中的紧张状态,从而获得正常的心理状态。但是,如果一个人气馁了,在克服困难的道路上遇到挫折,并且感到自己无论如何脚踏实地地努力都无法改变自己的生存状态,同时他又无法克制自己的自卑感,他就会采用极端的方式来争取优越感来摆脱自卑感。“他的目标仍然是‘凌驾于困难至上’,可是,他却不再设法克服障碍,反倒用一种优越感来自我陶醉,或麻木自己。”[1]46在这种情况下,只要造成自卑感的情境得不到改变,他所采取的解决问题的方法不仅无法摆脱自卑感,还会进一步将自己推入绝境,永远无法获得正常的心理人格。
迈尔斯·弗兰克林的《我的光辉生涯》发表于1901年,一经问世便轰动了整个澳洲文坛。澳大利亚现实主义文学奠基人亨利·劳森赞扬它“最真实地反映了澳大利亚世态”[2]1,而A.G.斯蒂芬斯则声称“这是第一部澳大利亚小说”[3]54。《我的光辉生涯》之所以在“澳大利亚经典文学著作”之林经久不衰,是因为小说刻画了一个生动、丰满、追求独立人格的澳大利亚青年女性西比拉。这个富有鲜明个性的人物形象引起了评论家们的高度关注。有评论从女性主义角度分析西比拉反抗婚姻、挑战传统性别束缚的女性意识;有评论着眼于西比拉所处的自然和社会环境等剖析她的独特人格;也有评论从精神分析法的角度分析西比拉等女性的心理世界,指出女性的人格冲突和生存困境。但是,对西比拉扭曲甚至变态人格的成因却少有心理分析。因为相貌平平,她对爱情和婚姻既渴望又冷淡,故意贬低爱情和婚姻,排斥异性,憎恨男人;因为家道中落,经济地位一落千丈,她把拥有相当财产的求爱者拒之门外。根据阿德勒的自卑情结理论,西比拉的这些极端的表现是由于自身的自卑感无法得到缓解,只能通过追求过度的优越感来摆脱自卑感。这种过分争取优越感的补偿行为不仅没有帮助西比拉从自卑中解脱,还让她走向了一个极端:拒绝婚姻和爱情,与孤独为伴。因此,本文从阿德勒的自卑情结理论出发,分析西比拉在小说中对待爱情婚姻的极端表现,从而得出西比拉扭曲变态的人格是由自卑情结和过度争取优越感造成的。过度追求自身的优越感不能让西比拉得到自己所梦想的幸福,只会让她的自卑感愈积愈多,最后进入悲观失望的情绪状态。
2.1 形体上的自卑和优越感的维护
根据阿德勒个体心理学发现,“一个人由于生理上的缺陷或少年时期受到过创伤,不可避免地会产生一种自卑感(the Sense of Inferiority) 进而积聚成难以排遣的自卑情结”[4]。由此可见,自卑情结的形成与个人的生理缺陷有着紧密的关系,尤其是外表的缺陷。因此,《我的光辉生涯》中西比拉自卑情结形成的重要原因是她不断地强调自己外表丑陋,相貌平平。她在小说第七章里的“自我分析”指出了她对生活感到痛苦的根源:“事实上,我觉得做姑娘十分快活,直到我明白了一个可怕的真理——我长得丑。这个真理使我的生活变得苦涩,使我日夜感到伤心。”[3]42另外,她还经常与周围的漂亮女孩相比,认为她们得到了更多的眷顾,拥有更多,于是不断地否定自己。正是因为对自己形体有着这样的认识,西比拉认为自己注定与幸福无缘,得不到男人的青睐。这种由相貌平庸引起的自卑感在西比拉的内心滋生蔓延,变成一股强大的力量操纵着整个内心世界,最终形成难以排解的自卑情结。“与此相平衡的优越心理定势便愈得到加强, 并积聚成优越情结(Superiority Complex)。”[5]在某些情况下,优越情结会造成个人过度追求优越感以此来缓解自卑,规避问题,自我陶醉,甚至麻痹自己。当西比拉在外婆的信中看到她提及自己“相貌平平,会需要必要的时间”[3]38时,她对婚姻产生了极大的排斥心理。这件事让西比拉刻骨铭心,她平庸的相貌让她意识到将来在爱情和婚姻中会处于劣势地位。于是,为了防止自己受到伤害,她对婚姻产生了极其厌恶的心理。她甚至断言,跟世界上最好的男人结婚,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贬低身份的事情。由此可见,在西比拉去卡特加的外婆家之前,她已经形成了自卑情结,但是她采取的策略不是凭着努力去改变自己,从而获得温暖和爱情,而是极力地获取优越感,认为自己不会像别的女孩那样向往爱情和婚姻,而是厌恶这种情感。
正是因为自身强烈的自卑情结和过度争取优越感,西比拉才会一次又一次拒绝别人的求爱,甚至包括她自己喜爱的比彻姆·哈罗德在内。当霍登先生兴致勃勃地赶到古尔镇接西比拉的时候,见到西比拉相貌平平,大失所望。看到霍登先生沮丧的表情,西比拉表面上是平静的,但是她对自己长相的自卑感却进一步加深了。因此,当霍登在卡特加向西比拉求婚的时候,西比拉先是“放声大笑起来,直笑得身子骨儿疼”,然后又称这是一件很滑稽的事儿。这时,西比拉抓住机会争取自己的优越感,表现出满不在乎的样子。最后,当霍登抓住她手腕的时候,西比拉竟然疯狂到把霍登的鼻子打出血,还恶狠狠地扬言说“你要是再动这脑筋,我就要你的命”[3]86。在这个时候,呈现在人们面前的西比拉突然变得很陌生,因为她似乎变成了一个暴徒,凶狠而又冷漠。她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因为她内心的自卑感到达了顶峰,甚至暂时的优越感也无法让她摆脱。
小说中,西比拉真正的情人哈罗德是一位风度翩翩、家境殷实的绅士。当哈罗德走进她的生活之后,她陷入爱河,他们在五先令洼地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她深爱着哈罗德,但是她始终小心防备,担心自己受到伤害。阿德勒曾“用‘防御倾向’来形容人们用各种行为来保护被放大的自尊情绪,从而对抗他人的侮辱”[6]89。为了维护被自我放大的自尊,西比拉在面对哈罗德的求婚时,力图占据上风地位。她把哈罗德沉静质朴的性格错认为是高傲不可一世,认为他高傲到可以毫无悬念地征服她。于是,她接受求婚时,警告哈罗德同他订婚只是为了以后拒绝他,在他身上制造挫败感。西比拉明明知道哈罗德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求婚人,他几乎可以得到任何拥有美丽外表的女人,但是她依然表现出自己似乎比他还要优越一等,以此来掩饰自己的自卑情结。另外,西比拉为了显示自己的优越地位,故意接近古德恰母,让哈罗德为此恼怒。当哈罗德大为恼火,质问西比拉的时候,她带着“蔑视和冷漠”把手上高贵的订婚戒指扔到他的脚边,还满是讥讽地说“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要跟你结婚。你高傲得令人讨厌,我不过是想把这从你身上抹掉一点而已”[3]174。西比拉对哈罗德无情的诋毁和打击使她获得了极大的优越感,但是她并不努力改进自己,因此暂时的优越感并不能帮她摆脱自己内心的自卑情结。甚至到最后哈罗德经历破产再次回到她身边的时候,她依然不够自信,始终认为哈罗德已经移情别恋,爱上了她美丽的妹妹格蒂。因此,在见到哈罗德之前,她已经决定要坦然接受他的选择,绝不会乞求他改变心意。这一点西比拉也是要表现出自己并不在乎这段感情,要让他大失所望。
内心的自卑情结与优越情结让西比拉形成了极端矛盾的爱情观。“她嘲笑婚姻,蔑视男性,产生这样心态的原因并非天生痛恨爱情,相反,正是深深渴求爱情而不得不驱使她走向极端。”[7]最终西比拉也无法走出自卑情结,认为爱只属于容貌美丽、富有魅力的人,而永远不属于她。她永远只是一个孤独的流浪者。
2.2 经济上的自卑和优越感的维护
西比拉的自卑情结,除了与自己相貌平庸有关,还与自己贫困落后的家境有关。“一般来说,贫困的家庭氛围容易导致对孩子的忽略,反过来会增加孩子的自卑情结。”[8]童年时,西比拉一家在勃拉格勃朗和宾宾牧场过着幸福优裕的生活。父亲迪克·梅尔文富有才能,将自己的牧场经营得井井有条,凭着自己的努力进入到上流社会;而母亲是卡特加一位地地道道的贵族。尽管勃拉格勃朗地处偏僻,但是西比拉家却常常宾朋满堂,十分热闹。然而不幸的是,这种舒适优越的生活没过多久,由于父亲不善于投资经营,生意亏了本,加上他自暴自弃,经常酗酒,最终变卖家产。西比拉一家几乎一夜之间由富人变成了穷人,西比拉和兄弟姐妹不得不从事艰苦的劳动来养家糊口。这种暗无天日的贫苦日子让西比拉无比绝望。在她的心里,他们家的贫穷远比那些祖祖辈辈是穷人的人家要更让人绝望,他们失掉了上等人的尊严,感受到比普通穷人更多的屈辱。直到卡特加的外婆写信给母亲,才让西比拉从绝境中摆脱。然而寄人篱下,卡特加衣食无忧的生活让她忐忑。“这种接待方式适用于某位显赫的亲戚,他的访问会使她们增色,而不适用于一个丑陋、无用、专靠她们的恩惠来打发日子的穷光蛋。”[3]54西比拉内心的自卑感跃然纸上,她虽然也可以在卡特加享受上层人优雅的生活,但是她很清楚自己的处境,随时都可能回归到下层人的生活。尽管西比拉内心自卑,清楚地明白自己是一个贫穷人家的孩子,但是她并没有因此而变得唯唯诺诺,惟命是从。相反,她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对财产和金钱格外敏感,以自己对这些身外之物的贬低和厌恶来争取自己的优越感。在卡特加,外婆建议西比拉考虑霍登的求婚,认为霍登门第高,到了法定年龄可以在英国继承一笔相当可观的财产。这时,西比拉为了掩饰自己经济条件上的自卑,对外婆大吼大叫,甚至断言就算霍登是英国国王也不会嫁给他。她感到痛苦,因为外婆认为任何一个在经济上与她相匹配的男人都可以娶她。于是,她厌恶以财产来评判她婚姻爱情的对象,表现出自己对财富的极度轻蔑。
这一点在西比拉对哈罗德的态度上也可以看出,她除了认为自己的外貌配不上哈罗德外,还对他殷实的家产感到不自在。在见到哈罗德之前,西比拉就已经对这位富甲一方的绅士有所耳闻,舅舅博希厄家与比彻姆家都是乡下牧场主所组成的上流社会的领袖,并且还指出两家的区别在于博希厄家只能称得上是生活宽裕,而比彻姆家确实富豪。因此,在与哈罗德的交往过程中,哈罗德的质朴沉静的性格被西比拉认为是高傲,而她自己偏偏要打压他的“傲气”,让他一败涂地来获得自身的优越感。根据阿德勒“人们会用挑衅的方式维护被夸大的优越情结。通过挑衅的防御机制可能会采用贬低或诬陷他人的方法。贬低他人即看轻他人的成就或抬升自我的价值”[6]89。当哈罗德要求西比拉带上他的订婚戒指之后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时,西比拉讥讽地说:“……要是你因为有一点儿钱,就认为自己不可多得,那你就错了……因此你就认为你有权把我当作未来的妻子这么来教训我!”[3]174从这里可以看出,西比拉通过对钱财的蔑视以此来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高人一等,其实正是她内心自卑的表现。正如阿德勒所说:“他们(自卑者)已默认了自己的软弱和无能,他们隐藏起来而不为人所见的,则是超越一切、好高骛远的目标和不惜任何代价以凌驾别人的决心。”[1]48西比拉在小说中坦言,自己会无情地伤害一个深爱她的男人,让他痛苦是由于自己内心缺乏爱而苦涩。当她的目的达到时,别人痛苦的表情会让她尝到报复的快慰。此时,不得不说西比拉的心理已经由强烈的自卑感变成了变态的扭曲。正是因为对财产的在意,西比拉才会与哈罗德的爱情一波三折。起初,当哈罗德拥有巨额财产的时候,西比拉对他三番两次地考验,声称要打消他的“傲气”;当哈罗德破产的时候,西比拉对他不离不弃;但是最后当哈罗德时来运转再度成为有钱人的时候,西比拉却悄然而去。当哈罗德原本以为西比拉会在他破产后放弃他们感情的时候,西比拉告诉哈罗德只要他真心爱她,无论他多么穷困潦倒,到了法定结婚的年龄也会义无反顾地嫁给他。在哈罗德落魄的时候,西比拉极力强调不会因为金钱关系而改变自己的初衷,正是她争取优越地位的表现。在这个时候,她才会真正获得自卑的补偿,认为在这样经济地位相当的情况下才获得真正的平等。然而,不幸的是,哈罗德得到一笔意外的财产,而西比拉自己却因为家庭入不敷出不得不离开卡特加,从巴尼山隘的姆斯瓦特家做完家庭教师之后回到家里继续繁重的工作。当时髦优雅的哈罗德认出穿着又脏又破的西比拉时,当西比拉感受到哈罗德准确无误的怜悯时,她深深地受到了伤害。那种无法自拔的自卑感迫切需要争取到优越感来麻木自己,她再也不可能接受哈罗德了。阿德勒曾经说过:“只有优越感目标为‘我决不能软弱,我决不能让大家知道我的底细的人’,才会躲开爱情的相互依赖的关系,造成始终无法接受爱情的后果。”[1]59-60因此,当西比拉无法继续维持自己的优越感的时候,她会选择逃避。而正是不断地强调财富对于她与哈罗德爱情的重要性才真正反映了西比拉在经济上的自卑情结。
通过对西比拉形体上和经济上自卑表现的分析,可以看出西比拉扭曲矛盾的人格正是她在爱情和婚姻中过度追求优越感形成的。但是,这些通过争取优越感来补偿自卑的方法不仅没有让西比拉摆脱痛苦,反而让她对爱情彻底放弃,对生活失去信心。阿德勒认为,“人类的生活必须要有意义”[1]1。但是,生活的意义有正确和错误之分,生活的真正意义在于为别人的利益奉献自己。而持有错误生活意义的人,“他们赋予生活的意义,是一种属于个人的意义……他们争取的目标是一种虚假的个人优越”[1]7。西比拉的悲剧人生就在于她始终把生活的意义锁定在自己身上,认为自己受到了别人的忽视和冷漠,因此竭尽全力地通过争取优越感得到别人的关注。无法将生活的意义定义为对他人的奉献,始终把争取虚假的个人优越作为目标来实现个人的意义,这便是西比拉失败的关键。补偿自卑感需要改进的是自卑者的习惯和态度,从而适应生存环境。过度争取虚假的个人优越只会让自己陷入绝境,没有退路。
《我的光辉生涯》女主人公西比拉在爱情和婚姻上表现出扭曲甚至变态的心理。针对西比拉扭曲甚至变态的人格,笔者利用阿德勒的自卑理论分析西比拉身上的自卑情结和优越情结,从而解释她极端的世界观和爱情观,更进一步指出西比拉悲剧人生的心理症结。小说中,虽然她正值豆蔻年华,但是对爱情和婚姻却异常冷漠和抵触。她故意用讽刺、挖苦、恶毒的言辞去激怒追求她的男人。她多次嘲弄向她求婚的霍登先生,贬低他的身份和地位以获得报复的快感;虽然她深爱比彻姆·哈罗德,却一次又一次地激怒他,从而得到变态心理的满足。渴望收获爱情的同时又不断地排斥异性,贬低爱情和婚姻。这种扭曲矛盾的变态心理形成的根源在于西比拉深陷强烈的自卑漩涡中无法自拔,通过争取虚假的优越感麻痹自己,隔绝他人。通过分析西比拉扭曲矛盾人格形成的原因,可以帮助读者对这个具有富有个性的丛林女孩有更深刻的认识。在看到她为了追求女性独立、打破传统性别束缚的同时,也要看到她为此牺牲爱情的悲剧命运,更要看到酿成悲剧的根源是她无法摆脱的自卑情结和优越情结。只有找到生活的真正意义,改进生活态度和习惯,才可以彻底摆脱自卑,拥有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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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0-31
杨梅 (1989-),女,安徽六安人,在读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美国文学。
10.3969/j.issn.1673-2006.2014.01.018
I611
A
1673-2006(2014)01-0064-04
(责任编辑李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