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毅 江苏省无锡市中医医院(无锡214001)
经行泄泻是指每值行经前后或经期,大便溏薄,甚或清稀如水,日解数次,经行即作,经净即止[1]。临床上通常将此类病证归于月经期神经源性泄泻、经前期综合征的范畴,证型有脾虚型、肾虚型和肝郁脾虚型,其中又以肝郁脾虚型最为常见,多为初潮不久、已婚未孕的青年妇女和工作压力大的知识女性或公司白领[2]。近两年来,笔者采用痛泻要方加减配合心理治疗肝郁脾虚型经行泄泻,取得满意疗效,现报道如下。
临床资料采用随机数字表法,将符合试验标准的我院中医肛肠科门诊征肝郁乘脾型经行泄泻的患者60例随机分为痛泻要方加减配合心理治疗组及匹维溴铵片对照组。治疗组30例,年龄18~39岁,病程3个月~11年;对照组27例,年龄18~35岁,病程3个月~10年。两组病例一般资料均经统计学处理,差异无显著性意义(P>0.05)。
治疗方法治疗组 予痛泻要方[4]加减药用药物组成:炒白术、白芍各20g,陈皮、防风各10g,甘草5g。辨证加减:若脾虚甚者,可加党参10g,山药20g,以健脾益气;兼里急后重感,大便带有粘液时,加黄连10g,车前子20g,以清热燥湿止泻;兼痛经腹痛甚白芍加量至30g,加延胡索15g,香附9g以理气止痛;兼经水不调者,加当归12g以补血调经;兼夜寐欠安的,加合欢皮30g以安神解郁。每日1剂,由全自动煎药机代煎,共取汁300mL,分别于月经来潮前两周开始早、晚2次温服直至经期结束。对于一些学习、工作压力大的中青年女性,如果其经前期综合征表现明显,有烦躁易怒、过度敏感、紧张、情绪不稳定、头痛、健忘、失眠等焦虑抑郁症状者,可在治疗期间早上口服黛力新片(通用名:氟哌噻吨美利曲辛片)1片/d,特别严重的可以早晚各服1片[4]。
对照组 给予匹维溴铵片口服,50mg/次,3次/d,在进餐时用水吞服,行经期间连续服用,经净泄泻停止后停服。嘱患者切勿咀嚼或掰碎药片,不要在卧位时或临睡前服用。
疗效标准中医药治疗经行泄泻的文献数量不多,而且无随机对照研究文献。目前参照《中医病症诊断疗效标准》制定,治愈:每天大便1~2次,成形,无腹胀腹痛现象,并稳定半年以上。好转:临床症状改善,排便次数减少,偶有腹胀腹痛现象或泄泻止,但3个月经周期后又有复发。无效:治疗后经行泄泻症状无改善”[5]。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 13.0统计软件,各组样本率的比较采用χ2检验,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治疗结果治疗组:治愈11例,月经周期内未再出现腹泻现象;好转16例,其中12例泄泻症状明显减轻,由日行5~6次改为2~3次,4例治疗期间未再泄泻,但停止治疗后2个月内又再复发;无效3例,总有效率90.0%。对照组:治愈3例,月经周期内亦未再出现腹泻现象;好转13例,均是泄泻次数减少;无效11例,总有效率59.3%。结果显示治疗组在治愈率、总有效率方面明显优于对照组(χ2值分别为5.009和7.248,P<0.05)。治疗过程中共有3例脱落,其中治疗组2例,对照组1例,均为未按规定方案治疗,或合并使用其他疗法或药物而无法判定疗效者。2组治疗期间均无不良反应发生。
讨论现代医学常将经行泄泻归责于经前期综合征和功能性泄泻范畴,其发病机理目前仍不是很明确,可能是月经之前,体内激素水平改变,使得大量的前列腺素被分泌出来,从而刺激胃肠道,加快胃肠蠕动,让人产生要去大便的感觉[6]。目前普遍认为其发病与精神、神经因素相关。经行泄泻患者精神心理异常的出现率明显高于普通人。
经行泄泻,最早见于明代陈文昭《陈素庵妇科补解·调经门》:“经正行忽病泄泻,乃脾虚”;因本病来院就诊的多为平素学习、工作压力较大的女学生和女公司白领,究其病因病机有二:其一肝气本郁,失于条达,横乘脾土,运化失常而致泄泻;其二饮食不节,劳倦太过,损伤脾气,脾失健运,土反侮木,肝失疏泄而致泄泻。加之病患正值经前和行经之时,气血聚蓄,肝木更难于疏泄,克伐脾土,肝实脾虚而善泄也。《医方考》云:“泻责之脾,痛责之肝,肝责之实,脾责之虚,脾虚肝实,故令痛泻”。是故经行泄泻虽病位在肠,但与肝、脾功能失调关系密切,其本在肝,其制在脾,其标在肠。笔者在治疗经行泄泻中,紧切脾为阴土,其性壅滞,滞则易郁,必须借助肝木的疏泄条达之性才不致阴凝壅滞,才能维持纳运升降、化气生血的功能,从而确立了“抑肝扶脾”的治疗原则,治疗以疏肝健脾,理气调中为法。以痛泻要方为基本方,方中君药白术苦甘而温,乃扶植脾胃要药,脾虚不健,术能补之;臣药白芍酸寒,柔肝缓急止痛,与白术相配,能土中泻木;佐药陈皮苦温能燥脾家之湿,使滞气运行,醒脾和胃;配伍少量防风,舒脾升阳,助白术以祛湿,合白芍使其敛而勿过,疏泄复常,兼为佐使;四药相合,扶脾助运,养血柔,舒服气机,便升降自复,痛泻自止,甘草乃调和诸药。此方组方精练而严谨,与病机环环相扣,故历来被后世推崇为治疗痛泻的基础方。但是临床上的病情是复杂多变的,在治疗经行泄泻的过程中,应根据病情的变化,随时调整治疗方案,不能一方到底。对于兼证的治疗,可酌情使用养血补脾调经、行气止痛之类的药物。郁甚则疏肝理气之品多用,横逆甚则柔肝缓肝之品多用,还应照顾脾胃,注意健脾和胃。又郁久化火、伤阴,泻下粘滞不爽、口干口苦、舌红脉数可加栀子、黄芩、黄连、竹茹、石斛等。本病之所以取得满意疗效,是由于切中病机,痛泻得除。
[1]曲 梅.经行泄泻中医辨治思路[J].辽宁中医药大学学报,2012,14(4):159-160.
[2]鲁红梅,朱海燕.原发性痛经治疗研究现状[J].河北医药,2011,33(3):432-434.
[3]周慧芬,徐安妗,廖勇仙,等.中西医结合治疗肠易激综合征的临床观察[J].中华中医药学刊,2012,30(3):652-654.
[4]刘 萍,颜 红.中西医结合从心身医学角度治疗肠易激综合征[J].长春中医药大学学报,2012,28(1):118.
[5]李仁杰,夏 冰,周 洁,等.中医药治疗经行泄泻的研究进展[J].中日友好医院学报,2010,24(6):357-359.
[6]马卫东.何成瑶教授论治妇科痛证的经验撷华[J].现代中西医结合杂志,2011,24(20):3069-3070.