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文婷
(福建幼儿师范高等专科学校 思政教研部,福建 福州 350007)
进入2l世纪以来,在数字技术、网络技术、移动通讯技术等新的技术体系支撑下出现了诸如:QQ、微信、微博(博客)、播客、门户网站、网络论坛、虚拟社区等新媒体。新媒体时代,当前部分高职生存在信仰多元化,政治、道德、人生信仰异化,马克思主义和科学社会主义信仰弱化现象,并不同程度地出现信仰危机。如何在价值多元化的背景下,认真分析和准确把握新媒体对高职生信仰的影响、新媒体境遇下高职生的信仰现状,掌握信仰导引的规律,夯实信仰的基础,探索信仰导引创新策略,是当前高职院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必须要面对的重要课题。
为了解新媒体对高职生信仰的影响及新媒体境遇下高职生的信仰现状,本课题组抽样调查了福建省较具代表性的3所高职院校,发放问卷300份,回收250份,其中有效问卷213份,问卷回收率83.3%,问卷有效率85%。本次调查所用的自编“高职生新媒体生活与信仰状况调查问卷”,通过了信度、效度以及KMO和巴特利特球形检验。课题组通过采用社会科学统计软件SPSS13.0统计工具对所得数据和资料进行了处理、分析和统计。
“信仰是一种以相信为中心的知情意相统一的综合性精神状态。”①高职生的信仰认知、情感、意志不同程度地受到来自新媒体的挑战。
同样是在新媒体时代成长起来的青年人,高职生与其他本科院校学生相比,对新媒体的依存度更强。调查显示,高职生获取知识与社会信息的最主要来源为“新媒体”(占76.7%)而不是“书籍、报刊、电视”(合占23%)等传统媒体。这些习惯于阅读电子文本,通过频繁的点击在超文本数据之间、在不同网页之间任意切换的高职生们,由于受新媒体非线性网状信息结构的影响,其信息结构不可避免地呈现“碎片化”。高职生的这种非线性阅读方式,大大削弱了他们本就不太擅长的传统文本阅读能力及由此建立起来的对知识的深刻性、条理性和系统性,从而使其无法完成对信仰对象的分析和逻辑论证。高职生本就不够系统的信仰认知由此受到极大地挑战。[1]
由于新媒体的远程信息交流方式及交流可能带来的虚拟性,使交流缺乏真实感。高职生对新媒体的深度依赖(在“您每天接触新媒体的时间?”调查中,有58.9%的被调查者选择“3小时以上”,其中28.9%的被调查者甚至选择“5小时或以上”,说明这部分高职生的课余时间几乎完全被新媒体所占据),必然意味着他们对新媒体技术所创造出来的虚拟生存空间的沉溺和对现实生活的远离。这种沉溺和远离不同程度地使高职生产生情感迷失、精神孤独等心理倾向,对高职生信仰的情感因素产生影响。
通过调查我们发现,高职生使用新媒体的三大用途是“休闲娱乐”(占58%)、“即时通讯”(占 33.4%)与 “获得资讯”(32.1%)。新媒体对于高职生而言更多的功能是满足他们娱乐和资讯的需要。俗话说:“玩物丧志”,高职生过多地沉迷于新媒体的娱乐游戏,潜移默化地就会用游戏的心态对待身边的事和物,信仰也不例外。
新媒体境遇下高职生主流信仰认同度低,信仰呈现多元化,存在一定程度的信仰迷茫或缺失以及信仰的崇我性和个人主义信仰倾向。
在众多高职生的信仰倾向选项中,选择信仰宗教、科学、中国传统文化、马克思主义的比例从10%到25%不等。高职生的信仰倾向存在一定的层次性,而且各相邻层次之间差距不明显。这充分说明高职生信仰存在多元化特点。
在“您的信仰倾向于什么?”问题调查中,我们所倡导的社会主流信仰即马克思主义信仰所占的比例仅为15.5%,大大低于信仰“宗教”(占 24.6%)和“科学”(23.5%)的比例,甚至还不如“无信仰”(占16.8%)的比例,这充分说明高职生主流信仰认同度低。[2]
同样,在我们关于“您的信仰倾向于什么?”这一问题的调查中,有27.5%的被调查高职生认为自己“无信仰”(15.2%)或“说不清”(10.2%)自己信仰什么,一定比例的大学生存在信仰迷茫或缺失显而易见。
崇拜是信仰的心理基础。高职生在崇拜对象上所表现出来的多元化和自我中心性便是其信仰崇我性和个人主义信仰倾向的外在表现。在关于“您的崇拜对象是什么?”问题调查中,选择“政治家、思想家、科学家”、“老师、父母、朋友”、“球星、影星、 歌星”、“网络红人”、“上帝”、“我自己”、“说不清”、“没有”的比例从10%到25%不等,所有的崇拜对象在高职生中均占有一定的比例,其中没有一个对象能占绝对的优势,高职生的崇拜呈现多元化。其中选择崇拜“我自己”的占15.5%,表明高职生在一定程度上存在信仰崇我性和个人主义信仰倾向。
1.注重培养主体对信仰客体的情感
有效的信仰导引取决于信仰主体的生成,而个体的情感体验则是信仰主体生成的纽带。在信仰导引中,把真理的力量与情感渗透结合起来,把情感、意志等因素渗透进理性的思索当中,我们就能更好地达到理智—情感—意志的心理结构的平衡。[3]然而受新媒体的影响,尤其是远程信息交流方式及交流可能带来的虚拟性的影响,人们之间的交流缺乏真实感,情感淡漠。在新媒体境遇下,个体的情感体验被淡化,其纽带作用便无从谈起。
为培养主体对信仰客体的情感,我们可以在信仰导引中应借鉴“价值澄清法”的经验,以大量的、生动的、形象的“事例”和“榜样”来感化、感染高职生。[4]在引导高职生对这些案例进行积极评价的同时,联系学生的现实生活,与学生进行真切的对话,利用学生情感激发的时机推动他们对自己现实生活的反思和对理想生活的追求,最终生成信仰主体。当然,信仰导引的个体帮助方式对于增强主体对信仰客体的情感效果尤其显著,这种通过直接的个体对话式接触和提供实际的生活帮助,通过对人的现实生活关照进而逐步实现对其心灵生活的关照,有助于我们了解高职生个体的心理、精神状况以及实际需要,并获得他们的信任,可以极大地增强信仰导引的情感性因素。
2.充分发挥实践对主体信仰的巩固
由于新媒体使用的便捷,以及强大的娱乐、资讯功能,高职生对新媒体的依赖越来越深。新媒体成为高职生人生实践的主要途径,部分高职生的生命体验和社会阅历大都来自新媒体。而新媒体的虚拟性以及信息结构的碎片化又使得高职生对生命的体验和对社会阅历的沉淀只能停留在微观与现象的层面,无法实现宏观与本质的把握。所以,在新媒体境遇下,我们应通过设计各种实践活动使高职生从新媒体的空间走向践行信仰的现实。为帮助高职生积极开展实践活动,强化对科学理论的认知和情感的培育,高职院校既可以充分利用爱国主义基地,对高职生进行集体主义、爱国主义的教育活动,也可以结合专业教学开展定岗实践,通过这些实践活动使高职生走出校门,体验社会生活,寻找自身价值,在实践活动中检验、巩固自己的所学,形成坚定的信仰。
3.发挥学生内在心理因素在信仰生成与巩固中的作用
信仰是主体对某种对象(包括物质的和精神的)的极度信服和持有,以至于把它作为自己行为准则的精神意识状态。在活动论或从活动论的角度研究,信仰并不仅仅是“一种单独的心理要素”,而且是整个精神意识状态(知、情、意、行)以它为核心,定向、调节和控制主体的一种心理机制。这种心理机制的特质在于,它的对象一旦确立,便调整主体行为。它处于主体的思想和行为的统摄地位。
根据信仰形成的内在心理机制,我们发现自我教育和“渗透式”隐性教育在发挥学生内在心理因素对信仰生成与巩固中的作用特别显著。所谓信仰导引的自我教育就是指导引者引导高职生通过“自省-比较-内化”的自我内心触动的自省方式,激发高职生自觉地树立主流信仰。“渗透式”隐性教育,就是明示与暗示相结合、强制与自觉相补充的隐性教育。
新媒体素养是指对于使用新媒体技巧的熟练程度,利用新媒体获取信息、传播信息的能力,对信息的评判能力等。通过调查,我们发现信仰主体、信仰导引者的新媒体素养与主体是否具有马克思主义信仰之间具有显著的正相关性。其中,信仰主体的新媒体素养与主体的马克思主义信仰的Pearson相关性为0.060*、显著性(双侧)为0.250;信仰导引者的新媒体素养与主体的马克思主义信仰的Pearson相关性为0.101*、显著性(双侧)为0.193。因此,我们可以通过提升信仰主体(学生)和信仰导引者(家长、教育工作者)的新媒体素养,逐步提高信仰主体的马克思主义信仰水平。
为进一步验证,我们又对信仰主体使用新媒体的时间和接触负面信息的情况与主体的马克思主义信仰的相关性做了比对。比对结果表明,信仰主体使用新媒体的时间与其马克思主义信仰之间具有显著的负相关性(Pearson相关性为-.040*)。说明信仰主体使用新媒体的时间越长,其信仰马克思主义的倾向越小,反之则越大。信仰主体通过新媒体接触反党、反社会主义、反马克思主义理论等负面信息的情况与其马克思主义信仰具有显著的负相关性(Pearson相关性为-.108*)。说明信仰主体通过新媒体接触反党、反社会主义、反马克思主义理论等负面信息越多,其信仰马克思主义的倾向就越小,反之则越大。基此,学校可以通过开展新媒体知识讲座、开设“网络伦理与道德”等选修课,将新媒体素养教育纳入学校素质教育的范围,提升信仰主体的新媒体素养,进而提高高职生对新媒体信息的评判能力、价值判断与选择能力,逐步提高信仰主体对信仰的正确认知。
新媒体时代,大众传媒的普及使得所有传播具有公众性和开放性。“在人们无法亲身去感知这个浩大无比、不可捉摸的现实世界的情况下,大众传媒所营造的‘虚拟环境’发挥着教授价值观的作用,使整个学生的信仰导引被纳入了更为广阔的社会环境。并且环境本身已经成为更加丰富的教学资源。外部环境就像一台巨型的,比学校教育更加强有力的教学机器,社区、家庭以及书籍、报刊、电视、网络等到处布满了重要信息,这些信息源源不断地向教育者和学生发送着各类不同性质的信息。”②
为构建起科学的高职生信仰导引体系与长效机制,我们应健全新媒体信息监管机制,增强信仰导引的实效性,充分发挥学校教育、家庭生活与社会实践在高职生信仰培育中的作用,把学校教育、家庭生活、社会实践有机整合起来,在相互渗透融合中发挥各自的优势。
(注:本文系福建省教育厅社会科学研究项目:《新媒体境遇下高职生信仰的现状与导引研究》,项目编号:JA13441S)
注 释:
①荆学民.信仰的社会文化内蕴——“马克思主义信仰学”论二[J].山西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2006,(3):1-5.
② 李军松,王冬.“信息污染”对大学生信仰教育作用的“消解”及其遏制[J].理论导刊,2012,(10):97-100.
[1]赵扬.新媒体背景下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创新思考[J].思想教育研究,2011,(12):72-74.
[2]刘营军,贾水库.当代大学生信仰问题调查研究[J].国家教育行政学院学报,2011,(7):81-85.
[3]燕连福,严维斌.对大学生信仰教育的三重思考[J].理论月刊,2011,(10):180-182.
[4]颜吾佴,荆学民.大学生信仰教育的方法研究[J].中国高教研究,2006,(7):59-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