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代的“献赋”现象及其与文学的关系

2014-04-09 06:58:59
红河学院学报 2014年1期
关键词:辞赋班固司马相如

汪 冲

(中央财经大学,北京 100081)

汉代的“献赋”现象及其与文学的关系

汪 冲

(中央财经大学,北京 100081)

汉代有“献赋”的现象,其源头是先秦的“献诗”。汉人“献赋”的原因,一是“讽颂”政治,二是有功名利禄的诱惑。汉代有人因献赋而得官,“献赋”成为唐宋“献著赐官”的渊薮,具有文学和政治的双重意义。汉代的“献赋”现象,既促进了文学的繁荣,又影响着汉赋“讽颂”的政治功能和“尚美”的文学倾向。

献赋;汉代;文学;现象;关系

一 论题的提出

两汉时期,辞赋家将自己的辞赋作品进献给皇帝,这是汉代文坛一种常见的“献赋”现象,司马迁和班固都称之为“奏赋”。班固《两都赋序》云:

故言语侍从之臣,若司马相如、虞丘寿王、东方朔、枚皋、王褒、刘向之属,朝夕论思,日月献纳。而公卿大臣御史大夫倪宽、太常孔臧、大中大夫董仲舒、宗正刘德、太子太傅萧望之等,时时间作。或以抒下情而通讽谕,或以宣上德而尽忠孝,雍容揄扬,著于后嗣,抑亦《雅》《颂》之亚也。故孝成之世,论而录之,盖奏御者千有余篇。而后大汉之文章,炳焉与三代同风。[1]21-22

班固概括了西汉武帝以降至东汉初期“奏赋”献纳的盛况。他评价武帝朝的“献赋”现象对两汉文章有深远影响,所谓“而后大汉文章,炳焉与三代同风”。“献赋”是汉代赋体文学的原生态现象,当时“献赋”成风,客观上促进了赋体文学的繁荣,具有重要的文学意义。汉代的“献赋”,要在“抒下情而通讽谕”或“宣上德而尽忠孝”,又具有明确的政治功能指向。因此,“献赋”又是一种重要的政治现象。汉代的司马相如等辞赋作者,曾因“献赋”而得到相应的官职,成为文学侍从之臣。当这种因献赋而得官的现象从个案发展到一定规模时,一种因卓越的文学才华和成就而选拔人才的特殊方式随之兴起,并逐渐发展为唐宋的“献著赐官”这种特殊的人才选拔方式。

从文学与政治相结合的角度观之,汉代的“献赋”现象,具有文学与政治的双重意义。“献赋”现象理应引起研究汉代政治、文学者的关注,但迄今为止,学界对汉代的“献赋”现象并未给以足够的重视。本文即从政治选官与文学相结合的角度去探讨汉代的“献赋”现象,钩沉其发展演变的轨迹,探讨其对两汉文学的影响,以期对汉代文学研究有所裨益。

二 汉代“献赋”现象的源头

“献赋”并不是西汉时期突然兴发而繁盛的现象,其源头可上溯到中国文学肇造之初的先秦时期,彼时即有“瞍赋”、“献诗”的现象。《国语•周语》云:“天子听政,使公卿至于列士献诗。瞽献曲……师箴,瞍赋,曚诵。”[2]10《诗经•鄘风•定之方中》“卜云其吉”毛传:“建邦能命龟,田能施命,作器能铭,使能造命,升高能赋,师旅能誓,山川能说,丧纪能诔,祭祀能语,君子能此九者,可谓有德音,可以为大夫。”[3]199据钱志熙先生考证,“瞍赋”和“升高能赋”,当是早期口诵赋的代表。[4]笔者以为,先秦“升高能赋”和“瞍赋”现象与当时的政治、文学活动有密切的关联,可看作早期以口头形式献赋的行为。先秦的“献诗”,不仅有《周语》所载为证,《晋语》亦云:“使工诵谏于朝,在列者献诗”,[1]410有学者据此对《诗经》的成书过程持“献诗说”。[5]51

战国时代,“士”阶层崛起,纵横家们“在政治上崇尚谋略,强调审时度势,肯定举贤任能,在人生观上则是追求功名显达,富贵利禄。”[5]83贪图个人功名利禄的朝秦暮楚之徒,如张仪、苏秦等策士,奔走游说于列国间,纵横捭阖。可以肯定,纵横之士必曾献策于列国国君,可能多以口头的游说之辞献策于庭前,而不以成篇的作品形式奏献。即便有书以竹简而奏献,亦仅能名之曰“献策”,而其对文学的影响亦甚微。楚国的宋玉曾作有《高唐》、《神女》两赋,疑其为献楚襄王之作,①而憾尚未能明证。据此,先秦的“瞍赋”和“献诗”,当是汉代“献赋”乃至后世“献著”的源头。

三 汉代“献赋”现象概说

汉前的嬴秦,武功横扫六合,文治却“焚书坑儒”,民命且如草芥,其国祚又短,惟丞相李斯有《谏逐客书》等政论文奏献,世人鲜有献作。西汉文化气度恢弘,“骚体赋”成为汉代文学的主流,“献赋”现象顿时蔚然可观。“以武帝朝为例: 朝廷每有大事,例如天子封禅出巡、郊祠甘泉、游猎、求仙、临幸池馆、诞生皇子、贡献异物等,都有文人如司马相如、扬雄、枚皋、东方朔等献赋加以讽颂”。[6]司马相如的《天子游猎赋》、《秦二世赋》、《大人赋》等,皆为奏献之作;枚皋亦曾在武帝立卫子夫为皇后时,“奏赋以戒终”。[7]2367

东汉的辞赋“作者鼎沸”,“献赋”现象贯穿始终。光武帝建都洛阳,长安遗老留恋旧京,班固“感前世相如、寿王、东方之徒造构文辞,终以讽劝,乃上《两都赋》,盛称洛邑制度之美,以折西宾淫侈之论”。[8]1335杜笃则反其道而行,“以关中表里山河,先帝旧京,不宜改营洛邑,乃上奏《论都赋》”。[8]2595-2596明帝时,琅琊孝王刘京“数上诗赋颂德”;章帝每次出廵狩猎,班固都要“献上赋颂”;即便在国祚倾颓的桓灵之际,“献赋”现象依然兴盛:高彪“数奏赋、颂、奇文,因事讽谏,灵帝异之”。[8]2650两汉的“献赋”现象,构筑起当时文坛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亦对后代的“献赋”影响深远。

汉代的“献赋”,是为后代津津乐道的盛况,前引班固《两都赋序》已可管窥全豹。武帝朝的“献赋”现象,首开汉王朝“献赋”之端而成为后代的政治、文学传统,客观上促进了汉赋的繁荣:西汉“献赋”者众,班固说当时辞赋“千有余篇”,《汉书•艺文志》载有九百多篇。②专业的辞赋家,则有枚乘、司马相如、扬雄、枚皋等60余家。③可见,“献赋”现象亦如汉赋之文章架构般为鸿篇巨制,笔者在此仅述其大概以管窥其规模。

四 汉人“献赋”的目的和原因

班固《两都赋序》云:“赋者,古诗之流也。昔成康没而颂声寝,王泽竭而诗不作。大汉初定,……崇礼官,考文章,……以兴废继绝,润色鸿业。……或以抒下情而通讽谕,或以宣上德而尽忠孝,雍容揄扬,著于后嗣,抑亦雅颂之亚也。”他将汉赋与先秦之“诗”相并论,“献赋”既是对儒家诗教传统的继承,又是两汉现实政治和文化精神的需要,所谓“兴废继绝,润色鸿业”。

先秦公卿列士的“瞍赋”、“献诗”,要在美刺王政,“考其俗尚之美恶”以“观风俗,知得失”,具有鲜明的政治讽喻功能,后又演化为儒家温柔敦厚的“诗教”传统,终成后代文人士大夫从政著文的标杆。汉代《诗》学既盛,儒学又兴。汉人的“献赋”,直接继承了先秦“献诗”以“美刺”王政的传统,诚如学者许结所说:

汉人论赋的源起,是继《诗》而作。《汉书•艺文志》云“春秋之后,周道寖坏,聘问歌咏不行于列国,学诗之士逸在布衣,而贤人失志之赋作矣”,意味诗乐之教衰而失志之赋作。这里指的是从“诗”之用到“赋”之用,也就是孔子所说的“诵诗三百,使于四方”的行人用诗以行德教的行为和思想寖衰后,贤人而作失志之赋,以抒发讽谏怨诽之情。④

汉人献赋的目的,在于“主文而谲谏”,故其所献辞赋“抒下情而通讽谕”或“宣上德而尽忠孝”。两汉的辞赋作者在其作品中将“美刺”的传统主旨发扬光大,或主动奏赋,或受命作赋,多以“献赋”的方式去干预政治,形成统治者与赋作者在政治和文学领域的双向互动。

班固以“《雅》、《颂》之亚”高度评价汉赋,并非夸大之言。司马相如的赋作,常以辞采华丽而寓讽谏之旨。他献《天子游猎赋》以讽游猎,献《大人赋》以谏求仙,献《秦二世赋》以谕武帝当以史为鉴。扬雄云其“劝百讽一”,可谓一语中的。司马迁在《史记》中评价:“相如虽多虚词滥说,然其要归,引之节俭,此与《诗》之风谏何异?”枚皋、班固、杜笃等,莫不如是。马融随桓帝游猎广成,遇北州遭受水灾和蝗灾,撰写《上林颂》讽谏。[9]1098诸如此类,汉代文人多把“献赋”作为干预政治、经国安邦的大业,具有强烈的现实政治功用。

汉人“献赋”的客观原因,则因其赋作可换得功名利禄,具有强烈的功利导向。宋明时期已有学者提出“作文受谢”的论点:顾炎武《日知录》卷十九载,王楙《野客丛书》曰:“作文受谢,非起于晋、宋,观陈皇后失宠于汉武帝别在长门宫,闻司马相如天下工为文,奉黄金百斤,为文君取酒。相如因为文,以悟主上。皇后复得幸。此风西汉已然。”[10]1478近代以来,中外亦有学者注意到这种风气,日本学者前直野彬在其著作《中国文学史》中说:

武帝把司马相如这样的文人召集在自己的身边,就是因为他承认了司马相如在赋这种文学体裁方面表现出来的才能。……在文学作品很难成为商品的当时,文人学者自己的才能被承认并取得一定社会地位,以维持自身生计的仕途,可以说到了司马相如,首次以明了的形式出现了,并且这也就成了文人兼官僚那样的、直至后世还在延续的中国文人的生活方式的原型。[11]25

“西汉已然”的“作文受谢”之风,文学作品逐渐成为隐性的“商品”,辞赋作者虽不像唐宋时人“以文相售”,但汉代统治者对献赋者的褒奖和赐官,亦是“作文受谢”之“谢”。早年的司马相如“因景帝不好辞赋,无所用,遂免官去梁,从枚乘游于梁孝王门下,孝王死后归蜀。武帝读他的《子虚赋》大加赞赏,把他召到宫廷”,[12]190司马相如到宫中后,武帝问之以《子虚赋》,司马相如作《天子游猎赋》奏献,被拜为郎官,从而成为汉武帝的文学侍从之臣;《汉书•枚皋传》云:“皋因赋殿中,……善之,……拜为郎。”东汉李尤在东观献赋和帝,因有相如、扬雄之风而官拜兰台令史。[8]2650东汉尚书令阳球在奏罢鸿都门学的奏疏中透露:乐松、江览等32人都因“献赋一篇,或鸟篆盈简”而“位升郎中,形图丹青”。[8]2499可见,能够得官亦是汉人“献赋”的原因。

汉人“献赋”能够得官,与两汉的取士方式有关。“两汉选拔人才注重学问品行,也注意到对有文学创作才能者的录用。许多作家所以能够脱颖而出,主要并不是他们经通行修,而是在于他们的文才。汉代不仅中央朝廷、诸侯王,甚至有些身居要职的外戚都以文才取士。”[5]132“汉代诸侯王、天子和外戚对文人的招纳作用,对广大士人具有很强的号召力,使得他们把文学创作当成博取功名的一种手段”,[5]133汉代的献赋者能够得官,当是唐宋“献著赐官”成为辅助性取士选官制度的滥觞和渊薮。

五 两汉“献赋”现象与文学的关系

鲁迅先生在《且介亭杂文•从帮忙到扯淡》一文中说:“中国的开国的雄主,是把‘帮忙’和‘帮闲’分开来的,前者参与国家大事,作为重臣,后者却不过叫他献诗作赋,‘俳优蓄之’,只在弄臣之列。”[13]鲁迅先生从政治的角度言之,则“帮忙”的重臣少有文学侍从者;如果从司马相如不为景帝所用而客游梁,则其文学侍从的待遇已显出的武帝仁德归厚了。又从文学角度观之,则“帮闲”的文学侍从之臣,既有优厚的待遇,又不必“帮忙”于政事,更能“悠闲”于文学。

从“作文受谢”到“献赋赐官”,在功利的导向作用下,辞赋家们纷纷作赋,奔竞以献,在一定程度上客观地对汉代文学、尤其是辞赋文学的繁荣发展起到积极的促进作用。“尽管以文才录士在两汉用人制度中并不居于主导地位,而仅是一种补充手段,但它对汉代作家群体的生成却起到了推动作用。”[5]132至少在辞赋文学的数量、作家的增多等方面,“献赋”对其有客观的促进和积极的影响:

有些人虽然不是靠文学创作才能而进入仕途,但是,他们成为朝廷命官之后,在天子的倡导下也加入辞赋创作的行列。自武帝起,辞赋创作成为西汉朝廷一大雅事,许多高官显宦都参与其间,由此形成了向天子进献辞赋的制度。东汉光武帝、明帝都不好辞赋,但是,兴起于西汉的进献辞赋之风依然在东汉延续,基本上保持了它的连贯性,许多文人就是因文才出众而备受青睐。[5]133

在这种风气下,大汉文章“炳焉与三代同风”,当是客观的事实。

另外,献赋者以辞赋文章立身,其所献辞赋的语言、内容和主旨,直接影响着他们自身的遭遇和命运,或应赋得宠,或因赋得祸,辞赋家因此非常重视辞赋的写作。他们既要投帝王所好,又要献赋以讽。为了让皇帝接受且不至于觏祸,辞赋创作者不仅要自觉地把握语言、内容和文体特色,极尽堆砌辞藻、委婉温润、铺张排厉之能事以显示丽词雅义,还要将“讽谏”的政治功能和“尚美”的文学倾向融为一体。辞赋家因此在进献之作中需要高度的写作技巧,非文才、学识高超者不可为。司马相如的作品,就是典型的代表。

但是,许多辞赋家无力融“讽谕”的政治功能和“尚美”的文学倾向为一体,就连司马相如都只好“曲终奏雅”,效果往往“欲讽反劝”,无论才学平庸者。因此,辞赋创作逐渐陷入尴尬而矛盾的两难的困境,进而影响到“献赋”之作流于“弘丽的体制,缦诞的叙述,过度的描状,夸张的铺写”[14]85,而“献赋”的风气代代相承,“后汉的辞赋作家,也完全不脱西京的影响;……两汉士人模拟之风本盛,而以东京为尤甚,而辞赋作家尤甚之为甚者。许许多多的辞赋,皆可以一言而蔽之曰:‘无病呻吟’;而其结构布局,更是习见无奇的。”[14]89辞赋作为文学作品,当然要有“尚美”的艺术倾向,但太过雕饰就流于浮华、模仿太甚则陷入程式而无创新。这是“献赋”之风太甚而对文学的消极影响。

要之,汉代的“献赋”现象,作为政治现象,则是后代“献著赐官”的渊薮;作为文学现象,则不仅在宏观层面促进了汉代文学的繁荣,亦具体而微地影响着汉赋的艺术特色及其倾向流变。这是笔者对汉代“献赋”现象及其与文学之关系的一个基本结论。

注释:

①考魏平柱《<襄阳耆旧记>及所载宋玉小传》[J].(《襄樊学院学报》2010年9月第31卷第9期)一文,其中引用1984年黄惠贤先生《校补襄阳耆旧记》的话说:“楚襄王与宋玉游于云梦之野, 将使宋玉赋高堂之事。”据此,可推测两赋当为宋玉献襄王之作。追溯《襄阳耆旧记》,又有“襄王好乐爱赋,既美其才,而憎之似屈原”句,襄王爱宋玉之才却又憎恨他似屈原,盖因“宋玉者,屈原弟子也。”屈原以“讽谏”著称,大概宋玉也像屈原献赋谏诤,所以他“事楚襄王而不见察,意气不得,形于颜色”(刘向《新序》)。考司马迁《史记•屈原贾生列传》,又云:“屈原既死之后,楚有宋玉、唐勒、景差之徒者,皆好辞而以赋见称;然皆祖屈原之从容辞令,终莫敢直谏。”据此,又难以说明宋玉曾献赋直谏。

②陈君.两都赋的创作与东汉前期的政治走向[J]. (《文学评论》2010(02)).作者认为《两都赋》与《汉书》的创作只相差一年,而《两都赋》云“千余篇”,《汉书》则载“九百余”。③班固《两都赋序》所列共78家,内有主名者66家,其中屈、宋等6家不属汉代。

④许结.从乐制变迁看楚汉辞赋的造作——对“赋者古诗之流”的另一种解读.[J]辽东学院学报,2005(01).引文最后一句“贤人而作失志之赋,以抒发讽谏怨诽之情”,作者原有脚注:王立.从“行人之官”看赋之源起暨外交文化内涵[J].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学报,2003(04).

[1]萧统.文选[M].李善,注.北京:中华书局,1977.

[2]尚学锋.国语[M].夏德靠,译注.北京:中华书局,2007.

[3]孔颖达.毛诗正义·十三经注疏本[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0.

[4]钱志熙.赋体起源考——关于“升高能赋”、“瞍赋”的具体所指[J].北京大学学报,2006,(03).

[5]袁行霈.中国文学史(第一卷)[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5.

[6]刘青海.论汉魏六朝的献赋现象[J].中山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06).

[7]班固.汉书(卷51)[M].北京:中华书局,1962.

[8]范晔.后汉书[M].北京:中华书局,1965.

[9]严可均.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M].北京:中华书局,1958.

[10]顾炎武.日知录集释[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

[11][日]前直野彬.中国文学史[M].章培恒,贺胜遂,等译.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12.

[12]章培恒,骆玉明.中国文学史(上)[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1996.

[13]鲁迅.且介亭杂文二集[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

[14]郑振铎.插图本中国文学史(上)[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9.

[责任编辑姜仁达]

The Phenomenon of “Presenting Demits” in Han Dynasty and It’s Relationship with Literature

WANG Chong
(central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Beijing 100081,China)

There was a phenomenon of “Presenting Demits to the Emperors” in Han Dynasty. The source of this phenomenon was “Presenting Poems” in Pre-Qin Period. One of the reason why people in Han Dynasty presented Demits was that they wanted to satirize or eulogy the politics. The other was that they were tempted by position and wealth, especially official honor. There were some writers obtained an official offer by “Presenting Demits”. So, this phenomenon became the origin of “Presenting Works to Emperors to get an Official Position” in Tang and Song Dynasty, which contained a double meaning of Literature and Politics. The phenomenon of “Presenting Demits to the Emperors” in Han Dynasty, it not only promoted the literature to develop to a prosperity situation, but also affected the artistic characteristics of Han-Fu, such as the satirizing or eulogizing of political functions and the tends of artistic aesthetics.

Presenting Demit, Han Dynasty, Literature, Phenomenon, Relationship

I206

:A

:1008-9128(2014)01-0040-04

2013-05-17

汪冲(1990—),男,云南曲靖人,硕士,研究方向:古代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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