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劲松
9月20日凌晨5点30分,北京房山区窦店镇下坡村店,床头的闹钟还没有响,张明丰师傅就已经醒过来了——这是开了9年出租车形成的老习惯了。
走到院子外,老张打开车门,钻进驾驶室,拿出白色的华为手机。开机后,屏幕上方很快出现中国移动4G数据连接的图标。老张将手机卡在前挡上,熟练地在屏幕上点了两下,很快出现了“滴滴打车”的界面。
十秒钟后,手机里传来了预约用车的女音,“师傅,我在民族大学,要去北京西站,”张师傅立即点击“抢单”,他有些得意地说:“一早就抢了个好活儿。”
每一次技术的变革,都会带来行业格局的改变,创造新的财富故事。虽然这是一个小小的出租车行业,但中国移动“和4G”的到来,已经让这个行业的创新者展示出让人难以置信的能量。
的哥们发现,只要网速够快,能抢到好活儿,“每月花的流量费跟多挣到的钱相比,简直小意思。”电信运营商的网络覆盖和质量
成为了“的哥”的第一关注点
如果你是北京9万名出租车司机中的一员,大概会满腹苦水——“上午份儿钱,下午油钱,晚上赚的才是自己的钱”,“北京这地方没活儿”……
根据北京交通局的报告,目前北京出租汽车约6.7万辆,出租司机9万多人。“的哥”们在向出租车公司缴纳了约为车价一半的“风险抵押金”和每月五六千元的“份钱”后,收入所剩无几。
52岁的张明丰自2005年开始开出租,“我入行的时候没赶上好点。”老张干的是“单班”,一般早6点出车,晚6点往家走。“我干过一段双班大班(双人24小时轮班),太辛苦。”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老张每月的三千多元收入一直是家里主要的经济来源。他的爱人是家庭主妇,女儿在幼儿园做老师的月收入只有一千多元,姑爷的收入也不过两千多 元。
老张曾无数次听前辈们提起当年的风光——上世纪90年代,红色的夏利、富康和捷达组成的北京出租车队统领了十年风骚。当时,出租车司机作为最热门的职业之一,京城甚至有“空姐都爱找的哥”的说法。
1994年,老张的一位“前辈”老刘借遍了亲戚朋友的钱,以7.5万元巨资从出租车公司买了一辆夏利。生意好得让人难以想象——就在普通上班族每月只挣几百块钱的时候,老刘的月收入轻松过万,比很多家庭一年的收入还多。
不过,近十年来,由于成品油价上涨和行业垄断,“的哥”的黄金时代已经谢幕。
想要提高收入,就得千方百计拉“好活”。对北京的“的哥”来说,“好活”有三种。“像去机场这样的长途肯定是好活,基本都在100元以上,回程还可以排队等一个。”老张说,超短途也是好活,“起步价14元,不少人一两百米的路也要打车。”第三种好活则是顺路活,到了快下班时,如果乘客和司机的回程路线一致,“这样就不会空跑了。”
“好活”人人都爱,但想抢到好活除了靠“眼力”,只能拼运气。直到2013年底,中国移动正式推出“和4G”服务,情形才发生了彻底的改变。网络速度飞跃性的提升,为梦想家和创业者提供了创新利器,创新的野火在这个古老的垄断行业里迅速蔓延,新的商业文明也初现雏形。
2014年初,滴滴和快的等打车软件先后掀起了数轮补贴大战。“的哥”们逐渐发现,“只要网速够快,就能抢到好活儿,每月花的那点流量费跟多挣到的钱相比简直小意思。”因此,电信运营商的网络覆盖和质量成为了“的哥”的第一关注点。
截至今年9月底,中国移动已建成超过50万个4G基站,4G网络覆盖超过300个城市,预计年底将超过340个。这也让使用中国移动“和4G”的“的哥”总是能“快人一步”。
一开始,老张的手机只能2G上网,“好多次我听到去机场,没等乘客说完就被人抢了,影响了我一天的心情。”今年6月,北京移動到老张所在的车队做推广,存700元返话费、送手机,老张当即加入了中国移动4G网络,“就算不懂也得学,要不就错过机会了。”
“用上中国移动‘和4G后,抢单快多了,基本上顺路的活都跑不了。”好活加补贴,老张的月收入很快就增加了上千元。“况且现在中国移动4G网络覆盖广,根本不用担心乘客支付的时候出现卡壳的状况。”
丰厚的回报让更多的出租车司机跃跃欲试。在老张的同事老陈的车上,方向盘左侧放着三星和iPhone5两部手机,“都是3G的。以前这算是网速最快的了,但还是不行。听着叫车提醒一个接一个,经常抢不着,那叫一个急!”说话时,老陈又掏出一部手机,“这是专门为抢单买的中国移动4G手机,抢一单才用3秒,哈哈。”
“过去我办理的3G上网套餐58元档,有50分钟国内通话和200M流量。相比之下,中国移动‘和4G的套餐更经济。”据老陈介绍,如今他办理的中国移动“和4G”最低档套餐每月仅58元,包含50分钟国内通话和500M国内数据流量。而用上中国移动“和4G”之后,他每月因抢单和打车软件补贴等能增加两三千元的收入。
中国移动“和4G”的大范围普及,对于“的哥”们来说,绝不仅仅意味着更容易抢到“好活儿”了。他们还开始享受无限连接所带来的丰富的移动互联网体验。
换了新4G手机后,开车的闲暇时间,老张找到了新的乐趣——刷微博。“开通中国移动‘和4G后,我没事儿就爱在微博上发评论,议论国家大事,议论车队的事。”一来二去,老张还意外收获了一位好友——北京交管局的领导。“和这位领导相互关注了,底下经常私信聊。”
在老张的车里,乘客能搜到很强的Wifi信号,“这是我的4G手机共享出来的热点”。老张说,这样一是方便乘客使用手机支付,而且,乘客在坐车时也能收邮件、看视频、刷微博、聊微信,办公娱乐一点都不耽误,“上网速度很快,几十兆的网速比家里的宽带还要 快。”
过去,很多乘客上车后都会倍感无聊,要么是望着窗外发呆,要么是打盹儿,而现在他们遇到这么快的网络,网页刷得不亦乐乎。“有次从机场接乘客,他知道车上有4G网络,直接下了一部电影。”
眼下,中国移动“和4G”已经成了老张们“离不开的小帮手”。“不管打车软件有没有补贴,主要是在夜间或者在偏僻路段,有4G网络还是比较方便。”老张说,过去自己是满世界扫活儿,也不爱接路偏的活,因为导航不方便,“手机转几个圈就不言语了,就得赶紧给乘客打电话,不少乘客自己也不清楚路,那就麻烦了。现在打开4G跟着导航就去了。而且,现在都是抢好了活才出发,空驶率降低了,成本也低了。”
自中世纪出租马车在英国出现开始,全世界每个国家的每个主要城市,几乎悉数卷入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复杂斗争——政府、司机、消费者和出租车公司,任意两方之间,都在两两博弈。
这本该是一个最自由的完美市场——乘客(买家)多,司机(卖家)多,门槛低。但现实是,这个市场上信息的严重不对称,注定了管制力量的介入,也使得它成为了枷锁最多的地方。
如今,正在富裕起来的中国大城市,打车需求日益增加。在这个市场,几乎汇集了全世界所有的管制类型:数量管制、价格管制、服务标准管制。
在1960年代,纽约街头曾出现一支专门提供叫车服务的“黑色车队”(当时纽约出租车均为黄色),在新技术——无线电的普及之下,这支黑色车队冲破了层层障碍,最后令政府专门为它们发放了一种新的“约租车”牌照,承认了这些黑车的存在。
新的闯入者在2013年来到中国。多款手机打车软件赢得了百万中国人的装载与使用。这一次,在中国移动4G的带动和帮助之下,携互联网利器杀来的技术精英们,能在中国市场上重复当年的纽约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